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12-5-18 22:02 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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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g* }* D- o* R) t; c; k3 S/ U" C在那个结束一切的夜晚,S酒吧看上去和平时没什么两样。虽然屋外风雪肆虐,酒馆里却暖洋洋、亮堂堂的。空气里弥漫着劣质烟草和酒精的呛人味道,从留声机里传出来的某个二流歌手煽情的演唱在不大的房间里回荡,几位形迹可疑的客人分散在房间的各个角落,三三两两地低声交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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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d. p) t4 L, W7 S" h% h* `* O戴斯拉是这家小酒馆唯一的侍者。此时,他正站在柜台后面做的他每天的例行公事:擦拭玻璃杯。和这条街上大多数人一样,他来自西西里。可是他苍白的肤色却令人怀疑他是否真的沐浴过西西里岛的阳光。事实上,当朋友们向同乡介绍戴斯拉的时候,总是有几分尴尬。他太白,太瘦,太安静,一点也不像从那个美丽而贫瘠的岛上走出来的男人那么黝黑、精干。他被人介绍到“大嘴托尼”的S酒馆,成为了一个不起眼的、有点笨手笨脚的酒吧侍者,套着略嫌肥大的制服,做错了事情就会被性情暴躁、身材大他好几号的老板用异常响亮的音量斥责。慢慢地,人们发现,戴斯拉的安静木讷好像天生和这个酒馆的气氛有一种微妙的和谐。5 k, j- `( n1 Z( X0 o. m/ O
u: q( q2 d/ y* }$ x- ?( _人们所不知道的是,外面平静的戴斯拉内心是一个浪漫的冒险主义者。下班后,他喜欢阅读报纸上刊登的犯罪事件的报道,枪战、抢劫还有谋杀,当然,决不包括对女性的冒犯。他喜欢这份酒吧侍者的工作,因为这不是一个普通的酒吧。“大嘴托尼”在小荷西区是个颇令人敬畏的名字。有几次,在酒馆打烊之后,戴斯拉被托尼要求留下来做一些“额外的工作”,比如帮忙把一些“包裹”扔到不会很快就被人发现的地方。虽然在月色之下,白衬衫上的血迹看上去只是一个深深的阴影,可是戴斯拉发现自己的心还是因为兴奋而狂跳不已。就是这种场合,他第一次认识了N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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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9 c4 d. s% K- x0 F: R据“大嘴托尼”说,N是整个小荷西区最棒的“街道清理者”之一,也是最冷血的一个。“他的心中完全没有上帝。愿主宽恕他的灵魂!”托尼一边说一边在胸口画个十字。戴斯拉每个礼拜日都会去教堂,向上帝忏悔他内心对犯罪、暴力和冒险的渴望,可这从来不能阻止他在下一个七天里犯下相同的罪过。戴斯拉从未在教堂见过N先生。但是他知道N先生常戴着一串非常破旧的念珠,十字架交叉处的耶稣像被破坏掉了,只留下一个粗糙、丑陋的空洞。N先生是S酒吧的常客。他一般会要不加冰块的威士忌,双份。有时候只要一份,喝完后离开,过上一两个小时,又会回来,再要上一份,过不了几天报纸上就会出现一条新的犯罪新闻。戴斯拉由此为N先生制作了一本剪报。他不时会取出这份剪报反复阅读,在心中为那些简洁冰冷的新闻稿添加上生动丰富的细节。他留意着N先生的一举一动,他的习惯、表情,然后再运用自己的想象力把这些观察的结果化为新的犯罪故事的细节。就这样,平凡的酒吧侍者戴斯拉默默地享受着一种隐秘的快乐:与小荷西区最冷酷无情的杀手分享他的冒险史。戴斯拉暗暗决定:总有一天,他要为N先生写一本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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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N先生就坐在酒吧的一角,桌上放着双份威士忌。N先生一个身材瘦高的男人,他的下巴尖得像一把匕首,嘴角总保持着一种略带几分狰狞的弧度。戴斯拉注意到,他爱穿擦得很亮的尖头皮靴。N先生有一双修长、宽大的手,两只纤细的手腕上各戴着一串细手镯,藏在黑色的外衣袖子里隐约闪烁着金光。这是一双致命的手。不止一次,戴斯拉在脑海中想象着这双手缓缓靠近一副毫无防备的脖颈,手镯相互碰撞发出轻微声响,犹如死神的铃铛。9 P/ o3 K4 r4 u$ j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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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吧的门被推开了。一瞬间,房间里所有的目光都聚集到了来客的身上。这是一个窈窕的年轻女人,披着一身肃穆的黑纱,她的眼睛明亮而坚定,她的黑色头巾上覆盖着一层薄薄的雪花。酒馆里原本死气沉沉的空气被搅动了。8 E+ a. G( m6 b
' k6 g2 P/ m" \; [/ k( o$ l“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小教堂的妮露!天哪,她跑到这儿来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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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荷西区的正经女人是不会光顾S酒吧的,然而,小教堂的妮露却是个再正直、善良不过的女人了。虔诚的埃德华•杜•欧德修凡克,也就是妮露的父亲,是一位远近闻名的神父,在他主持之下的小教堂是这个暴力而混乱的街区中唯一有安全可言的存在。然而,这位不知保护过多少人的神父却在上个月被人残忍地杀害了。这桩罪案震惊了整个小荷西区。多少年来,小教堂不仅给这个地区的人们带来了和平与庇护,也抑制了许多犯罪事件的发生。人们纷纷猜测着埃德华神父的“倒下”是否预示着一场更大的风暴的到来。对于这些,戴斯拉自然知道得一清二楚。他瞥了一眼酒馆老板,此时“大嘴托尼”的嘴巴张得比什么时候都大。& L; R$ v8 A% k. [5 X0 U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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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教堂的妮露径直走向N先生所在的角落,说道:“晚上好,诺伊特拉•吉尔加。”她的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 I) _: q( g( R* U% d) h
6 X% J. L" X [; W2 h, D戴斯拉惊呆了。他从来没有听说过N先生的名字,即使是“大嘴托尼”也只是喊他“N”。4 Y H/ T! R4 c, ?1 s" g. y- K
) Q$ [* X0 j3 Y! Y0 ?. M1 Q“哼,很久没有人喊过我的教名了,妮莉艾露。不过,我得提醒你,这儿可不是教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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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q" y: N8 ?; ]. w3 |# C1 r“诺伊特拉,我的父亲,也就是你的教父上个月被人杀害了。”妮露顿了一下,“小教堂的十字架也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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酒馆里响起一阵耳语。妮露所说的十字架是小教堂代代相传的圣器,十字交叉处镶有一颗祖母绿,是教堂权威的象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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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i& k: H' q0 X; M8 y7 E" a- v- D+ ~8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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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请你帮我找回十字架。”% V9 V+ x/ }3 _/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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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先生发出一阵尖利的笑声,顿时,酒馆里无人说话,只有留声机里的歌手在卖力地演唱。N先生靠近妮露,他的脸上是一种异常兴奋的表情。他用一种沙哑的、几乎轻不可闻的声音说道:7 J3 y8 ]& M; v5 U8 z/ O$ s! W#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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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埃德华•杜•欧德修凡克是怎么死的吗?他被人用匕首割开了喉咙,就在小教堂门口,血喷得老高,断气儿前他还想对我布道,可他一个字儿也说不出来。”/ k0 `7 ]* W( D. M
: h3 x- H" Q2 D( W8 K! O有那么一瞬间,戴斯拉觉得自己看到妮露的眼睛中迸出了火花。可是那年轻的女人最终也只是说了一句“愿主宽恕你的灵魂”,就转身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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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9 t3 F) t, q+ {" w; I$ N夜渐渐地深了,酒馆里的客人也纷纷离去,戴斯拉脑子里还回想着今天晚上发生的那一幕。他不时向N先生所在的那个角落瞥上一眼。N先生看上去心情很好,似乎今晚和妮莉艾露的交锋让他很满意。他究竟和小教堂有过怎样的瓜葛?戴斯拉想到那个自己曾在教堂见过许多次的严厉的埃德华神父,还有他那些激情澎湃的演讲。埃德华神父说:“主只会拯救那些懂得自救的人。”这话令戴斯拉的心头一震。他和着众人一同祈祷,唱圣歌,清楚地明白了主不会拯救自己。还有那位美丽的欧德修凡克小姐。毫无疑问,她会继承小教堂和父亲的信念。可是教堂的圣器丢失了,她能否撑过眼下的局面?要知道小荷西区有不少人很乐意看到小教堂失去它往日的权威,包括S酒馆的“大嘴托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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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3 K! }, R- \# u正当戴斯拉胡思乱想的时候,N先生向柜台做了个结帐的手势。戴斯拉赶紧打断思绪,把帐单送到N先生面前。N先生看也没看,直接掏出一卷又脏又旧的钞票,说了句“不用找了”。戴斯拉发觉手中的钞票特别地重,他抬起头,对方正盯着他。戴斯拉的心脏一阵狂跳。他用手指捻了捻那卷钞票,里面似乎有块硬硬的东西。N先生嘴角的弧度略略大了些。戴斯拉感到喉咙发紧,额头冒汗,他害怕自己再多站一会儿的话腿会忍不住颤抖。由于想不出该说什么,他只好微微地点了点头。于是N先生起身走向酒馆的门口。6 }% j+ @# `1 _3 j5 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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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斯拉看着他离开,然后机械地走回柜台。“大嘴托尼”正在和一个留着可笑小胡子的客人说笑。戴斯拉从那卷钞票中抽出一张放入柜台的抽屉里,其余的全部塞入裤子的口袋。N先生坐过的那张小桌空空荡荡。戴斯拉不敢相信刚刚发生的一切,他需要几分钟来理解这个事实:他,被N先生托付了一件秘密的任务。一直以来,他只是默默地注视N先生,用旁观者的目光见证他的所作所为,而从今天晚上开始,他可以骄傲地把那个第三人称变成第一人称了,因为他已经实实在在地参与了这段惊心动魄的传奇。戴斯拉觉得房间在变小,他努力告诫自己要冷静。然而他是多么希望酒馆现在就能打烊,他有一种想要跑到大雪纷飞的街上高声喊叫的冲动。. N0 ]( S+ {2 X( {! 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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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嘴托尼”送走了那个留小胡子的客人,走到柜台前,对戴斯拉说:“今晚需要加班。你没有问题吧?”
. n; p4 q& x) l- ?- I( r“没…没有。”
& a: l7 q$ _, r$ A2 S“到底有没有?”
L# U) a' c# D8 i6 F' j8 ~7 H3 {, w“我没有吃晚饭。现在已经饿得没有力气了。”戴斯拉把两条发抖的腿压在柜台上,这是他此时唯一能想出的借口。
/ E- E' e7 m$ b5 }$ _' j“白痴,你怎么搞的?”“大嘴托尼”似乎就要破口大骂,他四下里看了看,压低声音对戴斯拉说“打烊前给你二十分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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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x5 P _5 f凌晨两点钟的时候,街上的雪已经积得很厚了,每迈上一步都会留下一个深深的脚印。在白雪的覆盖下,整座城市显得宁静而安详。小教堂的玫瑰花窗中依然透出橘色的灯光,映出一个女子祈祷的身影。不远处的街角,有几个人影仿佛幽灵一般游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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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c! w# u: X8 p* \& `0 y) D& i6 XS酒馆已经打烊,房间里漆黑一片,只有通往后厨的门缝里泄出一道灯光,里面有人在轻声谈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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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教堂的十字架怎么会在你手里?”
# U7 ^7 ~7 H4 Q* |“是N办的,他很了解小教堂。”
* k2 L, }7 J3 x4 g“这么说老欧德修凡克真的是他的教父?” y+ o' O. W \9 n! {1 G# m) z
“N是老欧德修凡从街上捡来的,是神父给他起的名字。可是后来他不愿意听他的了,就跑出来在街上混。N说他恨死了那个神父。”& S/ z) t& T5 H3 \+ i2 B ?
“N说他把那老家伙的喉咙给割开了?”+ A! I& F. f* f- r/ r& X& S
“是的。”
; b5 P4 |! L9 h- s1 v“天哪,愿主宽恕他的灵魂。”
4 R8 X. v* m9 ~0 o3 I# u, e/ _“主是不会宽恕他的,他就要完蛋了。西弗现在就在小教堂门口等着他,他会倒在和神父一样的地方。然后我们的人会出现,发现十字架在他手里。这样他会成为替罪羊,我们会成为英雄。小教堂的那个姑娘也没有办法,是我们找回了十字架,她只能滚蛋。从此以后欧德修凡克家的人再也不会是个麻烦了。% A- g p% j" C$ `; [& `$ N
“你们打算干掉N?”& N: z% u- v9 [4 @, R$ k5 R
“得了吧,托尼,别拿那种眼神看我。这样做对大家都有好处。你只管善后就好了——什么人?!”! a3 H: U# B: a7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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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阵桌椅翻倒的响声打断了两人的谈话,紧接着是门被撞开的声音。“大嘴托尼”大喊:“戴斯拉,是戴斯拉那个混蛋!”他那肥硕的身躯以惊人的速度移动到酒馆的门口,夜色中,一个人影正向小教堂的方向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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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E, V# e* p, R2 Y+ M“大嘴托尼”气急败坏地大喊:“戴斯拉你这白痴快点给我停下来!”他身旁的同伴不动声色地掏出了手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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枪响了,戴斯拉没有停下,甚至连减速的迹象也没有。开枪的人皱起眉头骂了句“见鬼”,枪又连响了三下,那个模糊的人影终于停了下来,重重地摔倒在雪地上。0 C4 `: T) y" [9 H* L- D- |; 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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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嘴托尼”粗声粗气地说:“嘿,你教我明天怎么开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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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恢复了平静。不久,不远处在小教堂的方向,响起了一片枪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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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早,小荷西区的各种报纸都登满了“警署破获小教堂疑案”、“谋杀案凶手横尸街头”、“小教堂圣器失而复得”之类的头条消息,与此同时,关于小教堂的种种流言也迅速传遍了街巷:谋杀埃德华神父的凶手正是他的教子,该人是本地黑帮组织中一名穷凶极恶的杀手,埃德华神父的女儿还光顾过臭名昭著的S酒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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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就在小教堂一尘不染的形象变得岌岌可危的时刻,一条令人震惊的新消息再次给整个事件蒙上了疑云:警署找回的圣器被人发现是个赝品,镶嵌在十字架交叉处的只是块普通的玻璃。于是,街头巷尾又传遍了这样的流言:真正的宝石被某些胆大包天、不怕下地狱的黑心警察偷偷换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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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当警署焦头烂额的时候,一直保持着沉默的欧德凡修克小姐终于站出来声明:真正的圣器一直没有离开过教堂,之前所有的消息不过是有人故意制造是非,不信的人可以亲自来小教堂证实这一点。人们纷纷回到小教堂,发现那枚象征着小教堂权威的十字架果然和过去一样,高高悬挂在玫瑰花窗的下方,十字交叉处的祖母绿宝石闪烁着仿佛来自天国的动人光芒。而在十字架之下,是比宝石还要美丽的,目光明亮而坚定的妮莉艾露•杜•欧德修凡克小姐在带领大家祈祷。( n! U- E0 C: @; D
- G9 X" _) a1 m+ wS酒馆有了新的侍者,一个黝黑、精干的西西里小伙子,开始的一两个星期,还偶尔有人问起,那个傻乎乎的戴斯拉跑到哪儿去了,不过很快,他就彻底被人遗忘了。没有人知道,也没有人在意,在那个特别的夜晚,他都曾看到、听到、又做过些什么。当子弹击中他的时候,戴斯拉并没有感到特别的疼痛,他感觉有一种力量在体内爆炸。他只想快点赶到那个人身边,他们两人的冒险不该就此结束。在黑色的夜里,在生命之火燃烧的最后几秒钟,眼前的街道模糊了,一连串画面迅速闪过:N先生在酒馆门口的背影,一卷脏兮兮的钞票,一张字条,一个黑色的小盒子,一扇美丽的玫瑰花窗,一双明亮的眼睛,一串破损了的念珠,十字架交叉处的圣子像被人弄掉了,一双带着金色手镯的手,最后,定格在一个比平日略微宽几分的嘴角弧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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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L7 N' Q+ U: O戴斯拉的尸体从来没有被找到过。因为他一直没有出现,房东将他的房间清理干净,租给了别人,那本为N先生而作的剪报连同其他的废纸垃圾一起被烧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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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4 g) y5 J, Y% f1 s, f又一篇篇幅过长,叙述混乱,人物走形,自说自话的文,碎舞感谢坚持看过最后的各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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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帖最后由 碎舞 于 2009-2-7 11:13 编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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