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牛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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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5 _' N i! x% k6 s. v白哉一直在想,现在他和恋次的关系究竟是怎样的,或者说这个问题同时也是恋次所关注的。他们虽然有过亲密的关系,可那只是连白哉自己都搞不清楚的一次失误,谁都不明白一向冷静自持的男人,为什麽会突然变得易怒而富有攻击性,尤其针对的方面是性!在此之前,他们之间似乎连暧昧的影子都没……不,也不能完全这麽说。有可能有些人在不自觉地时候产生了某些想法,只不过没有办法顺利地表现出来罢了。爱恋这种东西往往来势凶猛,而且没什麽道理可言。一个眼神之後,你就发现突然对某个之前还完全陌生的人有了好感,殊不知这只是潜移默化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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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你喜欢某种脸型,或许你喜欢某个声调的声音,或许你欣赏这件穿在对方身上正合适的衣服,或许这个人的谈吐表达正和你的胃口。无数个点可以连成线,接下来,人和人之间就可以开始恋爱了,假借著一见锺情的名义。所以从某个方面来分析,爱情确实是盲目的,你可以爱任何一个人,哪怕你还未曾了解他,哪怕那个人是你自己。0 Z. v( `) F$ {' n
) J1 i7 F5 c+ }+ w9 @白哉听著耳边哗哗的水声,恋次之前嘟哝了一番就拿了衣服去洗澡了,丢下他一个人呆呆地坐在这里,开始反省自己反常的行为举止。本来他是不打算到意大利来的,日本还有很多工作没有完成,而他也不准备帮市丸银拍什麽照片。那个银发的小魔鬼想捉弄浦原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他朽木白哉并没有插一脚的必要。就算之前市丸银力邀他过来,并大力保证有好戏看,也完全不构成他辛辛苦苦坐飞机的条件。" m t0 Z" W! X" P& O" Y
, n w0 ^0 J; V所以,关键还是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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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n/ `; O8 W. @# w9 s- u3 I7 x白哉不由自主地抬起眼看了看浴室的方向,门并没有栓住,往前走几步,应该就能看得见磨砂的玻璃门。拉门的後面,恋次大概正在抹浴液,或者在洗头,或者在哼著小调。他那头酒红色的长发不管在什麽地方都是那麽的显眼,飘在空中的时候就像是一面旗帜。这个家夥早不洗晚不洗,这都快天亮了,怎麽反而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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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次……”白哉清了清喉咙,“恋次你觉得浦原这个人怎麽样?”他不愿意就这麽沈默下去,总觉得气氛过於僵硬和古怪。自从发生了那件事之後,恋次面对他仍是老样子,反而是他这个肇事者,总是抹不开面子,或者说不敢随心所欲地直视那双清澈的眼睛。5 S6 Y- }+ J# 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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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你说什麽?”水声戛然而止,然後传来啪哒啪哒的脚步声,听上去就湿嗒嗒的。过了几秒锺,原本虚掩的门被推开,恋次裹了浴巾大大咧咧地走了出来,没有穿鞋子,赤裸的脚直接踩在酒店的大地毯上,留下一串清晰的脚印。他歪著头胡乱地蹂躏著自己的长发,一边打哈欠一边往床上一跳,感觉柔软的席梦思表面用力地弹动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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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浦原……你怎麽看他?”白哉垂下视线,手指沿著床单上的皱褶滑动著,就好像在逗弄什麽小动物一般,“你不是跟了他很久了吗?说说吧……”+ _ K3 @, r5 A: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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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次狐疑地眨了眨眼睛,一面扔下了毛巾一面翻滚到床的另一头,伸手从落地的小冰箱里面拿出冰镇的汽水来,“你是不是脑子坏掉了?你在他身边也呆了很久不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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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c2 F2 \" G; y& L白哉苦笑,“我今天才知道,我从来都没有了解过这个男人。当初和他分道扬镳,原本以为是性格不合,最近才知道,是我对摄影的追求已经完全偏离了他能接受的道路,通俗一点,就是指我在他的眼中早已经是个偏执狂了!所以他选择离开,但保持沈默。而刚才……突然有人提醒我,说这个男人曾经是爱过我的,是不是很奇妙的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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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 G' Q$ e" k. ]4 {; E% B q恋次一怔,手里的罐装汽水啪地一下掉在地上滚了好几圈。尴尬了一会儿,他才弯腰慢慢捡回了汽水,豪无防备地用力一拉拉环,橙色的泡沫迅速喷射了出来,撒得到处都是。0 I2 r9 N P2 I( d$ H
$ r, a# i% H9 D“啊……对不起!”恋次慌忙跳起来帮白哉擦拭,却被这个沈静地毫不闪躲的男人一下子拉进怀中抱住,那麽用力,让他的每一根骨头都隐隐作痛,“白哉?”他试探著叫了一声,并用手轻轻推了推对方,理所当然地纹丝不动,“白哉?”他又叫了一声,这次却选择乖乖让对方抱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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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 p% ~% `8 e% U0 p. O“可恶……”低低的呻吟,仿佛负伤的野兽,“我真恨不得杀了他!”咬牙切齿地发泄著,白哉一遍又一遍在心中挣扎,如果之前就知道了,如果在浦原离开之前他就知道了那个家夥对他存著的心思,一切又会怎样?他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偏执狂,以至於那个男人要这麽匆忙地躲开,就仿佛看见了病菌一样!" L) }! d0 q3 X& o" i8 S' ]* w1 H(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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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突然想,自己是不是在什麽时候也喜欢过那个男人?只不过不管是当时的他还是现在的他,都不会承认这个事实。男人过早的离开让这份朦胧的憧憬立刻消失得无影无踪,并且衍变出另一种接近於恨的冷漠来。他近乎疯狂的严苛,几近偏执地满世界寻找模特,他只是把一种得不到的情感放纵到了照片上,希望能够就此解脱。可结果,确实越陷越深。否则就不会发生侵犯恋次的事情,更何况他对当时的具体过程几乎没有任何记忆。# X+ p1 A" ?. T% ~0 [
# M, U v: f* W e3 `3 O4 `- @那个朽木白哉是个彻头彻尾的疯子,而现在抱著恋次的朽木白哉,是披著掩饰膜的疯子,两者之间并没有什麽本质区别。前者给恋次带来了血的伤害,那麽後者呢?& c# N% C: d% @+ Y'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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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的身体哆嗦了一下,他松开手,用一种奇怪的目光看著恋次,就好像不认识这个人一样。隔了一会儿,他迟疑著伸手抚摸恋次还带著汽水的脸,麽指按著对方的眉头、鼻翼、脸颊……最好到达下唇。那是丰厚的玫瑰红的唇,沾染了甜湿的气息,仿佛夏天的凤仙子,花心有著甜甜的蜜。白哉直直地盯著,呼吸逐渐急促,接著缓缓靠近。而恋次就像被定格了一样,看著对方的脸几乎贴了上来,也没有做出任何躲闪的动作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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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恋次以为会吻上的时候,白哉的头突然一偏,整个人笔直地滑过恋次的肩,就这麽直直地倒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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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看著一动不动的男人,恋次的心里突然隐隐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来,“白哉?白……”他惊恐地瞪大了眼睛,看著白哉的鼻子里,突然冒出了鲜红的液体。3 K) i% r% i! Y' _3 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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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一突然有一种很不好的感觉,具体是怎样她也很难说清。看了眼锺算了算时差,这个时候的浦原应该早就睡著了才对……夜一犹豫了一下,还是拿起了电话,长长的拨号时间几乎让她发疯,不过当听见浦原带著鼻音的声音时,她终於安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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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没睡?”夜一试探著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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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 b( C5 _' e“拜托,是你把我吵醒了好不好。”浦原明显有点意识模糊,连著打了好几个哈欠,“有什麽事情啊,非要在这个时候打电话给我?”夜一一向是个谨慎的人,就算有什麽出格之举也是早在计算之内,今天怎麽想起来干这种扰人清梦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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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l( g z. y) @“没什麽,就是突然感觉有点而不舒服,所以打个电话给你。”夜一轻笑,“你睡吧,好像很困的样子嘛……”$ R- b) w; ~+ y+ K% I. i( P
+ U% a5 u9 k& P1 b5 x, T1 D8 H! O& W“不是很困,是非常困!”浦原默默叹气,不仅睡不好觉,之前还遇到那个变态,真是倒霉到透顶了!也难怪夜一觉得不舒服,根本就是他犯了衰神嘛!现在只能希望明天……不,天都快亮了,是今天会时来运转,那个银发恶魔不要老是缠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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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p2 N" p% R2 E r“那你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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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J: k Y& j& O. E/ `“好……”浦原迷糊地答应了一声,正要挂电话,自己的房门突然被用力地捶响了,其间还伴随著恋次的大喊大叫,“呃……我挂了,好像有点事。”他放下电话,走过去开门。心里暗暗哀叹,该不会这一整层的人都被这没轻没重的小子给吵醒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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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浦原刚拉开门,恋次就一下子冲了进来,用力揪住他的衣领,两个眼睛瞪地比铜铃还大,著实把浦原吓了一跳,“喂喂喂,你这是吃错药了还是犯傻了啊,现在是什麽时间啊,你发什麽疯啊!”他拎著恋次就要往房里面拖,开玩笑,要是真的把整层的人都吵醒了,那他的脸可往哪里搁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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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 _- [1 X( z0 r可恋次却拼命地挣扎了起来,“浦原!你个混蛋!你个混蛋!白哉……白哉出事了!”他用力拖住浦原,反过来要把这个还意识不清的人往外拖,“快!你快跟我去看看!他在我房间里,他还流血了!一下子就没有意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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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 A$ W7 {2 \7 n6 m+ [% a ^一时间,浦原心中警铃大振,甩开了恋次的手立刻跑了出去,恋次呆了呆,狠狠地往自己的手臂上掐了一把,紧跟著也跑了过去!3 ]! z0 E5 y: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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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在日本的夜一怔怔地看著手里的话筒,好一会儿才慢慢放下。奇怪了,明明听见了浦原的声音,可为什麽,心里的不安反而愈演愈烈了?那种逐渐在身体里蔓延开来的冰冷的感觉……究竟代表了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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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白哉……, K! I( t+ |3 B/ U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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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静静地躺著,毫无知觉,仿佛那不断流出的,根本就不是鲜红的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