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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醒了吗?我是在梦中吗?我究竟干了什么呢?对了……白哉……是白哉……白哉就在他的身边,白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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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s! u* G7 ?7 F4 ] B7 O% q伸手一摸,一个温热的身体在掌心轻轻地颤动着,慢慢睁开了眼睛,恋次眯着眼睛看着睡得正香的人。奇怪了,昨天是他比较“辛苦”才对吧,怎么现在沉睡不醒的人反而是这个白哉呢?伸长手指在白哉的眉心戳了一下,然后用指腹摩擦了一下,不由得呵呵笑出了声音。这个男人,是真的很好看,外形的标志程度且不说,但是这份沉静的气质就已经很出色了。而这个男人,现在正像个孩子一样,睡得什么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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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b7 z* ^8 D- E' B% [“在看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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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B. @! X; m. \% n: C) q' n手指突然被抓住,然后拉近凑到对方的唇边亲吻了一下。恋次怔怔地看着对方漆黑如墨的眼眸,什么都没有思考,就这么靠了过去,把头枕在对方的胸口。心跳的声音一下又一下地传来,带着体温的热度,也带着一种让人心安的节奏,一种让人沉睡的节奏。 ) q2 s i a; T
0 s7 Z; `1 j! J& Q+ m3 w. L) D2 I1 {8 a手指相互交错着握在了一起,似乎有什么淡淡的香气在空中飘荡。四周都很安静,不用说话,有些事情也能明了。他们就好像两个躺在皑皑白雪中的婴儿,关系简单,却又相互依赖相互相信相互搀扶着。 / ~% ?. R& u# B- u H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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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饿了吗?”恋次看着天花板喃喃说道,“你好几天没有好好吃东西了……”他一直都知道,白哉是个自负且自傲的人,这个男人不能接受失败,更不允许自己失败。但他从来都没有想过,一旦遇到什么不顺心的事,白哉的反应会这么大,让他简直无法接受。 # B& O7 N6 Z+ u$ U2 q$ R
: t. `: r4 K0 p“没事。”白哉拉了拉恋次的头发,“我现在满足的很……”他笑得有点儿暧昧,“倒是你,有没有觉得肚子饿?”拉头发的手慢慢转移到了柔软的耳朵上,捏了捏又摸了摸,指尖在耳洞处挠了挠,接着又滑到了嘴唇,“要是饿了的话,我可以帮你做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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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q" H1 c8 v# J5 S+ P5 e“你?你会做饭?不要把房子烧了就谢天谢地了!”恋次嗤嗤地笑了起来,“好吧,我们两个一起起床,然后开车出去吃饭。”一鼓作气离开了让人眷恋的怀抱,他拉过被子遮在身上,然后把脸埋在被单上来回蹭了蹭,背上红红青青的痕迹一览无遗,他甚至可以感觉到从背后射来的炽热目光。肩膀缩了缩,飞快地抓起扔在一边的衣服往身上一套,他转过头推了白哉一把,“你,给我起来了!听见没有!” ( _; F# \' T8 }8 [! a/ q9 s
; J! J& ^$ W$ n9 c ]单手撑着脑袋,白哉低低咳嗽了几声,然后眯眼笑了笑,扶着恋次的肩膀坐了起来,顺势往对方的肩胛骨上一靠,手则环住了那细瘦的腰肢。骨头咯着小臂的肌肉,略微皱了皱眉,他抬头凝视那让他无法忽视无法抛弃的脸孔,然后伸手用虎口握住那尖尖的下巴。皮肤是温热的,脉搏在皮下规律地跳动着,传送着代表着生命的血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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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次……这是他的恋次……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恋次。 ( g% |# f$ U& J" a+ p
- \- z' o& A- X8 H" B2 C$ r, t“我很抱歉……真的……我很抱歉……”完全不应该归咎于这个人的罪责被自己任性地强加在了这个人的身上,而一切结束之后,他除了抱歉之外根本说不出其他的话来为自己开脱,“原谅我……你会原谅我的……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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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4 J2 T. V4 O$ s: w8 d0 I所以说,这就是一个孩子啊……恋次的唇角微微一勾,然后安抚似的拍了拍白哉的肩膀。不管这个男人站在多么高的位置俯视众生,不管这个男人在其他人的眼里究竟是什么模样,不管这个男人取得了多少荣誉被多少人憧憬敬仰,他都只是个孩子。不敢接受改变的孩子,固执地维持自己的风格的孩子,做错了事情会别扭会愧疚的孩子,就连说抱歉的口吻也和孩子一样,让人不得不去原谅。没有人会对白哉说“不”,从前没有,是因为这个男人是名副其实的大师,现在没有,则是因为不舍得。不想看这个男人流露出失落的眼神,不想看这个男人沮丧或是难过。也许真的应该有个人让白哉体会一下什么是挫折,但这个人不是他恋次,不是他……他,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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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8 h' f0 u8 P( S% m8 I/ k“如果抱歉的话记得下次多介绍点轻松又赚钱的工作给我啊!”恋次耸了耸肩活跃气氛,“我那里还有两个老人要抚养呢,万一招待不周,惹来麻烦一大堆我可受不了!”利落地套上裤子站起来跳了跳,他一边低着头拉上铜扣一边说道,“还有,我现在真的饿了,如果你不打算吃饭,我就扔下你自己出门了!” . x! {, N6 W+ M$ 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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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恶狠狠地恐吓这个大言不惭地男人,白哉迅速恢复了精神,然后往后一躺不自觉地摆出了一个撩人的姿势,“我敢说你现在找不到你的钱包。”往房间的四周一扫,他信心十足地说道。只见多时没有整理又遭受了“摧残”的房间里一片狼藉,衣服、床单、碎掉的陶瓷制品、撕坏的照片,所有的东西都混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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恋次先是一怔,然后俯身撑在白哉的身上,探舌舔了舔唇,眼里闪过一丝暧昧的光芒,“没关系,我相信我这么走出去,吃一顿饭还是不成问题的……”话音刚落,他就迅速离开了白哉的身边,一下子站直了身体,然后甩了甩红色的长发,“你爱吃不吃,小爷我不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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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W3 A5 N. l( d2 @' Y白哉看着恋次夸张地“扭”出了房间,过了几秒钟突然反应了过来,“你给我等等!”一下子跳起来穿好了衣服,他大步追了出去,“我陪你去吃饭!听见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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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前面的恋次挑了挑眉毛,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 c* N( g- J&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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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崎一护站在白色的小洋楼面前深深吸了口气,好吧,医生世家是吧,他终于回来了是吧,也许会再一次被赶出去是吧……也许…… $ F# X7 @. P' H6 s3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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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护?”花园里,一个看上去就十分温热美丽的夫人惊讶地隔着雕花铁门看着外面的男人,“一护!一护你回来了!”几步跑了过来,她忘记了开门,就这么直接伸手穿过了铁门,抚摸上一护的脸颊,“你这个傻孩子,终于愿意回来了吗?”眼泪刷刷地落了下来,她一面低声啜泣着,一面努力想要把一护往自己的身边拉,“不许再走了,听妈妈的话……不许……不许再离开了……” ' g& O& P4 ]. Y9 ^
3 M/ A. O- W/ x) j看这那瘦弱的肩膀在自己的面前一颤一颤的,一护突然产生了一种挫败、愧疚以及惊讶综合在一起的感觉。他还以为……还以为一辈子都不会被原谅,还以为没个十几二十年,绝对不可能再踏进这个世界。 # x O: V5 i6 r6 L1 K, w3 A8 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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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鼻子突然酸酸的,一护开始想,自己是不是错了,一直以来都错了。以为整个世界都在和自己作对,其实,只不过是自个儿钻进了一个封了口的套,看不见出口,所以只能不停地往里面钻,直到被牢牢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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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不起……”他诚心诚意地道歉,他是个任性的家伙,他遗忘了,面前这个养育了自己的女人,也忘记了那个养育了自己的男人。只因为一声不赞同,就把着许多许多的恩情统统都抛诸脑后,沿着自己认定的道路一股脑子走了下去,根本没有给其他人接受和认同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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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关系……”女人拍了拍一护的头,猛然意识到门还关着,这才收回了手,急急忙忙地把铁门给拉了开来,“进来进来,让我好好看一看,怎么好像瘦了?你在外面这些年有没有好好吃饭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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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哪有啊……肥肉变肌肉了呗!”一护抓抓头,有点儿尴尬自己打量着自己,“我倒觉得重了很多……那个,爸……不在?”他踮了踮脚往房子那边张望,“就……就您一个人在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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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拉着一护往里面走,“他去奈良开会了,后天才回来呢!你不用担心,他早就不反对你了,只不过是拉不下老脸罢了,这次你多说说好话,嘴巴甜一点,我再帮你说说话,就没有问题了!” 0 y, O# }' S$ W6 _: [)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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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一护眨了眨眼睛,“爸爸他……” + `4 o8 _7 ~/ a9 O' w* d6 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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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不相信我吗?”妇人拍了拍一护的手背,“进来吧。” 9 V% Y" t6 i3 r0 |3 B7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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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是很不孝?爸爸他一直希望我能学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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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护,”妇人停下了脚步,“一护你要记住,父母抚养孩子并不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只要你愿意,只要你觉得快乐,怎么样都可以。等到有一天,你自己作了父母就会明白,我们所想的,只不过是把最好最完美的生活,带给我们的孩子……知道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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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P& X* m: w“知道……谢谢……”一护终于掉下了眼泪,“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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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来了,虽然他还不是什么国际巨星,但是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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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1 }. B- J, ]- v. `! ^+ I“你说他们这算是和好了吗?”浦原理着自己的衣服,“白哉究竟是正常还是不正常?” 9 Y! r4 D1 a1 B% ?: d6 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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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想这么多干吗?反正从那情形来看,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夜一拉开自己的衣橱把衣服挂了进去,“我说你啊,是不是管得太多了?你还喜欢白哉?不会吧……你哪儿这么长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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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O5 M7 g4 g+ V“职责所在职责所在!”浦原打着哈哈,“总归算是自己人,关心一下没错吧……” ( K7 b9 F- @6 `: 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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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说啊,什么事都没有,少在那里胡思乱想,白哉啊,也该长大了!”夜一重重地关上了橱门,“然后,才能知道他真正要的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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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T, v5 l* V6 s* m) T; t“好吧……”浦原眼珠子转了转,“那我们来换个话题,你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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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夜一眯眯眼睛,“你就那样!” + ^1 w) `0 P! d) u! 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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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f) \0 J. e$ ?, v( b. g6 L! a5 z恋次问白哉,你还在乎吗,你可能再也拍不出完全真实的照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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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说,樱花开了。 ; U- q) S8 C) G9 U
0 Q! r9 T. s5 j9 J, d% a) L所以? + H' y, d H7 m5 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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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我可以拍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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拍我?我有什么好拍的?
# k- P! Z/ K1 C$ Y
. ]. Z' L! h0 O; R( O" Q因为我喜欢啊……只要喜欢,拍出来的就是真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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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他们都会长大,再绕了一个大大的弯之后,终于明白自己要的、追求的究竟是什么东西,终于明白哪些是可以舍弃的,而哪些,则必须用手牢牢抓住。他们不是凡人,他们在不停地犯错,不过没有关系,总有一天,他们会找到那些躲藏起来的真理,那个时候,幸福就会到来。而在这之前,不妨等待,不妨忍耐,不妨坐下来,感觉一下时间的风,吹走了半个热夏,吹来了一身凉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