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坛][白恋]六月の飞樱

欢喜无双 · 发表于 2006-3-21 16:00:4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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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安宁的日子过久了难免要觉得烦闷，严于律己奉行清心寡欲的贵族可能并不会关心心情这样的小事。但，还老返童的老爷子、活泼好动的孩子以及惟恐天下不乱的人们总要想方设法找些乐子来才好。热闹非凡的生活才叫做精彩的人生啊！
于是，德高望重的总队长大笔一挥，护廷十三番的副队们不得不离开所属的番队轮流到其他队任职半个月。宁静的尸魂界再度掀起了波澜。

刚接到地狱蝶传达的命令时朽木白哉正从容地批着文件很有贵族气质地说：“知道了。”所以，当他的副队来跟他告别时，他也很公式化地跟他说：“不要丢我的脸！”始终严格按照自己的步调前进的贵族只需要在意身后的人是否跟得上他的步伐就好了，至于那个人是谁，这是不需要考虑的。处事大而化之的副队也不在意，大声回了句：“是！”就转身走出了门。艳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出很美的色泽，热烈奔放中带着点妩媚的诱惑。忽然感到很可惜，这样美丽的风景要有很长一段时间看不到了吧？

第一个来报到的是原二番队的副队大前田希千代。
高大的身影扛着小山似的包袱在六番队满院的樱花下显得不怎么协调。自小把零食定义为精美点心的贵族在看到整整一屋子薯片、牛肉干后不由自主地皱起了半截眉头。面无表情地思考了良久后，最终还是决定不开口说话了。
心里开始惦记起章鱼烧喷香的味道。虽然自己是打死也不啃把那种平民食品塞进口里，但是看得出来，那东西应该味道不错。因为，那个家伙很喜欢。巡逻经过时总要找个AHO的理由流着口水在那摊子前站一会儿，然后回过身一脸期待地看着他，那个样子真的很可爱。于是，有时就会故意装做不经意地绕道带着他从章鱼烧的小摊前路过，就是想看他从期待到挫败又带点不死心的愤恨表情。真的，很可爱的表情。至少，他很喜欢。
一天、两天、三天……第三天，当大前田一手抱着糖糕一手恭恭敬敬地递上文件时，个性隐忍的白哉三天来第一次开口对这位新副队说话了：“散落吧，千本樱。”
滴满油渍和糕点碎屑的文件绝对是有轻微洁癖的六番队长无法容忍的存在。更何况递文件的那双手上也满是滴答的油腻，而不是从前那样的骨节分明粗糙却有力。虽然从前也有不少文件上沾上了某人打瞌睡时流下的口水，但那也要看是谁的口水！
于是，半个月，六番队的院子里有盛放的樱花。
那边厢，阿散井恋次开始明白一番副队的职责就是给老爷子锤背、陪老爷子泡温泉，然后在老爷子嫌弃水不够烫的时候快速地抱起衣服离开水池。不然的话，第二天静灵廷就能人人喝上一口热呼呼的野狗汤。
听说小吉良去了五番，于是市丸队长说要探望一下副队也跟着住了过去，肩上还背着十一番的宝贝。消息被证实以后，群情激奋的十一番在第一时间向真央四十六室提交了抗议书，书中反复强调十一副在五番内看到景象绝对是对静灵廷小幼苗纯洁心灵的无耻玷污！据称，该抗议书出自原八番副队伊势七绪之手。

送走了减肥成功的二番副，六番队敲锣打鼓迎来风情万种的十番副。
于是向来门可罗雀没什么人敢轻易接近的六番队队长办公室里开始热闹了起来。
“乱菊小姐，这个文件请审阅！”
“乱菊小姐，请在这份文件上签字！”
“乱菊小姐，需要帮忙么？”
“乱菊小姐，……”
男性死神们寻找各种理由往队长办公室跑，红着脸小心翼翼地往那个美人身上扫有一眼，然后，小小的办公室里又多出了一句流着口水两眼发直的雕像。
这一次，解放斩魂刀的时间从三天提前到了一天。高高在上的贵族无法容忍自己的办公室里挤满了有贼心没贼胆的色鬼，更无法容忍一尘不染格调高雅的空间成为某花魁的花楼。于是，千本樱再次美妙地散落。
“这是什么味道？”吓跑了所有队员，浓郁刺鼻的味道让贵族的嗅觉感到极度的不适。
“是我刚买的香水呀，队长。”镜子里的女人正全神贯注地往自己已经很精致的脸蛋上涂涂抹抹。
“我的副队不需要这种东西。”没有任何征兆的，剔透的小瓶应声而碎。
他的副队身上有种很好闻的味道，淡淡的，汗味里带着点青草的清香，闻起来很舒服。所以，没人的时候其实很喜欢把他抱在怀里，闻闻他的味道，觉得很安心。虽然每次那个家伙都会红着脸很不好意思地挣扎，害他有时候不得不使用鬼道。但是，那种感觉，真的很喜欢。
听说他现在在七番，那里既没他的老同学也没什么扎眼的人物，七番队长虽然常去九番队，但是现在修兵在十一番所以也不用担心，总体来说，那里很安全。所以，他也很放心。
“乱菊，给你五分钟，把脸清洗干净再把领口拉上。这堆瓶瓶罐罐也全部都处理掉。还有，我的办公室里不需要镜子，五分钟以后我希望墙上、你的桌上和你的手里没有任何能反射出你的脸的东西。”
倒是十番队长应该好好感谢他帮助他管束了这个他无力管束的副队。
听说，虽然十一副离开了三番正在二番队里扯着碎蜂的小辫荡秋千。但是十一番和三番的官司仍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在判决结果遥遥无期的情况下，愤怒的十一番在队长的带领秒与三番进行了火拼。具体损失仍在紧张的统计中，但是所幸四番副队当时在十一番任职，对受伤人员进行了及时的救治，目前无人员死亡。

白哉一直认为所有副队中一番副队是当之无愧的表率，仪表整洁、行为得体、办事也很得力几乎挑不出什么错。于是，贵族和绅士很愉快地和平共处了五天。一个月以来，六番队难得没有樱花看。
“队长，这是今天的公文已经全部处理完毕了。”一沓文件整整齐齐地堆在光洁如镜的桌子上。
“好，辛苦你了。”淡淡地到声谢，白哉依旧看着窗外。
其实，还是不习惯的。
不习惯堆得这么整齐的文件。从前都必须由他亲手来整理的。
不习惯这么干净的桌子。从前那上面什么乱七八糟的都有，各种各样的东西毫无章法地散落在原本十分宽大的桌上勉强寻找着容身之处，有时候还会埋着颗鲜红的脑袋。其实不想叫醒他的，那种没有防备的柔和表情是他百看不厌的。但是，被叫醒时那揉着眼睛懵懂迷糊的样子更可爱得让人想抱在怀里好好逗弄一下。
不习惯副队这么有效率地处理公文。那个家伙对公文这种东西一点折都没有，抓耳挠腮了不半天交上来的东西还是词不达意，错别字连篇。于是，乘着他打瞌睡的时候他总要替他处理掉大半的文。说实话，要模仿他那种歪歪扭扭的字体也费了他很大的工夫。不过，看到他沾沾自喜的样子，很值。
真是的，居然开始习惯起你这个跟完美一点都沾不上边的家伙了。
“理吉，阿散井，他……到几番去了？”
“报告队长，是十番。”
“恩。”看来要辛苦一下那个嚣张的小孩了。
“阿散井！文件！文件你处理到哪儿了？”
正趴在桌边睡得正香的某人在一阵寒意中慢腾腾地抬起头。这也叫冰雪系最强？连那个家伙的三分之一都不到。满不在乎地揉揉眼睛：“小桃在灵学院的时候……”
北风呼啸的十番队一时春暖花开。
十一番和三番的官司依旧缓慢地行走在受理的过程中。那边十三番队长浮竹十四郎旧病复发，在四番任职造成医疗事故大幅上升的小十一副自告奋勇前去送药却至今没把药送到，正出动大部队搜寻中。心疼爱人的京乐春水一怒之下万解了斩魂刀，八番方圆十里没有人敢接近，只有乱菊小姐优哉游哉在队舍里洗着花瓣浴。

一番副队挥一挥衣袖潇洒地走了，三番副队苦着脸颤颤微微地来了。
冷着脸的队长整整三天一言不发，苦着脸的副队整整三天心惊胆战。
“我记得我没有虐待副队的习惯。”寡言少语的队长忽然开口，外表纤弱的副队一时吓傻了眼：“是……是……”
“那么是阿散井他说了什么？”只是很想知道他会在别人面前怎么评价他。
“没……没有！”浑身都打颤了，看来以前被市丸吓得不轻。
“没有么？”冰冷的眼冷冷地看着眼前一脸无措快哭出来的副队，把他弄哭总不好，恋次会怪他的。
不过，和恋次还真是一点都不像。那个家伙无论内心怎么害怕也一定要装出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来的。却不知道他躲闪的延伸早已出卖了他的一切，那个AHO！明明很害怕却还要不死心地跟他撒谎说是去同学聚会。是要去和修兵喝酒吧？真是的，他又不见得一定会不同意。好吧，他一定不会同意的。那个AHO怎么就这么没心眼呢？谁知道那个修兵对他打的什么主意，怎么就不知道防着点呢？
“他……他说……”
“说什么？”不想否认，白哉有一点点期待，一点点好奇。
很困难地看了眼前的人一眼：“他说……队长……你……整天板着张棺材脸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戴着那么奇怪的发夹还自以为是高高在上……话也不多好像多说一句会死一样……根本是个冷血无情麻木冷漠的差劲家伙……”
于是六番队的樱花又开了，泼天漫地。
远在四番的阿散井恋次莫名其妙地抖落了一地鸡皮疙瘩，似乎……有什么不好的事发生了。
“阿散井君，什么时候回一次六番吧。有些事很久不做对身体不好哦，对心情也有影响呐。”卯之花队长笑得一如既往地圣洁。
继上次送药途中走失后，八千留再次宣告失踪。这一次，与其一同失踪的还有和他一起蒙着眼睛玩“迷宫探险”的总队长山本元柳斋重国大人。一老一少的失踪再次掀起轩澜大波，展开大半人力展开地毯式搜索的同时十一番一纸诉状送到四十六室控诉一番队长诱拐未成年小LOLI的卑劣行径并以训练为由多次对一番队进行挑衅。各番队对这一事件都进行了密切关注。

当众人一脸担忧加同情地看着小小的粉色身影牵着东仙的手一蹦一跳地离开时，柏村队长再也克制不住地掉下豆点大的泪水：东仙啊，保重啊，你可一定要撑过这半个月呀。哪儿也别去啊！
“你说十二番那什么追踪仪有用么？”市丸小声地问身边的蓝染。
“如果三天后又要出动人员搜寻就说明没有用。”蓝染小声地回答。心里盘算着将来是否要弄点安眠药什么的才能保证到时候能向十一番完璧归赵。他可不要和更木打起来，受了伤送进四番就真的成砧板上的肉了。
视线再次回到六番，这次来的是十二番的涅音梦小姐。
很安静的女孩，共处一室就像根本没这个人一般。个性也很逆来顺受，为了泡杯茶来来回回好几回还一脸很好脾气的微笑，很想收回家里去当丫鬟，就是怕他爹不同意。
如果是那个家伙，一杯茶让他泡上第三回再端上来时就是“砰”的一声将茶杯重重地摔在桌上，大半的茶水也洒了出来。责难地看他一眼，他就恶狠狠地回瞪回来，满脸怒气外加不耐烦。不是故意要刁难他，只是觉得那样的他很生动，配上一头亮丽的红发火焰般灼伤旁人的眼睛。
他现在应该在十一番，不会有人让他来来回回泡茶。只怕正快意地和他那群朋友一起喝酒吧。私心里很不想让人看到他喝醉的模样。那个家伙根本不知道他醉后是怎样一种魅惑危险的存在。长发柔柔地披散在肩头，双眼晶亮闪着迷醉的光芒，双唇微启无意识地喃喃低语着什么，外衣也凌乱地敞开自肩头滑落，迥异于平日粗野的狂媚风情是朽木白哉独占的珍宝。
阿散井恋次离开两个月后，朽木白哉的思念越来越醇厚绵长。
若有所思的队长和静默不言的副队，六番的队长办公室整整半个月幽寂阴森仿若鬼屋。
樱花，不曾凋落一瓣。
十二番的高科技抵不过十一副的方向感，上任第一天副队又哭又闹要带队长回队舍，于是半个月后九番队队长终于在靠着嗅觉一路追踪而来的七番队长的帮助下回到了他久违的办公室。那个时候，最高级别的地毯式搜索已经重复了四遍。

白哉静静地看着窗外，手里捧了一早的清茶早已渐渐失却了温度。他的办公室向来没什么人敢接近，新来的射场左卫门也不知跑到哪里去了。对于他，是很合意的。虽然没有那种烈火般的奔放，不过眼里的坚毅和不经意间散发出的豪情万丈真的很像，很像他第一天来报到时的样子。
热情而又不安分，这是他看他第一眼时下的定论。
如火的长发被潦潦草草地用带子高高束了起来，张扬的刺青明目张胆得盘踞在额头，自眉眼一路张牙舞爪到脖颈，微微敞开的领口让白哉忍不住遐想死霸装底下的肌肤上是否也有着同样灼烧眼球的印痕。
那个时候，冰雪不动的眼有一瞬目眩。
“阿散井恋次前来想队长报到！”精神抖擞的男儿有着一幅十一番特有的洪亮嗓门。
朽木白哉只是皱了皱眉，回身就走。
“嘎？！”转身的一刹那看到他目瞪口呆的愣怔表情，忽然觉得这个大个子其实蛮好玩的。然后高雅从容的身后就多了一个手忙脚乱的身影。
这是朽木白哉第一次见到阿散井恋次。不对！恋次总是说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真央灵学院，可他怎么也想不起来，就老实地告诉他不记得了。于是他的副队就一整天闷声不响气鼓鼓的样子，小狗一样的可爱。心里，很高兴。很高兴他始终清晰地记得他们相遇的场景。很高兴的。
不自觉的，白哉开始寻找恋次的影子。
“队长是在想恋次吧？”行踪一向不定的七副忽然出现在面前。
樱花，悄无声息地散落。粉红的瓣带了羞涩的红。
哪怕是人尽皆知的秘密，贵族也不允许别人当面拆穿他的心事。
“真是个爱生气的家伙。”身在五番的某人看着不远处的樱花低声咕哝着。
“很美啊。”听说四副在三番，于是蓝染只能带着副队在院子里喝茶，顺便赏一赏花。既然欲求不满当然就只能修身养性。
“哈哈哈哈……”LOLI控春水得偿所愿把十一副抱回了家。一时八番队里笑声不断。小八千留走了之后人们才发现短短半个月，八番队长足足喂了小LOLI十斤糖。于是小十一副不得不含着满眼的泪去四番拔蛀牙。那哭声，惊天动地，听说三队听了也直喊心疼。

“大白白……”还来不及对这个称呼表示抗议，怀里就凭空多了只香香软软的粉红物体。茶杯垫子般大的眼睛冲着他一眨一眨，嫩藕般的手臂紧紧圈住他的脖子。毫不在意他周身“生人勿近”的寒冷，小脸照样笑得跟朵花似的。
“这半个月就麻烦你了。”难得更木剑八客气一回，于是只能放弃了把怀里的东西甩掉的念头。
“她爱吃糖，有事没事就给她一颗她也就不会闹了。我们副队其实很乖的……也别给多了，会蛀牙……”
“她就爱玩了些……也就是捉迷藏什么的……没事就陪她玩玩吧……”
“她临睡前就爱听故事……你要不会……就照着这书念……今晚该讲白雪公主了……”
跟来的一众也七嘴八舌唠叨了起来。好在还识相，看到白哉越发森冷的眼神就止住了嘴。
“她要丢了，我来找你！”狠狠地看了一眼，又叮嘱了几句什么“晚上别踢被子”什么的，更木才恋恋不舍一步三回头地带着众人走了。于是边上看热闹的诸如市丸银、卯之花什么的也散了。
“呐，大白白，糖……糖……”埋头公文的队长无可奈何地看了眼窝在怀里一脸渴望的副队，无奈地给了她一颗。
“如果牙疼就自己去四番，明白了么？”
迟疑地看了眼手里的糖，小手缓慢而不舍地把糖放到了桌上。大眼睛迅速蒙上一层水汽很委屈地看着他，小嘴一扁，马上就要哭出来的摸样。
“骗你的。”再次叹口气，又把桌上的糖塞回她手里。
于是无限含怨的小脸蛋立刻晴朗起来。
“呐，捉迷藏好不好？”塞了一嘴的糖，口齿有些不清。
“不行。”你会走丢的。我没空跟在你后边满尸魂界转悠。
他的副队也是这样，总是一刻也安闲不下来。字写得难看也就罢了，还老爱在文件上画画。说画画都觉得是抬举他，那分明不过是小孩子的涂鸦。横七竖八也看不清画了什么，只有一回，那家伙趾高气昂地拿着张纸凑到他跟前很得意地指给他看：“老子画的，不错吧？”那天他画了什么来着？都忘了。只是那天他的笑容很灿烂，他只记住了他的笑容，比那红发更闪亮的笑容。
“呐呐，大白白，我画的，不错吧？”白嫩嫩的小手毫不留情地揪着他黑亮的发丝叫他低头看，“是大白白哦。”
刚写了一半的报告。上边是密密麻麻的字，漂亮工整，出自家教优良的贵族之手。下边的空白处白纸黑墨醒目地画着颗……呃……蔬菜。对，那蔬菜叫白菜，大白菜。
白哉不着痕迹地悄悄把桌上的糖罐子锁进抽屉里，拼命告诉自己千万别跟个孩子一般见识。
可是孩子显然意犹未尽，也不管他那张三九严寒的脸，抓起笔刷刷几笔，白菜旁多了只犬类生物，眉眼处还特地多描了几笔。再刷刷几笔，七扭八歪的字和上头的秀丽形异常鲜明的反差：大白白和小恋恋。
再用笔指着另一边的几幅作品：“呐，孔雀是弓亲，山猫是修兵，茶叶蛋是一角……都是小恋恋教的哦。”一手挥着薄薄的纸，另一只手正不懈地和用了鬼道的锁展开了斗争。
然后，白哉想起来了，那天那张纸上画的不就是这个么？缺了那七个字而已。
那家伙心里一定笑得很大声吧？
“呀，樱花！”小人儿吃惊地看着窗外。纷纷扬扬的粉覆盖住了整个天空。
十二番里的恋次狠狠地打了个喷嚏。这地方果然阴森，浑身寒毛都竖了起来。觉得周围挖凉挖凉的。
这一次，乱菊姐姐去了一番。兴奋地满脸通红的老爷子一时血压升得太高，还没等到她来报到就连夜送进了四番。半个月后出院回到队舍，一屋子的酒瓶、香水瓶外加粉瓶。大大小小的瓶子让老爷子又回了四番。
小吉良算是找到了知音。二番队里同样死心塌地忠心耿耿又哀怨无处倾诉的两人天天执手相看泪眼。于是，尸魂界里苦情戏大行其道。底下哭湿了N包纸巾的观众们纷纷大骂夜一太狠心市丸银不是个东西。
露小妮子携手夫婿去了十一番，棋逢对手又是老相识让热血的一众喜不自禁。竟然忘了在六番队里看樱花的小明珠。倒是四番借了光，生意大好。朽木家新姑爷大手一挥一句豪气干云的“全算在朽木家帐上”让卯之花队长笑开了花，直拉着一护的手说：“以后要常来，常来要常住。”于是闻讯而来的朽木当家很不客气地在四番放了回樱花。

四番副来六番的时候，白哉刚巧就病了。
寒流来袭，尸魂界进入了流感高发期。金尊玉贵一直身体很好的朽木队长也假如了病人的行列。新副队长不愧是学医出身的，熬药开方有模有样。总队长那边发话给了病假，白哉就干脆躺在家里安心养起病来。副队每天会来跟他报告：“一切安好，请队长放心。”
也有来探病的，眯眯眼市丸提着一大篮子柿子很快乐地跟他说：“不要客气，是你家院子里的。今年收成很好，又大又甜。”
病床上的白哉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若有所失地看着空落落的门口。
“恋次出任务去了。”把朽木家柿子大大夸奖了一通的市丸临走时很好心的给了答案。无辜的笑容看起来很像狡猾的狐狸。
那个没良心的家伙，都病了也不来看一眼，当真是没心没肺。想他那个傻大个病的时候……好吧，他这个贵族队长既没有纡尊降贵地端茶倒水也没有关怀备至地嘘寒问暖。急急忙忙去四番找人的不是他，彻夜坐在床边看护的也不是他。但是，夜深人静时半夜起来给他盖被子的是谁？旁人不在时在门外默默守着的是谁？通宵达旦帮他完成工作的是谁？
要是从前他还在六番的时候……算了，他的副队也不是个会照顾人的人。他的副队笨手笨脚，这么大个人了端个药碗手还颤颤巍巍，满满一碗药喂进他这个队长嘴里的只有一小半，其余全叫他洒了；他的副队笨嘴拙舌，在床边站了半天还“你……你……我……我……”的说不清话；他的副队是个AHO，“队长，今天和十一番一起在武场练习，有些队员受了伤，卯之花队长说要留院观察……”病了也让他不安生。
但是，那是他的副队呀。真是的，出了六番的门就不管他这个队长了么？
“啊嚏！”正奋力用蛇尾丸勾着柿子的恋次狠狠地打了个喷嚏。
“妈的，市丸！老子……老子叫你好看！”
说是要带他来探病所以才跟着来的，没想到却是叫他来偷柿子！死狐狸！他家队长病了也不让他去看看。那座冰山肯定不知道这半个月四番放假了，活儿全让六番干去了，不知道卯之花笑得有多欢，虎澈勇音有多听话。
朽木队长病愈的这一天，四番队队长亲自前往六番进行安抚。堆积如山的公文前，面对那朵圣母般的微笑，大病初愈的六番队队长紧紧握住了千本樱。
疑似抑郁症患者的吉良井鹤去了心胸开阔乐观开朗的十一番。天天跟在剑八后头东奔西跑打架喝酒，身子骨壮了不少，笑起来也不再像哭了，只是怎么也改不了见着柿子树就用刀勾的毛病。听说，最近这病也在恋次身上发作了。
听说蓝染也病了。在小十一副的照料下一路从普通病房住进了加护病房。听说最近病情又加重了，要手术了。卯之花队长亲自主刀，美女乱菊作为四番副队在一边做助手。总队长正召开队长级会议讨论一旦蓝染队长遭遇不幸如何为其举行队葬等诸多身后事宜。目前，讨论正在热烈的进行中。据可靠消息，市丸队长的未亡人身份遭到广泛的置疑。

勇音副队长走了，七绪副队长来了。四番预备队再次成为了护廷六番队。
朽木队长不喝酒不邋遢不会追着女孩满街跑；七绪副队不迷糊不粗心不会看着文件打瞌睡。于是六番队里又迎来了难得的宁静时光。
只是，当贵族遭遇女王，会是怎样的场景？
“队长，今天的文件。”
“好。”
“队长，你喝酒了？”镜片后的眸光有那么一瞬的犀利。
“现在是午休时间。”坐在长廊上喝着清酒赏樱花是风雅的事情。
“午休时间也是上班时间。”上班时间不该喝酒，队长应该起表率作用。
“副队长没有干涉队长事务的权利吧？”眉头开始起皱了。他的事情什么时候轮到副队来管了？
恋次就从不这样。恋次会坐下来和他一起喝。那家伙会在嘴里咕哝着“樱花有什么好看的”，会抢过他手边的酒瓶往嘴里灌上一口，两眼会很努力地瞪着眼前飘飞的花瓣，会很努力地去体会樱花到底哪里好看。火红的发被粉红削减了些刺眼多了些妩媚。那个时候很安静，难得他有安静的时候。长长的门廊上，两个人并肩坐着，谁也不说话，喝一口酒，看一眼樱花，想一会儿心事。黑色的死霸装被泯灭了锐气和杀意，漫天的飞花下有一份深厚的沉淀，浮动着一丝暧昧的纠葛，酒气里夹杂着一种无言的满足。
“队长也该有自重的自觉。”
“我一直以为京乐队长的自觉是副队揪耳朵揪出来的。”京乐春水应该感谢他帮他教育了一下他这放肆的副队。
“我一直以为阿散井副队长的散漫是队长惯出来的。”队长果然都欠教训。
一阵风轻轻吹过，院外的路人惊讶地看着上空的粉红。
他的副队如何不需要别人的指手画脚。散漫么？先去揪你家酒鬼队长的耳朵吧。
恋次离开的日子里，白哉的耐心显然正在逐渐消磨殆尽。
“哈哈，乘小七绪不在，我……我们干了这一杯！”
“干！乘那座冰山不在，我……我们……不醉不归！不醉不归哈！”
路边不知名的小酒馆里，花衣的男子与红发的男子一同醉倒在酒桌边。
听说小十一副上任第一天就把涅队长绑在了手术台上。技术开发局一切事务均由草鹿副队长主持，各种效果奇妙的药物随着草鹿副队长的行踪不定而散落在尸魂界的各个角落，造成各番队内怪病流行。十一番五席凌濑川弓亲自从用了街边拾到的睫毛膏后，睫毛不断成长大有赶超其头发之势，目前正在四番内接受治疗。
三正十副夫妻终于又得团聚，于是五番队长天天在勇音副队长的监督下勤练书法，大门不出二门不迈，温柔好男人形象得到进一步巩固。翻着送来的日志和“巫婆”字样的字帖，卯之花队长笑得很慈爱。

“那个时候恋次他很用功哦。虽然看起来傻傻的，但是成绩很好呢。老师都认识他。”
“那是因为他是最蠢的那个吧？”
“也许吧。上课的时候他总是抢着回答问题。”
“那个家伙，就爱出风头。”
“练习的时候也总是是最努力的那个，虽然鬼道总是打在他自己身上……”
“打在自己身上吗？确实是他会做的蠢事……”
五番副队是阿散井副队长灵学院时代的同窗。沉默寡言的白哉渐渐开始喜欢和这个副队聊天了。学生时代的恋次，跟现在一样，傻傻的，总是做傻事。回答错了问题会脸红，会大声心虚地为自己辩解，会在练习的时候挥汗如雨浑然忘我，会在得到老师赞赏后摸着头不好意思的笑……总是如此可爱，总是如此与众不同，总是能在万千人群中第一眼看到那头红亮的发。听那个女孩的讲述，白哉在心里描画着他的副队。
“恋次他其实很细心，所以修兵受了伤总要找他包扎。”
“修兵？”难得祥和的脸上又有了乌云。
“恩。他们感情很好。以前出任务一直是他们两个一起呢。”
“一起？”
“一起。一起除虚，一起睡。”
“一起睡？”
“这个……”
是一起睡一个帐篷，和吉良一起。
女孩目瞪口呆地看着如雨般缓缓飘落的樱花，说不出任何话语。
那边，看到六番上空的粉色云朵，银发的身影正急速赶来。“朽木白哉，你敢欺负她？”
队长级的战役看来是难免了。
“呐，修兵告诉其他人准备一下，预备好担架和各种药品准备出发。”看着窗外急急掠过的身影和远处的粉红，四番队长沉着地下令。
“是。”身后的修兵莫名感到一阵刺骨的寒意。
露小妮子带着夫婿去八番报到了，看着被拳打脚题毫无还手之力的橘发少年，京乐春水由衷地感叹着：“女王果然都是一个样的。”还有一句话只能闷在心里：朽木家到底塞了多少钱才赶走了这个惹不起的大小姐？蓝染啊蓝染，终于找到个比你更倒霉的家伙了。

桧佐木修兵副队长还没踏进六番眼皮子就跳个不停。常言道：左眼跳灾，右眼跳财。在迟疑了无数次反驳了无数次否定了无数次后，一眼瞥到门前伫立的挺拔人影。修兵不得不承认他跳的是左眼。不知道现在四番队里专发死人财的卯之花队长是否右眼正跳得欢？
“修兵，你迟到了。”听说今天要降温，果然，一早就凉飕飕的。
“队长，时间应该还没到。”指指远处的钟楼，还差一会儿呢。
“按我的时间，你迟到了。”一线晨光斜斜照在面无表情的脸上，没有情绪的乌黑珠子闪过诡异的光，夹着一点冷笑的涵义。
“作为迟到的惩罚，把六番队舍打扫一遍吧。”也不给他说话的机会，长长的围巾划下一道优美的弧线，英俊的脸上带着一点点兴奋的光芒留给他一个潇洒的背影。
身后，黑压压的人群丝毫没有要散的趋势，索性坐上墙头，市丸好心情地啃一口柿子，卯之花很悠闲地磕一把瓜子，瓜子皮很准确地飞进六番的大院。
贵族通常很有钱，又通常有钱没地方使。白哉是不赌不抽不嫖的大好青年，于是大把的钱都往房子上扔。不但自家的院子一再扩建，连六番队舍也大得离谱，里里外外，前院加上后花园，十足一个大公园。而且，显然四番队工作时偷了懒，怎么看也是许久没有仔细打扫的样子。一手抹布一手水桶趴地上直喘气的修兵副队长自然不会知道自打知道要交换副队后朽木队长就暂时辞退了四番的清洁工。
端一杯清茶在门边看着满头大汗的身影忙忙碌碌地扫地擦窗抹地板，白哉闲闲地开口：“和恋次是同学？”
“是。”为什么这门廊这么长？
“经常一起出任务？”
“恩。老和他一组。”都擦了一上午了，怎么还没擦完？
“一起喝酒？”
“恩。和他喝酒挺有意思。他也老爱来找我。”总算，这该死的门廊快擦完了。
“修兵。”
“是。”
“这门廊没擦干净，再擦一遍。”
老爱找他去喝酒么？过了这半个月他再也不会跟你去喝酒了，恋次。
他的副队是个藏不住话的人，大事小事看他那张脸就能看得明明白白。但是还是想听他亲口说出来。能猜到他在想什么，却想让他亲口来告诉他。很想听他说说心里话。对他，对自己，对别人，哪怕是句“朽木白哉是个大混蛋”只要是他亲口说的就好。可他从来都不说，在他面前咕咕哝哝半天也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倒是和修兵喝酒的时候掏心掏肺，滔滔不绝的。交心朋友么？他的心交给他就好了，其他人别来打岔。凭什么让他去他家一次他要红着脸编出一个又一个AHO到死的理由拒绝，眼前这个修兵一招呼他就跑得比兔子还快？找个一次两次也就罢了，还三番五次地找，居心何在？
“修兵，这窗子擦过了么？”
“报告队长，擦过了。”
“有灰，再擦一遍。”
月明星稀的时候，废寝忘食腰酸背疼的修兵副队长把里三层外三层的队舍擦了里三遍外三遍才让朽木队长勉强点了头。只是，工作还没完。
“修兵，陪我练习一下。”月光下，千本樱银白色的刀刃寒光如水，淡淡的杀气似有若无在两人之间弥漫。
“队、队长，能、能不能让我休息休息？”
“没有必要。”
“队长……”我刚擦完一天的地呀。
“千本樱，景严。”那一刻，修兵看到朽木的脸上有一种名为笑容的东西。
当伤痕累累疲倦不堪的桧佐木醒来时，淡漠的朽木白哉已经站在了门口，背后的阳光灿烂得刺眼，看不清他的面目，“修兵，今天把朽木家打扫一下，晚上继续。”
生平第一次，桧佐木修兵后悔为何要认识一个名叫阿散井恋次的人。
这个世界上，人人各有所爱，有人执念于黑猫有人钟情于病鬼，有人面目不堪却恰好有瞎子来配。所以，哪怕是路边的野狗也不要轻易去亲近，总有一天自有高贵难攀的主人来喝一碗莫名的酸醋。
恋次却很清闲，浮竹队长除了要经常吐血，平日是没什么事的。只是最近找修兵喝酒他都拒绝了，想破了脑袋也弄不明白是为什么。看他整个人都瘦了，面黄肌瘦的，六番出大事了吗？
听说老爷子又进四番了，人老了就经不起折腾，天天糖糕加松饼，血脂不超标都难。虽说这事二副有不对，可老人家未免也太馋嘴了些，当真是越活越回去了吗？住个院还拉着音梦小姐的手不放，涅队长来了一趟后，不知怎的，两手又起泡了，天天喊疼，目前还在治疗中。
十番队里最近风和日丽，雏森副队长和日番谷队长天天小手拉小手满尸魂界晃荡，深怕别人不知道他们有多甜蜜。路上撞见举着棒棒糖蹦蹦跳跳的小八千留，后边的柏村队长气喘吁吁地跟着，小东西边跑边唱：“蓝蓝天空，太阳红红，大狗追着八千留……”

最后来当班的是自家妹妹，身后拖着自家刚过门的妹夫。
小两口很恩爱，整天“你爱我么？”这是自家假清纯的妹妹。
“爱，当然爱。”这是自家很欠教训的妹夫。
“你骗人！”一边的白哉很小心地没让口里的茶喷出来。
“我、我绝对没有！我是真的爱你呀。”橘子头少年一边声嘶力竭一边捂着牙。
“那、那为什么，为什么今天你没叫我起床？”不知道迟到以后大哥的脸色会很难看么？
“叫了，你还是睡得跟死猪一样。”
“你、你个BAGA！”冷不防，一拳正中左脸。
“你、你好好说话。”努力躲闪迎面而来的拳头和各种桌子上的物件，“我错了，快吃早点吧。”为什么每次都是他先低头？
“为什么每天都是木瓜牛奶？”都喝腻了。
“谁让你太小。特意找卯之花队长问的。”
“你！……”
拳头和文件再次迎面飞来。
“个子，我是说个子啦！”
这才是这小两口相处的真实形态吧？
“出去！”
于是，天地安静了。
快回来了吧？还有半个月。其实，和那家伙在一起也总是吵吵闹闹的，那个家伙逗起来很好玩，涨红了脸，柔顺的红发似乎也一下子会直起来的样子，配上张扬的刺青，很唬人，久了就知道，不过是会唬人罢了。一时暴起的脾气也会在一时灭下去，皱着脸很委屈的感觉，呆呆地呆半天，远看好象很严肃在地思考其实不过是心底狠狠骂他而已，真当他不知道么？他也冲他拔过刀，拔的时候什么都豁出去的慷慨，后来灰溜溜好几天看到他都低着头，是怕他记仇吧？AHO！其实，他很高兴的。他是以超越他为目标的呀。他一抬眼看到的人就是他呀。半年啊，那个家伙想了些什么？
三番和十一番的官司一再延期，看来要开庭是要等好长的时间了。倒是一番和十一番的官司了结得很快，老爷子很心疼地出钱在十一番盖了个糖果铺，由人间的浦原店长提供货源。小十一副很高兴，一高兴就在开业典礼上对着话筒解答了在尸魂界众人心头悬了很久的疑惑：“呐，我在5番看到小蓝蓝和小银银偷喝鱼汤哦。”于是，神枪和镜花水月同时万解了……生活，果真万分精彩呀。

恋次回到六番的时候白哉一如既往低着头在办公桌前批着文件。
“队长，我回来了。” 艳红色的头发在阳光下闪耀出很美的色泽，许久不见的美丽。
“恩。”缓缓抬起头，不疾不徐地走到他面前，“听说都夸你能干。”
“呵呵，这个……”跟想象中一样脸上染上了一抹俏丽的红，有点诱惑的味道。
轻轻拈起几缕红，丝毫不曾更改的柔软滑顺：“恋次……”
“队、队长……”脸，更红了。
“叫白哉就可以了。”纤长的指抚上他眉间的刺青，来回摩挲。
“白……白……”
“呵，想你了……”轻轻地，唇，贴上他的，最后三个字湮没在唇齿间……
恋次，想你了……

第二天，朽木队长亲自为阿散井副队长向总队长请了一个月的假，于是，回来不久的阿散井副队长又消失在了人们的视线里。

-完-

番外
一笔带过的留言簿
交换副队之一句话总结
1—：朽木队长严于律己，端正有礼，实为各队队长之楷模。总队长，我没有指责你为老不尊的意思，绝对没有。
2—：朽木队长是个可怕的。真的，队长，我的油饼还在六番，怎么办？（碎：自己要去，死了给你队葬！）
3—：恋次挺不容易的，比我还不容易。（银：啊啦，小吉良我让你哪里不容易了？）
4—：朽木队长是个很配合的病人呢。以后要注意身体呀，以后喝茶还是自己倒比较好呀，不会得病哟！我可没说你那场病是我下药的结果呀。
5—：其实朽木队长很温柔呢。（日：我比他更温柔！）
7—：朽木队长还在想恋次么？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8—：朽木队长请注意你作为队长言行。同时，请转告阿散井副队长，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们队长喝酒！（春：呐，小七绪，你别揪了，十四郎说我越来越像兔子了！啊！疼！）
9—：恋次你都是怎么活过来的？以后别来找我了，算我求你了！
10—：朽木队长，人家那瓶香水好贵的，花了大半个月工资呀。队长，给我加工资吧！（日：谁打碎的就找谁给你加去）
11—：大白白我要糖糖！
12—：朽木队长……父亲没说要写留言。
13—：大哥，我跟一护去现世度蜜月了，玩腻了就回来。所有开销算朽木家的行么？

[ 本帖最后由莫笑月于 2006-10-8 22:53 编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