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碎GL向】 子夜蜂巢

浅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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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海水
( u6 B/ w" g2 @0 g化作灰烬的时候，我大概可以开始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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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i, ?& O( w& T3 ?  y- j夜，窗外下着淅沥的雨水。想要割裂碎蜂粘连粘稠的神经。
她不睡，半靠在床上，清醒地凝望着夜一的睡脸。她的手指僵直地伸屈了两下，向黑暗的远处试探。你看，这样伸出手就能触碰到某个一直爱慕着的人。她感觉到筋骨有点紧，还是把手完好地收回了原处。
夜一安静的呼吸声徐徐传来。对面的墙壁上映照着从木质百叶窗投射进来的月光，几许植物的暗影，恍恍惚惚地摇曳，贪婪地拿着她的真实感开玩笑。
* ~; f9 g; _$ z: @% h1 C* [* k算了，睡不着。她这么想着，从床上起来披一件风衣，感觉到脚腕流窜过一阵冰凉。想到外面24小时营业的7-11买包香烟回来——她们二人都偶尔抽烟。
) e- E2 m- H5 N( ^8 y: M' n  t2 D1 h这次来现世的第二天夜一买了一包Marlboro，king size。一片晨雾之中，还有雨后伸手不见的阴湿。
夜一很熟练地抽出一根用小型鬼道点燃，歪头抽了一口，然后转头看了碎蜂一眼，递了过去，“很烈呢，男人用的，想不想要。”
; v/ K$ W$ G- _, ~3 L% F! I她用食指和拇指接过来的温热，还有残留的潮湿齿印。
与烟的第一次，感觉像初吻一般悠远而浓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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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1 ^- y% i  n# I5 j时值秋季，和那种暗色的皮肤搭配起来丝丝入扣。
; M- X4 ^$ O3 M; K; z/ i$ b' k碎蜂独自走在雨夜里，这是偏僻的城镇，午夜细腻的雨丝渗透进她的皮肤里，夹杂进了生硬的苦涩。
她突然觉得自己这副模样就和全天下的蠢货没任何分别。
7-11内灯火通明，她眯起眼睛，下意识地躲闪。“一包Royal Ark.”她声音淡下来，“还有，Marlboro.”
$ j) ^# c1 _8 q+ ~这是一个微风拍打的夜晚。出了便利店，周遭间或的店铺亮着微弱的光芒，映在她失去血色的脸上。像是毫无征兆一般，又像是被处心积虑地铺垫过一般，她突然想往别处走。
逃离这个途径的驿站，逃离这个发色暗淡下来的人，她便可以用剩下的双手，狠狠地抓住虚妄和自由。
多么轻易，蜕变也好，腐烂也好。其实就现在这一秒，她已然在想念那紫色的短发、硬朗的笑容还有坚定无畏的一个背影。这些她憧憬着的都逐渐在被颓废和落拓取代。夜一周身的那层气息这样浓烈，像是雨夜的雷声，让她跌跌撞撞地呼吸起来。
这种强烈的思念和稀释了的寂寞呼应回响，亲密无间一般不分彼此。就像是夜风摇撼着单调的树梢所发出的声音，和雨声粘稠在一起，骨血被打烂之后侵蚀了对方，暧昧得很。
问题便在，不是不能离开，而是不想。即使是她和她，整日抬头不见低头见也会觉得沉闷，会因为时日长久之后太过靠近而无所适从，如今沦落至寡言以对。当然了，也会有人说这是进展。
& t; Q3 c. \/ J, D, E凛冽的风，搅乱了她的头发。一阵一阵地袭击而来，安歇时候的宁静让人陡生不安。
碎蜂向后靠，在隐忍的路灯下点了一支Royal Ark。明暗的火光之中，听见风和燃烧发出的迸裂声。她似乎又看见那个凌晨，烟雾对面夜一骨感的暗色手指，以及那带着诱惑的笑，问她，想不想要。
舔一下自己的嘴唇，便期待甜蜜的味觉。其实对于什么都是，她根本不上瘾，只是欲罢不能。
——是，想要。
+ [7 ~6 |3 v% L: \; o/ B6 L7 D和你有牵扯的，烈的，男人用的，“我全部都想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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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1 n1 h+ R7 X9 a$ M: ~2 L5 m暗夜里还能捕捉到植物的轮廓，那些正在脱落的物种。回去的路很长，雨水没有任何高涨或者沉息的打算。她的裤脚因踩进溺住枯叶的水洼，溅湿了。
推开门之后，她看见夜一正坐在床边，屋内还是暗。碎蜂用困倦的语气问她，“你醒了么。”
3 e% M& z" W8 G% O“啊，雨声太吵了。” 她转过头低声回答着，轻微地皱眉。
——即使仔细听，还是会很容易把弹开的雨声和植物大片摇晃的声音混淆，像是海浪的声音。
碎蜂开始怀疑，或者在自己出门之前夜一就已经是醒着的，只是假装，只是不说。这些和那些，都是可能之一。然而却无从验证假说的真实性，也因这长远的旅程而显得越来越没有必要。
2 s6 \1 ]; R/ ^碎蜂背对着她坐下，“天亮之后我们便——”
% M+ i1 r3 `& x0 p话只成功地说了一半，却突然凝固在喉咙里了。
! j' T8 d, W% E感觉到她从背后靠近过来，胸口覆盖住自己的背，用温热的小臂环绕过自己的肩，指尖探向下唇，然后。
! e% l0 l. d* X$ d# m; a4 e/ d听见从她嘴唇间半截脱落的音节：“烟…”
夜一拿过了碎蜂正在吸的那段烟，尝了一口，“怎么你喜欢这么甜的口味么。”
大概是被雨水迷了眼睛。碎蜂发觉自己正是夜一此刻吸允着的烟，迟早要在她的指间葬身为灰烬。
“谁让我是蜂，专找甜蜜的东西……”她再次地向后靠，一时半刻地笑起来。
——天亮之后，我们便上路吧。夜一様。
于是她又听见子夜时分，依偎在身边的人的呼吸声。她想，那一定是退下去的潮水。

; o9 B) R& A" V* W" b6 a8 t4 j—end of chapter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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浅眠

便说这是百合。
- a6 o. k; c, t完全可以当短篇看，然后面我还不想结，所以续篇总是会有的。……||
) P- @8 q+ K1 z$ P8 b; j) X  x潜水看文的也好、花时间扫过了的也好，都在这里合掌感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