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12-5-18 11:46 编辑 5 Z' J- R b; H
* @( J& Y. d$ g9 V; Q- {7 p) o' q偶然从网上得知侘助原来还是一种花的名字。联想一番,写了这篇。大概是对吉良逸鹤身世的一个猜想。写得有点长,而且 有一些凌乱。请大家多提意见。:D
; c. K. l! \! q7 w8 l: T+ D( D) E
7 ^: [$ e g' t
侘助2 k, J; U1 {+ _
. \6 B' X( B/ Z" C5 |& z. ^( o 侘,日语解释为“闲寂,恬静”。 在侘助中,白色侘助最为名贵,它是日本茶道的冬季常用花,有一种凛然淡泊,超凡脱俗的气质。1 @3 S5 q& }" M3 r
! n; ~2 y# |/ Y& \# h
+ G4 Y1 e" _& y: _$ B
2 k: a1 b0 u9 @4 m, |. G9 r7 B
' j% ?9 B3 P, b1 h/ y! E+ p 在吉良逸鹤的记忆中,母亲是一个安静得出奇的女人。无论是做饭洗衣,还是收拾房间,都静静地没有一点声音。小时候,吉良在房间里 咚咚地乱跑,母亲就会严厉地看他一眼,于是吉良便乖乖地安静下来。吉良有一点害怕母亲,虽然母亲从未责打过他。+ k; a9 L& f) Y+ J7 ]# e: P' g
) V, U7 t% c# f 令吉良遗憾的是,记忆中的父亲总是在病榻上。然而,病榻上的父亲是一个生性活泼,笑容可掬的人,总是唱一些好听的童谣给吉良听。吉良遗传了父亲的发色,一种浅淡的黄色,如果迎着阳光,会特别好看。父亲的病拖了很久,他的房间里终日弥漫着药香,父亲亲切的面容一点一点地消瘦。最终,五月的一个黄昏,母亲为父亲打开窗,扶着他在窗边坐着,父亲望着窗外的夕景,在太阳还没落下去的时候,像睡着了一般合上了眼。0 s! I; \( s+ h* k* z- m
父亲告诉过吉良一个秘密。" h2 Y% P* |9 t0 W
“逸鹤,你长大后会成为死神哦。”( q6 B2 c' Q& U( P1 D# K( y6 }
吉良一直小心翼翼地把这个秘密收藏在心底,仿佛是父亲留下的珍贵遗物。父亲没能够陪吉良玩耍过,这个秘密代替了一切。
# v9 s! Q3 ?! ` m0 C9 g- T% U/ @- H$ r1 t9 G2 ~) H
大约是父亲死后不久吧,母亲带着吉良搬到了这条街上。房东是一个奇丑无比的老太婆,背着母亲的时候,喜欢给吉良讲一些在这条街上发生过的骇人听闻的故事,偶尔,也会唠叨些吉良母子初到此地时的陈芝麻烂谷子的旧事。
: z3 B2 h& {6 d# n- { “你妈妈带着你刚来到这儿的时候,脸色苍白得吓人。街上的人都说是一个刚吊死的女鬼带着一个黄头发小鬼,谁也不愿意收留你们。还不是我老太婆收留了你们娘俩儿。我问你妈妈打算靠什么生活,她竟然说想要开茶道课。在这种连饭都吃不饱的地方教人茶道!笑话!结果上门来的都是些地痞流氓。不过你妈妈可真是个厉害的女人,不知怎么就从怀里嚯的拔出一把短刀来,把那些人全吓跑了。为了能带着你在这个地方活下去,你妈妈可没少吃苦头。我给她指过明路,街上的人还不都是那么过日子,可她不愿意听。真是个高傲的女人。”
5 p8 W4 U3 Q' _6 ~7 ~- H# ]2 z3 k& R2 Y- _9 w( X
搬到这条街上后不久,母亲开始教吉良读书识字。纸和笔不容易得到,有时候不得不像古代传说中那样用树枝在沙地上写字。母亲自己写得一手娟秀端庄的好字,她让吉良用来练字的字帖是一本没有署名的手抄的和歌集,字体灵动潇洒,诗句真挚自然。吉良从未见母亲读过这本诗集,然而母亲却似乎能够把上面写的每一首和歌都背下来。0 q. t9 S+ A+ r6 {' x& ~) i1 _' C) ]
母亲喜欢花。窗边的陶罐里总插着母亲亲手采摘的野花。累了的时候,母亲会对着那陶罐发呆。8 @& Y, W2 V, O3 ]0 n3 Q
) h$ Y% T a- e g1 t 吉良的童年几乎没有伙伴。吉良母子与街上的人很少来往,母亲孤傲的脾气与吉良头发的颜色使他们成了畏惧与嘲弄的对象。街上的孩子一见吉良就向他丢石子。有一次,一个孩子扭伤了脚踝,坐在地上疼得站不起来。吉良想过去帮忙,那个孩子一边咒骂一边拼命地向他扔石子。吉良只好用袖子挡住脸,靠了上去。那孩子看到吉良来到身边,反倒惊讶得安静下来。吉良按照母亲教给他的方法,用野草的汁液给那个孩子涂抹伤口。8 I- x" _, E0 R: @- k5 }! N
“不用担心,很快就不疼了。”
) ~7 y& E7 i7 R+ R$ Q “…喂,你叫什么名字?”+ P( K. {% w- t* G+ j) Z. t
“吉良逸鹤。”" h+ c1 c+ N6 N9 L! f; f
“…奇怪的名字。我叫宗助。”8 M b- K/ |0 s! z5 I
晚上,吉良在家练字的时候,忽然听到小石子砸窗户的声音。循声望去,窗外的原来是白天那张脸孔。吉良偷偷地望了母亲一眼。母亲却像是什么也没有听见。& T# d- m6 ^4 D
小石子砸窗户的声音又响了一声。母亲还是一动也不动。
* R" J- i3 i, a t7 \ “母亲,我能不能...”- \ A0 D: H/ [, i" y: e; t8 O, b* A1 g
“嗯?字写完了?”/ r2 {! E. s7 q& R
“没有。…”# g3 S* A2 f- [0 w
“那就写完再说吧。”
@. J3 Y4 @' m! j" v “可是外面,..有人等我。”
5 }7 C6 r8 l8 q7 ^) o 母亲不再回答。吉良明白字写不完是不可能出去的了。他心里是多么想跑出去啊。此时,吉良不由得对母亲有些怨恨。
: U6 E3 s) k, o B 小石子的声音又响了三下,然后就再也没有声音。吉良开始担心,那个叫宗助的孩子会不会等不及离开了呢?9 J* H3 |# F; Y) H: H
当吉良把写好的字递给母亲的时候,生怕母亲会挑出些毛病来。看到母亲只是点了一点头,吉良的心都快高兴地跳出来了。5 N, z4 u3 ]2 L/ Y' C L3 n/ M! ^
此后,每天晚上吉良都急切地等待小石子敲窗户的声音。他和母亲似乎达成了默契,只要做完当天的功课便可去和朋友玩耍。宗助告诉了吉良很多母亲没有教过他的事情:打弹弓,用蛛网粘蜻蜓,钓鱼,还有他和街上的孩子一起去偷馒头的经历。这是一个新鲜有趣的世界。
+ Q( m" T. z' P `' E0 ~9 P 然而,这段友情很快就夭折了。街上的孩子开始向宗助扔石子。最终,宗助回到了向吉良扔石子的阵营。吉良没有怨恨,当看到别的孩子向宗助扔石子的时候,他总想到是自己的错,想为他挡下一些来,但是,他太瘦弱了,还没有宗助跑得快。 p+ [; K6 \4 }$ e" y
, E/ v: W! }+ c+ a3 K" a 有一天,家里来了一位衣着华丽的女子,还带着许多精美的礼物。母亲从碗柜里挑出几只没有破损的杯碗,用采来晾干的野菊花泡了一壶茶。客人很尴尬地对母亲说:“阿吉,就不必点茶了吧。我用碗随便喝口水就好了。”母亲怔了一怔,旋即动作娴熟地用那几只杯碗点起茶来,然后奉上一杯给客人。看到客人喝下去,母亲才冷冷地开口:) S4 ~ k. W3 g2 f
“这茶还好吧?”! u3 \. D0 l: f# i0 a0 Z
“…阿吉,你的脾气就不能改一改吗?如果当初不是这么倔强,非要缔结那么不幸的姻缘,怎么会流落到这种地方来?就算为逸鹤想一想,你忍心让孩子也这么受苦吗?”
' }) {, b0 t N$ p a7 h “逸鹤能读会写,还懂得劳动的意义。我看不出这孩子有什么地方可怜。”3 j/ p( b' s: \8 |" O
“可是逸鹤不能这么劳动一辈子吧。我刚才一进来就看出来了,这孩子的灵压绝非寻常之辈,和他爸爸不一样,一定会成为优秀的死神的。”
2 @& X( v# H! Y) G8 r A/ g: n “做不做死神,那要看逸鹤本人的愿望。我不会插手的。”3 K t" ?; g6 z8 |
“你这是什么话?这样下去逸鹤会被你耽误的。阿吉,听姐姐的话,回家吧。爸爸嘴上不提,心里一直在后悔。只要你肯答应改回娘家的姓氏,过去的事情就都过去了。”
) S5 q6 I4 s; e “请你转告父亲大人,改姓的事情请他不要再指望了。”) v5 e$ t9 M! m5 Z2 Y
“阿吉!父亲已经让步了。我一直不明白,那种连灵术院都进不去只会做做和歌的没用男人,到底有什么好处值得你为他做一辈子的牺牲?”7 k2 T" i- z+ T$ m0 e2 v
“我也一直不明白,为什么没有灵力的人就是没有用的人?!”, m5 o" z5 z- J. i0 \
母亲声音里压抑的愤怒让房间一下子静下来。
* J' r# \- C! y2 A; T 死神,这个吉良一直藏在心底的秘密,就在这样的场合下第一次从别人的口中听到。吉良脑中仿佛有一股巨大的漩流在嗡嗡地回响。
t' q2 A6 ^ D# I5 y3 U9 P: T
. q# t% e1 p+ O) N: [ {9 e! @/ Y 那个自称是母亲姐姐的女人,带着她的礼物离开了。在门口,她转回身,拿出一支白色的花对母亲说:“这是妈妈特意今天早上剪下要我带来的。你的茶室,还有你种的侘助,她都精心维持原来的样子。她说白侘助与你带走的那个陶罐最相配,你一定会喜欢的。”( Y( P: R' j4 W; W9 J5 y
母亲接过那白色的花,微微地点了一点头。可能是看到母亲那一瞬间的表情,那个女人突然扑到母亲身上失声痛哭起来。母亲缓缓地伸出双手,抱住了怀中哭泣的女人。' L) }' [# _# j3 ^
8 g3 T+ |# e1 l9 k# @% ~* Q0 x “母亲,我真的会成为死神吗?”/ p) m* ]+ U0 h& ?. h
“听别人说你会成为死神,你就想成为死神吗?”
; ?2 v) q% F0 D6 t$ ?, k1 W “不是别人,是父亲。父亲曾经对我说过,我会成为死神。”8 D! Q6 U6 a" m d! B3 C
“…逸鹤,我不会阻拦你去做死神。但是,你要记住,做不做死神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做什么品格的人。”
0 e4 h4 i& i& m2 Z) U “…母亲,这就是侘助吗?” W6 a% p* z$ f- G# Q
“嗯。”% w# Y3 @+ T5 V) Q
“真美。和歌集里提到过。第一次看到。”: M7 Z a! [8 ?* `: J8 x1 @! ^
“…母亲,教我茶道好吗?”
$ Y( b+ X, R( f# y+ E+ \ “嗯?”
9 u& ~ |0 l3 b “今天母亲为客人点茶的姿态,真是美极了。”
: y! U4 U' t4 f n, i1 G8 N
/ @; a' Z5 w$ _+ h9 X1 K, r 一个清冷的大雪的冬日,那朵白色的侘助凋落了。毫无征兆的,事先没有一片花瓣飘落,凋谢的花冠还维持着完美的花型,好像一夜之间被严寒砍下了头颅。吉良把它埋在了后院的雪地里。从此,吉良不时会做同样的梦:飘舞着雪花的天空中,有一朵硕大的白色侘助缓缓降落。有时梦会有些改变:母亲坐在窗边,把一枝白色侘助插进陶罐里,然后突然一下,那朵花落到了桌上。8 @, o; _. L" k& O0 f
吉良和母亲的生活没有改变,然而有钱人家的女子来看望吉良太太消息却传遍了邻里,人们纷纷议论吉良太太是从大户人家私奔的小姐,随身带了金银首饰。就连房东老太太也不时来到吉良家四下打量,向母亲套话。曾经被母亲的短刀吓跑的地痞们又重新对吉良太太发生了兴趣,不过这一次是为了钱。母亲的从容应对让那些不怀好意的人占不到任何便宜。尽管如此,吉良还是有几分担心,不知道何时那些人能够不再来纠缠。7 g, i% O3 g, L9 W. V" Z
一个春寒料峭的早春傍晚,吉良回到家,房东老太太正在房间里东翻西找,却没有看到母亲的身影。% @8 c5 r( F7 u- j
“啊呀,是逸鹤回来了。你妈妈帮人去做活了,教我告诉你晚饭不回来吃了。瞧你那副表情,是不是以为我在偷东西?”
- S% |% y% i$ H0 V% X% O! }% `1 n( A3 o 被人一下说穿了心思,吉良不禁红了脸。
: }5 s/ d3 F5 L4 s0 v5 i8 B. { “真是个疑心重的孩子。亏我还怕你没有晚饭吃,可怜,巴巴地做了碗汤给你。我看还是端回去罢。”
# W2 U B7 @5 B- L7 M" I/ ~# l “对不起。是我多心了。谢谢您做汤给我。”" i2 S3 W+ c' F8 |
“哎呀,真是的。快趁热喝了吧。逸鹤,好喝吗?逸鹤?逸鹤?…”5 g( V- t8 t5 c+ T S6 e! G
6 i7 N+ u5 w; r4 [& s6 @
等吉良恢复意识的时候,发现自己被绑在一个矮小逼仄的房间里。吉良费力地挪到一个小窗子前,一阵刺骨的寒气从窗缝里逼来,还能听到隆隆的风声。窗外是一片白色。这是…这是在江边啊。江心的冰面已经薄得可以看见冰下的游鱼,但是早春的天气还不足以让冰面解冻。吉良大概是在一条江边搁浅的船上。
+ {9 p' j$ k9 S 房东老太太鬼鬼祟祟的举动,那碗味道还不错的汤,没有回家的母亲,上门纠缠的地痞,真相的碎片慢慢拼凑在一起,形成了一幅令人胆战心惊的图景。对岸镇上的灯火在风中飘摇不定。* l6 ` v) g) j5 m# p$ V* N
母亲,母亲在哪里?
3 W8 e: i/ y! M) O
$ k# U" I. Z- f0 Z' ? 吱——门开了。一支哆哆嗦嗦的烛火照亮了那张衰老丑陋的脸。
6 c0 Z/ U0 S1 T7 g) [ “是你——”" v/ ]% c9 A9 A% h( Y8 l
“嘘——别作声!你信也罢不信也罢,我是来放你出去的。我本以为他们只是想要钱,我也好分一点,谁知道那帮黑心的魔鬼不仅要钱,还打算要你们娘俩儿的命!早知道是这种出人命的事情我当初是决不会答应的。趁你妈妈还没来,快跑吧。还愣着干什么呀——哎呀,傻孩子,别作揖啦,我老太婆能活着再看见你们娘俩儿就知足了。”" y5 r, c2 w5 {+ \+ p
$ H6 ~4 \" v6 I 吉良刚刚溜到甲板上,就听到船尾有人高喊“黄毛小鬼不见了!”紧接着身后就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吉良拼命往前跑,四处仿佛都是人,等到回过神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堵到船头了。) [4 X# h0 c3 N; r2 _
几个追兵看到这种局面,反而笑了起来。' j( n* x7 O/ j) e$ y S3 q
“小鬼,有本事就跳下去,看看你胳膊腿有多结实。”
; y( z; B4 ^* e# h 吉良不由自主地抓紧了栏杆。栏外的冰面离甲板足有一墙之高。虽然身体在寒风中瑟瑟发抖,手心却在出汗。
: X( [) H/ t* @1 K, y3 W4 x/ c$ z5 }
“逸鹤!还不快跳下去!”1 N% X/ x( P# B0 K4 `, E0 L
是母亲!
* S& x- I4 D+ {3 g+ g% } 吉良闭上双眼,纵身跃过了栏杆。& }- `. U* }9 K9 | ~
4 m/ V/ K6 U4 v& @1 k 顾不得身上的疼痛,吉良挣扎着爬起来寻找母亲的身影。一个熟悉的身影伫立在江对岸,黑色的长发和白色的裙裾被裹在风里上下飞舞。母亲的嘴唇一翕一合,然后抬起手向对岸作了一个奇怪的手势。吉良只看见一道火光从母亲指尖迸出,然后,身边的船便被包裹在一团火焰之中。橘红色的火光映照在晶莹的冰面上,一条条黑色的身影从中窜出,嚎叫着跳进岸边黑压压的树林里。吉良惊恐地向母亲望去。母亲像一只白色的大鸟,从冰面上掠过,向着自己飞来。1 `1 b- z4 C* M+ h7 G
母亲抱起吉良的一霎那,吉良感觉就像被一团雪花卷入了风中。母亲跳跃着在冰上滑翔,每一跃都足有数十步的距离。然而,每次滑过的距离越来越近,母亲的喘息声也愈发沉重,双臂却抱得更紧了。直到母亲停下的时候,吉良才发觉,不知何时,冰面裂开了,一片片碎冰像小船在汹涌的波涛上颠簸。
6 O7 {' v. E7 v; O$ x1 ^ 母亲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一如既往地沉静:" E9 a$ E7 F! ^2 e# J% f
“逸鹤,不要怕,仔细听我说。前面的冰块太小,承受不住我们两人的重量,但是却可以托住你一人。我会尽力把你放在离岸边最近的冰块上,接下来就要靠你自己的力量了。你把这冰块当作筏子,划到岸上去。不要担心我,我自有办法上岸。但是,听到我唤你之前,绝不可以回头看,会受伤的。”9 B7 f* u! O7 J% q
吉良看着母亲,母亲的眼神里没有丝毫犹疑和不安。
! `9 c5 T4 v s* z7 l0 y' e “知道了,母亲,放心吧。” O- z J' |. o
- E; \ L( k. N _4 q
手臂在冰冷的江水中很快就失去了知觉,吉良还是不停地机械地划着。耳边只有呼呼的风声,母亲在身后一点声音也没有。然而,也许是错觉,吉良总觉得母亲灼热的目光一直落在自己的脊背上。
! }) N0 d2 O' e' B 终于,吉良划到了岸边。
% _) \1 ]" o$ J “母亲!可以回头了吗?”9 |0 o5 W5 R& e/ e
“逸鹤,做得好。你长大了。”. I+ l% B* w+ s, `- L
母亲的声音竟然有几分哽咽了。
& L* F, L9 ]4 r" S 吉良回头望去。母亲伫立在半空之中,正对着自己微笑。然后,就像梦里见到过的白色侘助…
6 x4 _" t3 X: S2 b “妈妈!——”
* d" s1 {/ H) t
+ F d6 H; \0 R8 D! X" F “妈妈!——”
: U+ Q5 `4 m( s. ~3 W 吉良猛地睁开双眼。: P, m d% }# C! `
又是那个梦。白雪纷飞的冰面上,一朵白色侘助从半空中坠落。然后,那朵侘助变成了母亲。* K" r: J/ U6 D+ B* ?0 C) L
吉良穿好副队长的制服。今天,又有一堆文件需要处理。重新摆弄了一下陶罐里的花。为自己点上一杯茶。摘下墙上的斩魄刀。想起父亲做的和歌:
7 X1 g# @ k$ B/ \/ I' C3 f2 q4 R+ _- q
“暮冬的初雪把一切变成白色的时候,
( p" ~- o1 \! v' b0 t 抬头吧,侘助。”7 ]0 v# ~( H5 p. Y0 h
+ Y/ V7 r0 ~" p
8 l" T- I v8 G1 I$ b9 |& q# i
2 A8 E$ m4 V. D7 H; e8 B
, n6 _; O$ T L V) Q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