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帖][修恋]理想国序

耶稣也寂寞 · 发表于 2005-11-19 04:28:29

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12-5-18 12:26 编辑

在下终於开始写这个东东了……首先是一点说明。 修兵&amp;恋次为主涉及各种配对但现世的等人不会出现全部是死神们的故事……在下最喜欢玩暧昧。出现什麽脱线的恶搞情节也请包涵……在下的大脑容易被火星人侵占…… 由於原作现在未完结，有很多事情也没明确说明，所以在下就根据个人猜想瞎写了^^考据什麽的在下最怕了，所以如果与原作有出入的话各位请海涵…… 这个东西写多长在下能不能写完……都是未知数……没有计划啊 如果对以上都不计较的话……谢谢各位。下面开场…… 序结束与开始 死者的世界叫做尸魂界，与现世别无二致。 等级严格分界明确，流魂街从内到外一共80区，簇拥著净灵廷庄严肃穆的不容侵犯。净灵廷就是法度，可想而知，远离法度的流魂街边缘是怎样血腥的修罗场。 人死之後，一切归零，像个无垢的赤子。但流落在1区还是80区，不可操控。 尸魂界与现世是一个漏斗的两极，人们就是一粒粒的沙。 无论哪一极，都不是理想国。 流魂街79区，已经接近尸魂界边缘。 明明已经是死人，干嘛还要让双手沾满罪恶也要拼命的活著？ 我们是死人还是活人？ 人总是拘泥於无聊的细枝末节，非要得出定论。 受伤了会痛，不吃饭会饿，会哭会笑，可以选择嘤咛私语或者高声尖啸。 血是鲜红的，粘稠的，腥气四溢。 我们还活著。 “恋次你记得在现世的事吗？” “不记得。” “果然……所有人都不记得了。” “露琪亚你傻了吗？既不记得跟现在有什麽关系？” “你找死吗？今天没你得分啊。” “太过分了，你发神经干我什麽事？” 这样挣扎在79区过了几十年？反正我们在死之前有的是时间。 夥伴什麽的迟早要失去，是这里注定的未来。 某天，当恋次和露琪亚终於被坟墓包围时，他们知道，终於是时候离开79区风餐露宿朝不保夕的生活了。 唯一可以抓住的绳索，通向他们希望的明天的独木桥，可以稍微*近理想的国度 真央灵术院。

耶稣也寂寞 · 发表于 2005-11-19 04:31:4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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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D 9pt; LINE-HEIGHT: 12pt" vAlign=top width=* height="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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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IV>复活！ 这段时间真是感谢很多人的支持^^在下好幸福^^ 反正剧情还是缓慢发展…… 再次谢谢各位大人们！ 章八沉睡的黑太阳 亦如落荒而逃的修兵，恋次站在原地，眼神空洞，他努力的凝聚精神思考究竟哪里出了问题修兵的行为代表着什么。然后他就一直这么站着，一直没有结果的思考。 月黑，风未停。 微弱的，有浅浅的呻吟传到恋次耳朵里。 恋次放弃对他来说根本不适合的脑力劳动并咕哝着抱怨自己的愚蠢，他发现那三个被修兵击倒的人正艰难的恢复意识。他再次抱怨，不过对象是桧佐木修兵。 “妈的，你跑的到快……” 眼看三人眼睛快要睁开，恋次没想到任何解决办法，便又一人一拳让他们继续会周公。恋次看着三个人，怒火越烧越旺。 明明已经很明显的把自己拖近来甚至到了要自己替他料理后事，修兵却不肯告诉自己是为什么，恋次想下次见到他一定要先揍修兵一顿，然后问清楚到底出什么事，以及…… 回想起修兵的行为，唇，舌，手以及身体，恋次不自觉地舔舔唇角抑制住体内的热量上下翻腾。 “阿散井？你在这里干什么？”恋次忽而听到人声，浑身紧张起来，再打晕一个人也算不上罪加一等，顶多是程度上的差别而已。 那个身形几乎可以称得上是优雅，恋次在昏暗的月光下认出了自己的队友。 绫濑川弓亲。 “是你啊，大半夜的。”恋次放松身体，为自己能遇到一个熟人而庆幸，他不指望多一个人就可以解决情况，但心理感受上已经不一样了。 “是大半夜的，所以我才问你干什么？还有这三个人怎么了？”绫濑川跨进这间仓库一样的房间，轻轻踢了踢躺在地上死猪一样的十一番三名队员。 “那个……你就别问了。”恋次*在一边，讶异的发现自己说出了和刚刚修兵一样的答语。也许，修兵只是很自然的这么说不想让自己涉足太深卷进麻烦。突然开窍的恋次觉得自己像个傻瓜。 绫濑川看着恋次，又看看三人。“明白了，我不问就好了。不过……” “不过什么？” “这三个人我刚好认识，如果需要帮忙，你可以跟我直说。”绫濑川对着恋次展露笑容，霎时，恋次觉得绫濑川弓亲是着世界上最美丽最可爱最亲善的同伴。 “只是，想让他们忘了所有今天晚上发生的事。” “很容易，不过这样，你就欠了我一个人情，以后记得还啊。” “我像那种欠债不还的人吗？”恋次调眉毛。 绫濑川又笑起来，“当然不像，那么先请你出去一下，很快就好。” “切，你还要施极刑不成？”恋次虽然好奇，但也乖乖的往屋外走，毕竟有求于人的时候，态度要礼貌，真央六年的礼仪课上的恋次不胜其烦倒也颇见成效。 “啊对了，阿散井，”绫濑川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根绳子，“把头发绑起来吧。你这样子实在……” 恋次犹豫着接过绳子，匆忙束起凌乱的头发，背后躲着窃笑的绫濑川。 恋次站在外面警戒，屋内的声音他听不到丁点。 他突然想起在真央灵术院时，校内关于绫濑川弓亲的传闻。“你就是一个人单挑大虚也绝对不能招惹绫濑川，前者不过是死而已况且我们都死过一次，后者可是生不如死。”当同学这样绘声绘色的形容给他的时候，恋次只觉得荒谬可笑，一个同级生能厉害到如何？他的不屑立刻引来口水围攻，比如曾经有三个人因为冒犯绫濑川被修理的服服帖帖最后导致心理疾病被降了1级，有女生因为仰慕他给他写了封热情洋溢的情书结果因为被绫濑川斥责为太丑而被教训的从此不敢再见太阳等一切带有美丽光芒的东西……等等可怕的例子，而且神奇的是，没有人知道他是如何教训人的。 恋次想着想着笑起来，大概这三个人也是尝过绫濑川威力的人吧。曾经怎么也不会相信的事情，如今却轻易就承认了存在。是怀念的感伤破坏了对现实的判断力吗？ 恋次没有这样想，只是任由过去的影子缠绕自己。露琪亚掺杂着树叶阴影的形象，吉良扭扭捏捏的样子，雏森在入学第一天孤单的在操场上奔跑的背影，以及很多很多欢歌笑语。他开始怀念，尽管有痛苦又悲伤有恐惧，他还是无限怀念着那个所有人都在真央。然而离开，还是要离开。恋次抬起手，天空中的月开始撤去面纱，在恋次摊开掌中发光。恋次一根一根的把手指收拢在手心，遮住了月亮。 “该死……”虽然被遮挡住，那朦胧的银色光圈还是让恋次想起一个总是在夜晚出现在他世界的人，他刚刚想像着被驱逐出头脑的人，桧佐木修兵。 且说桧佐木修兵冲出去之后就一直没停的在奔跑，直到穿越了三个番队的驻地范围后，才想起自己是不是忘了什么？ 没错，是那三个被他打昏的人。 他终于停下，踌躇着是否该返身，然而那势必会再见到恋次，他该说什么做什么？ 他想不到一个看起来合情合理合乎体面的解释。 反正不会比现在更糟就是了。 于是他折身原路返回。 恋次瞬间感到了灵压绵延起伏的细小波动如同夜风迎面而来，他熟悉这种感觉。 “阿散井……”黑色的夜风骤停，跟恋次隔着不近不远刚好可以表明生疏的距离。 恋次看似默然的打量着修兵，他只是不知该说什么合适，修兵也同样感受到对语言中枢的薄弱控制力，所以保持着沉默。 “咳，”修兵先打破僵局，“那三个人……” 咣，恋次身旁的门被绫濑川猛地推开，“好了，阿散井。唉，桧佐木前辈？”绫濑川在突然集中到自己身上的两道目光中来回游移，然后他笑笑，嘴角是那种了然于胸的弧度。 他悠闲的走近修兵，趴在对方耳边嘀咕一阵，回头又给了恋次一个让他浑身发毛好像被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笑容，便径自走远。 绫濑川越走越远，直到两人再也难见其余尘。 “我们……看看情况吧。”修兵的话好像只是说给自己而已完全忽视那个复数的人称代词般，一眼也没看向恋次的方向，直挺挺走向屋内。 事实证明绫濑川的功夫一流，三个十一番队员在修兵和恋次的面前完全呈现先天发育不足半的白痴，百分之二百的一问三不知且态度童叟无欺，诚恳的连最好的测谎仪也绝对看不出半分疑点。 鉴于这点，修兵省掉了原本想把他们打到记忆丧失的力气。 全过程中两位主审官没有半点非必要的语言眼神肢体接触。修兵觉得背上嗖嗖的直冒冷汗。即使换位思考，他也完全揣摸不到恋次的心理。 只是在祈祷，希望恋次能说句话，哪怕是揍他也可以。 被同性亲吻真的是不可饶恕吗？ 但修兵并不后悔自己做过的。决不再后悔，决不。 他决定说点什么。 打发走三个无辜同僚后，恋次准备返回六番，修兵跟在他后面慢慢的踱步。 “阿散井，我很抱歉，你真的帮了很多。我只是……有些急躁，请谅解我的粗暴。”修兵尝试着说的含糊其辞。 恋次停了下来，站在夜晚的净灵廷错落有致的建筑中，好像跟它们融为一体。 于是修兵跟着停下，静候。 恋次回身，瞬移至修兵跟前，给了他直至眼冒金星的一拳，刚刚破掉的嘴角又开始流血。 “急躁？你管这叫急躁？”恋次大吼，全然不顾打破寂静的尴尬，似乎积攒的愤怒，力量，和其他一些什么全部爆发。 然后恋次开了全速离开修兵的视野。 修兵站在原地抹嘴，不断渗出的血。 两拳。 修兵狠狠踢墙根，雪白的墙面留下硕大的鞋印，夜风里留下男人无声的呻吟。 现在比刚才更糟了，糟糕透顶。 接连几天，阿散井恋次在执勤当班时呈现神游太虚的状态，被射场斥责为过度放假导致的神经松懈，并以此委婉的指摘了更木队长的管教不严。 恋次拼命的把与桧佐木相关的一切事情抛诸脑后，他不想去想，或者说知道自己只要去想，便会发现一些自己本不想发现的东西。 成绩斐然。 恋次到现在已经捏碎六个茶杯，扯坏五块门帘，卸了三扇纸门。 有人说心里郁闷又不便于人诉说时便会迁怒于无辜无生命的的器具物品上。 具体如下： “阿散井，把‘佐’边那个茶杯给我。” 无辜的茶杯碎了。 “阿散井，食堂的优‘桧’卡你要不要？” 无辜的门帘发着刺啦的美妙声音裂成两半。 “阿散井，听说最近又‘修’了个超豪华的浴池，哪天……” 无辜的纸门散架了。 “阿散井，……算了……” 被一众队友以破坏之神为名遣走而在走廊上无头苍蝇般乱转的恋次，故意避开了九番的方向转向了十三番。 朽木露琪亚抬头，遇到了久别的青梅竹马。 “恋次？” 恋次看着露琪亚，不知该说什么，他一直渴望见到的人，却在这样的状态下重逢。 露琪亚注视着恋次，许久。 她突然给了他一脚。 “好久不见。”露琪亚笑起来，眼角挂着属于她独有的高贵的忧郁，然而嘴角上掩饰不住如春风般动人的明媚快意。 恋次突然觉得很温暖，他需要的也不过是这样的一个笑容。 所以他会故意转到十三番来，忘记了一直以来耿耿于怀露琪亚的贵族身份带来的顾虑。 “最近怎么样？”露琪亚找了棵树，她没有爬到参天林密的树枝上，只是静静的*在树干，恋次站在他身旁，同样感受着树木沁人的舒心，树木生长的声音可以聆听。 “在十一番，更木队长很恐怖。”恋次故意把声音压低制造效果。 “听说了，”露琪亚低低的笑，“你也算是青年俊才了。” “切，”恋次被说的有点不好意思，跺了下脚。“倒是你，朽木家，十三番怎么样？” “白哉大哥对我很好。”听到白哉的名字，恋次心里有点不爽，不过暂时还扰不到他的心情。“十三番啊……” 恋次紧张的转过身看露琪亚，他看了几十年的侧脸好像第一次如此贴近可以称为幸福的词汇。 “……是个很好的地方，我一直都想告诉你。”露琪亚回头看着恋次，又笑。 “浮竹队长啊，海燕队长啊，清音他们啊都很照顾我，”像家人一样。 露琪亚笑笑停停，沙拉沙拉的树叶响动像回到从前。 “不用担心了。”露琪亚又踹恋次的小腿，“倒是你啊……” 恋次摆摆手，“安拉安拉，我什么时候用你瞎操心。” “彼此彼此。” 他们没再说话，生怕这个时刻流逝的太快。 “队长，给我安排任务。”恋次回去直接向更木请命，众人想，这破坏之神终于恢复正常。 “阿散井，你确定你没问题？”绫濑川拍了拍恋次的肩，叫住要进队长办公室的恋次。 “我觉得你看看斑目比较好，他这几天都快疯了，自从你不理他之后。”恋次指指不远处的斑目，大老远就可以嗅到阴沉的气味。“我还想跟他拼酒呢，让他尽快恢复正常吧。” 恋次甩开绫濑川，走进办公室。 之后个忙个的，恋次再次奔赴现世，只有战斗的生活。 这阵子他总是烦恼不断，似乎只有战斗能将一切驱逐出境。 他在现世呆了很久，也许不算很久，反正单调刺激的战斗足以毁坏一个死神对时间的感知力，他只是在每次杀掉仿佛无穷多的虚之后，踩踏在它们的尸体上，看日月星辰，看风雨变换，发一阵呆而已。 似乎想起什么，又似乎什么也没有。 其实他离开并不很久，尸魂界还是老样子，人还是那些人。 一个消息滚雷般炸开。十三番副队长志波海燕执行任务中阵亡。 恋次脑袋里翁的想起露琪亚的脸和笑容，顾不上刚刚返回的一身疲累便冲向十三番。 十三番整个都笼罩在愁云惨雾中，难得有人搭理他一个外人。恋次焦急的一连拽住五六个队员，都只是神情呆滞的摇头说不知道露琪亚的行踪。 无果之下，恋次正准备冲出十三番准备展开拉网式搜查，一个人叫住他。 “朽木去海燕家了，白道门外。” 浮竹十四郎，听闻长期卧病闭门于十三番内，恋次不顾上礼数，匆忙谢过便急着跑了出去。 显得比平时憔悴不少的浮竹队长那白色的长发似乎晦暗的如同此刻的天空。 “队长，当心着凉。”平日活泼的清音递上外套。 “谢谢，咳咳……”浮竹走向屋内，天空开始落雨。 恋次冲出了白道门不远，就看到露琪亚小小的身躯，在向着净灵庭的方向，向着恋次缓缓的走来，好像斩魄刀又千斤重量剑鞘拖在地上分开草丛。 雨点越变越大，恋次开始看不清东西。 只能感到露琪亚的接近，雨水在恋次脸上奔流。 露琪亚静静的从他身边走过。 恋次反手拉住露琪亚。 露琪亚抬起头，恋次看不清她的眼角眉梢。 “原来，杀人是这种感觉。”声音来自遥远的地狱。 恋次的手滑落。 露琪亚与他擦肩，走向净灵庭高耸的围墙。 恋次站在白道门外广阔的草地中间，雨水大的好象箭，万箭穿心，生疼。 疼到没有感觉。 不是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力，却是第一次痛极，痛恨自己的无力。 眼睁睁的看着她失去。 恋次在雨中尽情的大叫着，叫到五脏炸裂。 然而那声音在天空坍陷般的落雨声中如此微不足道。 整个世界和个人的对比。 当斑目他们在白道门外找到恋次时，雨已经停了许久。 “阿散井，你没事吧？”斑目摇着恋次的肩，惊讶于对方没有丝毫的反抗。“喂我说你……” 绫濑川把斑目拉到一边顺便给了个白眼，迟钝的斑目纳闷自己又干了什么招惹到绫濑川。 “先跟我们回去吧，最近发生很多事。”绫濑川拉着恋次往白道门里走。 “对，不光十三番损兵折将，连九番也有人莫名其妙失踪。”斑目在一边大大咧咧的说，绫濑川气的快背过气去。 “九番？谁？”一直没吭声的恋次突然揪着斑目的领子使劲摇，似乎要讨回刚才的债。 绫濑川在一边使劲对斑目使眼色，无奈，愚木是不可能一下开窍的。 “桧佐木修兵。” 绫濑川真的背过气去了。 恋次愣住了，然后松开斑目死命往净灵庭里跑。 他脑海中没有露琪亚，没有桧佐木。 只是每天在现世的日子浮现出来， 他站在荒凉的战场上，太阳沉睡在天空中， 无法拥有光明，只能被黑暗征服。</DIV></DIV></TD></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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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也寂寞 · 发表于 2005-11-19 04:31: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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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七失控的轮舞
 从恋次的告别酒会返回四番队，虎彻勇音便直接就寝。 浅酌过后勇音作了个腾云驾雾的梦，出现很多人的脸，恍恍惚惚，高悬的空月，脚底虚浮，感觉不到自己。 她这个不知今夕是何年的梦被人摇醒，醒来时满脸冷汗。 “虎彻，醒醒？有急事。”摇她的人在黑暗中看不太清楚，但从声音勇音辨别出来者是桧佐木修兵。她环顾四周，是自己的房间。下意识的收紧衣领。 “……抱歉，半夜闯到这里来，但是……”桧佐木注意到她的反应，松开了握住勇音肩膀的双手。 勇音感觉到黑暗中对方左右为难的神情，放松肩膀。 “没关系，你这会来一定有原因。”勇音下床，穿好鞋。“说吧。” 桧佐木长舒一口气，转瞬又紧绷起来。 “事不宜迟，跟我来。”
 “他没事，喝太多了伤了胃。”勇音释放灵力，手掌之下是表情痛苦翻来覆去的阿散井恋次。 桧佐木站在床边，表情凝重不逊色于阿散井。“可是他一直……” 勇音看了看床周围，“一直在吐是吧。”她看到一些挣扎的痕迹，可以想象。 桧佐木不动声色的点头，勇音手中的灵力散发着悠然的光芒，摇曳在他脸上。 “没事，休息一下就好了。”勇音抬头，看到窗棂之外的月。见桧佐木依旧呆呆得站在旁边，目不转睛的盯着床上几个钟头前还饮酒作乐甚欢的人，勇音摇摇头。 “你信不过我吗？”被这样问到的桧佐木回过神，没有笑意的笑笑。“不，既然我找你来，又怎可能不相信你？”然后转身准备在这一晚第二次打扫同一个房间。 “……第二次了吧？” 勇音听到桧佐木起伏微妙的叹息，或者仅仅是陈述。她闭上眼，是的，一些无法忘却的记忆涌上。阿散井恋次第二次躺在她的手掌之下。 看来有月亮出现的夜晚，总是流连着沉漾的伤痛与愈合。 勇音感到黑暗中不时漫溢来的目光，穿越三道顽酷裸露的伤疤，踯躅周遭。 然而她知道那是永远不会落在自己身形上的关切与渴求。 “真是，又救了你一次……” （死神也会得胃病……应该是吧……汗）
 恋次第二日醒来时已近中午，天幕褪去空寒，被太阳照的温暖可人。 浑身无力，尤其是腹中超越常理的饥饿感让他觉得痛苦不堪。 隐约记得应该是要到十一番去报到，似乎昨天晚上还大闹了一番。但恋次搂着时不时刺痛的脑袋，混乱。最后出现的是斑目的光头，至于之后，他无论如何想不起来。 也许是睡着了吧。房间这么干净。他想，吉良和雏森，多谢了。 抓起简单的私人物品，一张纸条顺着他的动作从桌上飞落。 恋次捡起来，上面有嘱咐他好好休息等等诸如此类的话，没有落款。 字体修长凌厉宛若苍松翠柏，在笔锋转折处却光润圆滑。 见字如见人。 他想起桧佐木修兵，没由来。 也许那个在他神志不清记忆模糊翻江倒海的狂吐不止时，搂着他的不太舒服的怀抱是那个他擅自以为总是在他面前耀武扬威的桧佐木。 但那双狭长的眼睛，又如此令人静心平气。 桧佐木什么时候出现在这么狼狈的他面前，或者到底是不是桧佐木，恋次不想追究，只想相信。 恋次站了一会，然后揉皱手中的纸，一扬手扔出很远。 真是不想跟你说谢谢。 但他该感谢的人又岂止吉良与雏森? 
恋次摇摇晃晃走着，他有点后悔自己昨晚不加节制的灌酒。一口接着一口，喝到口腔麻木，神志不清。然而只是徒劳，事情该怎么样就怎么样，不是他任性一下自我放逐一下耍个酒疯就会按他的意思变化——就像那些同伴们终究会死在流魂街的无名角落，就像露琪亚终究眉眼黯淡的擦肩离去，就像朽木白哉始终的淡淡无视——只是让他浑身上下酸痛而已。 好战份子扎堆的十一番吗？ 是可以让他伸开手脚的地方。
 “你这家伙，第一天报道就给我来这么迟，找死吗？”斑目一角在恋次踏进十一番队室的时候便冲上去死死勒住对方的脖子，相信如果在净灵廷里允许佩刀的话，鬼灯丸是早已出鞘了。 身体虚弱不堪的恋次想反抗也拿不出力气，只好虚张声势的大吼，“我迟到干你什么事！”即便是这样不足平时音量一半的说话，也让恋次的肺活量难以支持到不停张口喘着气。 察觉恋次异样，斑目收回力道，“喂，你……” 闪电般窜出的粉色影子骤然落在斑目的头上。 “啊，光头仔怎么能欺负新队员呢？”有着一张过分可爱的面孔却身为十一番第二席的草路八千流用小巧的手捏住斑目的鼻子。 “啊啊，副队长，请你放手！”于是斑目撂下恋次，手舞足蹈的试图使副队长从他的头上下来。 得到喘息机会的恋次站在房间中央观察斑目奇怪的舞蹈。 “八千流！”像劈开乌云的雷霆，十一番高大的队长更木剑八推开挡路的恋次。压迫感在恋次看到更木凶恶的面容时达到顶峰，他腿有点发软但还是撑着没有摔坐在地。 强者，真真正正无所畏惧无所牵挂只追求强字奥义的人。 更木瞥了眼恋次，然后看看体形类似糯米团子的副队长八千流。 “小剑，这位是新队员哦……”八千流连续后滚翻从斑目的脑袋迁徙到更木队长的肩头，“就叫你眉毛怪人好了（汗……我瞎编的……）！”八千流粉扑扑的脸对着恋次就是一个大号笑容。 “唉？”于是恋次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多了一个外号。倒是斑目倒在地上笑到吐血。 “啊哈哈……哈…”恋次非常想揣死这个在地上蠕动的光头，但碍于更木剑八那不怒而威的脸儿不敢动作太大，就只是轻轻踢了他两下。 “你……第一天报道就对前辈不敬……”斑目爬起来，眼梢浓重的墨彩挑成逆八字。 “哪那么多第一天第一天的，我跟你是一块毕业的什么前辈不前辈！”恋次就是容易冲动，而且冲动起来什么都忘。 更木剑八和草鹿八千流就站在旁边看两人角力。队长表情没有变化，副队长笑的灿若春花天真可爱又纯洁。 “你们……”沉默寡言的更木队长发话，“都让开！” 于是恋次和斑目乖乖退到两旁，做鞠躬敬礼状。 “非常抱歉……”这次是异口同声。 看着背上挂着糯米团子状的副队长渐渐远去的更木剑八，恋次突然觉得刺眼。 熟悉的位置让他唏嘘不已。 曾几何时，露琪亚也是这样稳坐在他的肩上。
 “怎么没看到绫濑川？”恋次办好了交接手续跟斑目的掐架也暂告段落后，总结里里外外穿梭这十一番好几趟的经验，发现没有那个无论走到哪里都乍眼的像开屏孔雀一样的人。 斑目一角一脸郁闷状，“我哪知道？”他确实不知道，从昨天醉了之后到今天早上的记忆他全部遗失，最后一次照面是在十一番门口，绫濑川给了他堪比朽木白哉的冰霜之脸就一走了之，连话都没说一句。 斑目想我又哪里得罪你了，但搜肠刮肚也没想出原因，便郁闷了这整整一上午。 “你不是喝醉之后作了什么吧？”恋次一副幸灾乐祸的样子。 “去死，你他妈才醉了呢！”喝醉的人最被说不得的话就是你醉了，这点同样适用于曾经这个过去时态。 “怎么可能？凭你的酒量怎么可能拼过我？”恋次理所当然的笑起来。 “那你刚才摇摇晃晃的算怎么回事？嗯？千杯不醉的阿散井恋次？”斑目抓到恋次的痛脚，开始反击。 “我……”恋次一时不知如何反驳这铁一般的事实。 “好了，斑目。”一直坐在旁边没有吱声的人制止了这场口舌之争发展成肉搏的可能性，“现在这种时期你们还有心情吵架？” 说话的是射场铁左卫门，整齐的平头，墨镜遮住眼睛，一眼看去不象善类好像从时代剧里跑出来的地方恶霸。 “这种时期？” 射场语气夸张地叹了口气，“净灵廷上上下下忙得要死啊！” 恋次这才想起来前几天还在跟虚奋勇作战，想起自己目前身在十一番的原因。
 十一番的主要任务是战斗支援，哪哪个小队遇到无法抵御的情况就请求支援，十一番跟着就会直接到达指定坐标。魂葬之类的事他们从来用不着插手，把所有的虚都消灭，非常单纯的任务。起码，在这段现世战时得非常情况下是如此。 “可恶，我要申请劳务补贴……”恋次有气无力的瘫在十一番休息室的长椅上。他连计算自己结果了多少虚的力气都没有。 “我想泡温泉……”斑目*在他旁边，情况似乎好不了多少，因为他丝毫没有与恋次争论究竟谁杀了更多的虚的意思。 “小剑，这里似乎有两个死人啊。”国宝级可爱的副队长草路八千流窜到两人身前。 刚想反驳说自己还在呼吸还能思考甚至还能继续战斗的恋次甚至没喊出“谁说……”之后的第三个字，就看到正职队长更木剑八的脸出现在自己眼前。虽然语言中枢的工作被强迫停滞下来，恋次心里还在七上八下的为着这超出他神经承受度的震撼感和压迫力。 总觉得被这样盯下去，会死。 “小剑，你别那样看眉毛怪人啦。”八千流拉了拉更木的衣袖。“他们都累坏了。” “你们，”更木直起身体，两米多的高度落下巨大的阴影，“休息两天吧。” “欸？”至此吃惊的可就不只恋次一个人，连斑目都瞪大了眼睛。依照他这么长时间的十一番服役历史，从来没听过有着剑八之名队长说过这种体恤队员的话。破天荒头一遭啊。 “对呀对呀，不光你们可以休息，其他人也都休息吧！”八千流兴高采烈的接话，“这样我和小剑就可以去现世了！” 更木剑八和草路八千流被山本总队长下了禁令，除非有他的直接命令，否则禁止进入现世。灵力过强而又不太懂得控制的更木或许会破坏现世的灵压平衡。于是两个空有力量的队长级任务被困在尸魂街，看着自己的手下忙到吐血累到抽筋也只能对着虚空撒撒自己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愤恨。 “原来……”恋次和斑目互相对视，于是担心起自己在这样的上司手下做事由没有前途。 不过算了，前途什么的，对现在的恋次已经无关紧要，理想什么的也变成了水中月镜中花。他现在能做到的只是握紧蛇尾丸，斩，斩，斩。 我有什么呢？

玩笑归玩笑，两位队长的野心虽然无法实现，恋次还真就给放了两天假。 净灵廷内虽然没有温泉，但作为基本民生设施的澡堂还是有的。上阶的死神本来在房间里设有浴室，但由于杂务人员不足，热水都中止了供应。没办法，特殊时段特权无效，阿散井恋次只好去了十二番驻地旁边的公共浴池缓解疲劳。 人不太多，恋次麻利的脱掉死霸装，散开头发，跳进浴池。水温刚好，恋次舒服的顿时摊在池里，任自己随波逐流般的失神。 “啊拉，这不是阿散井吗？”雾气缭绕中走来一人，恋次看着那眯起的双眼和几与雾气融为一体的银发，绷紧了身体。 五番的副队长，市丸银。 “市丸队长。”恋次挪了挪身体，想起最近听到的关于市丸银继任殉职的三番队长的传闻。 “在十一番还好吧？”市丸在笑，甚至是和蔼可亲的。然而恋次就是浑身不舒服，在这样的热水里也直想打寒颤。笑里保藏的暗刀，蜜糖之下的祸心，阴谋诡计的味道。 “烦劳您关心了，属下还没死。”恋次知道自己的话有不敬的成分，但面对前任上司还是没有择口。 市丸银似乎毫不在意的继续笑着，然后歪着脑袋像是想起什么，“那天你醉的真是不成样子。” 恋次知道是那一天告别酒会，自己确实是醉的什么也不记得。被抓住丑态，恋次尴尬着脸色微红。 “桧佐木君有好好照顾你吧？” “桧佐木？”恋次眼前电光火石般出现那张字条。 “是啊，最后剩下的，就只有他了。” 真的是他。 恋次突然心理踏实了许多。 随后他告别了市丸银，跟这个人在一起实在是没有心情。
 浴池周围传来呼喊声和脚步声，急促。 “快出来！” 市丸挂在池边，整个浴池高高在上的穹顶被蒸腾的水汽遮住了大半面目。外面的呼喊声几乎被完全阻隔，但他还是灵敏的捕捉到了骚动的声音。 “开始了吧……”市丸银带着一种凌然的悠闲轻轻的说。
 这是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净灵廷中没有花哨装饰的墙垣阴沉的死板。 桧佐木修兵从房檐上轻跃入房屋的阴影中。追他的人似乎就在周围，又似乎隔得很远。 他深呼吸，凉风进入胸腔。还没有脱离十二番的驻地范围。 他思索着，没有发现脚步的逐渐接近。 “欸？你是……” 修兵一惊，浑身僵硬的转过身，太大意了。 “阿散井？”但他转过身看到的却是一个熟人。手里抱着洗浴用品，长发伏贴的披散在肩头，似乎可以感觉到从他敞开的上衫中蒸发的雾气。 尽管这时候被人发现不太妙，修兵还是克制不住喜悦感。 真正的属于追踪者的脚步声接近了。 修兵脸色一沉，拽过茫然的恋次，撞开一扇被腐蚀的铜锁封闭的不算结实的门。
 “那边有声音！”一队人马——其实只有3个人而已——冲到了刚才恋次和修兵消失的门前。 “好像在里面……”其中一个压低了声音。 “好，一……二……三！”三人破门而入，随即就呆在原地。 黑魆魆的房间阴影里有两个人在纠缠，不不，应该说是在缠绵。他们看到一个长发的女人被压在地上，来回扭动，女人上面的男人把头埋在她脖子间，很忘情的亲吻。见有人进来便抬起了脸，但陷在阴影中三人看不清。 “干什么……”男人说话，声音里有着迷离的情丝。“没事快滚。” 三人站在门口脸上青一阵红一阵。 “对不起，我们，我们马上就走……”三人看着这撩人的场面，边咽口水边转身往外退。 “啊……啊……” 三人听到女人发出的呻吟，惊讶的转回身，却看到急速逼近的攻击，随后头顶一震，失去意识。
 修兵捅捅倒下的三人，确定它们都昏昏然过去了。 “我说，阿散井啊，你连叫个一两声都不会吗？”修兵走到爬起来的恋次面前，似乎非常不满的说。 “妈的，你说叫就叫啊！想听女人叫的话，召*女去！”恋次坐在地上，仰着头骂人。 “我只是让你模仿一下而已。尽量真实点，独角戏总是会让人生疑。”修兵非常坦白的说着原因，理所当然的。 “我又不是没学！”恋次想起刚刚的情景，和自己的声音。 把他拉到这个房间之后，桧佐木只对他说“帮个忙”就把他掀翻然后压上来，恋次慌了神，挣扎着想把桧佐木弄下去。然后有人闯进来，桧佐木啃着他的脖子，酥酥痒痒的。在然后他听到桧佐木在耳边吹气，他就叫了出来。 恋次猛然发现自己被当成女人，不仅怒火中烧。但那种留在脖颈上的牙齿和唇舌造成的酥麻感却让他很舒服。一瞬间回神，恋次否定了自己的感觉。怎么可能舒服？一定是身体还沉浸在刚刚泡澡的状态中…… “你不会……没听过女人的声音吧？”修兵用一幅诧异中带着些许揶揄的表情看着恋次，“童贞？” 听到这个词，恋次的脸刷的红了一片，心跳急剧加快。 “……谁说的！”这种没有底力的反驳马上被识破。 修兵轻笑出声，决定不再捉弄他。 “多谢你。”虽然结果还是以他把人揍晕为结束，但拖累着恋次跟他演了一出不太合格的偷情戏码。 恋次一愣，发现自己总是跟不上桧佐木的情绪转移。 “……切，……”恋次别过头，想着该不该跟他道谢，关于自己上次酩酊大醉的事，尽管他什么也不记得。 “那么，你可以离开了，今晚的事不要对人说。”修兵转过头看着地上倒的人，似在思索处理方案。 这语气怎么听怎么像是自己已经没有用处要被舍弃一样。恋次虽然明白桧佐木这么说在情在理都说得过去，心里还是像积了个死结一样。 什么都无法了解的桧佐木修兵，“到底是……？”恋次站起来，望着桧佐木的背影，其实跟自己差不多的体格，甚至比自己要单薄一些。 刚刚压着自己的时候，却似乎比天空还有宽阔。错觉，一定是错觉。恋次甩甩头。 “你不用问了。”桧佐木冷淡的回答再次激怒他，恋次冲过去，给了他脸上狠狠一拳。 桧佐木被打得一个趔趄，站直后啐了口血，嘴唇破了。
 修兵克制着自己。 “把你牵着进来很抱歉，但请你不要再过问了，阿散井。”他竭尽所能的冷静。 “你什么意思！” “就是说，你没有立场来管！”修兵狠狠心，声音再冷了八度。 他看到阿散井一幅难以置信的表情，似乎戳到的某些东西。 “没有……立场……是吗？”阿散井断断续续吐着句子。然后立起了自己花纹斑错的眉毛，“虽然我不太记得，不过本来还想说声谢谢。但其实你也是不太情愿照顾一个醉鬼吧，桧·佐·木·前·辈。”他的吐字清晰立辨，掉在修兵脑子里，珠落玉盘。 如果没有恋次突然突开他开始呕吐，修兵想，那晚上不知会作出什么。不知道虎彻看没看到自己遗留在恋次身上的蝴蝶般飞舞的嫣红印记。 刚刚那一出修兵差一点假戏真做，他啃噬上恋次湿热蒸腾的脖颈时，身体里一阵阵的躁动。 不想过多纠缠。 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恋次站在他眼前，像头被刺伤了的刺猬，也要刺刺自己。 不记得了？他不记得自己做过的事？ 修兵的视线不知觉中对上了恋次额前的一束头发，有水在上面凝结等浑圆的饱满，顺势落下，淹没在恋次敞开的衣襟里。 那这一次让你记得吧。 修兵走了两步，心思在这两步里凝滞，凝滞了亿万年。 他再一次压倒了恋次，找到唇角，带着狠狠地温柔吻了下去。他撬开了恋次的牙齿，找到逃窜的舌，无限缱绻。他感到恋次的胸膛激烈的起伏着，贴近着自己。 修兵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失控了。
恋次被口腔里陌生的湿滑物体捕获，空气渐渐抽干，有血的锈蚀味道，不是自己的血。 他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脑袋里翁嗡嗡的一阵阵眩晕，修兵的手扣住了他的掌腕。 他其实有足够的力量推开压住自己的人。 然后他睁开眼睛看到仅在咫尺的伤疤，三道细细的，丑陋的勋章。 为什么没有推开呢？
 修兵猛地站起来退了一步，惶惑般的离开炽热的中心。他看了眼恋次，大口大口的鼓动着胸腔。 落荒般奔逃。
 他失了心，失了魂，失控的像那疯狂的轮舞般，找不到解释。</DIV>

耶稣也寂寞 · 发表于 2005-11-19 04:30: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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章六人未醒 
 “哈哈哈哈……”狂笑从战场中扬起，与惨烈的景象颇为不协调。 阿散井恋次浑身沾满血腥的站在战场的中央目睹桧佐木修兵唇边的一丝浅笑逐渐演变成狂笑的诡异过程，心想这家伙莫非神经出了问题？还是受了什么刺激？ 恋次有点手足无措，但还是试探性的走近笑得身体快要蜷成一团的修兵，“你笑什么？” 只见笑得形象大失的修兵伸出食指，对着恋次的方向不停抖动，但就是说不出一句话。 恋次连忙回身顺着修兵指示的方向望去，然而没有任何让人发笑的事物存在，只是太阳拖动缓慢的角度沉入地平线。恋次再也无法忍受着仿佛灵异故事的情景，大步上前，揪起修兵的衣领把他的脸凑近。 “你他*的神经病啊，正常点好不好！” 没想到修兵笑得更厉害。 “你！”恋次真的生气了，眉毛挑得老高。 修兵突然止住了笑，面色凝重，狭长的黑眼沉得跟墨一样。恋次已经做好用拳头解决的准备，而现在扬起的手距离修兵严肃的脸很近很近，恋次却陷入进退两难的尴尬局面，不知这拳该不该落下。 修兵的手指蓦的触到恋次粘着他人鲜血的脸颊，指尖变成手掌，碰触变成摩挲。 天人交战中的恋次石化了，动弹不得。 “桧佐木……”所能做的仅仅是若有似无的呢喃。 手指沿着下颌，鼻梁，眼睛，眉骨一路向上，拨开披散的红发，恋次额上线条硬朗的漆黑文眉暴露在风中。 “好怪的眉毛。”修兵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打碎了恋次的僵硬，然后像是忍得很痛苦翻到一边闷笑。
不知你是否level.up到能仅凭肉眼目测阿散井恋次身后那熊熊燃烧的通红太阳之火。 阿弥陀佛，让我们祈祷桧佐木修兵可以平安生还并且没有在破相的非常有形的脸上再添灼烧的火舌。要知道，烧伤可是会迅速被主人公K.O.的恶人标志。
 “老实说，你比起在真央时，实力强劲不少。”修兵环抱双臂，胸口隐隐作痛，“而且动作利落干脆多了。” 夜幕降下来。 无论人类在这片大地上如何折腾破坏把到处弄得如何硝烟弥漫，日夜还是如同他们十亿百亿年的生命般轮回。 恋次不紧不慢的走向穿界门，“哼，你倒是没什么进步，怎么，挂着优等生的名号优哉游哉过日子让你悔恨吗？” 修兵站在他身后轻轻摇头，“等你得到席位再来说这种话也不迟。” “迟早的事！”恋次高声嚷道，你得意不了太久了。 “我期待着。” “我先回去了，小队全灭任务泡汤。”恋次扬扬手，拉开了穿界门精致的门檐。 “等等阿散井……” “干什么？”恋次不耐烦地回头。 “你的眉毛……” “……我跟你说过这是纹身……” “抱歉，我是说，它们真的不错。” 恋次呆了一下，然后转身走进穿界门中的黑暗。 “不用你说……。”恋次的声音从门里传出，不知是否因为这超越两界的异空间阻隔，听得不甚明了。
 桧佐木修兵站在原地，风格古雅的穿界门边界变得模糊不清，然后象氤氲开的墨迹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他伸出手，除了闪烁的星光外没有光源可以让他看清自己的手掌和五指，但理所当然他知道自己的手就在那里，张开的五指间现世的夜风从中穿过，血液像凝固一样。 无论哪里的风都是同样吹着。 这只手现在可以握住什么？修兵目视前方，刚刚穿界门所在的位置。起码现在他可以碰到阿散井恋次那张满是血液的狼狈脸颊，尽管三道伤疤偶尔神经质的抽痛，但现在他手中肆意的渗落的血的凝滞感不再让他惧怕。 因为被风吹拂的感觉那么舒适，像他离开真央那个下午恋次握着他的手一样干爽。 “啊，校正称呼的事就留到下次吧。” 修兵迅速转过身，绷紧的身体像离弦的箭般蹿出，很快消失无迹。 “还有的忙啊……” 那是无尽的尾韵，像命运般的颠簸在风中。 片云撤去，皎洁的月显露出温婉的风姿。 战场上空无一人，鬼一般呼号的风奔驰开来。
 本来准备好受罚的阿散井恋次并没有遭到预想中的责备，蓝染队长依旧温和的安慰他，而这样近乎纵容的安慰却让恋次愈加不安。
“阿散井君，蓝染队长让我转交给你。”雏森递给一副生人勿近的郁闷相坐在五番队空荡无人的办公室中发呆的恋次。 “啊？什么东西？”恋次接过信封，那在手里掂量。 “蓝染队长没有告诉我，只说让我亲手交给你而已。”雏森凑过来，“到底是什么啊？这么神秘？” “我那知道？！大概是处罚书吧……要我闭门七天反思过错。”似乎是很薄的一张纸，恋次犹豫一下，还是拆开了。 “蓝染队长不是那种人……再说队伍全灭也不是阿散井君你一个人的责任。”雏森紧盯着恋次的动作。 “要说谁的责任，市丸副队长已经找情报部门算帐去了。”吉良井鹤推门进入，脚步轻到雏森和恋次都毫无察觉。 “哦，吉良啊，今天的五番队还真是闲人集散地。”恋次自嘲道，从上次回来已经过去5天了，没有任何命令也没有任何惩罚的日子让恋次觉得仿佛被那个慈眉善目的蓝染队长放弃了一样。 他拿出了信封里的内容，扫了两眼。 “切，看来，我是真的被放弃了。”恋次把信撇给雏森和吉良。 那是一张正规的调任书。 明天阿散井恋次将不再隶属五番队，他将披挂上十一番的战袍。 吉良和雏森面面相觑，恋次眉头拧到了一起。
 “啊，阿散井君，我们来开个送别酒会好了。”雏森看着一言不发的恋次，好不容易在低气压的徘徊中想出个主意。 “嗯，那我去找人了，雏森君你去准备一下。”吉良急匆匆跑出了五番的办公室。 “那个，阿散井君？”雏森回望还在阴沉中的恋次，不知该说什么好。 却忽然，恋次伸直了手臂抻起懒腰，在大大的吐气之后，恋次转过头面对雏森诧异的脸。 “既然你们准备酒会，我就不客气了。”阴霾全无的恋次爽朗的笑起来，“到我房间去准备吧。” 恋次扫一眼办公室，发现没有任何属于自己的东西需要整理，便头也不会的迈出了办公室。 雏森跟在他后面。恋次迈着不急不缓的步子。 “阿散井君，蓝染队长一定有理由的。”雏森在他身后亦步亦趋的跟着，说出她最想说话。然而这句话，究竟是在劝说恋次还是在为自己继续相信蓝染队长寻找理由，雏森自己弄不清楚。 “我知道，雏森，我知道。”恋次重复着。谁知道他远离五番看似潇洒的每一步都沉重的让他几乎失去迈下一步的力量。 “我相信蓝染队长……” 于是不得不一步步地走下去，因为是他们深信不疑的蓝染队长的命令。 相信自己并不仅仅是被放弃。 相信一个可以支持自己现在每一个脚步的理由。 目前急需的只是冷静而已。 恋次在心里念诵着冷静冷静，然后抬眼，看到了朽木白哉。
白皙木然的脸孔上镶嵌着墨一样沉黑的眼瞳，绕在肩头的银白风花纱在朽木白哉身后轻轻扬起。 他甚至眼神也没偏离一毫，就在姿态恭谦的恋次和雏森面前走过。 路过的贵族与被调离的普通死神。 天上和地下的区别。 恋次咬破了嘴唇，血的锈蚀味道侵占口腔。 他被那双不动声色的眸子激怒，然而却无法发作。 阿散井恋次，找到那个理由了。
雏森弯腰敬礼时看见恋次攥紧的拳头，担心的皱眉。 露琪亚的事无人不知。她侧过头瞥视恋次的表情，一阵心惊。 也许不仅仅是露琪亚那么简单而已。
 恋次的房间不过是普通的和室，经雏森巧手装饰，倒也洋溢着欢快的气氛。 一屋子杂七杂八的人，多数是五番队成员，还有些真央灵术院的同窗。 其实大家欣然同意不过是因为在这种忙得要死的时期有一个借口可以放肆。 唱歌唱到走调，玩牌玩到忘记规则，喝酒喝到神志不清，每个人都纵情声色。 “吉良，真有你的啊……”恋次看着这满满一屋子人，重重的拍了充当邀请者身份的吉良。 “那个，我只是说阿散井你的告别酒会他们就都很高兴的答应了……”吉良看到还在不断有人钻进这已经略显狭小的空间。 “重点在酒会吧。”恋次笑笑，“不过无所谓啦，哈哈哈哈，酒会就是酒会……”说罢，恋次拎起一坛酒走向了嬉闹的人群。
 “想不到你人缘这么好。”虎彻勇音端着白瓷的酒樽在远离热闹人群的地方浅酌。 已喝下可以用坛计数的酒却难得的保持着微醺未醉的状态，恋次摊开四肢倒在虎彻旁边。“哈哈……我也没想到……”妈的，好晕。 “不过，你要去的十一番可是很危险的地方。”虎彻蹲下来，恋次身上的酒气冲得她有点发晕。“四番最大的客户可就是十一番的成员们，而且每个都是伤势严重的半死不活。最可怕的是，他们根本就不怕死。” “哈哈哈，那太好了，正适合我。”恋次稍微坐起身，*在一堆被子上，又拎起了酒坛。 “是吗？那你多保重，我可不会救你。”虎彻站起来，喝掉手中酒樽的液体，“酒也喝过了，四番的工作可是很忙的，跟你们这群闲人不一样。” “切，又不是我请你来。”恋次摇摇手中的酒坛，空了。 “你就这么对待救命恩人的话，会遭报应的。”虎彻回头看到恋次的醉态。虽然恋次究竟想法如何，但这种方法喝酒确实是心情不好的表现。虎彻摇头，退出了房间。
“呦，阿散井！”突然闯入的人大声呼喊在一边独自灌酒的恋次。“欢迎你到十一番啊！” 恋次抬眼，看到一颗光溜溜的脑袋。斑目一角上吊的眼梢旁有殷红的两撇。 他们虽然同在真央但并不属于一个班级的，但在跳级之后，被分到了一起。恋次想起和他总是吵架的绫濑川弓亲。 “绫濑川呢？”恋次扔给斑目一坛未开封的酒。 “切，别提他了。”斑目接过酒坛，一幅急不可待的样子猛灌两口。“几天是你的告别酒会，也是我们的欢迎酒会。不醉不归！”斑目扬起手中的酒坛向着人群大喝。 “不醉不归！！”确保已经超过半数醉的不成样子东倒西歪的人群跟着响应。恋次感到房顶的灰尘被震落了，落到他身上，一阵咳嗽。 “又吵架了？”恋次想起当时班级里关于绫濑川的传闻，“你就是摸老虎屁股也不能惹到绫濑川——我记得是有这种话吧？” “我就是惹倒他了又能怎么样？！哎呀，不要管他了，我们来拼酒吧！！” “拼酒！！就你？斑目，你也太狂妄了！”恋次看到斑目一决胜负的表情，也来了热情。 “你一个醉鬼有什么资格说我！”斑目的声音高起来，眼梢上吊的更加厉害。 “我就是喝醉了也比你强！”恋次灌了一口。 “我会让你再也说不出这种话！”斑目也照搬他的动作。 周围的人看两人卯起来，开始吵嚷着分成两个阵营。 他们欢呼的声音几乎冲破屋顶。
“啊，真是的，太过分了，弄得乱七八糟之后就一走了之。”雏森看着满目狼藉的房间和已经睡着的恋次，无奈的叹气。 “算了吧，雏森君，他们能自己离开我们就该庆幸了。”吉良弯腰把睡得像死人的恋次拖到房间一角，盖上被子。 “是啊，不过还是吉良你招来这么多人的责任。”雏森挽起袖子表情颇悲壮的走向了烂摊子。 “对不起，我真的……” “没关系，我看阿散井君似乎还蛮高兴的。” “高兴……吗……”吉良回望不省人事的恋次，安稳的表情。
已是曲终人散时，偏偏这时候主角才会登场。 “啊，已经散场了。”来者是桧佐木修兵。 “桧佐木君？”忙于打扫的两人看到突然出现的停下了手里的活。 看到与混乱的房间搏斗的两个后辈，修兵便很同情地说他也来帮忙好了。 其实根本与他无关的。 神兵天降，雏森和吉良几乎喜极而泣。
三人齐心协力终于让房间一尘不染，那么不速之客该登场了。 “呦！”眯着眼的五番副队突然出现。 “市丸队长？”吉良惊讶的扔掉了手里的抹布。 “看来我喝不上阿散井君的告别酒了。”市丸银对吉良招手，“吉良君，跟我来一下。” “唉，我吗？”吉良诧异不已，放下手中的打扫用具，跌跌撞撞的走过去。 “还有雏森君，蓝染队长有话对你说，在他办公室。” “我也是吗？”雏森听到蓝染的名字，看了眼桧佐木，“抱歉，我们先走了，阿散经拜托你了。” 当吉良和雏森都走出和室时，桧佐木就不得不直接面对还倚在门口未离开的市丸银。 “你就是桧佐木修兵吗？” “是在下。”市丸的笑容让修兵很不舒服。 “东仙队长对你期望很高呢。”市丸的话让他心里一阵抽搐，他想起东仙队长递给他的文件和那重大的任务。 压力。 “那么，好好保重。BYEBYE。”市丸挥挥手，合掩门扉。 桧佐木对着门发呆。
恋次睁开眼是因为喉咙里火烧一样的灼痛，他爬起来找水。 房间里空荡荡，完全看不出曾经欢腾的痕迹，干净的就像他从来不曾来到这个房间。 然而出了酒什么也没有，灼烧感让他难耐。 闷热，头痛欲裂。 恋次拉开房门，清凉的午夜风吹到他的脸上，模模糊糊的似乎有人走来，只是不知是因为长发的遮挡还是酒醉未消。 来人步伐落在这净灵廷的木质走廊上发出韵律清晰的声响。 他走到恋次跟前，遮住了月光。恋次看到一双乌黑狭长的眼，清幽的白光荡在里面没有影子。 “你怎么才来啊，人早都散了，桧佐木。”恋次搭上他的肩，像多年未见的老友。 “我早就来了，是你醉的不成样子没看到我。”修兵把手中的器皿递到恋次面前。“水，给你。” “我真不想跟你说谢谢。”恋次接过杯子一口气喝干。喉咙里的灼烧感降下去了，然而头痛依然。 “到里面去吧，你会感冒的。”修兵搀着恋次的胳膊，要把他扶进去。 “切，我才没那么脆弱呢。”恋次甩开修兵的手，头痛让他坐立难安不知如何是好。 修兵看到恋次在披散的红发掩映中锁得可以夹死苍蝇的眉头。 恋次忽然搂住了修兵的肩膀，没由来的抱的死紧。 “阿散井？”恋次的头发很硬，发梢扫在修兵脸上。 “该死的，疼死了。”恋次搂得更紧，头好痛。他想，午醉醒来人未醒，所以他还是醉的。 是不是醉了的人做什么都可以被原谅？ 恋次张开口，毫不怜惜的咬住了修兵的肩膀。 钻心的疼痛让修兵几乎想推开这紧紧依附着自己的身体。 然而这种疼痛让他不忍。 如果疼痛也是可以传递的话，修兵愿意承担。 于是他回手搂住了恋次毫无防备的腰身，被风吹得发冷的身体。
斑目一角回到自己的房间时，有人在等他。 “你在这干嘛？”他晕晕乎乎的跌坐在床上。 “噢，我不可以吗？”绫濑川走到床边，魅惑的笑着。“是谁把我压在这张床上，说着一些肉麻兮兮的话来着？” 斑目看着绫濑川自豪的美丽面孔，晃动着。 于是他故技重施，再次把绫濑川压在床上。而这一次，绫濑川没有打他也没有骂他。 这算不算酒后乱性？ 斑目看着绫濑川笑意盎然的脸，低头吻上去。 “斑目！你这个混蛋！干嘛咬我鼻子！你想让我毁容吗？”绫濑川踹开了陶醉中的斑目，怒气冲冲离开了房间。 摔在地上的斑目没有力气爬起来，酒劲反上来，他便睡过去。 爱情之路布满荆棘，谁叫他爱上一只美丽的雄孔雀？
吉良跟在市丸银身后走在午夜空荡的走廊中。 他很紧张，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刚刚喝的酒似乎到现在才起作用，他有点醉了。 “吉良君，跟我到三番去吧。”那个银白色的人回望吉良，午夜的月华让他的笑意吟吟看起来温和如水。 “是，市丸队长。”吉良没有犹豫就说出了答案。 是不是酒精的力量他不得而知，只是在很久之后才回想起这个决定命运的夜晚，也没有后悔过。
“雏森君，你知道阿散井君战斗能力十分出色。十一番目前人手又不足，所以才把他调去最强的战斗部队，希望你可以跟阿散井君解释一下。”蓝染两手交*，平静的述说。 “我们都相信蓝染队长，所以阿散井他不会有怨言的。”雏森满眼的真诚崇敬尽收蓝染眼底。 “那我就放心了。雏森君，以后也要多多加油啊。”蓝染笑起来。 “是，蓝染队长！”鞠躬，然后退了出去。 远离了蓝染的办公室，雏森才平稳了心跳，也许是因为酒精她心跳很快。 “蓝染队长，我会永远追随你的。”
 修兵把恋次放在床上后，拨开了被头发盖住的额头，黑色的纹眉露出来。 不可笑，一点都不可笑，反而很庄严。 他突然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在那时候笑得那么厉害。 恋次翕动的鼻翼吸引了他的注意，微张的薄唇让他有种冲动。 于是他伏下身制止了那其中伴随呼吸散发的酒气继续危害人间。 他想，是不是连自己也醉了？
 午醉醒来人未醒，鼓动的诱惑之翼让我们薄弱的意志力防线溃不成军。
ps:汗水涟涟的小六子抹额头，终于有了实质性发展……</DI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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耶稣也寂寞 · 发表于 2005-11-19 04:30:35

章五止水波澜 现世的战争已接近尾声，然而死伤的人数不降反增。 桧佐木修兵进入九番之後便再没有片刻闲暇，穿梭於现世与尸魂界。 满目疮痍的大地，硝烟浓密遮天蔽日，还有横陈的破碎尸体，浑浊的血迹。 有时候甚至连灰尘都不会剩下，整座城市被夷为平地。空荡的战场上徘徊著无数的整。 当然还有虚。 “坐标263.127.346这里有伤者，请派支医疗队来，快！” 桧佐木一面与虚缠斗一面观察周围的情况，与他同组的九番队第17行动小队的其他成员已经倒下大半，边对付虚还要时刻注意保护伤者著实让他吃不消。不消片刻如果再得不到支援，可能结果就是全军覆没。 “可恶，快一点啊！”情急之下，桧佐木连敬语都忘记使用。 生死攸关的时候，谁还管那麽多！ “上吧，冻云！”颇为狼狈的修兵身边出现一名别队的死神。 “虎彻？”修兵愣神的瞬间一只虚攻了过来，他腾空跳起躲过。“这不用你帮忙，把他们都治好然後赶快带走！” 刚刚准备挥刀袭向虚的虎彻勇音闻言抬头，见修兵跃上一只虚的後颈，手中的斩魄刀插进虚的头颅正中央。 “是，桧佐木前辈。”虎彻勇音收起刀，发动鬼道。 修兵向手腕加力，眼见虎彻带著七八个伤员随著强光的闪现消失便略微舒一口气。“现在，就是你们这群混蛋的死期了！” 经历一场恶战的桧佐木由於小队成员基本负伤在床，便不得不结束任务返回尸魂界。 也算是难得的休假吧，修兵接到地狱蝶的通知时撇撇嘴角。他坐在城市的残垣断壁上，等待著其他九番其他小队的交接。 虽说弱的不太象话，但毕竟是共事的队友，修兵决定在回到自己的住处前去四番队探望他们。 净灵庭现在内防空虚，已经达到十室九空的地步。虽然处理个在现世肆虐横凶的虚对有席位在身的各队领导者来说不算什麽，但毕竟分身乏术，想要依*这些能力者全部处理是不可能的。况且还有身份，地位等等的限制。身为行动第一线的普通队员们就成了先行的卒子。反正可以补充的人多的是。 队长们也不是铁石心肠，修兵想起自己对东仙队长汇报伤亡情况时，那张脸上隐忍的痛惜。 身不由己，爱莫能助。 空荡的净灵庭里却还是有著人满为患的地方存在。 连四番队的走廊过道里都已经填满了床位，很多还没有治疗完全的死神们在床上翻滚著发出微弱的呻吟。 即便疼痛撕心裂肺也要忍耐。 “请问……”修兵站在穿梭的人群中，想询问自己的队友在哪里。无奈四番的队员每个人脸上除了焦急就是疲倦，修兵随便拉住谁却都被那一脸堪称穷凶极恶的表情吓了回来。 就在他要放弃的时候，听到远远有人喊他的名字。 “虎彻……”修兵扭头，看到她在走廊另一头对他招手。 虽然诧异为何自己屡次处於困境时都会遇到虎彻勇音，修兵还是决定再让她帮自己一次。 “他们都没事了，不过已经睡著了。”虎彻把修兵带到一处阁室，把木门拉开一道缝隙。修兵确认了虎彻所言其实，轻轻合上门扉。 “我以为他们现在还躺在走廊上，没想到待遇竟这麽好。早知我也受个重伤躲在你们四番队了。”修兵*在走廊外的栏杆上，带著难得的轻松微笑。 “我不过是卖你面子，才为他们特殊安排的。” “这麽说，我又欠你一个人情。”修兵转过身，看著四番队中庭种植的花草。 “又欠……什麽意思？”虎彻脱口而出，转瞬明白了修兵所言何事。 树海那一夜桧佐木修兵没有忘，虎彻勇音更不会忘。 突然的闲暇让桧佐木修兵有些神情萎靡（五月病……），虽然休假前的一战让他由10席开外升到了9席，却也没令他有任何欣喜之感。 就像失去灵魂的玩偶，失去目标的航船。 没有出击命令的修兵和其他同样无聊的九番队同志在东仙队长外出时玩起了文明史上最无聊的事──八卦。 想当初自己在真央灵术院时被那个八卦校报弄得好不凄惨几乎神经衰弱，现在倒也修炼到这种无论听到什麽传言还是真事都不动如山的程度。 “听说朽木家要收养子，不知道是谁这麽好的福分。” “四大贵族的那个朽木家？” “切，贵族有什麽了不起……”之後主题转移向抨击贵族腐朽性及其养尊处优让人生厌的态度，自然是从他们这群平民出身的死神角度来评述。 关於朽木家养子事件，这群八卦党虽然成员不太稳定，但始终秉持极端敬业的精神持续著报道。 …… “朽木家的长子朽木白哉今天到真央灵术院去了。” “那是人已经确定了吧？切，没想到是个还没毕业的臭小子。” …… “那个人答应了，朽木的姓也已经过了。” “天下会有不答应的傻瓜吗？” “他叫什麽？” “朽木……露琪亚……大概是吧。” “女的？” “有人说养子一定是男的了吗？” “不过很奇怪啊，明明有朽木白哉那麽优秀的长子，还有这种肉脚养子干嘛？” “谁知道？贵族的总是有些奇怪的癖好嘛。” …… “朽木家的养子被送进十二番了。” “我们去看看吧！说不定是个美人！” 桧佐木修兵以身体不适为理由逃脱了这次毫无意义的偷窥行动，并且意识到自己接下来的日子如果如此这般荒废是多麽可怕的一件事。所以他主动向东仙队长提出自己希望执行任务的要求。 意外的是，东仙要并没有过多言语，只是用盲眼扫过单膝跪地的修兵。 然後他递给桧佐木修兵一沓装订整齐的文件。 阿散井恋次，吉良井鹤，雏森桃从真央毕业，被分入五番队蓝染物右介麾下。 入队第一天，蓝染队长携副队长市丸银向新队员讲话。恋次注意到站在他右边的雏森那兴奋的表情和眼睛里闪闪的亮光，站在他左边的吉良抿紧了薄唇，已经变长的前发遮住了一只眼睛，却还是露出另一边坚硬的微光。 这两个人，真是，无可救药了。 而自己，更是病入膏肓。 换作任何其他人都会被当成冗长无趣的讲话用蓝染队长的方式说出来却只让人感到由衷的崇敬，那像是浸透到骨髓中的感染力已经让雏森几乎泪流满面。 讲话结束，蓝染走下讲坛，几乎是径直走向了他们三人的所在方向。 “不要流泪了，还有很多事等著你们来做。”蓝染队长带著他的微笑走到雏森面前，用手掌轻扶雏森的头发。 “是，队长，我一定努力。”激动万分的雏森擦掉感动的泪水，回报坚定的决心。 “你是吉良井鹤吧？一起为守护净灵庭努力吧。” 吉良挺直腰板，庄重的鞠了一躬。 “还有阿散井君。”恋次看到蓝染队长温柔的笑容和坚实的力量，瞬间竟也放松下来。 “是的，蓝染队长。” 阿散井恋次发誓，他这一声蓝染队长叫的真真切切，心悦诚服。 之後他们就投入了拼命的工作。 每天都是小伤不断，隔三四天就伤筋动骨。然而这血与火的考验是他们急速成长，面对现世的破败也让恋次稍稍遗忘了朽木白哉高傲凌厉的灵亚或者不屑态度和露琪亚浓墨一般的瞳仁中深切的留恋，以及他也不知该不该後悔的放手。 他们再次的相遇，很快到来。 “阿散井君！啊……”有人喊他，尾韵绵长被生生扼断。 有虚挡在他面前，然後那个呼喊他的队友便被扯成几截，带血的身体被抛到他怀里时，少了半个头，只剩下颚在微微发颤，脑浆涌出来。 “啊啊啊啊啊……”恋次吼起来，血管在皮肤下突起如同腾飞的巨龙。 蛇尾丸在他手里无限伸展，变成舞动的锋利龙鳞。 所以接到求救信号恰巧就在附近的桧佐木修兵赶到时，虚已经被全数消灭。 布满弹坑的土地被蛇尾丸切割的沟壑万千，阿散井恋次站在当中，手握凶器，满身伤口。 修兵一抬眼，看到阿散井恋次不受管束的纹眉直冲额际，脸上胡乱的血迹与在狂风中跳跃的红发混成了一片。 他那麽桀骜不驯的站著，少了某些纯粹多了一些不过一切的狂放。 他变了，变得更让人无法忽视。 桧佐木修兵望著这匹赤红的野兽，言语失却。 “切，又是你，” 恋次曾经想过关於他再次见到桧佐木修兵时究竟该谁管谁用敬称的种种情况都被略掉了，一出口，就成了三个字。 “呦，桧佐木。” 桧佐木修兵笑起来，三道疤向著阿散井恋次所在的方向无所顾忌的张裂。 心里的某个地方亮起来，如同白昼。 迷走在止水边缘的时刻，你把我推了进去，然後波澜万丈开始汹涌起伏。

耶稣也寂寞 · 发表于 2005-11-19 04:30:24

章四再见无用 我不说再见。 到处都充满议论声，音量虽然仅维持在谈论者口耳相对的程度，但如果整个真央灵术院所有的预备死神都这样做，即便不足以震塌天花板，也是相当可观的惹人心烦。 整个真央灵术院从上到下人心惶惶。 不不，应该说是跃跃欲试才对。 因为现世爆发战争，连带著尸魂界也遭了殃。沙漏原理众所周知，现世伤亡惨重对尸魂界来说就是人口增长的新高峰。护庭十三队已经忙得人仰马翻，而且短期内似乎没有缓解的可能，所以培养预备役的真央灵术院进行了一些小小的教改。 恋次其实是非常高兴的，取消的课程大多数都是他极其挠头的科目。他庆幸著终於不用再一次经历地狱补考时，雏森和吉良正在计划著把仅剩的必要科目在最短时间内完成。 硬性规定的六年制实际上相当於被取消，平时只有通过极严格的审核才可以越级，而现在只要拿到各科的合格，就可以直接毕业去参加护廷十三队的入队考核了。 “欸，雏森，你已经开始修习鬼道了吗？”恋次看著雏森面前摊开的古卷，发黄的纸张上书写著古老的咒语，他伸手想碰触，但犹豫一下又缩回了手。 鬼道他并不完全一窍不通，只是雏森的水平已经远远超越了他。面前这本纯理论性的书籍已经不是恋次所能理解的了，他也不想理解。 “嗯，从图书馆借来的，我费了很大力气才弄来。”雏森直起腰，“那个管理员一个劲说‘因为是你所以才借的，平时这是不准许外借的。’弄得我好紧张。”她腼腆的笑笑。 “当然了，学院偶像的你，谁不想献点殷勤？是吧，吉良？”恋次突然把话题转向了一边看似认真学习其实从两人开始谈话就再没写下一个字的吉良。 “阿散井你.....！”吉良扬起手欲把笔戳向恋次。 “好了好了，你们安静点吧，想早点毕业就快努力！你们忘了吗？”雏森皱起俏丽的眉，语气里有似假非真的责备。 “切。”恋次叹气，埋头学习。 怎麽可能忘记？好像一夜之间距离那扇理想的大门近了那麽多，几乎触手可及。 我们发过誓，有一天会像队长们一样强悍，一定。 “恋次，上次到底出了什麽事？你是怎麽解放斩魄刀的？”露琪亚憋了许久的疑问终於还是忍不住出口。 “上次是哪次？”恋次睁大无辜的双眼不知是真不知道还是装傻。 “恋次！”坐在树上的露琪亚跳下来，轻盈的落在恋次身边，宽大的校服随风扬起。 “啊啊，你把我找出来就是要说这种话？”恋次仰起头，露琪亚看不到他的表情。 “你不想说吗？......那算了，反正你是高材生，要快快毕业进入净灵庭找你光明的前途.....”恶毒的语言不自觉地就出口，露琪亚其实并不想这麽说但恋次逆光的脸让她内心焦急不已，焦急到快哭出来。 “好了好了，我告诉你还不行吗？”恋次扭过头，脸上带著无奈的笑容，还有点恶作剧的表情。 发觉自己被耍的露琪亚顿住了，然後突然踹了恋次一脚，被袭击的人应声倒地。 “恋次你这个混蛋！” “虚？尸魂界出现虚？” 恋次看著露琪亚惊讶的脸努力点头。 “毫无疑问是虚，为了自己好就不要说出去──桧佐木这麽说的。” “桧佐木？那个六回生？” 连露琪亚都知道，看来真是个名人。恋次心想。 “什麽六回生啊，我们拼死拼活的时候他不知道在哪里晃荡，都处理干净的时候他才冒出来，害我差点转世投胎。”恋次想起当时那个非常不舒服的怀抱，扭了扭脖子。 听到恋次若无其事的谈自己快死了的事，露琪亚稍微吃惊，然後笑了笑。 幸好你还在。 “我走了。”露琪亚平淡的告别打断了恋次的慷慨陈词。 “欸？走了？” “我可不想让傻瓜恋次先我一步毕业。”露琪亚风一样跑开了，留下恋次傻傻的站在树下。 毕业啊......恋次想到这个词，突然少少的惆怅了一下。 桧佐木，六回生的他应该是最先离开的吧？恋次想到记忆中他严肃的脸上三道鲜明的伤疤。 桧佐木修兵正在收拾东西。 他环顾基本空荡的宿舍，一眼扫到了桌上的镜子和映在里面自己无表情的脸。 三道伤疤代替嘴唇嘲笑自己。 办完毕业手续的修兵，已经被编入护廷十三队中的九番了。他需要做的就只有整理好然後告别这里去净灵庭报到投入工作而已。 好像有什麽程序被他遗落了。不够饱满的圆环怎麽也扣不上。 修兵叹了口气，然後把那面镜子拿起来。 门外传来喧闹声，似乎在吵架。当惯了纪律巡查的修兵忍不住职业病发作推开门看外面到底出了什麽事。 “桧佐木学长~”绫濑川的从走廊另一头奔过来，後面跟著大叫“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的闲杂人等。 “绫濑川......”修兵想起前阵子的八卦报纸和绫濑川迷一样的举动，但迫於形势不得已把他拉进了自己的寝室。 “你到这里来干嘛？”对付完了追在绫濑川後面大呼小叫的值班人员，修兵*著们以审问的姿态面对绫濑川。 “听说学长你要毕业了。”难得绫濑川奔跑了这麽长时间，却完全没有呼吸急促等现象。 修兵点点头，示意他接著说。 “所以我来跟你告别，顺便留下点纪念。” 修兵冷峻的薄唇弯成一个微笑的弧度，“你不用特地来我宿舍的。” “但是，这种事怎麽能在大庭广众之下做呢？”绫濑川迈著小碎步款款而来，晶亮的眼里散发著某种魅惑人的氛围，修兵看著绫濑川慢慢*近自己，然後把手搭上了自己的肩膀。 “你什麽意思？”浑身冷汗的修兵作势推开绫濑川，谁知他却象章鱼一样把手臂越缠越紧。 “就是这种意思。”绫濑川凑近修兵的耳朵，轻声细语，“学长......” 一阵颤抖从脚底直窜上来，但还不等修兵推开绫濑川，身後的脆弱的木门被击破了。修兵跟绫濑川摔坐在地，从满是碎木片的地上爬起来一人。 “绫濑川！你......”斑目一角光滑的额头根根突起的青筋分外煞人。 “哎呀，桧佐木学长，真抱歉，今天的纪念看来留不成了，多多保重啊。再见！”绫濑川翻身从窗户跳出去，怒气冲冲的斑目也无视寝室主人跟著冲了出去。 倒在地上不明所以的修兵看著本来属於门的地方仅剩的破碎木片，再次叹气。 反正他今天就离开了，无论收拾寝室，还是继续在八卦校报上充当主角都跟他无关。 “我来跟你告别。”修兵想起绫濑川刚刚的话。也许，该跟谁说声再见。尽管他从来疏於理会这些人事上的繁杂。 蟹泽和青鹿已经不在了。 修兵站在操场上想，没有人经过。最近真央所有的人都铆足劲努力，平时用来聊天散步的时间都被用在了书本上和实习上。 但愿他们在现世过得好，虽然现世战火弥漫。 他无意识的摸了脸颊，魂葬时候的一幕幕走马灯般晃过。 还有谁呢？ 修兵抬头，看到不远处的图书馆和它身後的书海。 “桧佐木？”修兵以为会碰到虎彻勇音，出乎他意料，坐在里面的却是阿散井恋次，而对方明显也因他的出现而诧异万分。 “我，恩......”修兵顿在那里，这个人似乎并不在他的告别范围之内，树海里惊心动魄的一晚出现在他脑中，恋次浑身浴血红发披散的样子鲜明的让他思维停顿。 “桧佐木学长，我以为你已经走了呢。”有人拍拍他的肩，是虎彻勇音。 他不知觉松了口气，跟恋次两人单独相处让修兵紧张。 “我来说声再见。” “是呢，以後大家都要进入护廷十三队，再见的机会很多呢。” 虎彻勇音笑笑，以女生来说稍显英朗的面庞上透出欢快的气息。 “算我失言。”修兵欠欠身。他依然没有看一眼恋次。 “不不，我过去了，下次见面就不用称呼你学长了吧。”虎彻说著走开了。 图书馆里人不少，但修兵觉得虎彻一离开整个空间好像就又只剩下他跟恋次两个人一样。 修兵没动作，低气压还在盘旋。 阳光洒进来，修兵背对著温暖，背对著恋次，他感到有两道毫不回避的视线几乎要把他的身体戳穿。 “阿散井.....”只是想立刻逃走，所以修兵开口，然而恋次的声音比他的大了两倍，整个图书馆的人都侧目。 “桧佐木.....”修兵听到恋次的声音生生传来，穿透了阳光的温暖，穿透了淋著血腥的记忆，穿透了修兵僵硬的灵魂。 修兵动弹不得。 “......学．长。”恋次咬牙切齿的加上了一个称谓。修兵想起他对恋次说过的第一句话，闷闷的笑起来，那只是他为了死撑面子随便敷衍的话，这个人就这麽记得牢固。 他并不认为“学长”这种专有名词加在他名字前有什麽意义，反倒是疏离的工具。修兵想，这是最後一次有人称自己为学长了吧。 於是他回过身。 恋次站起来。 两个人直视彼此。 修兵在心里描摹著这个阳光下闪烁无畏的光芒的影子，从瞳孔中爆发出来的闪烁潋滟。 多麽耀眼。 修兵别开了头。这样的耀眼光芒几乎被他毁在那个月诞之夜。其实当晚出现的徐不止一只，由於他无法确定吉良的灵压位置，只能在树海里搜寻。解决了几只之後，突然感到附近有灵压爆发，在赶过去时虚已经被消灭了，而恋次倒在血泊里。 他当时恨不得杀了自己，如果他没有私自行动而是通知学校派出搜索队伍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所以他扔掉了思维能力扔掉了斩魄刀扔掉了沈著冷静抱著恋次汩汩涌血的身体发狂一样的喊他的名字。 “你第一次正视我。”恋次对著沈溺在记忆中的修兵说，声音干脆，有种达到目的喜悦和潜藏的黯然失落。 修兵毫不费力的察觉出，“你以後不用再叫我学长了。”他笑笑，伸出手想拍恋次的肩膀，但是手掌顿在空中怎麽也下不去。 那晚抱著恋次时他手中温热的粘稠感涌上来。 恋次握著他僵持的手推开，这次是干爽而有力的手指。 “你别得意，我很快就会追上你。”恋次张狂的笑，骄傲自信从嘴唇流出，而眼角却挂著朦胧的卑怯。 真是奇妙的表情，修兵揣测著恋次的表面与内里完全相斥。 “我等著你。”修兵回头，再见这种话到底也说不出来。 修兵想，阿散井恋次不在我的告别范围之内。 我们会再次见面，这种预感在修兵心里膨胀到无限大。 下次，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 恋次远望桧佐木修兵的身影消失在图书馆门口，刚才的对视几乎耗光了他所有的力量。他想起树海里自己透过鲜血和乱发看到的眼睛，和刚才同样，在锐利的光後面有某种暗涌的力量，让他瞬间平静的如同一潭深泉。 到底没有问呢，你为什麽留著这种伤在脸上。 也许只是个人审美问题，而且，那三道伤真的很帅气。 恋次这样想，还会再见面吧，到时候，该称呼你什麽？ 桧佐木修兵进入第九番队，由於出色的表现快速晋升。 四番队由於人手奇缺，拥有极强治愈灵力的虎彻勇音在未完成真央灵术院学业的情况下被破格吸收入队，并在入队後不久也修完了课程。 阿散井恋次，吉良井鹤，雏森桃，露琪亚，绫濑川弓亲，斑目一角连跳三级。 然後在未来大放异彩的天才儿童日番谷东狮郎入学。 通向遥远理想的路途中我们必将相伴而行，所以再见无用。 ps.我做孽啊，干吗要写那麽多人物......

耶稣也寂寞 · 发表于 2005-11-19 04:29:55

这一章长度超出俺的预计......无厘头情节也开始出现了，不过，修恋终於开始有交集了！ 555555~~~~~~~~ 俺承认更新太慢........力所能及就到这份上了....... 另外关於虎彻勇音，她其实是不应该出现在这个时间段里的，不过由於俺考据疏忽........就写上去了，原谅俺....... 章三月诞之夜 温柔的月，对那些伤口，你是否也同样无能为力？ 真央灵术院2066期第一次中间测试。 吉良笔试全科优秀，雏森也没差哪去，恋次稍微凄惨点灵子力学和尸魂界历史还有礼仪成绩不及格，被大宇奈原严吴郎那个老头勒令补考。 而实战测试，第一个脱离严打做出斩魄刀始解的是虎彻勇音。 瞬间，这个高大的女生成了光芒耀眼的冉冉新星，2066期所有的学生都用一种兼带嫉妒与仰慕的眼神看著她短短的碎发後飞扬的几缕飘飞的长辫。 雏森很直接的以同班同学身份上前道贺，吉良躲在角落里默默的努力去了，恋次呢，补考在前。虽然他非常不屑这种莫名其妙的考试，但通不过却是要留级。某天会被吉良雏森甚至露琪亚叫成学弟这种情景让他不寒而栗。 恋次想起上次惊心动魄的魂葬，那个用命令的语气叫他使用敬语的学长。 气不打一处来。 上次是看你受伤，再让我遇到......恋次在大脑里勾画著自己如何如何跟他强势的对峙，却忘了桧佐木修兵是六回生首席而他不过是还未通过第一次中间测试的一年新生这种实质性的差距。 吉良躲去磨练始解了，雏森去处理从鞋柜里雪崩一样倾泻出来的情书了，要是问露琪亚准会被嘲笑个死。这种时候还是*自己吧，恋次就怀著对大宇奈原严吴郎更加深一步恨意去了图书馆。 真央灵术院两千多年的历史，这些静静躺在架子里的书是最好的见证。虽然历史悠久，却完全与霉味绝缘；虽然那些书架的高度需要人看得脖子发酸，但采光却很好。技术开发局还是做了点实际工作的。 恋次不感兴趣，他讨厌看书，只是为了通过补考挽回点面子才来这种地方。 他随便找个地方坐下，准备学习。刚翻开《灵子力学》，就看到虎彻勇音站在不远的窗户旁跟人说话，双臂环抱著一些似乎是刚借来的书，那种宛如纯情少女的表情代替了平日在班级里的冷漠高傲。 而站在她对面的是一幅没什麽表情的桧佐木修兵。 三道赤裸的伤疤笔直的穿越额头，细长冷冽的眼，在脸颊上划过，绵延到脖颈。 这就是那刻骨铭心的一夜留下的刻像。 恋次仿佛一下回到了当时，内心一阵抽紧。 从窗口射入的阳光在虎彻勇音和桧佐木身旁托拽出无限长的阴影。 他忘了自己想要在这个学长面前展现自己并不弱於他的气势，只是像个没有感情的相机紧紧盯著两个人似乎的谈笑。 好像两个世界一样，从哪方面来说都是两个世界。 谈话结束，虎彻勇音稍微鞠躬然後向著恋次所在的方向走过来，向著恋次背後的出口走去。 恋次抬起手打招呼，虎彻勇音恢复了平时的表情，只是居高临下的点点头。 桧佐木似乎注意到了恋次的存在，又或许只是也要离开。总之他现在想著恋次走来。像如临大敌，恋次不自觉地摆出了很冷峻的表情。 然而桧佐木修兵只是从他面前走过，连眼珠都没转一下，恋次无意义的逞强成了落在空气里的无形。 近距离得三道伤口映在恋次眼里，扒开了他内心最不堪的记忆。 弱小，无能，死亡他见得多，然而这一次最令人惊心。 那次魂葬在他不断反复的回忆反复的咀嚼中成为最可怕的噩梦和最深刻的决心。 六回生学长脸上的伤口甚至还泛著红色未完全愈合。 恋次看著他渐渐远走的身影。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 为什麽让伤口这样存留为什麽这样肆无忌惮的展示著为什麽要让我看见让我感到自己的弱小为什麽这样鲜血淋漓遍体鳞伤？ 修兵从图书馆出来，先他一步的虎彻勇音已经不见了踪影。 独立结构的图书馆距主教学楼和宿舍都有段距离，三面环绕是开阔的操场，背後是禁止入内的树海。 他还有半年左右就要加入护庭十三番了，却在这时候......修兵伸手摩挲著脸颊，粗糙手感反射回来，还没有完全愈合的伤口经过碰触又痛了起来。 风扬起树叶沙啦作响。 修兵回过身。好像蟹泽就是在这里递给了他一封信，他也遵照著信里所说如果对蟹泽并不是男女之间的喜欢的话，就当作什麽也没发生。 以前并没有注意过的事一瞬全部清晰起来。 第二天刚见面时紧张的羞涩在自己如常的淡然招呼後全然无踪影，蟹泽笑著叫他桧佐木君然後掩饰眼里的失落。 修兵虽然不喜欢她却绝对不讨厌她。 然而都不在了，因为自己的过失。 没有人说是他的错，同学安慰他，老师安慰他，甚至校长也安慰他。 他无法原谅自己。 阿散井刚刚的示威他并不是没看见，他甚至不用看就清楚。 那就是他从前的表情。 “这不是桧佐木学长吗？”绫濑川弓亲不知何时出现在发呆的修兵身边。 “绫濑川.....”修兵收起回忆，应该说这种时候莫名其妙出现的绫濑川让他有点应付不能。 “学长，这里......”绫濑川注意到修兵脸上的伤，然後作出不解的神情。 修兵突然厌恶起这个茫然无措的表情，整个真央灵术院还不知道这次魂葬的事的应该只有双目失明两耳失聪的人了吧。於是他轻笑，带著那麽点讽刺。 “你不知道吗？” “啊，不，我当然知道，只是为什麽不治好？这种程度的治疗应该很容易吧.....”绫濑川的手几乎碰到修兵的脸。“不过这样的学长依然很美。” 听到这种不知是否该称为赞美的言辞，修兵觉得有必要纠正这个学弟的用词。挥手拍掉绫濑川以一个男生来说过於修长的手，马上又觉得自己态度上也许过於苛刻了。 “这不需要你来关心。”虽然抱有歉意，修兵去没有过多的表露。 “啊，学长你很无情啊，这样会伤到女孩子的心哦。”绫濑川露出一个暧昧的笑容，眼角的装饰羽毛跟著颤动起来。 突然绫濑川踮起脚在修兵刺著69的一侧脸上轻吻。 修兵被突如其来的举动惊的木然，只能看著绫濑川跑开，也许可以成为美丽的脸上挂著名为狡猾的微笑。 然後修兵看到一阵烟尘滚过，烟尘消散後，他被强光刺得睁不开眼。 强光来自斑目一角的光头反射。 这个眼角上吊的气势汹汹的家夥并没有表现出根同级的绫濑川一样的有礼态度。 “那个变态孔雀呢？我看到他刚才跟你说话，桧佐木学长。” 用了3秒反映“变态孔雀”指的是绫濑川，修兵克制住想笑的冲动然後指了指身後树海的方向。大叫一声“死孔雀”的斑目就冲著那个方向飞跑去了。 看著不知在搞什麽鬼的两人，摸了摸自己的脸，应该有69纹字的一侧。 第一次有人亲吻的冰冷脸颊，虽然以前常有人跟他告白，却从没有人这麽大胆。 男人啊......他整理不清自己的想法。 修兵觉得自从这批2066届的入学之後，自己的生活就全乱套了，几乎是天翻地覆的乱套。 恋次刚好在向管理员借书的时候透过窗户看到了全部。 这时候，他们还没有任何特别的关系。 真央灵术院的八卦校报第二天头版登了这麽一条附带盖住双眼的照片的消息。 引人注意的新生虎彻勇音（女）与六回生首席桧佐木修兵（男）在图书馆浪漫约会；比女生还美的绫濑川弓亲（男）对男主角桧佐木修兵（男）做出惊人的亲密举动，同期的斑目一角（男）疑似寻找桧佐木修兵（男）决斗！四角疑阵！ 另，学院新生代偶像雏森桃花落谁家？ “主编是谁？”桧佐木在一众女同学的窃笑中阴鹜的拔出了斩魄刀。 “我找他决斗干嘛？！死孔雀这一定是你的阴谋！连带上回你骂我光头的仇我一定要一起报了！”斑目一角在走廊里扯碎了报纸。 “我没有，真的没有。”一贯冷傲的虎彻勇音露出了为难的表情。 疑似始作俑者的绫濑川暧昧不明笑著的面对来来回回好奇的预备死神们。 为了不伤害其他人而拒绝求爱累到半死的雏森没空看这个八卦报纸。 不相关者阿散井恋次看著这篇混乱的八卦报道心里窝著无名火。 放学後的一年一班教室，本应空无一人。 “阿散井，你最近看到吉良了吗？”恋次拉著终於有空的雏森陪他复习功课，雏森却面带担忧的冒出这麽一句。 “没有啊，他大概躲到什麽地方练习始解去了，哎呀不要管他，你看看这道题.......”补考救剩3天了，恋次几乎是焦头烂额，他开始後悔自己为什麽当时上课要睡得那麽死。 “可是，他都已经2天没上课了。”雏森锁深了眉头，目光似乎穿越了恋次的手。 “没问题，他那个死脑筋。放心，我的谎言编得很完美。”恋次身为室友说的话大宇奈原严吴郎不可能不信，反正在他眼里我们只是身体孱弱不堪的人，说吉良病了不他不会起疑的。 有人进了教室。 恋次专注於挠头的尸魂界编年表，没有抬头。 “露琪亚啊，你终於来了，我快饿死了。”恋次想大概是拜托露琪亚买的吃的送过来了，虽然自己这麽支使露琪亚少不了一顿痛骂，但谁叫他时间紧迫的时候刚好就碰到了救星。 但却是虎彻勇音高大的身影出现在他面前。 “虎彻同学......”雏森看到他似乎一脸的焦急。 “你们跟吉良井鹤很熟吗？” “啊是怎麽了？”恋次不明所以，莫非谎话穿帮了？ “跟我来。” 露琪亚抱著三人份的食物愤愤地走在通往一年一班的走廊上，想恋次你小子什麽时候轮到你命令我了。虽然这样，准备回寝室的露琪亚撞到快要火烧眉毛的恋次还是忍不住帮了他。她笑笑，买了三人份的食物，以便有充足的理由嘲笑准备补考的恋次。 她只是寂寞而已。 但做好不满的表情拉开一年一班的教室门时，露琪亚只看到空荡荡的教室和散落的笔记本。恋次和雏森蒸发掉了一样。 与此同时，恋次和雏森站在了树海边缘，应虎彻勇音的要求佩上了斩魄刀。 “吉良真的在里面？”雏森握紧了斩魄刀，仰头看著几乎和恋次一般高的虎彻勇音。 “应该没错，桧佐木在这里发现了他的名牌。” 恋次注意到虎彻勇音没有使用学长的敬称。“你怎麽知道桧佐木发现的一定是吉良的名牌。”恋次语气里有些挑衅。 虎彻勇音沈默，似乎在犹豫要不要说出来。“我跟他一起发现的，这个没有质疑的必要。” “那他也太没有风度了，要我们三个新生去找，他自己躲到什麽地方去了？难道因为上次的魂葬他怕了虚不成。”恋次生气起来，言辞激烈起来。雏森拉住了他的衣袖，示意他不要太过分。 “他已经进去了。” 恋次不再说话，茫茫的树海在面前铺展开来，一阵狂风把枝条摇动。 新月升起来，光芒微弱，树海涌动著，活了起来，张著巨大的嘴，吞没了他们。 虎彻勇音带著两人深入禁入的树海。 根据她的解说，恋次渐渐理清了头绪。 大概是吉良要联系始解而进入了树海，负责巡逻的桧佐木发现了落在树海边缘的名牌，恰巧跟他在一起的虎彻勇音透露了吉良2天来的缺席。然後桧佐木就一个人冲进了树海，并警告虎彻勇音不要跟来，也不要跟其他人说。 树海里有什麽谁也不知道，他们只是被校方勒令禁止进入。 虎彻勇音不放心，就找来了熟悉吉良灵压的恋次和雏森。 於是，现在三个人在没有尽头的树海里寻找著吉良和桧佐木。 “你有什麽计划吗？”恋次冷静下来，问在他前面跑的虎彻勇音。 “安静，你们只要负责感受吉良的灵压就可以了。”虎彻勇音压低了声音，似乎在这样阴森的气氛里，稍不小心就会有厄运降临。 “切......”恋次最厌恶的就是盛气凌人自以为高人一等。不过这个高大的女生确实是3人中唯一会始解的人，他不承认态度也得承认实力。 “雏森，你能感到吉良的灵压吗？”恋次问在一边得雏森，虽然个子比自己矮很多，速度上却没差。 “能，虽然很微弱。但是桧佐木学长就......” 不安瞬间就笼罩下来。 “桧佐木的事你们不用担心，找到吉良我们就离开。他在哪里？” 雏森指了指2点锺方向。 交错盘杂的树木，从天空上垂下的藤蔓，铺满腐烂树叶的地面，伸手就可以触到的湿滑苔藓，好像有无数双诡异的眼睛透过层叠的黑暗望著他们，阴风灌到他们宽大的校服里。 半悬的新月是唯一的指路标。 虎彻勇音感到手心里开始发冷，风吹干汗液带来的凉意。 她跟桧佐木的关系远不是八卦校报里说的那麽回事，得知六回生的桧佐木已经预订了护庭十三番队员位置，甚至连席位都可以保证的事，虎彻勇音只是想打听一下又没有什麽比较快捷的方法取得有权势的人的青睐以便使她的前途坦荡。恰巧碰到这麽个麻烦事，明明被桧佐木警告著不准跟来，她却还是来了，甚至还拖著两个连始解都不会的菜鸟。 老实说，她对自己的斩魄刀也不是很熟练，始解也只有几次。 但无法克制可以使用新得到的力量来做点事的欲望，即便危险，她想试炼自己的能力。 闯入树海的吉良也是一样的心情吧，被成绩平平的自己先一步，很不甘心，不甘心到想用这样的危险来鞭策自己。 早就听说桧佐木是个很有责任心的人，没想到竟也到了这种自我苛责的程度，用闯入危险来惩罚自己。 试炼，鞭策，惩罚。 原谅这样自私任性的我们吧。抱歉拖著你们一起，阿散井，雏森。 “有了！恋次，虎彻同学。”雏森低低的叫起来，恋次和虎彻勇音应声停下。 “吉良？”回过头，恋次紧张的看著雏森。他对这方面的感应力实在弱的可以。 “嗯，很微弱，我们快点吧，否则我怕......“ “你们的任务结束了，呆在这里不要动。”虎彻勇音抽出斩魄刀。 狂风四起，她细细的辫子因为提升的灵压而飞舞。 “我们怎麽说也是平级的，你这种语气算什麽意思。”恋次从刚刚起就非常恼火，对虎彻勇音的所有。 “你们可以始解吗？”虎彻一句话压了回去。 “有总比没有强。”这次说话的是雏森，娇小的身体却有著温和坚定的意志力。 “......那注意保护好自己。”虎彻勇音握紧刀，进入备战状态。 没有虚，甚至连个鬼影子都没有。 吉良只是*在一棵古树旁，安静的睡著。 三人紧绷的神经顿时松弛，才感到浑身差不多被冷汗浸透。 “不要紧，他只是太累了。”雏森摸了摸吉良的头，“还有点发烧。” “回去一定狠狠揍他一顿，竟敢这麽折腾本大爷。” 吉良在这里了，那麽桧佐木去了哪里？ 恋次忽然有不好的预感。 灰白的新月依旧是阴惨惨的。 松懈是最大的敌人。 恋次就觉得背後受到重击，似乎过了很久被切断的神经才传来钝痛。 身体被撕裂了。 雏森的惨叫划破树海的涌动。 “奔驰吧，冻云！”虎彻勇音释放了斩魄刀，耀眼的光芒在恋次眼前炸开。 绚丽夺目，气势逼人。 这就是斩魄刀的姿态吗？恋次晃了身形，眼前开始模糊。 但他没有倒下，而是以生平最快的速度抽出了自己无名的斩魄刀。 “想要力量吗？觉得自己无能吗？” 恋次听到虚空中有人对自己说话。 “想。”尽管他不清楚攻击他的是什麽，也不指望得到回应，却还是明晰了自己的渴望。 “那麽给你吧。 呼唤吾的名字吧。” “咆哮吧！蛇尾丸！” 从体内奔涌出的力量把这个名字冲出唇舌，压过了疼痛。 他不想再一次感受被绝望的恐惧压倒，这一次，他要成为胜利者。 斩魄刀在他手里第一次变幻了形状。 劈开了前方的黑暗。 “阿散井阿散井......”恋次感到身体似乎不属於自己了，骨头都被拆掉筋肉全部消散。有人抱著自己，恋次想挪动身体，但完全使不上力。这个姿势真难受。 他抬抬眼皮，看到雏森的皱皱巴巴的脸，被泪水纵横。 哭什麽，我又不会死。 虎彻勇音在旁边，那些细细的辫子搭到他身上，占了血迹。 勉强看到吉良还是躺在参天巨树边。 我们赢了吧，我们打败了那个虚吧？ 恋次想大笑，却只咳出血来。 “不要说话，你会没事。” 他试图看清这个用不舒服的姿势抱著自己用发颤的声音安慰自己的人，挣扎著却只有三道笔直的疤痕在他额前凌乱的红发中若隐若现。他抬起手想要去抚摸。 啊，使你这个让人生气的家夥。 然吐出来的只有一个为完的疑问句。 “为什麽......” 为什麽要让这伤痕留在你的脸上，桧佐木修兵？ 朦胧的光从树海中间升起，笼罩了恋次失去意识的身体。 “恋次你真的解放斩魄刀成功了？”露琪亚坐在一年一班的教室里，啃著苹果。 “哈哈哈哈，当然了，所以吉良，我就不跟你计较了。”恋次豪迈的笑著，似乎忘了2天後的补考。 “真是抱歉，没想到弄到这麽严重，作为补偿，我帮你补习吧。”吉良尴尬得笑著，“反正这几天雏森又不知道那里去了。” “大概是我们两个都成功解放斩魄刀所以不甘心也去练习了吧。” “白痴！恋次你得意什麽啊，虽然解放了斩魄刀，可连这种中间测验也过不去你也太无能了！”露琪亚发飙。 “我只是一时疏忽睡得太多了而已！” ....... “没想到虎彻你竟然有治愈的灵力。”修兵*在窗户上，若有所思。 “我也没想到，只是想救阿散井，就使出来了，毕竟他们是被我拖进来的。”虎彻勇音在玻璃上划下一堆无意义的字符。 “抱歉。”修兵讷讷地说。 “不，是我的错，其实那种程度的虚你自己就可以解决了。我偏偏要逞能。”虎彻勇音侧过头，对上修兵脸上已然愈合的伤口，“我可以帮你治好这些伤。” 修兵没再说话。 他看到玻璃上反射的自己冷峻的脸，三道伤疤分割了空间。 指尖触到冰冷。 这是我的错误，值得我一生去铭记的错误。 再一次我没能保护好。 每看一次都会更加深刻的理解那深沈的悔意。 如果这次没有虎彻勇音的话，阿散井恋次也会成为他疏忽的牺牲品，代替他的骄傲去死。 这是自我惩罚的烙印。 在修兵原谅自己以前，永远不会愈合。 惨白的新月在天空俯瞰众生。 从它诞生的一夜开始。

耶稣也寂寞 · 发表于 2005-11-19 04:29:24

章二星星们的洪流 为那些即将偏逸而走的星星们演奏的前奏曲 恋次跟露琪亚顺利通过考试，一人拿到一套校服。男生蓝色女生红色，穿在身上正正好。露琪亚坐在树干上一眼望到恋次威风凛凛的脸。一年一班一年一班，恋次笑得春风得意。 特优班啊。露琪亚狠狠地踢他一脚。想到就这麽分开，黯然伤神。罢罢罢，反正早就料到了。 他们没再回到那家店，谁都没开这个口，也就都压下了。随便找个僻静的地方，熟练的爬上树。他们做回流魂街南78区的流浪人。 树下有座墓碑，他们看著严整的大理石深深纂刻的字体，那是两个人的名字。恋次看著，露琪亚也看著。各怀心事。 最後一个晚上。露琪亚盯著在树叶间若隐若现的星星，不肯入睡。 “小心著凉。”恋次把校服丢过来，宽大的校服盖住露琪亚蜷缩的身体。 笨拙的家夥。露琪亚窃笑，校服上的体温产生奇异的催眠作用。她的眼皮迅速沈下去。 先醒的也是露琪亚，恋次还是睡的像个死猪一样。 “起~~~~~~床~~~~~~~了~~~~~~~~”露琪亚他耳边吼。恋次一惊然後跌下树，不偏不倚摔在墓碑上，沈闷的响。 “你们是谁啊？”穿著跟恋次一样的人好像见了虚一样慌张。 “我是吉良井鹤，跟你们一样是真央灵术院2066期的学生。”吉良作出微笑，欠下腰自我介绍。 “啊，你哪班的？”恋次不太喜欢吉良这种谨小慎微的态度，随口问了句。 “一年一班。”说这话的时候，吉良的声音突然变得底气十足。好像进了这个班就有了倨傲的资本。 那可抱歉了，“我也是一班的，同窗啊。”恋次楼过吉良的肩，狠狠地拍。 “啊？哦……那以後多多关照。”吉良纤瘦的身体经不起恋次的问候，顿时矮了半截。 “恋次，你别欺负人家了。马上要到了。”露琪亚提醒著交流同窗感情的两位男士。真央灵术院宏伟的主楼出现在视野中，伴随厚重的广播喇叭声：“我们真央灵术院……” “不知道雏森怎麽样了……”恋次松开吉良，看著陆续走进大门的人流,露琪亚耸耸肩，“应该通过了吧。” 三人站在真央灵术院的门口，远望著那红瓦青砖的建筑群。恋次起脚，跨进了门槛。 你听到了吗？命运的齿轮轰然的巨响？ 一年一班的第一堂课完全被班主任大宇奈原严吴郎的说教占满，恋次杵著胳膊想今後的生活就要被这个老头统领，觉得些许无聊。这个名字长的匪夷所思的班主任正讲到兴头上时，一个瘦小的女生敲门进来。 “雏森！”恋次惊讶得差点喊出来，多半是欣喜地情绪让他挑起了因无聊而低垂很久的眉毛。 不用说，雏森成了因迟到挨罚的第一人。 但是绕著操场跑10圈对一个雏森这样的女生来说，还是过於严格了些。恋次知道这个光头班任为的是肃整纪律，可生气这种事并不是理智能控制得了的，尤其对恋次来说。凡常人生气也就生气罢了，恋次却从不让愤怒浪费，一定都切实转化成行动。 他腾的站起，本子和笔哗啦啦掉落一地。大宇奈原严吴郎的脸在他眼中无限放大，几近扭曲。 “我知道了。”原本听到发落後就愣在门口的雏森咬了咬嘴唇，然後鞠躬。那个小巧的身体折成两节，90度对接。“对不起。” “喂！雏……”恋次跑出两步想喊你怎麽能就这麽走了我的立场又何在？却只能眼看著雏森消失在门口，因为他被吉良拉住了袖子捂住了嘴。 大宇奈原严吴郎对雏森的服从显然很满意，所以默认了吉良编造的借口。 “你们怎麽回事？” “阿散井同学有些不舒服，我可以陪他去一下保健室吗？” “嗯，可以。但是第一天就出这种事，你身体素质也太差了。” 所以吉良半拖半拽把恋次弄出了教室。 保健室距教室并不太远，而且开学的第一天，保健医也不知晃到哪去了。 “你少多管闲事！”恋次挥拳，吉良跌坐在床上，脑袋里嗡嗡直响。 “我只是……”吉良揉揉下巴，其实这一拳并没有看起来那麽用力。他凑到窗台上，雏森的身躯在操场上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她只是在一圈一圈的跑，两条辫子上下颠簸，时快时慢的脚步，始终未停。 吉良静静的看著，脸上泛起淡淡的微笑。 恋次也在看，愤怒消於无形。 如此弱小的我们，所能炫耀的只有这样而已。 需要经历的还有很多，这只是稍有意外的开始。 在理想国的大门敞开之前。 “没事吧？” 恋次和吉良的影子出现在精疲力竭的雏森身後，她微微讶异，松开紧咬的嘴唇，转过身，阳光洒在她的瞳孔里，世界成了明晃晃的一片。 “喂喂……”声音飘远，她只觉得自己陷在了一片软绵的温柔里。（不要瞎想，只是床而已……） 小白，你要是知道了会怎麽说呢？说我笨蛋还是会说我了不起呢？ “喂喂，绫赖川，你听说了吗？那个第一天就被罚跑操场的女生？” “我见过了，很可爱啊。”绫赖川甩甩头，明明是黑色的长发却流光溢彩。 “欸，下手这麽快？” “不不，我只是偶然在走廊里碰到，虽然她很可爱，但不是我的品位。”绫赖川远远望著走廊尽头，陷入了自己的臆想世界。 周围的大众脸ABC同学们满脸黑线。 “啊，还有，以後可以麻烦你们离我远一点吗？看到你们丑陋的脸让我很不舒服。”绫赖川回过头，露出一个划清界限的礼节性笑容。 “你！！”被戳中痛处的ABC面色惨白神情扭曲。几个人伸手想去抽刀，碰到刀柄之後却又缩了回来。 桧佐木修兵例行校内风纪检查。 在真央灵术院内私自械斗会被严惩，至於是内容，违反校规的人没有一个肯透露。 大众脸ABC*到走廊一侧，以示对这位名遍全校的六回生的敬仰。 桧佐木修兵锐利的视线扫过3人，停在绫赖川微笑的脸上。 “你……”他搜寻著记忆，试图找出一个对得上号的名字。 “绫赖川弓亲，2066期，一年4班。我们入学测试上见过。”绫赖川笑得更豔，宛如开屏的孔雀。 桧佐木点点头，示意自己没忘。 “另外那个呢？”他又用狭长的眼扫视ABC。绫赖川明白他说的是跟自己吵架的斑目一角。 “请问你有什麽根据认为他会跟我一同出现？”孔雀抖了抖十色斑斓的尾羽。 大众脸ABC一脸“你找死啊”的表情看著绫赖川，据说这个学长可是很可怕啊。 只是随便问问而已，没想到会得来这样的反问，桧佐木有些意外，眼睛张大了几分。 “觉得你们似乎很和得来。”桧佐木笑笑，耸挺的线条登时柔和，一瞬间。他伸手摸摸绫赖川的头，滑润的手感穿梭在指尖。 “努力吧。”桧佐木继续他的巡视之旅。 绫赖川望著桧佐木消失在走廊转角处。 大众脸ABC松了口气，没想到这个六回生没有传闻中那麽凶，似乎是个很爱护後辈的学长。转念想起刚刚狠狠伤了他们自尊的人还站在身边，乌云就有遍布了面孔准备对付绫赖川。 ABC把绫赖川拖进了旁边的空教室。 然後.......大众脸ABC三人众突然冲出被他们自己关紧的教室门拔腿狂奔。 具3人的室友说，当天晚上三人不约而同的说起梦话，诸如“绫赖川大人”，“饶了我们”，“我们什麽都听你的”之类的哀号。 恋次跟吉良很快混在一起，雏森也常於他们在一起。 就是吉良那个别别扭扭的样子让他看得很郁闷，所以雏森不在的时候恋次的活动就是对吉良训话。 “你喜欢雏森吧？”恋次躺在床上，手上拿著一本《尸婚界编年史》心不在焉的看。 忘了说，吉良井鹤与阿散井恋次上下铺，一间寝室。 “啊？吉良闻此言差点从上铺摔下来，床猛地晃悠。切，这床还真不结实。 “啊什麽啊，喜欢的话就直说好了。”恋次觉悟到自己对历史真的很没天赋，顺手把书摔到地上泄愤。 “可是，万一……”恋次听这话就知道吉良现在什麽表情，恶作剧的欲望窜升。 “哪那麽多万一，就两种结果而已。” “欸，什麽结果？”恋次听得出吉良的语气有希望的小火苗在燃烧。 “接受或者拒绝，虽然我觉得前一种可能性比较大。”欺负这个人真是充满快感，恋次得意地笑笑。 “阿散井你……你不也是一样不敢向露琪亚说！” 对话题中突然多了一个露琪亚，恋次有些糊涂。 “关她什麽事啊？我又不喜欢露琪亚。” “狡辩。” “你们在吵架？”露琪亚突然从窗户外冒进来。吉良惊得双眼如铜铃。恋次倒是镇定，把露琪亚拉进来。 “顺树爬上来的？”恋次放任露琪亚在屋里参观，其实没什麽好参观的，除了床之外就只有两张桌子而已，地上铺著榻榻米。男女宿舍都一个样。 露琪亚默不做声。 “你知道校规，女生不能来男生宿舍的。” “恋次你什麽时候成了胆小鬼？”露琪亚立刻皱紧了眉头。 “你知道万一被发现，你会受罚的，有什麽事你传个话上来就的了，我下去找你。” “不必了，我能有什麽事啊，来看看而已。”露琪亚手把窗户准备原路返回。原来在流魂街时恋次从来不曾拒绝她偶尔的无理取闹，那时候他们需要互相保护。露琪亚明白恋次是为她好，但无法抑制一阵悲凉冲上心头。原来踏向理想的路就是要割断过去的所有吗？ 恋次拉住了她的手，“吉良，校服借一下。”一直没敢说话的吉良明白了恋次的用意。恋次把吉良的校服披在露琪亚身上，把她举到了那个她专署的位置。 “我一会回来。” 吉良凝视著空敞的门，关系复杂的两个人。不是自己的世界，谁都没有权插手。 恋次和露琪亚同样沈默，男生宿舍的走廊有三三两两的人。 有些东西无可回避的改变，有些关系也像亘古的天地一直存在。 露琪亚平安无事的回到女生宿舍。 当然，她再也没有来过恋次和吉良的房间。 时间转瞬，3个月过去，一年一班迎来第一次魂葬实习。（终於写到了……俺竟然扯了那麽多废话） 负责带队的是六回生桧佐木修兵，恋次同吉良雏森一组。 意外的简单，并没有恋次期待的那种震撼感，就只是用斩魄刀的刀柄戳一下魂魄的额头而已。吉良如常的拘束著。 真是平常的要死。 “好，集合！今天的实习到此为──”桧佐木来不及说最後一个字，有凄厉的声音呼唤他的名字。“桧佐木君──！” 蟹泽被穿透的身体鲜血飞溅，巨大的虚占满了天空，弯月闪耀。 恐怖，但他还保持著身为领导者的冷静。只是青鹿就没他那麽理智了。 今夜的第二个牺牲者。 修兵拔出斩魄刀，对这一群惊慌失措的新生下命令。“你们快逃！” 为什麽为什麽为什麽？他心里充满了疑惑和深沈的自责，因为自己没有察觉巨大虚的接近所以让两个朋友丧命。起码要让这群一年级的逃走。 他这样想著，握紧了斩魄刀。 恋次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虚，庞然大物，丑陋，让人厌恶，还有压倒性的恐怖。 那个六回生站在它面前的背影，孤立无援。 恋次想转身然後去帮他一把，但双脚听不下来的只是朝著那扇门奔去。 我不想死。 原来自己就是一个这麽胆怯卑劣的人，想到自己平时的英雄主义像个水泡被戳的粉碎。 没有力量得自己什麽都不是，废物。 雏森桃站在原地没有动。 吉良和恋次试图叫回她 “我不能逃。”她挥刀冲了上去。 “可恶！”恋次突然有了力量也冲了上去。 右脸被撕裂的疼痛远不及心里的疼痛，弱到可怜的自己，天才六回生的自尊在这血腥的夜淹没在风里。 桧佐木修兵意识到自己的无能为力，左眼看到自己的鲜血在地上化成一摊。 不行了，这样自己绝对挡不住下一次攻击。 就这麽死了吗？可恶 恋次，吉良和雏森挡住了虚的攻击。 他第一次认真的去看对方的脸，挂满鲜血的脸，线条挺拔。 恋次为自己能帮他感到高兴，在什麽都没做之前就逃走，跟丧家犬一样。 先否认的是自己，先放弃的也是自己。 心如果弱的话，身体怎麽可能强悍起来？ 人真是奇妙的生物，死过一次也是一样。 事情并没有想象得那麽美好，巨大的虚陆陆续续出现，挤满了天，终於连最後的月光也看不到。 所有人都浑身战栗。 恋次想自己果然还是太天真，刚刚确认的信念转瞬就被驳斥得体无完肤。 这个世界，强者才能生存。 真理。 然後是护庭十三番队第五队正副队长的神兵天降。 巨大的虚被一刀一刀轻轻松松的切成两半。 他们被救了。 恋次一次看过吉良，雏森的眼，还有那个鲜血迸流的学长。 他们眼里闪著一样的光。 蓝染物右介，市丸银。 队长的实力，干净利落的动作，如舞蹈般美丽，如机器般精准。 他们有一天也会这麽强，一定。 最後一只虚被消灭後，月亮重新出现在天空，温柔的驱散了萦绕的恐惧。 “雏森你怎麽了？” “蓝染队长的手，好温暖。” “.......”恋次无言，转向吉良。 “你呢，也在发神经吗？” “欸，我没有，我我只是……” “？” “他真强呢，不愧是队长级的。” 恋次实在无力去确认到底是“他”还是“他们”的问题。 “你们在干什麽，回去了！”六回生的领队随便止了血，渗著血的绷带覆盖整个右脸。 恋次出於人道主义及共同度过为难的兄弟之情走上去。 “你，没问题吧？” 桧佐木修兵用仅剩的左眼观察恋次。 “没人告诉你对学长要用敬语吗？走了！” “欸？！！”恋次气不打一处来，不过心想算了，跟个伤员犯不著计较。 两人第一次的对话充满火药味。 门关闭的时候，现世的星光如同烛火隐灭在了身後。星星间彼此牵扯的力量永不消弭，咬合的轨道向著时间的尽头奔去。

耶稣也寂寞 · 发表于 2005-11-19 04:28:59

章一交错的倒影 真央灵术院的报名考试声势浩大，露琪亚被恋次扛在肩头在人群中攒动。 他们有著相同的强烈渴望，强弱参差的灵压交织在一起，沸腾。 恋次和露琪亚在经历了长时间的等待後，通过了第一次考试。说是考试，不过是被技术开发局做的古怪机器测试灵力。结束之後，恋次跟露琪亚找了棵参天大树，爬上去看来来回回的汹涌人潮。 露琪亚一直板著脸，原因是她的灵力测试结果不如恋次好。这种事其实她心里清楚，无论平时自己多麽强硬都不过是虚张声势。恋次的强劲，没有人比她明了。 只是被这麽明明白白的告知，让她长久以来构筑的自尊心有了崩倒的趋势。 “喂，通过考试你不高兴吗？”恋次跨坐在露琪亚头顶上的树干，顺手揪下一片树叶咬在嘴里，叶片细长的青绿脉络在他眼前晃啊晃不停。 “我没有不高兴。”露琪亚站起来左手扶著树干，粗糙的纹路渗入掌心。她起脚踹到恋次的头。微妙保持的平衡被破坏，恋次跌下树，咕咚一声。 “疼死了！露琪亚你想杀了我吗？” “我饿了，找点吃的吧。”轻轻的降在恋次的肩上，这里是露琪亚的专署位置。 “好好……”恋次把露琪亚的身体扶扶正，跨出了树冠落下的巨大阴影。 恋次跟露琪亚走到了1区。 “啊啊，跟咱们那里真是天壤之别啊。”语气不乏嫉妒。恋次迈著四方大步，但露琪亚在他肩上却平稳得很。 “谁叫我们没生在这里？我饿死了。”露琪亚凭借身在高处的优势发挥探照灯的本领。 “我知道我知道，你以为我不饿吗？”两只饥肠辘辘的狼，四只眼睛散发著煞人的青光。 街角一间房，门前悬挂大字一个“食”。 “喂，露琪亚你有钱吗？”这种话是恋次已将满桌菜风卷残云之後，面对杯盘狼藉跟对面正在剃牙的露琪亚说的。露琪亚撅起一边的嘴角皮笑肉不笑，一耸肩，摇头。 虽然这样的事他们已经做过无数遍，但毕竟是治安比79区好得多的1区，听说还有护廷十三队的死神执勤。 恋次不动声色的扫了一眼周围，只有一个老大妈。 对不起了……恋次在心里默念，然後抓起露琪亚一个箭步窜出了门口。 本来已经决定重新做人，却还是免不了吃别人霸王餐。 但还是棋差一著。恋次还没等跑出三步远，被一只光速飞来的盘子击中脚踝。露琪亚千钧一发之际以恋次的头为著力点三周翻後安稳落地，恋次承受二重打击之後，十分不雅的面部著地。 “想吃霸王餐？没门！”一个银发的小鬼在门口神气活现的看著恋次的惨象。 “盘子是你丢的？”恋次好不容易爬起来，伸手要拎银发小鬼的领子，却被躲开了。恋次登时气的火冒三丈，大有老子今天不宰了你誓不罢休的样子。 露琪亚站在一边作沈思状，然後笑了笑。 “小白！你又在跟客人过不去！”远远跑过来一个女孩子，甚是可爱的两条辫子随著小跑的节奏颠簸。 “不要叫我小白！爱哭的桃回来了啊？考试没通过吧？”被称为小白的少年不再搭理恋次。少女笑得春花灿烂，“我通过了啊，3天後是第一次面试哦。”少女揉揉一幅臭脸的少年，然後对恋次鞠躬，“我代他向你们道歉。他还不懂事。” 恋次不怕打架斗殴不怕恶语相向最怕别人彬彬有礼。他有些不知所措，才想起不对的本来是自己吃霸王餐。 “不，这个，我们……”眼看恋次快咬著自己的舌头，露琪亚终於开了金口。 “其实是我们吃霸王餐。” “诶？”包括恋次在内所有人都一场惊讶的瞪著神态自若的露琪亚。 “但是我们身无分文，所以决定在这里打工偿还。”这种口气……不是商量而是命令。恋次觉得刚才自己的立场已经很成问题了，没想到露琪亚比他更强硬。 不过，这才是露琪亚。恋次舒了一口气。 “是的，没错，我们要在这里打工。”恋次马上站到统一战线，气宇轩昂。 少女和少年看看两人。默然。 那位老大妈很和善，竟然答应了这种无理要求。事後得知用盘子打倒恋次的少年叫做日番谷冬狮郎，同样参加了真央灵术院考试的少女叫雏森桃。 晚上打烊之後，恋次跟露琪亚拒绝了睡在客房的招待，坚持要求走廊就可以。 雏森桃给他们送来两张毯子。 “你们也是来考试的吧。”雏森坐在露琪亚对面，抱著双腿。 露琪亚裹著毯子*在墙边，恋次在她身边已经只剩半个神志了。 “我们从79区来的。”坐在她对面的少女神态温和，看起来弱不禁风。 “很不容易吧？” “嗯，大概吧。”露琪亚低垂著头，夕阳中的那些简陋墓碑闪现在回忆中。 沈默了一会，露琪亚猜测雏森大概是在想象他们都经历了多少艰难。 别猜了，你猜不出。 她不禁有些恶毒的想。可那些遍布死亡的日子有什麽值得骄傲的？她其实是羡慕面前这个女孩，有著这样一个可以算得上是温暖的家，有家人，开门之後有人等你，哪怕是一个对你冷言冷语的小鬼，可以知道他倔强的脸之下是关心。 “那麽，面试时候，彼此加油吧，真希望可以跟你们成为同学。”雏森起身回到房间。 恋次迷迷糊糊的手伸过来，搂住露琪亚细瘦的肩。 “可恶……” 人脆弱的时候需要安慰，但安慰却让人更脆弱。 露琪亚轻轻推开恋次的手，束紧了双臂把毯子裹住。尽管那只修长有力的手有她一直渴望的温暖。 3天转瞬过去，恋次跟日番谷天天吵架回回干仗。一个盘子一顿霸王餐，两人就这麽结下梁子。露琪亚秉持隔岸观火的准则该干什麽干什麽，雏森笑吟吟的上去阻止，日番谷立刻就把火力对象转移，当然对女孩子是动口不动手，日番谷颇有君子风范，可雏森只是当成哄小孩子。 “我们走了！” 日番谷站在“食”字下，冲著雏森做鬼脸“爱尿床的桃才考不上呢！” “我的面试场地在5号，你们呢？”分道的地点，人开始多起来，但比3天前已经锐减。 “6号，但是在哪里呢？”恋次迷茫著。 “13号。你得在那边！连我都看到了。”露琪亚指著一个方向，空中悬挂著不算太小的“六”。 “切，我已经看到了……” “那麽再见了！”雏森对两人鞠躬，转身很快融入人群。 “快去！”露琪亚推推停滞不前的恋次，“你站在这里很碍事。” “你自己没问题吧？”恋次看著露琪亚的脸，露琪亚的焦躁不安显而易见。 明明平时迟钝的要死，偶尔的敏锐却让人防不胜防，露琪亚笑笑。暖上心田。 “行行，我先走好了吧。”露琪亚仗著身体小巧，钻进人群的空隙中。 “露……”恋次想追过去，被人推搡著前进不得。长得太高大有时也是罪过。 “请问……3号在哪里，您知道吗？”一个人拉拉恋次的衣角，恋次正著急露琪亚的事，没心情搭理就随便指了个方向。 “谢谢……”这个被随便处理掉的问路人顺著恋次不负责任的指路，来到了一扇门前。 “吉良井鹤是吗？你好象来错了地方，名册上没有你的名字。” “诶？这里难道不是3号吗？”吉良紧张的问。 “笨蛋，这里是4号啊。连这种事都搞不清，真是无能死了。”牌在她後面的一个女孩子揪著他的耳朵吼起来，显然是等的不耐烦了。 “对对不起……”吉良慌慌张张的跑了。 不会因为这种事影响成绩吧？父亲大人，母亲大人…… 吉良井鹤忐忑不安的逆著人流向3号。不知为何，他觉得每个人脸上都挂著笑。 可恶，不要笑我不要看我，不要…… 他想起罪魁是刚刚指路给自己的人，却惊异於自己自己想不起来那人的外部特征。连报仇也不可能了，那种人一定不可能通过考试的。 父亲大人，母亲大人，我不会被那种人阻挡脚步的，看我的吧。 吉良放慢行进的速度，镇定下来。 “虎彻勇音是吗？进去吧。” 刚刚痛骂吉良井鹤的女孩子走进了4号门。无能的家夥真多啊，那张被她骂得惊慌失措的脸真是可笑。这种人也敢来考试？虎彻勇音冷哼，只不过增加了我考上的确凿性。 她自信的笑，门在身後合掩。 恋次放弃了去追露琪亚的念头，走向6号。 不时有穿著蓝色真央灵术院校服的学生穿梭在人流中，恋次撞到其中一个人的肩，谁也没有道歉或者回头，就这样向著各自的方向前进。 “桧佐木，你休息一下吧，我来替你。”一侧头上扎著辫子的可爱女孩挡住了他的去路。 “蟹泽，你自己也有执勤任务吧？”桧佐木用锐利狭长的眼斜视女孩。 蟹泽低头，红潮跑上脸颊。“可是身为六回生的我们也得来维持考试秩序真是太不公平了。” 桧佐木修兵绕过蟹泽，继续执勤。 “没什麽抱怨的，任务就是任务。” 今年能感到不少强大的灵压，看来新生中不乏人才。桧佐木锋利的视线扫过人群，3号，4号，5号，6号。他依次看著几个高悬的牌子，今年要大丰收了。 但是，不懂礼貌的人也多起来了。 桧佐木摸摸刚才被撞过的左肩，虽然没有礼貌，但那个人灵压不错呢。 “你诚心跟我过不去是吗？”一颗光头反射著耀眼的阳光。 “跟你这种完全没有美感的人，我没什麽好计较的。”另一方完全高傲的姿态，甩头的动作带动柔滑的长发在阳光下同样闪耀。 桧佐木看到不远处有两个人吵了起来，两股不弱的灵压窜升起来。 所以才需要我们执勤啊，蟹泽。 他眯起左眼，69的纹字缠绵在脸颊。 “你们再吵的话就清出考场！你们是几号的？” “11号！”两个势不两立的人异口同声地说，随即诧异的瞅瞅彼此。 “……名字？” “斑目一角。” “果然是没有美感的名字。我是绫濑川弓亲。” “名字我记下了……你们……” 阳光下，人们的影子交错在一起，他们踩著彼此的影子前进。 ps:写完了回头看……一脸黑线……相信我，我写的是修恋，不是恋露啊啊啊啊~~~~~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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