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
“对不起,我们弃权.”看着KITO如过度运动后有些苍白的脸说道.成功地停止了对方攻击的招数的同时,也招来了KITO带着疑问与些许气恼的眼色.
“幸村!”KITO还是大喊了出来,夹杂着怒火的口气掩住了女生尖细的嗓音.
“KITO,等下我们再谈吧.”幸村的口气有着无奈,也有着强硬.
死盯着幸村看的KITO终是敌不过如此严肃的幸村,乖乖地抱起网球袋出了场地.留下两个对手在一旁丈二的和尚摸不着头脑.而一直旁观的弦一郎也突然转身,去找寻自动售货机为正在气恼的KITO降温解暑.
走出场外的KITO赌气似的没看幸村,满心专注地对着自己的网球袋这儿擦擦那儿弄弄.沉寂了好一会儿,才抬起头,满脸的怒容更胜之前.对上幸村疼惜的眼神,刚想发作又像泻了气的皮球,迅速蔫了下去.
“KITO……”“幸村……”撞车了.
顿了几秒,“你先说吧……”“你先说吧……”又撞车了.什么时候他们的同步率这么高了?为什么这个时候迟钝的传染源以及被传染者就不能发挥下他们的特性呢?
仔细研究了KITO的面部表情,确定不会再有撞车现象后,幸村才第三次挑起话.
“KITO选择我做搭档,是因为要弥补自己体力的不足吧.弦一郎不会允许你的胡作非为,而我比较容易说服,所以才做出这样的选择的,不是么?”
看着KITO点了点头,幸村继续说了下去.
“既然是双打,就不应该所有的球都自己去接,用单打的模式去打双打,只会更累.所以,KITO,你太好强了,所以你已经支持不下去了.偶尔,也应该相信我啊……”
不得不承认,这个时候的幸村,完全没有一个即将步入7岁的少年,更像是一个17岁的充满了网球经验的球员.这样的思维能力,在SOYAKITO这个即使用丰富的读书经验来填补的大脑里也无法得出.
低着头做思考状的SOYAKITO在认真解读幸村的教导的同时,也在琢磨眼前的幸村会否是一个天才.
如果从后往前看的话,这个时候的SOYAKITO,完全可以算作发现了千里马的伯乐.
不过,现下,SOYAKITO正沉醉下悔过中.连弦一郎带着矿泉水站在她的跟前也没有发觉.恶作剧般的,弦一郎将与KITO运动后相比散发着微凉气息的矿泉水贴上她的脸.欣赏了KITO如受惊刺猬一般的表情后,笑着对她说了两个字.
“喝吧.”
明白弦一郎的安慰用意,但想起半年多前,对比起他们相识的时间,应是很久以前.同样的人,在近乎同样的场景,只是所做的事截然相反,不禁有些忿然.
待KITO平静得差不多的时候,幸村做出回家的提议.三人恢复说笑打闹,边沿着来时的方向望回赶.此时的他们,全然不知道,刚才作为对手的两人,正悄悄地尾随其后.
或许是命运被人操控着,跟踪者之一的某个人自那时起就没有再超越过此时的被跟踪者,不论是三个人中的哪一个,到最后醒悟的时候,他依旧像是这般场景所刻画的,尾随其后,一直一直.
会不会就是尾随造的孽呢?资料不足,但几率很高.
KITO嚷着她饿了,对着马路对面的KFC店拼命的眨眼.被训练得完全能忍受她在运动后撒娇般的依赖食物的两人将她带进了店里,无奈的叹气声KITO直接过滤,倒是不偏不倚地传入了在后的两个跟踪者耳朵.
不过暂时的驻足也好,即使是从跟在他们后面绕来绕去的两人的立场来考虑.如果那时乾贞治没跳出来的话,也许柳莲二就不会早早地就遇到自己无法超越的对手.当然,这对于乾贞治和柳莲二的分离,应该是没有影响的.
两个人调整调整面部表情,一脚跨入KFC店,装做一副碰巧遇到KITO三人组的样子.
“啊,幸村,KITO,还有无名氏,真巧啊.”打招呼的是乾贞治,用平淡的语调说出带惊讶的字眼,完全不搭配.至于名字则是刚才比赛终止时的争辩中记下来的.
“弦一郎不是无名氏啦,而且我不叫KITO叫SOYAKITO啊,幸村他名字叫精市嘛,对了对了,弦一郎他姓的是真田……”还没等两个少年开口,KITO这长串的碎碎念就把他们的名字全给透露了.真的,有的时候,KITO实在是太容易发生意外了.有些头疼的两人同时想到.
不过,从另一方面来看,倒是很能理解KITO,就像舍不得自己珍惜的玩具被发现的小孩,KITO的这般做法无非是想划分朋友与非朋友的界限,她的举动完全符合她的年龄,正是恰倒好处.
柳莲二隐隐感觉得到SOYAKITO的不满,眯起眼睛打量着吐出这一长串话的人,从这个角度来说,这人的保护心理真是强,不过唠叨的水平很像女性.
“那么重新认识一下,我是柳莲二,他是乾贞治.刚才的比赛虽然终止了,不过是场很精彩的比赛呢.幸村精市和SOYAKITO的实力很强啊,相信真田弦一郎也实力不俗吧.”
回应的话虽然带着不高兴,但是KITO对于别人的夸奖很受用,心情很舒畅.
“也很高兴认识你们,其实你们也不赖啊.”完全转变先前的不悦态度,变脸的速度快得惊人.
这个场面给其他人的印象就是两个笑得万分灿烂的人再不断发光发亮.唯一不同的是,柳莲二是习惯性眯起眼睛引发肌肉的牵动,给人以笑的错觉,而KITO是完全的灿烂笑容,只因为被人夸奖了.真像狐狸和兔子.
“我叫你莲二吧,”笑容灿烂地对着柳莲二. “你就叫乾好了.”偏过头45度对着乾贞治. “你们可以叫我KITO,叫他幸村和他弦一郎哦.”
这分明是承认朋友并与其分享.不愧是小孩,SOYAKITO,你果然是标准的近7岁小孩!
“可是KITO很女性化啊.”
“女生女性化不是很正常么?难道我应该叫TOKI来掩盖我的性别么?”
一干人等石化.
老实说,KITO可能喜欢上男装了……
六
回头看的时候,人总会不经意地回忆起什么.回忆的内容可以是甜蜜美好的青春时光,或是后悔起某个失望的转折点.比如之后很长一段时间的KITO,每每回过头,虽然面对的无一例外是白白的枕头,但却像是透视的艺术手法,总是体味着什么幸福时光,也许夹杂着懊恼.
七岁的到来对他们而言,不仅仅是年龄在数值上的增长,同时还包含着一种友谊地久天长的意味.毕竟从他们的人生已走过的长度可以发现,1/7的时间里有了这样的朋友,永恒的意味不言而喻.
七岁的降临线最晚来到的是KITO,让她首次对于6月2日这样的一个排列顺序表示不满.那一年的这个日子正好是学校放假日正式假期日以及没有网球课程日,总而言之,就是所谓的休假.
从弦一郎的生日过后就开始嘟哝的KITO满怀着终于来临了的喜悦以及为什么来得这么晚的失落心情把幸村和弦一郎从家里拖了出来.大有今天我是老大你们要听我的陪我逛街买东西挑蛋糕,总之一句话,我们要一起压马路之意.
关于这个安排还是有起因的,在幸村邀请KITO和弦一郎参加了他的生日会后,KITO就开始了间歇性无语抽风综合症,整天有三个小时是对着书做一副要死人脸色.等到弦一郎的生日时,KITO如上症状整个加重不说,还外加石化状态,开始不住地喃喃自语.在幸村和弦一郎疑惑万分的同时,也不得不感慨KITO即使心情不好也书不离手,果然是个文学爱好狂.
在N个冰激凌的促进作用以及一系列不平等条约的决定作用下,KITO终于勉为其难地露出了正常的少女笑容,而幸村和弦一郎则不幸地死在了年龄的枪口下.当然,与此同时他们也明白了KITO这一系列症状的纠结所在,也知晓了此后每年在这一时间都会出现不平凡的际遇,不由得暗地里抹了一把汗.
不过,比起再次经历KITO的闷气政策,这些应该都可以忍受的,是吧?是吧?不确定地在心底打下豆腐渣工程式的保证的两位少年偷偷交换了下眼神,担忧的神色真是空前强大啊……
对于二人的担忧,作为旁观者的我们可以竖起大拇指以示敬佩,对于二人的明智选择,我们也不得不表现出崇敬.他们的所有经历都对上了事先的判断,会不会这就是所谓的网球少年必须具备的判断的生活体现呢?
第四百七十四次叹气后,KITO终于停止了脚步,抬眼看去前面一家甜点店分外醒目.看了看手表,时针正立在12上,分针在360度的范围内肆意划动.
“去吃点东西填饱肚子吧!”KITO的声音传来,同时附加微笑一个.
老实说,这句话于体力消耗异常大的两人而言,无疑是天使的仙乐.累到发荒的两人给予这美妙的语句以极高的评价.这次的甜点之安慰也造成了幸村的甜点爱以及隐性地弦一郎只对甜点女生有兴趣.当然,这是后话.
之所以没有将解救可怜的胃袋的话语尊为最高的评价,就全是因为他们之后遇见了柳莲二和乾贞治.这两人对他们的第一句话不是你好或是表达惊讶,而是一连串的数字统计.让人听了有被一直跟踪的寒冷感受.
东拉西扯,左拼右凑明白是KITO的生日庆祝后,两人大发善心地展现了对KITO的祝福以及身后二人的无限同情.不过,他们的这种看热闹般的心态在莲二无意中发出“明天就是乾的生日了呢.”的感慨,之后乾也机动性地回复“是了呢,后天就是莲二你的生日了.”这看似表明二人的亲密度的对话后彻底打破.
一直因为生日的缘故碎碎念近半个月的KITO心情突好了起来.因为她终于找到比自己小的了,真是期待已久的时刻啊!人生果然是美妙并且充满了悬念啊!心情的超好状态扩散到了脸部表情,那仿佛饥饿见到了汉堡口渴碰到了甘露的陶醉状态让幸村和弦一郎一直紧绷的弦松了下来,不明就里的莲二和乾则是一瞬间背上了精神重负.
多好的反转啊!
等到KITO笑到自然止住后,她才如恍然大悟一般拍起手掌.
“呐呐,既然我们这么有缘就一起庆祝怎么样?”亮闪闪的放大的眼睛就一直眨啊眨不断地向数据二人组释放高压.
这不是媚眼,这分明是赤裸裸的威胁啊!这真实的告白最多就是在二人的内心挣扎,毕竟相互交流了这么久,他们已经明白所有的恩怨KITO都会化为力量,以教导的名义运用在网球上的.好恐怖啊~~妈妈~~T T
“可,可是妈妈说她已经准备好了生日会嗳.”乾小小声地吞了口口水,一旁的幸村在KITO的视角盲区为乾画着十字.
“那么,明年我们一定要一起庆祝哟!”心情超闪亮的KITO异常兴奋地宣布了思考结果,结束了耐力赛般的压马路大行动,带着四人踏上回家庆祝的路.
明年,明年啊.反正,一年的时间很快也会过去的吧.带着这样的想法,KITO三人组满是喜悦,数据二人组多少冲淡了些对第二年的向往,高兴地坐上了回家的公交.
五啊,无论怎么看,都是一个非常吉祥的数字呢.
“我最大的心愿是我们能一起上小学升中学读大学,不过这个有点不现实呢.那么,我们一起考立海大吧!一起上初中升高中读大学!怎么样!”KITO边灌着汽水边喊出自己的愿望,虽然最后一句用的是疑问句式,不过那是肯定的口气吧.旁边的四人没有搭腔,只是笑.
这个约定,怎么看都不需要告诉天上的神仙嘛,不是很简单的么,对吧?
“KITO啊,心愿说出来的话不会成真的哟.”
带着打趣腔调的幸村没有想过,自己的话会在之后的某一天应验.毕竟世事难料,没有不脱离预计的数据.
“讨厌啦,这些事情就算没有神仙也会实现的啦.”
“会这样说的KITO,真的和当初只会看着书的羞涩小孩不一样耶.”
“……完全是被你带坏的!”
……
可是有没有人怀疑过,即使神仙真的听到了,他们所做的也不过是无动于衷呢?不,或许他们需要做的是进一步的恶化呢?
总之,就结果而言.七岁夜晚的那个约定,并没有实现.不论错的是谁.
TBC
[ 本帖最后由 kihia 于 2007-4-25 18:25 编辑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