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12-5-18 13:25 编辑
我在这世上看到的第一种颜色,是白色。
  我问妈妈,为什么我的名字叫白?妈妈微笑着抚摸我的额头,说,因为我在冬天出生,那一天,天空飘着美丽的雪花,纯白色的。
  我喜欢妈妈,喜欢爸爸,爸爸很爱妈妈,妈妈也很爱我,不管将来如何,但至少现在,我是幸福的,非常幸福。
  从我懂事以来,我就发现自己拥有一种奇怪的力量,虽然我不明白那是为什么,但我一点也不怕,相反的,我觉得很兴奋。我可以随心所欲地控制水的流量、状态,当我兴高采烈地向妈妈展示这一能力的时候,却换来妈妈的一个巴掌。那一巴掌虽然不痛,但我当时还是愣住了,妈妈从来没有为任何事情打过我,甚至我将爸爸最心爱的花瓶打碎的时候,妈妈也没有打过我,可是这一次为什么……恍惚之间我隐约听到妈妈哭了,她反复地说什么“血继限界,这种能力……”,血继限界是什么?很可怕的事情吗?为什么村里的人对这种血统深恶痛绝?我也继承了这样的血统吗?……后来妈妈抱着我哭了,她向我道歉,还温柔地摩擦我的脸颊,我的疑问在一瞬间消失了,我最喜欢妈妈,只要我们一家人在一起,就算这种可怕的血统,爸爸也会原谅我和妈妈的。
  但是,在看到妈妈浑身流着鲜血倒在爸爸的脚旁的时候,我才知道我的想法太天真了,天真得可悲。我害怕得眼睛什么也看不清楚,只看到妈妈身体里汩汩流出的红色的液体,和爸爸眼中流淌着晶莹的液体,妈妈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爸爸要杀她?管不了那么多了,我只知道自己在发抖,只感觉得到步步逼近的爸爸和两边举着锄头的大叔。向后退吧!逃吧!但我的脚却动不了。妈妈躺在那里已经不动了,我充满绝望地看着爸爸向我举起了镰刀……就这样死去吧!死了的话还是可以和妈妈见面的……我这样想着,但心底深处却涌上一种异样的情绪,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只感觉到一丝兴奋……清醒的时候,我发现镰刀握在自己的手里,爸爸已经死了,屋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那几个大叔的尸体,被我杀死的么?我不知道!
  血继限界……拥有这种血统的人,难道真的该死吗?我到底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爸爸讨厌我,所有人都讨厌我,所有人都不需要我……,我年纪还小,真的不知道啊……我的归宿在哪里?天国吧,可能那才是唯一能收容我的地方。
  我一步一个脚印,踩在雪白的雪地上,不知道要往哪里去,不知道我的明天在哪里。我坐在桥上,周围一个人也没有。不知道过了多久,一个声音在我耳边响起来:
  “像你这样的小鬼不会有任何人需要,最后只能孤单地死去吧。”
  我抬起头来望向声音的主人,那是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虽然鼻子以下都被掩盖起来,但从眼睛里,我看得出来,他和我是同一类人。
  “大哥哥……你的眼睛,和我的一样。”我冲他露出一个微笑,多久没有笑过了?不清楚,但我知道,把自己珍藏的笑容送给眼前的这个人,我不后悔。
 
  “能把你的一切都奉献给我,为了我而战吗?”他问。
  望着他的眼睛,我几乎是毫不犹豫地点了点头,我知道这代表着什么,我已经没有后路可退了。“请把我当成工具一样使用吧!”我说。
  从此,我与再不斩先生开始了流亡忍者的生活,他教给我很多东西,比如忍术,比如杀人技巧。我很喜欢再不斩先生,虽然不知道与妈妈相比到底更喜欢哪一个,但我知道,现在的我只是为了再不斩先生而生,为了再不斩先生而战,为了再不斩先生而死。毕竟这个世上只有再不斩先生一个人认同我,照顾我,关怀我,我要用自己的一切去报答他,即使再强的敌人,只要想对再不斩先生不利,我一定不会放过他,甚至——杀死他。 很多年过去了,与再不斩先生经历过许多战斗,每天躲避着各种人物的追杀,每天练习着各种困难的忍术,记各种难结的印,这些对我来说已经成为一种习惯,我不在乎,我只要能保护好再不斩先生就可以了,甚至于我的良心也在长年累月的战斗中逐渐变得麻木了。
  旗木卡卡西……很厉害的忍者吧?上次再不斩先生差点就死在他手里,要不是我及时相救的话。但更让我在意的并不是他,而是他身边的那几个孩子。当我看到那个少年为了救同伴竟然不顾自己的生命,我真的动摇了。一直以来我究竟在为什么战斗?是再不斩先生,我发过誓,只要有人想伤害他,我绝不会放过他,一定会拼上自己的性命保护他,我只想和他在一起,实现他的梦想,这也就是我的梦想。虽然这些年来都是我和再不斩先生一起走过的,可我心里清楚,他要的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的能力。别人都憎恨的我的能力,他却很高兴地需要它。换言之,我之所以对他这么有用,就是因为我是个强者,我有让他用得到的地方,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我失败了,我打不赢那个流着泪水,沉浸在丧失同伴的痛苦中的孩子,我对再不斩先生已经没用了……那么,就让我在离开再不斩先生之前再为他做最后一件事情吧!
  雷切,很厉害的招术吧?不知道,以前从来没见过,只要是我见过一次的招术,我都能立刻分析出破解的方法,但现在已经没有时间了,我所能够做的,也只不过是挡在再不斩先生的前面,替他挡住卡卡西的攻击,使他的身体能够自由地活动。剧烈的疼痛中,我知道自己的心脏已经被刺穿了,意识渐渐地模糊,但这个时候我竟然想起了那个孩子曾经对我说的一句话:“你跟我很像,跟我是那么的相像,因为我们都不被其他人认同,都不被其他人需要........”也许是吧,也许全天下的人都不认同我,都不需要我,但至少,在最后的关头,我终于能替再不斩先生做一些事了,这样就足够了……突然间,我想起了那天在树林与鸣人你的相遇,那时候我就发觉,我们之间很像。虽然我当时有很好的机会可以替再不斩先生除掉你,但我并没有那样做。为什么呢?可能是同性相吸的道理吧。“你身边有没有对你来说很重要的人呢?人在想要保护自己最重要的人的时候,就会产生非常强大的力量。”这是我曾经对你说过的话,但是你在保护自己重要的人的时候,所产生的力量却远比我要强大,难道说,那个宇智波家的孩子对你来说,比再不斩先生对我还要重要吗?鸣人君,你和我不一样,你要实现自己的梦想呀!而我,已经没有这个机会了……
  湿湿热热的东西是什么?好象还带有一些人类的体温,我感到自己的身体渐渐向空中飞去,这就是死亡吧?我想我现在应该已经死了,因为我看到了天堂。
  在我的灵魂即将要离开身体的一刹那,我看到了再不斩先生,他被卡卡西抱着躺在了我的尸体旁边。
  "白,一直以来谢谢你了。因为我们一直都在一起,所以在最后的最后....能希望再看你一眼……如果可能的话,真想和你去同一个地方呢……"
  恍惚中我听见了再不斩先生的最后一句话,仅存的一点点知觉仿佛感觉到了再不斩先生温暖的手,我无法回应他,至少,在我消失的那一刹那,我清楚地知道了再不斩先生对我的态度,原来一直以来,他都是需要我的,不是我的能力,而是我这个人,这就够了。
  最后残存的一丝感觉也不存在了,唯一知道的一件事,就是有几片雪花落在了我的眉睫,真好啊!出生的时候是下着雪的,死去的时候,也是下着雪的。
  “妈妈,为什么我的名字叫白?”妈妈微笑着抚摸我的额头,说,因为我在冬天出生,那一天,天空飘着美丽的雪花,纯白色的。
  像雪一样纯白的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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