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梨一露】只为那寒冰包裹的暖意

楚雨燕云

该说的都已经说完，日番谷和乱菊各自穿上义骸，便要离开浦原商店。夜一问道：“你们有地方住么？”乱菊正要回答，一辆摩托飞速驶来，“嘎”的一声停在浦原店门口。甚太果然没将游子送回家去，而是沿着空座的公路兜了一大圈之后，直接带回了浦原商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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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l2 B. C5 B3 m  {# T( n$ g# G8 J“我回来啦！”甚太冲着众人喊了一声算是招呼，说完也不理会众人，自顾自地将摩托放到车库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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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子见来了客人，顿时觉得有些不自在，目光在乱菊和日番谷的脸上转来转去，最终停在日番谷的脸上。刚好日番谷也认出她是夏梨的同胞姐姐，也在好奇地打量。琥珀色的怯怯的目光撞上如湖水一般碧绿比霜雪更加冰寒的眸子，游子顿时涨红了脸，将头埋地低低的，一副手足无措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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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呀呀，队长可是要找妹妹的，可别把姐姐也迷住了，不然甚太小鬼要跟你拼命啦。”不理会队长一副要发飙的表情，乱菊转头对游子问道：“小姑娘，你是黑崎一护的妹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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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游子好奇地盯住眼前容貌绝丽的大姐姐：“你怎么认识一哥的？”忽然眼睛一亮，“我知道啦，你们是尸魂界的死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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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G! H( f& }0 d0 M“啊，小脑袋反应很快呢！”乱菊在游子头上揉了两下以示奖励，却没注意到很不习惯这个动作小姑娘已经被揉的浑身僵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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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z# m5 e; f  ]看着游子明明十分抵触却依然在脸上强做出来的笑容，乱菊忽然心中一动：“这孩子，还真有些像织姬呢。”旋即问道：“你知道我们是死神，那你看的见鬼魂吗？”


“嗯.....”游子侧头想了一会，答道：“最近看的到了。小时候只能感觉的到，却总也看不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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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了这个回答，在场所有人除了游子自己都不约而同的松了一口气：还好，这孩子应该不会被那些麻烦的家伙盯上了。


“唷。冬狮郎，现世又有任务了吗？”甚太从车库回来，老远就跟日番谷打招呼。


$ s* G$ W$ U/ }1 y#号再次出现在额头：“叫我日番谷队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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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抗议已经持续十几年，当然不会有效。甚太正要无视掉日番谷的不满，继续追问到底什么任务，却听到游子喃喃地说道：“日番谷......冬狮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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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Y0 _' e9 B0 D  M) e- R游子自见到日番谷的第一眼开始，就觉得这个银发碧瞳的年轻人身上有说不出的吸引力，明明是英俊无匹的容貌，却又有一种凌驾于万人之上的气势，另人不敢过分亲近。这时又听到日番谷的名字，想到夏梨梦呓时的呼唤，由不得她不愣在原地。

“喂，游子。这家伙虽然长的比我帅些，你也不用这么大反应吧。”

0 W3 z! h) q. c6 A: \& x“哎呀不是我的事啦，你别来添乱。”

* |; c8 K1 m( s7 F$ ^# t+ v( k“这家伙可是死神哦。所以你别看他外表跟我们差不多大，其实已经几千岁的怪物了哦。所以你不要瞎动心啦。”

8 w& l. L, A6 k; @! G5 E“都跟你说了不是我的事了，甚太你真是小心眼呢。......”

日番谷懒得理会甚太对自己的恶意诋毁，直接问浦原道：“我这几天就暂住在这里，应该没问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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浦原还未应声，游子已经抢着说道：“要是借宿的话，我们家有位置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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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m& R  a2 i  C8 a4 i( q% v6 V4 U“咦咦咦！？不是吧游子，你真这么容易就移情别恋啦？我都没去过你家几次哦，你直接就把他叫到家里住了啊啊啊！？”


“去，少来添乱！都说了不是我的事了！一哥和露琪亚姐姐都不在家，他们的房间一直是空的。而且，”不理会一旁快抓狂的甚太，游子一改刚才的扭捏，盯着日番谷问道：“你认识夏梨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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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Y3 t: x, P% f; L; Y; T4 U“哈哈哈，队长，这样的话，我就可以先回尸魂界啦。反正我在这里又帮不上什么忙。而且我回去的话，给队长申请任务时间延期可是方便得很呢。”

“松本！！谁说我要去那个小鬼家住了！！浦原先生，你这里住两个人应该不成问题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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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V( Z0 v) e2 T" Q. O9 f- k“我倒认为这是个不错的主意唷。”帽檐阴影下的眸子散发出奇异的光彩,浦原蛊惑似的说道：“那么想了解王虚界的一切的话，要想与虚将交手，待在黑崎小姐的身边，不是最好的选择吗？日番谷队长。”


日番谷看着已经开始向尸魂界发出归队请求的乱菊小姐，无奈地说道：“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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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S: W9 @# Q  `& W8 r“切，冬狮郎这小子真是越来越嚣张了。”看着兴高采烈的游子和一脸无奈的日番谷远去的背影，甚太一肚子的不甘心，“游子这家伙好过分，那个白痴老爹连留我吃饭的时候都很不情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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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g; n; K8 k! v“甚太不要太小气嘛。”一旁的小雨劝解到，“游子才不是那么随便的女孩子呢。她叫日番谷队长去她家真的是为了别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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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你不说我也知道为什么啦。我就是看冬狮郎那副臭屁的模样不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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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才说甚太小气嘛。日番谷队长再怎么说也是队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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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8 H. z2 X2 X$ t) Z1 ^1 t“什么队长哦，还不是跟我们一样的小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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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理会旁边两个少年男女的吵闹，浦原也望着游子和日番谷两人消失的方向若有所思，眼睛里充满了担忧的意味。黑猫从后面爬到他身上，在他的左肩坐了下来，跟他一起望着同一个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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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的很是时候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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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我正在发愁，过几天要找个什么样的理由把游子和夏梨一起接到这里来住。日番谷队长这时候赶来，有队长级在的话，我们应该可以放心很多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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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K: x. d5 m( ^$ S0 O3 D' ~! \“...王虚界的事，真的不要跟黑崎提一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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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提了又能有什么用呢。他现在要去解决最大的麻烦了，就算告诉了他，也不必指望他能留下来保护夏梨。而且，”浦原收回目光，重新将帽子压低了一些，“如果我猜得没错的话，在黑崎离开这里之前，那些家伙应该不会轻易动手的。”

( a  E0 h4 w" m4 m. i; d6 T+ y5 @半晌沉默。夜一忽然说道：“我们当真一点也帮不上黑崎？”


8 v) }. l6 d* U9 e: }9 j7 @0 D3 e5 A“零番队的事，我们能管得了多少呢？”浦原脸上浮现出一丝苦笑：“要说王族和零番队的这些大人啊，王虚界已经跟尸魂界剑拔弩张了，他们还在为几百年的破事自己跟自己打个不停，真是让人头疼呢。”


* s1 c$ f5 P# A$ J% R) c1 e, Q( K亮光一闪，旋即天色整个暗了下来，太阳终于沉下去了。

楚雨燕云

“你是.......冬狮郎吗？我好想你！”

“夏梨，我也好想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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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A$ V5 R5 z  j“你啊，坏死了，怎么这么久都不来看我？”

“我早就想来了，可是尸魂界的公务太多，老是抽不出时间啊。”

“我才不信呢，一定是陪别的女孩子去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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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_% i$ Y0 G  a/ x7 \8 p7 E$ y9 w/ V“苍天在上，我冬狮郎此生只爱黒崎夏梨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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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T5 [; j; c0 u5 ~- L4 s8 z: P这是游子从浦原商店到家的这段路上，想了一路想出来的对话。或者换个说法，是游子希望夏梨和日番谷之间发生的对话。而真实情况是，这些对白除了第一句的前半句，后面通通没有发生。尽管夏梨初见日番谷的时候确实是一脸惊喜，可是“我好想你！”四个字终于还是没有说出来。夏梨当时说的是什么来着？对了，“好久不见啦！”晕啊，那种语气，好像站在她对面的只是一个确实好久没见的老朋友，而不是让她四年来日思夜想牵肠挂肚的“那个人”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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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梨你的脑袋到底是怎么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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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N3 c0 a( Q+ R还有那个冬狮郎也是。长得倒是挺帅的，可性格也太无聊了。一路上想找个话题跟他聊几句吧，结果从他嘴里蹦出来的话不是“嗯。”就是“胡闹。”，最长的一句是“谁知道呢。”汗啊，这么闷骚的一个家伙，夏梨你看上他哪点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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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c9 s" J4 P$ v5 n% O  N一直到晚饭结束，游子也没法释怀日番谷的冷淡和夏梨的神经大条，闷闷不乐地睡觉去了。她却忘了要是像她游子一样只要感情激动地时候就可以扑到某个人的怀里毫不隐藏地大哭一场，那夏梨也就不叫夏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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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日番谷也是极度郁闷。本来他虽然从四年前开始有些在意那个叫夏梨的小鬼，但无论如何也上升不到乱菊想象的那种程度。下午夕阳中窥视的时候也确实惊异于这个女孩的美丽，再联想到这样一个美丽的女孩已经在那些邪恶势力的窥伺之下，心中自然而然升起了要保护她的念头。可是乱菊怎么就跟什么护花使者联系起来了呢？（你以为护花使者的定义是什么，汗）

最可气的是，进门之后，见到夏梨，刚打完招呼，话都还没说两句，那个白痴老爸就一头扑到那个夸张的遗像上哭个不停，说什么既游子之后夏梨终于也抛弃他这个爸爸了，气得夏梨拎起他来直接一脚踹到了角落里。饭桌上这家伙居然问我在什么学校毕业，我差点没把刚吃下去的便当全吐出来。我在哪个学校毕业的你会不知道？黒崎一心你这演技真是炉火纯青啊，四年前参加过空座町大战的死神们哪个不认识你，再说那次我差点没搞定的虚将还是被你亲手一刀切了的，现在又在女儿面前装起素不相识来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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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u- s1 w, x3 S; l“不过，总算安顿下来了。”尽管晚饭期间日番谷被黑崎一心出神入化的演技雷得实在不轻，但在夏梨把他带到他的卧室之后，一颗心还是安定了下来。一护不在，这地方他住起来刚好合适。左看看右看看，跟四年前没有一点区别嘛，家具除了桌椅床铺以外，就剩那个小小的壁橱了。游子说朽木露琪亚是住在那个壁橱里的？那么点空间......还真是身材娇小啊。不过四年前自己好像比她还矮一些，......，果然，还是长高了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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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 ~7 d& ~8 M# }“夏梨还真是一点也没变啊。”发泄郁闷情绪的吐槽结束之后，日番谷终于肯记起那个黑发星眸的女孩。简单的招呼，简单的问候，四年中因彼此的外貌改变产生的生疏感便在这招呼和问候中烟消云散。其实自己跟她也只见了一面而已呢。乱菊还说夏梨一见到我一定会激动地不成样子，切，我就说怎么可能。真那样的话我见到的不是雏森就是井上，反正不会是夏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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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却有些莫名的失落，又有些莫名的欣慰。日番谷忽然有些自嘲，自己这是想什么呢？我是尸魂界十番队队长，她是现世空座町的高中生；我的生命里只有鲜血和刀刃，她的生活里却充斥着各式各样的精彩；我也许能够活到数百年之后依然是十番队队长，却更可能在下一个任务中就死在敌人的刀剑之下，而她完全有条件平平安安快快乐乐地过完这一生......说到底，我是死神，她是人类，仅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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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j$ ?/ w7 Q0 Q所以，那些注定没有结果的欣慰和失落都让它见鬼去吧。现在的任务是保证她的安全，监视王虚界的动向，等这次的危机过去，就要回尸魂界交任务了。然后就是决战。到了那个时候，我依然是每天怀刃浴血，她依然是课本加鲜花。这本来就是两条平行线，相遇而不相交。阿散井啊阿散井，你酒醉了常说那个人是星星你是野狗，怎么我现在好像忽然体会到你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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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h) t$ e6 L3 l7 c“别想了，任务第一。”日番谷对自己小声说了一句，准备好好休息一下再说。推开窗子向外面看了看，却见星光满地，月牙儿静静地挂在半天之上，整个天空就像用清水冲洗过得一般，干净透亮。站在这样的星空下面，日番谷忽然发现有些怀念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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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睡过去的话，有些浪费呢。”

楚雨燕云

“最后一次像这样看着夜空，是多久以前的事了？”枕手躺在房顶的日番谷看着这明净的夜空，忽然发现竟然已经记不起上一次的具体时间。从小到大，像这样一个人对着天上的星星和月亮发呆，是他在成为队长以前的孩童时代最主要的一项娱乐活动。除了雏森，他再没有第二个朋友，或者说，没有第二个肯跟他说话的同龄人，所以他不可能跟别的小孩一起玩游戏。他好像一直是旁观者的角色。

雏森跟他一直是很要好的，但雏森不会跟他一起像白痴一样躺在星空下发呆。她好像每天都有很多事可以做，即使跟他聊天的时候，手中也一定在做些什么东西。雏森总是能找些很有意思的事说给他听，他也总是听的很入神，却总觉得还是缺了点什么。他心里好像也有好多话说给雏森听，比如夜晚的星空究竟有多美，比如他看到别的孩子在一起快快乐乐做游戏的时候心里有多羡慕，还比如他睡觉的时候常常会梦见长翅膀的白色巨龙。可是他的嘴很笨，始终不知道那些话要怎样说出来才对。于是在跟雏森聊天的时候，他在大多是时间也还是只能听。

5 P# W$ I$ ~8 j! c% f他说雏森你晚上跟我一起看星星吧。雏森说星星有什么好看的，晚上就要抓紧时间睡觉，白天还有好多事要做呢。

后来她去了真央灵术院，于是连肯让他做听众的人也没了。

  i$ |( C2 A2 H他是尸魂界最天才的儿童，史上最年轻的队长，掌握卍解最早的人。同时，他拥有冰系最强的斩魄刀。他是尸魂界的传奇，人们谈起他的时候，总是一副无比惊羡无比佩服的语气。可他自己却总是有些恶作剧地认为，这所有的一切，只不过是因为他太需要一个听他说话，跟他一起看星星的人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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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人听他说，他只能跟自己的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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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孤独的孩子遇上了一把孤独的刀，于是他们一起创造了奇迹。”

日番谷觉得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其实都很清楚。人们给自己制定出很多条规则，然后将这些规则融化到自己的生活中。比如从小他自己就被别人当怪物一样畏惧并厌恶着，每个人面对他的时候总是沉着脸，于是他也就习惯了沉着脸面对别人；身边的人都刻意拒绝着他的一切，于是他也就一直认为拒绝别人其实是很容易的事，因为从小到大，别人都是这么做的。雏森是唯一一个不厌恶他不拒绝他的人，所以他发誓决不会让人伤害雏森，于是他才会先后与柿丸和蓝染拼命。

& t" p9 w- A  k  }: X/ K0 {7 f不过一个人怎么可能占据令一个人的内心呢。雏森已经从阴影中摆脱出来，他也就心无挂碍了。至于其他人，只要他板起脸来拒之门外，没人敢靠近他。

除了......除了那个喜欢踢足球的小女孩。那个女孩好像从来不会在乎别人的拒绝，她只在乎自己应该做什么，应该关心什么，应该承担什么。所以当他板起脸来想将她吓走的时候，她却一再地发出邀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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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是......他终于也没再拒绝。


& f# A' K6 {* I9 ]“即使是这样的夜空，只有一个人的话，还是有些无聊呢。”日番谷自言自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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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加上我，是不是就不无聊了？”女孩带着笑的声音从身后传过来。日番谷愕然回头，发现夏梨竟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上来房顶，正站在对面，似笑非笑的望着自己。

2 e0 W; H% `8 I: M9 _“你怎么不去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日番谷问道。

“你怎么不去睡觉，跑这里来做什么？”夏梨反问。

2 M; r4 C9 T4 J% C- w“不过你不说我也知道。”夏梨走到日番谷身边，紧挨着他坐了下来。日番谷发现她坐到他身边的动作竟是如此自然，他甚至根本不想去拒绝。两个人的身体轻轻偎依在一起，稍稍接触却又毫不受力，使他的心头也产生了一些暖暖的触感。女孩的声音还在继续：“是因为这里是最适合看天空的地方，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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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番谷盯着夏梨的脸，月光之下，女孩的眸子竟似比星星更晶莹。“你怎么知道的？”

“因为你说过这句话啊。”

3 X5 S: `- l2 n( r, ]8 l( s“我说过吗？什么时候？”

“四年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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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忘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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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果然忘了呢。”

' f: N& Q7 m7 |日番谷心中一动，竟猜不出夏梨这句话中到底隐含了什么样的感情。半晌，他反问到：“你还没回答，你为什么到这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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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睡不着。我不知道你睡不睡得着。我猜你要是睡不着的话，一定会来这里。所以我也到这里来了。还有”，女孩转头，仰望着星空，眼睛里反射的尽是迷蒙的月色：“我喜欢在这样的天空下，看天上的星星和月亮。”

楚雨燕云

就在那个夜空下的屋顶上，他们一直谈了好久。大多数时候，都是夏梨在问，日番谷在答。夏梨的人生到现在只有十五年，所以她对尸魂界的一切，都是那样的好奇。在她的不断追问下，日番谷发现自己以前认为枯燥乏味的回忆竟是充满了无数的乐趣。他更发现自己也可以在工作之外，不厌其烦地给别人解释这么多他曾经认为无聊至极的东西。他跟她说起流魂街，说起静灵庭，说起真央灵术院，说起护庭十三番。近百年的尸魂界生活，竟在女孩的不断询问中，全部重新在日番谷的脑海中过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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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夏梨忽然认真地对日番谷问道：“你为什么老是对别人爱理不理的呢？平时像这样跟人说话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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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g  z3 N! m" ^7 e日番谷愣住，不知道如何回答。半晌后说道：“也许因为无论怎样说话，别人都还是一样对我，所以话少些，反而省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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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f% [; G5 g( M在日番谷愣住的一瞬间，夏梨已经意识到自己问的问题有多笨。夜色下看着日番谷已经变得有些萧索的脸，女孩忽然感到一阵内疚，却又不知道如何安慰。愣了半晌，呐呐地说了一句：“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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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番谷盯着夏梨的眼睛，发现深黛色宝石一样清亮的眸子里写满的尽是歉意，忽然忍不住笑道：“笨蛋，这种事，有什么好道歉的？”夏梨却不答话，只是怔怔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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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日番谷好奇地问道。

8 i& |+ |4 y& {/ k6 _夏梨用手指着他，支支吾吾地说道：“你...你刚才笑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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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A0 G# ~8 p) Z$ t$ a% F, d最后夏梨终于问得累了，连连打哈欠。日番谷劝道：“回去睡觉吧，明天不上学么？”


1 ^7 v. \0 i, Q8 p6 }; P“不想下去了。我要在这睡一会，天就亮啦。你的腿给我枕一枕。”说完也不管日番谷有没有同意。径自躺在他腿上小憩起来。不一会，鼻子里发出轻轻的鼾声，看来真是谈的累了。

: Q3 O4 |7 U6 ~. D, [" E日番谷看着身旁熟睡的夏梨，一种很奇妙的感觉在心中荡漾。白天还只是曾有一面之缘的旧识而已，尽管彼此都有些许牵挂，却终究不是真正相交多年的好友。而不过一夜的倾心长谈，却使两个人的距离变得无比亲近。原来人与人之间的距离要拉近，只是这般容易的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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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 q: {. g8 o6 X" S2 q& N  Q$ H他却忘了，真正做到“倾心”两个字的，世间又能有多少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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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孩睡着时的眉毛终于不再是蹙着的，而是很自然地舒展开来，嘴角稍稍向上扬起，像是在微笑一般。日番谷看着熟睡的夏梨，鼻子里闻到的是少女身上传来的恬香，清新甜美，似乎是海棠的味道。他忽然想将这个女孩紧紧搂在怀里，想品尝下那微微翘起的红唇的滋味。

最后他还是没吻上那红唇。抱在怀里倒是做了，可那也不过是怕夜深了女孩着凉，将她抱到他的卧室床上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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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没有哪一次，像今天这般轻松呢。”

kangeeli

日番谷是那种乘人不备占便宜之人?

楚雨燕云

回楼上。最后那句话的意思是，即便是之前100年也曾无数次仰望星空，却从来没有像这天夜里那么轻松畅快过。也就是说，冰封了100年的内心，终于有人开始走了进去，因此日番谷才会感到无比的轻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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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联系上下文确实有点歧义，偶故意的^_^。

kangeeli

我是说,日番谷不大会在夏梨睡着后去吻她的,这是很不男人的行为。。。

楚雨燕云

回楼上，日番谷那个只是一个想法而已，实际上他没有做出任何与“吻”有关的动作。要知道，“想吻”和“试图去吻”还是区别很大的。前者只是对眼前的可爱所表现出的正常心理反应，后者就涉及到人品问题了。

kangeeli

写"还是没吻上"会给人感觉他试图去吻了。。。

楚雨燕云

恩，这么一说，好像应该改成“终究没有去吻。”汗，失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