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权转文。。草立同人《甜蜜的负担》（最近不断宣传bl中。。

白菜の鱼

附：不是结局的结局

恬盛小城里，立夏和草灯开始了新的生活。因为刚刚从国中退学，因此立夏还要在这里上初中。好在这里的日本人比较多，有专门的日语初中，因此立夏便在这里继续学生生涯，并且也交了一大帮朋友。
草灯成为了专业画家，在恬盛城里小有名气。大家都很期待看到他画的幽蓝蝴蝶，虽然那是他最不经常画的，但是却是他画得最好的。很多人出高价买他的蓝蝴蝶，但是他怎么都不肯割爱。
“对于立夏而言，蓝蝴蝶是我啊。我怎么可以随便把自己卖了呢？”
草灯总是这样微笑着回答那些想买他蓝蝴蝶的人。
平静的生活如水，立夏忙于学习，每天回家了以后就能看见草灯精心为他做的饭菜，向他喋喋不休地讲述学校里的事情，他总是有耐心地听着，并且微笑，有时候还逗逗立夏，欣赏他发怒的样子，然后又大费周章将立夏哄乐。他们似乎都很享受这样的乐趣。
立夏经常和唯子弥生通电话和发邮件，但是没有让他们来。因为他们也有他们自己的生活。草灯也不再删掉贵绪所有的邮件，有时候还会保留一些话多的。立夏看着唯子和弥生发来的照片微微地笑，这些回忆……真是宝贵啊。
有些时候倭和江夜会来串门，于是就一起出去撮一顿，还免不了相互打趣。说说笑笑中，不知不觉已经过去了三年。
立夏16岁了。按照恬盛城的城市条例，已属成年。
  
“立夏，生日快乐。”草灯的右手背在身后，“伸出手来，我有礼物给你。”
立夏疑惑地将手伸出，却被草灯的左手一把攥住。
“草灯……”立夏抬起头，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呀眨，可爱的猫耳朵转呀转。
草灯微笑着打开右手，在右手的手心安静地停留着一枚闪光的蓝宝石戒指。是那种蝴蝶的蓝色。
“……”立夏屏住了呼吸，感到心跳得好快。
“立夏，我爱你。”草灯将戒指套到立夏的无名指上，然后拿起立夏的手，轻轻地吻下去。
立夏脸红了，“我……那个……草灯……”
“立夏该把耳朵拿下来了吧？”
“……罗嗦……才不要…………///”
“真不要？”
“……………………随便你…………………………///”
这是一个结束，也是一个开始。
未来，是美好的~~~~~  
（The end)

后记：
  
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看Loveless了，但是那种震撼实在是从来没有的。
原来，爱情从来都是不分性别的，只要它是爱。而且，同性间的爱情，一样唯美。
喜欢立夏小猫的脸红，喜欢草灯温柔的笑容，喜欢贵绪愤怒地高喊萝莉控，喜欢幽蓝色的水晶蝴蝶来去匆匆……一切都在跟着感觉走，于是信手写来，有了这篇文。
不管各位怎么想，我真心喜欢他们是永远不会变的，所以要让他们永远在一起，也是我的心愿。不管高河大人最后会怎样安排结局，在我的心里，他们永远是一对，完美得无懈可击的一对。
最后谢谢各位大大们欣赏我滴文，天圣在这里鞠躬啦！
PS：恬盛实际上就是天圣的谐音，我想，这个城市一定会因为立夏草灯的入住而变成最美丽的水晶城堡，就像我的心因为他们的驻留而变得轻灵一样……还有那个257号房间，爱我妻。
呵呵，我最亲爱的立夏小猫和草灯哥哥，你们要幸福啊！~~

白菜の鱼

第五十话：tortureless（完结篇）

什么是爱？
爱，就是我可以用自己的命去换你的一个微笑；爱就是有你在身边，我就觉得充满了力量。爱，就是没有你，我也没法活啊……
那么，两个人，只有爱，能够活下去吗？
答案似乎是肯定的，也似乎是否定的。
立夏和草灯已经不知道第几次受到周围的人的询问了。
“你们是什么关系？”“你们是同性恋吗？”“听说你们同居？”
面对这样讨厌的询问，立夏永远选择沉默。而草灯依旧重复那句话：“我只是他哥哥的朋友。”

“哥哥的朋友？我可是看见我妻几次三番吻青柳的脸呢。”
“是啊，我也见过，他亲青柳那孩子的额头。”
“唉，青柳也是个好孩子，怎么可以做这样的事情……”
就是这样的矛盾，爱与环境的矛盾。不是每一个人都可以接受这样的爱恋。
即使是立夏上了国中以后，依然如此。草灯去接他的时候，他再也不敢在草灯面前撒娇，因为害怕同学们针刺一样的嘘声。这样痛苦地逃避，要到哪一天才算完……立夏苦闷地想。
抬起头看着草灯，如同天空一样湛蓝的眸子，也似乎不再清澈。
草灯……你说过你会把一切都交给我，你的身体、灵魂、心，你的整个世界……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我能否承受的起这重量？又能够背着它走多远？如果我不能坚持的话……你会不会，就随着我的倒下，飘然而去？即使你不离开我，已经无力的我，你又如何扶得起来？
这样的……好重，我真的背不动，可是又无法放下……我该怎么办？
猛然想起了胜子医生，想起她那天说的话。到了国外，也不会有那么多的麻烦，可以安安稳稳地过日子，也是很不错的。
离开这个地方？！立夏一惊，居然会有这样的想法。怎么可能，
但是，但是……真的很不想在这里忍受那样的氛围，这样下去，自己和草灯间的感情，会在无形之间被消磨殆尽。为了草灯，放弃自己的学业，朋友，正常的生活……不过经过权衡，立夏发现最不能放弃的就是草灯。如果以上的那些放弃，可以换回草灯，换回对我温柔地呵护的草灯，那么当然要选择离开！离开这个地方，到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一个可以接受自己和草灯的地方，两个人在一起。既然自己爱他的话。

有点忐忑不安地提出了这一要求，看着草灯的脸色变得错愕，立夏开始后悔说出这种事。
“好啊，一切都依立夏的。”草灯一口答应让立夏难以抑制地惊愕，一点异议都没有？！
“我说过的，我的一切都属于立夏，我是为立夏而存在的……所以立夏要怎么样，我都会听从立夏。”草灯依旧是那样温柔地轻轻地笑。
“草灯……”立夏忽然感到，草灯其实也要为他这样的决定放弃好多。同样要放弃学业、朋友、甚至是现在居住的房子…………他的家。
“真的可以吗……？”立夏的声音开始嘶哑。真的，这是没有退路的，义无返顾的一步。
“可以，只要立夏愿意。”草灯将立夏搂进怀抱，不忘在额头上亲一下。
这样的……这样的放弃……一切放弃。只是为了这样的感情，但是，即使生活再好，有非常多的朋友，在平时的生活中没有了那彼此魂牵梦萦的身影，内心的疼痛会是无法想象的。
的确，在立夏看来，“离开草灯”已经成为了绝对不可能的事情。
因此……就放弃一些吧。毕竟这些放弃的，在不久的将来，还会拥有。

办理退学，收拾行李，物色买主……接下来的一个星期，充满了忙碌。
周围的人都感到不可理解。
“这是干什么去呀？”“不会是流亡吧？”“要去别处定居么？”
完全没有自己父亲的消息。立夏叹气。现在都不管自己了吗……还真是不负责任的爸爸。
“立夏，今天有一户人出的价格很不错哟，我将房子卖掉了……他们明天就搬来。”草灯走进已经被腾空的屋子。
“是吗？”立夏疲惫地微笑，“那么，我们也明天一早走吗？”
“是呀。”草灯走近立夏，用胳膊搂住立夏的脖子，温存地用下巴摩挲立夏的额头。
“明天就要走了啊……到时候和朋友们告别。”立夏闭上眼睛。
“恩。晚安，立夏……。”草灯吻了一下猫耳朵，然后微笑着看着它们敏感地转动。

“哎，立夏同学要走？！”唯子大大的眼睛立刻盈满了泪水，“不要走啊~~~~”
“唯子，不要伤心……立夏同学一定还会回来看我们的。”弥生安慰她道。
“青柳同学路上多小心。还有那个……”冬云老师抬头看着草灯，脸一红，“我妻先生也多保重，好好照顾青柳同学。”
“那自然。”草灯对他们话不多。
“阿草~~~~！！！你怎么可以丢下我一个人？！”贵绪扑到草灯身上，鼻涕眼泪一大把。
“贵绪……”草灯这回难得没有推开他也没有无视他，“这几年多谢你的照顾了。”
“阿草……你真的……你真的……呜哇————”贵绪哭着跑开了，“你这个萝莉控！大变态！恋童癖！重色轻友我再也不理你了！！！”
众人皆一头黑线…………||||||
飞机即将起飞。立夏恋恋不舍地看了一眼这个他曾经生活了12年的城市，拉着草灯走向登机口。
机票上的目的地是中国，一个叫恬盛的城市。
那里，生活的人，都是同性相恋的……物理学的定律，在那里是一纸空文。
那就是他们最理想的生活地方。
当飞机起飞之后，立夏看着窗下越来越小的东京，眼泪终于流了下来。
再见了，我的朋友们……再见了，清明……
“立夏，怎么了？”草灯在身边轻柔地问。
“没什么。”倔强地回头，猫耳朵轻轻地抖。
草灯将他的脸扭过来。都哭得梨花带雨了还说没什么事，草灯轻轻地吻去立夏的泪痕，然后下移到嘴唇。立夏扭捏了一下，然后闭上了眼睛。
飞机呼啸着穿入云层，两个人万米高空上的吻依旧是进行时。

恬盛一如其名，恬静然而又热闹。
下了飞机提着行李进入这个城市，看见大街上的情侣不是男男就是女女，没有异性那么亲热的，异性之间，居然只是好朋友。立夏忽然感觉到自己不再是格格不入的了。
“我们恬盛，被称为‘同性恋者的天堂’。”房产处的女老板微笑着说，“在这里是没有任何歧视的，你们尽可以在这里一直生活下去……”末了递过一串钥匙，“今天大优惠，八折哦！你们是2楼，257号房间。”
立夏和草灯走到他们的房子前，草灯将门打开。
“哇——”立夏发出惊叹。
那么大那么漂亮的房子，三室两厅，还有很棒的浴室，家具电器一应俱全。
“那么多房间啊，可惜我们只住一间。”草灯在身后坏笑着说。
“哪有的事……我可以自己住一间的！”立夏红着脸，凶悍地吼。
“没有我搂着睡，立夏会失眠的。”草灯暧昧地靠近。
“才不会呢！！！”
“是谁在喊得那么大声？！”对门被打开了，立夏和草灯一起看过去，立夏顿时傻了：“你们？”
站在对门门口的居然是中野倭。她也带着非常难以置信的表情看着他们：“你们也来这里……”  
“倭……”身后传来江夜的呼唤，“来帮忙端碗。”
“来了来了！”倭冲身后喊了一嗓，然后看着他们得意地笑笑：“呵呵，真是有缘那！看来以后会有很多好玩的事情了。”说完把门一关，帮她的江夜去了。  
立夏看着她回去，心里微微地笑了。真的……以后可能，会很快乐了。
晚上。  
“立夏？”靠在床头的草灯放下报纸，看着抱着被子和枕头站在床边脸却红得番茄一样的孩子。
“十一点了，怎么不睡呢？”草灯明知故问。
“……失眠。”立夏爬到草灯身边，将被子和枕头放好。
“没有我立夏果然还是睡不着吧？”
“罗嗦…………睡觉！///”
“我喜欢你，立夏。”草灯微笑着搂住了立夏，两个人相拥着进入了梦乡。

爱情，尤其是他们之间的爱，是一种甜蜜的负担吧。他将自己交托，将另一个人的悲喜捧在手心。可这负担太过沉重，如果一个人独自去背，是无力去承受的。所以啊，要两个人永远在一起，一起搀扶着，支持着，甚至紧紧相拥，用共同的肩膀，撑起这甜蜜的负担。


(后面还有~~等着!)

白菜の鱼

第四十九话：resultless

[缠绕和撕裂，犹如毒蛇一样的啮噬·蛇击。]随着星理开口，无数条碧色的小蛇从立夏的脚下爬了出来，攀附到立夏的身上，吐着信子。
“草灯！”立夏慌张地大喊。
[剑雨·锋利的沐浴，将立夏身上的秽物全部扫除！]
顿时漫天的利剑似一场大雨降了下来，向立夏劈头盖脑洒下去。碧绿的小蛇纷纷被斩杀于剑刃之下，噼里啪啦地从立夏身上掉下来。而那些剑一碰触到立夏的身体，就化为青烟消失。——这方面草灯还真是很细心。
这是为了，救我吗？立夏感激地看着草灯。
[顽抗的猫咪，安静下来吧，接受天籁之音的洗礼。]草灯嘴角上扬，使出了攻击加消磨力量的spell。这同样是很厉害的语句之一。
不知是何处飘来的，优美飘忽的歌声在天地间响起，那清脆乐耳的动人声音如同天使在歌唱，那婉转飘忽的乐曲象来自遥远的天堂又象从地狱飘来，让黑暗的周围显得更加寂静。
恺皱了一下眉毛，忽然一种虚弱的感觉涌上心头，好困好累，好想就地躺下美美的睡上一觉。但是心里还是很清醒，这是攻击的spell……
迷糊间身体已经被金色绷带缠得结结实实。自己和对方的sacrifice也一样了啊。
[破空·强大的力量停止空气流动。]星理的声音也变得飘渺。然而spell一出，优美的声音戛然而止，周围又一次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
[开天辟地的震动，大地抖动吧。]星理用最后的力气使出了一记攻击spell，孤注一掷了……
大地裂开了一道长二十多米，宽半尺的裂缝，强劲的波动象实质的存在，一圈又一圈的淡红气劲不停向四周扩散，向天空扩散。草灯看着这样强大的攻势，不由得惊呆了。实在是……一旦被打到那就绝对死了，无论如何，决定全力一挡！
[防御全开。]圆形的气罩猛地张开来，草灯抱紧了立夏，伸出一只手极力支撑这个防护罩的力量。
大地在颤抖，所有的人都被震动所波及，连恺都费了好大劲才站稳脚步。
看着这样惊天动地的spell攻击，恺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
“轰——！！！”  
透明的圆形护罩无力抗拒这强大的波动裂成了碎片，然而在波动击碎防御的瞬间，草灯也用最后的力量发出了spell：[梦幻之蝶啊，用你们的双翼，保护立夏。]
于是，立夏惊讶地看到了无数纷飞的兰色蝴蝶在气劲的蒸腾下化为了灰烬，烧毁了一片又飞上来一片，直到所有的攻击被挡住为止。
一只翅膀残缺的蝴蝶落在了立夏的手上。立夏看着已经精疲力尽的草灯，忽然有想哭的冲动。
“我已经……没有力量再打了。”草灯苦笑道。
“星理……不行了。”星理低下头，第一次轻轻地这样说道。
“啊？居然都……？”恺吃了一大惊。
“那么，要不要结束了？”草灯看着星理。  
“草灯！你难道要放弃？那你会死的！”立夏抱住他的胳膊。
“放心吧……不是放弃。遇到这种情况，双方都无力再打而不分胜负的话，就是……”
[平局·结束战斗。]星理轻声说。
[平局·结束战斗。]草灯同样点了点头。


“搞什么嘛，打了半天居然是平局……”恺不爽地抱怨，“早知道就不打了。”虽然这样说，但还是止不住担心地看着星理。她好象很累……真的是拼过头了。
“这个……给你。”星理将软盘递给立夏。
“什么？”立夏有点发愣地接过软盘。
“贤说的……如果我们不赢，就把这个给你。”星理的声音细如蚊蚋。
“你果然是成长了呀，loveless。”恺拍拍他的肩膀，“以后我们就不会见面了，好自为之！”
立夏点了点头，看看草灯，说道：“我们要先走了……我得看看草灯的伤。”
“立夏这是在关心我啊？”
“……罗嗦…………///”
恺看着他们走远，长叹一口气：“啊~~真的很羡慕他们啊！”  
“呜……”星理忽然一个趔趄。
“怎么了，星理？！”恺慌张地抱住她，也不管她是不是会生气，“受伤了吗？我送你去医院。”
“星理没事……”星理轻声地说。
“不可能的！”恺生气地说，“你现在就乖乖别动，我送你上医院去！”
“是……恺。”
一个小时后，恺背着星理走在街上。
“医生说只不过是疲劳过度，休息一下就会没事了。”恺笑着说，“别担心了。”
“恺……很累吧。”
恺猛地停了下来，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出现了幻听。那句话是星理说的吗？！她可是从来不会关心自己的！
“谢谢你，恺……。”又来了一句，这回恺是真的被吓住了。
完了完了，累得大脑不正常了！恺发足狂奔，哪里有旅馆……哪里有旅馆啊？！
唉，大脑迟钝的家伙是他才对吧。
  
“身上有什么伤口吗？”立夏坐在床边，看着草灯，这家伙怎么还是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不知道呀，要不然我脱了衣服立夏给检查一下？”草灯坏笑。
立夏顿时红了脸，生气地说：“算了！没有伤就好。”然后跑向电脑。每次都这种调戏方式，受不了！
打开电脑，将那张软盘插进去。显示出一个程序文件。立夏迟疑着，一时竟不敢点开。
“别怕啊，它又不会吃了你。”草灯柔软如风的声音飘来，随即立夏攥着鼠标的手就被一只温暖的大手覆盖上了。仿佛得到了什么保证，立夏咬着牙点开了程序。
居然和上次是类似的，只不过是雪白的底，红色的字。红字——绝交的颜色。
“loveless……我想你现在一定很惊讶吧，我们还会找上你。可惜你想错了，我们没有意思再纠缠你，我们已经决定放弃了。”
“一直在找你，想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非常高兴你和你的哥哥不一样。你是一个比你哥哥更加了不起的孩子。其实我们遇到了清明，但是我们放了他，毕竟，我曾经答应过别人，不为难他……我只不过想给他一个教训。现在他应该已经远走高飞了，你也不用总是担心他的死活，忘了他吧。”
“草灯君应该在你边上吧？我已经和律通过话了，不会有什么问题，你大可以和你的sacrifice继续生活，反正守护sacrifice，为sacrifice战斗也是你的宿命。”
草灯怔了怔。
“你们一定要问为什么我会这么好……其实我根本就不是什么坏人。你该清理掉一切，重新开始新的生活……多么好的结局啊！”
那些话结束的时候，忽然电脑陷入了黑屏。
“怎么回事？！”立夏慌了。仔细一看，原来是软盘里的病毒，一启动程序就会将软盘里的东西自动清空。
“这个家伙……”立夏一头黑线。这就是所谓的结局？
没有结果的结局？
是的……没有结果。
清明……你在什么地方啊。真的，你已经没事了吗。看着手机上清明的留言，还是微微地笑。
——没事就好。
  
“喂！你不要乱动啊，药水都流到床单上了！”满头大汗中。
“立夏抹药水弄得我好痒呢……”有点忍不住地轻笑。
“……我……我那是怕你疼……///好，那我抹重点！！！”不识抬举。
“哎呀呀呀，好痛呢！立夏轻一点……”
“你痛死算了！！！”

白菜の鱼

第四十八话：cocoonless
  
话说星理排山倒海的攻势将立夏打倒在地，草灯火冒三丈，将力量提升，并同样狠狠地回击了星理的sacrifice恺。目前战斗僵持不下，两边都受伤惨重。
真的是……惹毛了他们，很惨啊……被玫瑰花扎成筛子的恺哭丧着脸想。再看星理，还是一点表情也没有。你倒是也问候我一句啊，不说别的，至少草灯那么关心立夏就比你强啦。明知星理绝对不会主动开口关心自己，恺还是不满地在心里抱怨着。
[封束全部的力量，束缚的极限·绝对封锁。]星理看着草灯，开口吐出了这个spell。
“不可以！”恺慌了，星理大脑进水了吧，居然用这种绝杀……击中的话对方就是鱼肉，力量会被完全束缚，任自己宰割；但是命中率实在不高，一旦落空，星理会因为力量的极度损耗而无法再继续战斗。这是绝对压箱底的spell……她现在怎么可以这样不顾一切？！
她真的疯了。看着明晃晃的金色罩子扑向草灯的时候，恺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叩！”金色的罩子将草灯罩在了里面。草灯一震：自己居然拿这个罩子没有任何办法……自己的攻击spell出不去，对方的攻击却可以进来……真是可怕。
“呼——”眼看见草灯确实是被完全封锁，恺松了一大口气，不由得愠怒地瞪着星理：“你不要吓我啊星理！怎么可以随便用绝对封锁呢？……幸亏成功了，否则就翘定了！你啊……”
还没说完就看见星理蓦地瘫了下去，恺顿时愣了。
“是……恺，下次……不用那个了。”星理嬴弱的身躯微微发抖，表现出前所未有的虚弱和疲惫。
因为力量消耗过度，现在的星理也很累。好在草灯被封锁，短时间内什么也干不了了。
“草灯！”立夏扑了上去，手触摸着金色的罩子，锁链敲打在罩子上叮叮当当。
“立夏……对不起。”草灯也伸出手，两个人的手之间隔着金色的坚硬薄膜，只能感受到彼此的温度，却感受不到柔软的手心。
“这是绝对封锁……被封锁的话，什么spell都无法使用。”草灯说着，感到一种深沉的无力感将自己席卷了，“不能保护立夏……对不起……”
“你没事儿的吗？在那里面？”立夏大声地喊。会不会缺氧？一想到这个立夏就害怕。
“立夏……”草灯摇摇头，现在有事的是你啊……
“星理，你还能坚持的吗？”恺站在星理身边，犹豫着该不该扶她起来——星理一向讨厌别人碰她，上回因为拉了一下她的胳膊，她整整三天没理自己。  
“星理，没事儿的。”星理慢慢地站起来。
“夜长梦多，赶快把那个sacrifice束缚了吧。”恺看向立夏。
“是。”星理抬起手，[剥夺自由·拘束！]
“立夏，躲到我后面。”草灯说。现在也只有用身体替立夏抵挡攻击了，虽然不知道能挡几下。
“才不要！”立夏倔强地瞪着他，我才不要一直被你保护……
“听话！”看着对方的spell马上就要打过来，草灯急了，一步迈到立夏前面，而束缚也刚到达，直接穿过金色罩子命中了草灯的脖子。
“草灯！”立夏嘶声大喊。
要不是因为在罩子里，草灯就要把立夏搂进怀里了。他只得轻轻拉着链子，对立夏轻松地笑：“没关系的。”同时使用了一些穿透系的spell，依然出不去。
可恶……如果没有那个罩子……如果没有那个罩子……立夏的耳朵忽然竖得高高的。
只要没有那个罩子，就可以赢了！那么，用什么东西可以破坏它……
脑中忽然没来由地蹦出了一个词，空气？？？


深蓝大海的愤怒，咆哮着淹没一切·狂浪。]星理一闭眼，顿时一道汹涌的波涛，铺天盖地席卷向立夏。就在草灯挡下攻击的瞬间，星理再度睁开眼睛，[波涛啊，转化为凌厉的光芒吧，将目标击死于无形之间！]
波涛突然消失，突化作一道深蓝光带闪电般直刺立夏胸口，在草灯来不及去挡的时候，立夏猛地后退，光带重击在立夏的小腹。
“飕飕！”立夏感到上身突然紧窒，几乎无法动弹了。定睛一看，身上被许多金色的绷带死死缠牢，这也是束缚的一种。
第一次被打得这样惨呢……立夏苦笑。然而目光忽然一转：“草灯！在罩里面攻击，用风将那个罩子破坏掉！”
“立夏？”草灯一脸的错愕。
“照我说的做！”尾巴愤怒地伸直了，立夏的表情真的很……可怕。
“知道了。”草灯微微压了一下眉毛，[旋风，带着最强的破坏力，冲破这个牢笼！]
顿时草灯的周身开始旋转起一道极强的小型龙卷风，一边呼啸一边膨胀。
“没用的……这个罩子可以自由地放大缩小，你打不破的。”恺冷嘲。同时看了看星理，“喂，星理，把那个sacrifice解决了吧。他看上去已经不行了。”
星理没说话，然而木然的表情却透出了一丝愕然。
那个孩子……居然看穿了罩子的弱点？
旋转的力量咆哮着冲击着金色的罩子，它还没来得及跟随风膨胀就被狂风的力量完全克制。而且旋转所带起的气流引得光罩向一个点吸去，形状已经扭曲了。
“怎么回事？”恺开始感到不对劲了。只看见一团刺目的银白色气体形成的一个人型圆团在旋转，急速旋转带起的真空飞速抽干了四周的空气，也迫散了气罩。草灯终于冲破了那个罩子。

“不好！星理快防御！”恺着急地喊道。
星理面如寒霜，果然是低估了那个小鬼……好象可以看穿所有的攻势，随便一开口就是可以破解spell的方法。他到底是……什么样的人？  
[火球·吞噬一切，将一切都化为灰烬！]草灯终于发动了攻势。不再犹豫，一定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冷若冰霜却又心狠手辣的女孩子！
鲜红的火球如血，如急速转动的车轮，带起滔天烈焰横冲直撞。沿途的土地都被烧焦，草灯刚一发出火球就紧接着再来一记：[风啊，用最大的面积带着火焚烧敌人！]随后便是狂风呼啸，助着火势益发凶猛。风火交织，烧出漫天火网。
[水屏·让巨大的瀑布护住我们，免于火魔的烧灼。]
九天瀑布一般坠下的巨大的水之护盾，将星理和恺护住，火焰扑在水屏上，发出滋滋的声响。巨大的白雾袅袅升起，很快火和水都不见了，周围黑暗依旧。
草灯喘着气，头上流下了几滴汗。果然restless非同一般，现在力量已经所剩无几了。
星理也不乐观，脸色因力量损耗已经白得近乎透明，嘴唇轻微地嗫嚅。其实她更加地气空力尽，只是向来不表现自己想法的性格让她极力显得没事一样。
两方谁都不敢先出招。因为双方的力量虽然相近，但是都快用完了。
草灯决定攻击。因为看上去对方的sacrifice还很精神，必须打压一下对方的锐气。
[光之利剑·刺穿目标的身体！]一道刺得眼睛睁不开的耀眼白光把黑暗的环境照得胜过白昼，连立夏都不禁闭上了眼睛。
[防御。]
[无效！]
“啪沙！”恺发出一声呻吟，跪倒在地上，双手被铁链束紧。
恺……星理淡漠一切的瞳子里突然迸发出了一道锐利的光芒。她回过头看着草灯，炯炯的眼神让草灯都为之一震。
“我要杀了你。”星理缓缓地说。杀意惊人。
“星理……？”恺难以置信地抬起头。星理从来没有说过这样的话……星理……  

　

白菜の鱼

第四十七话：senseless

完全无知无觉，没有表情，不会哭，不会笑，安静得能够让人感觉不到存在——
七月的唯一女性，缘星理。是山上恺的战斗机，两个人拥有共同的名字restless，同时也是传说中最强的三组战斗机之一。
虽然行动上绝对服从上级的命令，但是态度看上去却是绝对的无视——这种矛盾存在于星理身上。
当贤再度召唤他们的时候，星理表面上什么都不说，但是心里已经如明镜。她知道该做什么。
“发挥你们全部的力量，和loveless打一场。赢了自好，如果不赢，把这个给他们。”
接过贤的一张软盘，恺也明白了：看样子他们是最后的筹码。这个赌很冒险啊……连bloodless都能击败的他们，自己和星理是否还能应付……他开始后悔给他们缔结了新的羁绊。可惜他们不会斩断羁绊的spell，更何况那种东西要本人使用。
“贤，你还是要对付他们……？”虽然已经养成了老大不说就不问的习惯，但是这一次恺还是忍不住问了，“不是已经把清明的事情解决了吗？不用对这两个人耿耿于怀吧……”
“让你去和他们战斗，哪来那么多废话！”贤的怒吼让恺立刻闭嘴，吓得大气也不敢出。
星理点了点头，“明白……”声音依旧苍白无力，却让一边的恺生生打了个冷战。
这种声音……星理她干吗要动杀机？！
“很好，你们去吧。”贤却对星理的无条件服从表示满意。  
  
“我说星理……你不要随便用那种口气说话，我会发毛的！”走出办公室，恺不高兴地抱怨。
“是。”星理依旧是那样用单音节回答。
恺看了星理一眼，感到无奈。……从来没有说不，完全服从自己，两个人在一起时一直都是这样。星理……还真的是像机器人一样呢。这样的她，没有任何感情，没有知觉，就算……就算自己命令她杀了自己，她也不会有任何犹豫吧！
这样想着，恺感到阵阵心痛。
无条件服从上级，服从sacrifice……其实在这一点上，星理和草灯是相似的。不同的在于，草灯有自己的感情，在能够保证立夏周全的情况下服从命令。而星理不一样，她永远没有任何表情，永远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想法，以至于让周围的人都认为她根本就是个机械人，没有感情。
“喂……星理，这回要真干了，你有把握赢吗？”恺觉得心下惴惴，草灯还是很厉害的。
“星理……会尽全力。”
言外之意，能不能赢就不知道了。
的确，尽全力是贤的命令，但是……贤没说要他们必胜。也就是说……
还是要输吗……只不过这回要输的彻底，是要那种付出全力还要被打败的输……
可是，如果没有必胜的心理，怎么可能使得出全力……
“星理，这一场战斗，绝对不能输！”
“……是，恺。”  

　
立夏觉得一下子闷了好多，不上课的日子里，几乎无事可做。因为要联系国中的入学事宜，草灯天天带着他来回跑，他觉得很压抑。
今天终于完成了最后的工作，立夏和草灯走在回家的路上。
“立夏，今天出去放松一下，吃点好东西吧？比如中餐。”草灯的话让立夏的耳朵“呼咻”一声竖了起来，“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就快点走吧！”
两个人还没有迈开脚步，脸色就同时一变。杀气……强烈的杀气扑面而来。
[系统展开。]空明的声音传来，周围受强烈的气劲冲击，立刻陷进了漫漫黑暗。
看着restless踩着轻快的脚步走过来，草灯就知道，今天的事情必是不能善了了。

“七月还真是烦人啊，死缠不休的。”还没等restless开口，草灯就先说。
“唉，我们也有我们的无奈。”恺甩甩头，忽然一挑眉毛，狡黠地笑笑，“这回可是绝对地全力以赴喔！我们都不放水，看看到底是哪一组最为厉害！”
“你们说话的口气，比bloodless听起来顺耳多了。”草灯冷笑。
“不要把我们和那种没用的自恋狂比！”恺一脸不高兴，“总之，今天就是来战斗的，loveless，努力地打吧，赢了有奖喔！”说完将那软盘举了举。
“……！”立夏猛一怔。
“打败他们。”草灯听见立夏说，“我要那张软盘。”
“……是，主人。”草灯举起了手：[宣言·根据语言的战斗开始。]
[接受。]轻盈如水一般的声音响了起来，顿时又是一波震动。草灯和立夏的loveless和星理与恺的restless一起闪出耀眼光芒。
[从天外降临的流星，带着力量击向目标。]草灯从容地发出指令，顿时厚厚的云层里穿出无数细碎如钻石的星光，以疾风之速激射向恺。
[绝对防御·一切伤害为0。]星理面无表情地说道，透明的防护罩又一次撑开，将全部攻击阻挡在外。似乎这一次的防御力量要更加强，流星击在上面爆炸，然而防护罩依旧固若金汤。
[带来死亡压抑的最强气焰，将目标完全湮没在死之深渊。]星理冷冰冰地使用了死亡系的spell，顿时地下裂开了一条大口子，从里面伸出无数手一样的软软的火焰，并且都是幽蓝色的，抓着立夏的腿。
“可恶！”灼痛和恶心的感觉顿时顺着被抓的地方流遍全身，立夏愤怒地大吼：“束缚他们！”
[完全剥夺自由，最强拘束。]草灯使用很大力的束缚spell，顿时地上，还有周围的空间，都有无数细长光带向恺刺了过去。
[无效。]星理头微微一抬，光带立时粉碎。
立夏感到自己的脚僵硬了，看来星理的spell是相当厉害的。
[粉碎吧·让一切都被强大的风压碾成碎片。]每一句每一式都是夺命的，星理的脸色却始终没有变过。
顿时呼啸的狂风卷地而来，带着掀翻天幕的威力。草灯想要使用防御指令，然而他很快便发现在这么巨大的风中根本无法开口。
立夏被强风中包含的毁灭力量所带来的无形压力压迫得呼吸困难，血液为之停滞。当风骤然停下的时候，立夏跌倒在地，这才发现脖子和双手已经被束缚住了。
恺目瞪口呆。一上来就使用这么多威力超强的spell，星理她疯了吗？！这样下去，她的身体怎么能受得了体力的消耗……现在只希望速战速决，马上将loveless摆平，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星理依然是完全没有表情，虽然呼吸微微地加快了。
“立夏！”看见立夏那个样子，草灯是真的愤怒了。
[保护我的sacrifice，要拼上全部的力量。]
spell暗示，力量增强……一道黄光自草灯脚下向上猛地冲起，草灯的发丝扬了起来，杀气腾腾。
看样子我们也把对方惹毛了……看着那样的草灯，恺忽然有点忐忑不安，力量增强的草灯，会变得更厉害么？
[直刺心口的闪电，剥夺生命。]星理却再一次发出了致命的spell。
[反射！]草灯的身上透出凛冽的杀意，手猛地一挥，闪电就被硬生生挡了回去。
“啪！”恺的脖子被锁链束缚。
[最美丽也是最具锋芒的玫瑰，让你的刺狠狠地进入目标的体内！]
飘舞的玫瑰花，如同有生命一般，纷纷扬扬，向恺扑了过去。
[绝对防御。]星理淡漠地开口。
[无效·具有生命的东西，不会被冰冷的屏障阻隔！]
“唰！”玫瑰径直穿入了防护层，将恺层层围住了。
“哇！”全身上下针刺一般的痛苦，恺用力地闭上了眼，忍受着这一波的攻击。
一向无知无觉的星理，看见被玫瑰花覆盖的恺，居然微微地蹙了一下眉毛。

白菜の鱼

第四十六话：limitless

毕业考试结束的时候，立夏长长地出了一口气。破碎的六年，终于在今天画了一个句号。
“立夏同学……我好舍不得你呢！”唯子用纯情的目光看着立夏。
“我也是……唯子也要好好保重。”立夏回一个微笑，差点没把弥生气得抽过去：唯子现在可是我的女朋友！青柳立夏，朋友妻不可欺知道吗？！
正在弥生准备大吼的时候，冬云老师走了进来。
“同学们……很快就要分别了，老师真的很舍不得！”孩子一样地拿着手绢擦眼泪，冬云老师哽咽着看着的却是立夏。
青柳同学不在这里了…………那我妻先生就永远不会来了！好伤心~~~~~！
“因此学校决定，我们要在这个学校的操场上举办一个毕业舞会，从一年级到六年级到老师到家长都可以参加，为了祝贺六年级的各位在考试中取得了成绩并且顺利毕业。舞会将在明天晚上举行，请全体同学准时参加！”平定了一下情绪，冬云老师说了正事。
“万岁！”“太好啦！”“我最喜欢舞会了！”“可以随便跳吗？真好！”“好棒呀！”
台下顿时沸腾了。
冬云老师刚才用来擦眼泪的手绢拿来擦汗了：毕竟是孩子啊，都还没有长大…………
“舞会？”草灯放下手中的笔，“明天下午吗？”
“啊……”立夏说着，忽然很不自在地将头一别，脸红红地，“你去吗？”
“立夏去的话。”草灯微笑，“不过明天下午要举办国画展，或许会晚点，立夏能等吗？”
“我没说要你一定去……忙的话不去也行。”故作轻松地说，耳朵却不经意地垂了下来。
——分明是很失望。草灯笑着揉揉孩子的头发。

酒红色的天空。晚霞真是漂亮。
草灯果然没有来啊……立夏看着人来人往的操场，有好多……家长，孩子，老师，同学。
今天为了舞会，立夏还穿得很正式，并且用一件高领内罩衫将脖子挡住了。不过待会儿晚会开始的时候天就黑了，不会有人注意到自己的脖子的。
唯子明显对今天自己的打扮十分满意，不过穿着粉红色晚礼服的她身材还真是比较惹眼。
“喂，立夏同学！你说我第一支舞和谁跳比较好？”她站在立夏身边不停地问，弄得弥生只有干瞪眼的份。自己的女朋友居然在自己眼前红杏出墙……是自己的魅力不够吗？弥生忽然感到好失败。
“同学们，家长们，非常感谢大家能够抽出时间来参加我们的毕业舞会，再次感谢大家！”
校长站在台上致辞。立夏真的很佩服她，滔滔不绝了一个小时，居然一句重复的话都没有——虽然所有的话都是废话。
“那么，请大家今晚尽情狂欢！”总算说了一句关键的。
顿时小小的学校被灯光照亮，富有节奏感的音乐响了起来。
孩子们是根本不考虑什么情侣呀，舞伴呀，都是互相请着玩，然后乱跳。成对跳的只是大人们。然而对于所有人，这舞会是完全没有拘束和限制的，想和谁跳和谁跳……只要双方都愿意。
立夏觉得自己非常格格不入。已经拒绝了好多前来邀舞的女生，那些女生都是看他长得很帅才来，可惜立夏的冷淡让她们也很快敬而远之。
“唯子！和我跳舞吧！”身边的弥生忍不住了，主动走向了唯子。
唯子从没这样高兴过，立即将手放在弥生掌中，任他将自己带入舞池。
他们也去了……立夏看着他们，无奈地苦笑。
其实场上有模有样跳舞的也不是没有，只是这些蝴蝶一样乱飞的不老实的孩子让舞会多出了一分诙谐的味道。
“看别人跳舞其实也不错。”立夏自我安慰道，然而依然难掩内心的失落。

“但是怎样也没有自己跳开心。”熟悉的温柔的声音。
“草灯！”立夏惊喜地回头。当他看见金发的草灯穿着身雪白的礼服在对着他微笑时，连杯子里的饮料都差点泼掉，“你怎么这身打扮……”
“不是正配立夏吗？”草灯看着立夏。立夏的淡黄色衣服，在灯光的照射下，也和白色无异。
“……不要胡说！”立夏低了头。
“走吧，去跳舞。”草灯伸出了手。
“恩……”立夏闭了下眼。当把手伸到草灯手里时，立夏感到全世界的幸福都砸在了自己头上。
可以说草灯和立夏的进场着实吸引了很大一堆人的目光，很多女孩子都尖叫了起来。而在远处看着的冬云老师恨不得自己就是立夏。
“没问题吗？”立夏有点怯怯地问。
“别担心，立夏只要跟着我走就行了。”草灯凝视着立夏的眼睛。
音乐节奏突然变的很欢快很强烈。是DISCO……看样子要先来段劲舞了！
“我们来吧，立夏。”草灯手一用力，立夏便被拉到了身边。
“啊——啊？”立夏还在发蒙呢，就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不由自主地移动脚步。
[劲舞吧，立夏，让我看看你的热情。]草灯轻轻地一笑。
晕！居然跳舞也要用spell来控制，简直让人汗到无语了。
对于草灯的暗地里控制立夏一无所知，但是当他发现从不会跳DISCO的自己居然能够和着音乐的节拍扭动身体，舞点踩得也是恰倒好处，不由大为惊讶。草灯却是DISCO高手，他抓着立夏的手，两个人在一起狂舞。这两个人一起跳DISCO，可把其他人吓得不轻——
“立夏同学怎么从来没说过自己会跳舞呢？害我一直认为他是不会跳舞的！”唯子在一边看得一怔一怔。
“这……叫人怎么相信……太完美了。”弥生喃喃道。
不错，现在舞池里只剩立夏和草灯两个人，其他的人全部停下来几乎用一种艳羡的目光在看着这狂舞的两人。每个人都看得目瞪口呆，因为他们跳的太好了，配合天衣无缝，动作眼花缭乱。随着舞曲的不断变化直至高潮，立夏将身体轻轻靠在草灯的怀里，如果不是因为立夏是男生，在别人眼中他们就已经成为一对天作之合的情侣。
“我好羡慕哟！”包括冬云老师在内的所有女孩子双眼亮亮，“要是我会跳DISCO该多好！”
DISCO舞曲在众人的欢呼中结束，紧随其后响起来的居然是WALTS。这是一支非常抒情的三步舞曲。仿佛是为情人们特意准备的，音乐一起成双成对的爱人们都禁不住相拥起舞。众花痴女又很失望，因为草灯根本没有放开立夏的意思。
舞池里灯光昏暗，立夏有些疑惑的看着草灯，一个将DISCO跳的如此疯狂的人居然在一瞬间变的如此绅士，真不愧是草灯。立夏抬起头，看见在追光灯的映衬下，草灯细长的眼睛闪着海蓝色的幽光。立夏感觉心中一抖，很奇妙的滋味。
弥生搂着唯子舞到他们身旁，唯子神秘兮兮地说：“我有预感，他们两个人迟早会变成情侣。”
“就像我们一样？”弥生又开始激动。
“恩，这个呀……///”

立夏已经记不清自己到底转了多少圈，反正他就这样被草灯搂着一直在不停地转。转到后来，立夏感觉自己的大脑昏昏的，有一种好像做梦的模糊不清。草灯的脸在幽暗灯光地烘托下英俊得令人窒息。立夏发现自己又脸红了。
“唯子和弥生感情很好啊。”不自在地说着，将视线移开。
“因为他们在交往。”草灯带着立夏一个优雅的原地回旋。又让观舞的人一片尖叫。
“交往的人……总是要魂不守舍的？”立夏感到自己的声音已经因为害羞而低下去了。
草灯紧紧抓住立夏的手掌：“身在爱情中的人其实都这样，这应该是种幸福才对。”
“那，我们是不幸的吗？”立夏抬起头直视着草灯，微微朦胧的双眼带着天真无邪的诱惑。
“我们也是幸福的。”草灯轻笑道，“因为我爱立夏。”
立夏顿时脸红到脖子根。这种话……这样突然地说出来，真是难以接受……
“立夏也爱我吗？”草灯追问道，口气依然是温柔得无懈可击。
“那，那……”立夏将目光移到了地上，“算是吧。”后面的声音轻得连自己都听不见。
草灯蓦地笑了起来。
“立夏，好可爱。”他在立夏耳边低语。是的，我爱这个孩子……真心地爱他……所以，当他也说他爱我的时候，忽然觉得内心所有的地方都被照亮了。
这是一场没有限制的舞会。所有的情感都在随着音乐和舞步升温，亲情、友情、师生情，还有爱情……
月色忽明忽暗，五彩斑斓的光线纵横交织将操场映成朦胧一片，远处有微风抚动树稍的声音。立夏将头靠在草灯宽阔的肩上，连自己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笑容满面。

白菜の鱼

第四十五话：grudgeless

当清明醒过来时，发现自己已经躺在一张床上了。周围站了一圈人，有贤、凌、旭、杉连、还有另外两个人——恺和星理。
“七月的人居然都在……”清明支撑起自己的身体，感到还是很虚弱，“真的很……”话没说完眼前就万点金星乱窜，他又重重躺倒。看来这两天真的是心力交瘁了。
“是呀，为了你我们都到齐了。”凌冷漠地说，口气却带着胜利的味道。
“芥末很不错吧？那可是北海道运来的上好的芥末呢。”贤低下头去得意地笑。
“……哼。”
“不要这样的表情，我们好不容易才打算……”说到这里旭咳了一下，打住了。
大概是因为旭的表情怪怪的，周围的人除了星理全都笑了起来。  
“你们……”清明忽然想到了什么。
“……我们？哼！要不是……要不是看在他们的话……早就把你千刀万剐。”贤直起腰来，收敛了笑容，而凌的眼神，也在瞬间冻结。
清明知道，贤和凌的回忆……那样痛苦的回忆。
还是在自己和草灯一起的时候。

“住手！”席影飞奔过来，护在一对很弱的战斗机组合面前，“住手……清明！你不能这样，实力太悬殊了，违反规定的。”
“哼，他们实在是很讨厌，几次三番干扰我的任务。”清明的话语冷冰冰的。
“如果你要杀他们，就先和我打！”席影迎向清明。
“……不自量力。”
那一天，身为deathless的战斗机清水席影，死在了清明和草灯的手下。因为，清明逼迫席影放弃战斗：“如果你不死的话，他们就得死。”
大脑单纯的席影，就这样淡定地说道：[放弃战斗。]
而colorless的战斗机，不是自己杀死的。只是，也是被逼迫放弃战斗而死，所以凌也很痛恨自己的做法吧。

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看样子这六个人，已经打算要把他杀掉了。
“你可以走了。”
贤的话犹如晴天霹雳，清明猛一激灵就坐起来了：“你说什么？！”  
“你·可·以·走·了。”凌在一边一字一顿地重复。
“……”清明简直傻了。一百八十度的大逆转，几个小时以前还把自己折腾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现在又突然要放人……他们在玩什么花样？
“因为，你现在已经什么都没有了……没有自尊，没有战斗机，没有力量，没有威信，没有亲人，没有爱……我们是不会杀你这种穷光蛋的。”贤很轻蔑地说。
“没有自尊？”“别忘记了你向我们很可怜地惨叫。”旭扁扁嘴。
“没有战斗机？”“你那个二世已经被我们处理了。”恺一甩头。
“没有力量？”“你现在……体力……弱到不行……”星理的声音依旧空茫。
“没有威信？”“不是吗，已经遣散的人还会回来？”杉连看着他。
“没有亲人？”“你还有脸见那个被你害的弟弟惨？”凌冷冷地嘲弄。
“没有爱？”“不明白？你已经失去了名字的意义。”贤微微抬头。
看来果然是呢，自己什么都没有了，什么都没有了……不对，自己还有……生命。
只要拥有这个，或许就是自己最好的结局。清明自嘲地笑。

“喂，手机可不可以借我用？”清明拦住一个行人。  
——给你。这些钱基本上够你维持三天的生活，我想你应该还不至于那么没用。
——清明，别不好意思了，怎么说以前的以前，也是同伴。
——麻烦是弄走一个少一个。
——以后……消失……再也不要出现……
——聪明如你，应该是知道一笔勾销以后该干什么吧？听见刚才星理的话没？
——哼……要不是席影……你现在已经成尸体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但是揣着旭给的钱，听着恺的那句“同伴”，久违的泪水竟然流下了清明的脸颊。七月……七月……为什么，为什么会原谅自己？为什么要这样的……这样的……
贤，席影，对不起。清明忽然很想这样说，但是却没有说。脸上阴郁依旧。
“喂，贤，我们也该转移阵地了吧？”
“那还用你说。”
“贤，走之前咱俩去看看席影和霜吧？”
“啊……行呀。”

“席影！你，你……”
“对不起，阿贤……我因为放弃战斗……我……”
“笨蛋！！！你为什么不叫上我！！！”
“来不及了呀……阿贤，我一直以为我们deathless是永远不会死的，看来我错了。”  
“你不会死，不会的！你怎么可以死……绝对不可以！”
“阿贤，别孩子气……我死了，但是，你不要太为难清明……你是知道的，他也很苦……”
“你被他……你还要替他说话？！”
“对不起………………答应我………………”
“我答应，你不可以……席影？！席影？！席影！！！席影——！！！！！！”

一旦想起这个，就痛彻心扉。可是，毕竟是他的遗言……毕竟答应了他……
只是想狠狠地折磨清明，发泄内心的恨意，那刻骨铭心的仇恨……但是，最终，还是……没有下得去手杀他。虽然清明的所作所为简直让他无法容忍，但是在千钧一发的时候，电光火石之间，他原谅了清明。
席影……我为了你受了多么大的委屈呵。

立夏的邮箱里忽然多出了一封邮件。完全陌生的地址。
立夏看着邮件，手止不住地颤抖着。
立夏：
不要找我，将我忘记吧。我已经不会再出现了，别担心，我不会死的，但是beloved确确实实死去了，现在活着的是青柳清明。他会一直地活着，但是他绝对不会见到你，他一无所有，也不想拥有，所以你无须惦念。让我去吧。

“清明……………………………………”立夏泪流满面。
草灯走到他身后，环住小小的身躯。清明，你到底做了什么样的决定？  

　

白菜の鱼

第四十四话：spineless

在月亮银白色的清冷光晕中，一个修长的黑影逐渐清晰。
“渡边先生，他还是不肯吃东西。”贤走到密室门口，听见专门看管的人报告。
“哼……吓人玩的。”贤不屑一顾地冷冷一笑，推开门走了进去。
映入眼帘的是被锁链锁住四肢、腰和脖子的清明。贤看到他这样子，也还是小小地怔了一下。眼前的这个男人，还是曾经那个他们最讨厌的同伙吗？双颊不带有丝毫的血色，双眼此刻灰寂寂的凹陷在憔悴的眼眶里，生气全然被死神的尖利弯刀吸走般的，没有一丝生的神采；丰润的双唇因多日的水米未进，早已龟裂，手脚腕和脖子上干涸的血痕斑驳的像委顿的藤爬满了将死的枯树……  
“你这么多天不吃不喝，是想自我了结吗？”贤停滞在一片月光覆盖不到的阴影中，面孔看得不真切，“我看并不象呢，如果你真的求死，就不会被我们抓了。根据我的分析，你应该是通过连续数天的绝食让我们放松警惕，认为你这样半死不活的人绝对逃不掉，从而疏于防范，然后你再趁机想办法逃脱，对不对？”
清明一声都没吭，只是死死的望着天花板的某处，动都未动。远远望去，俨然一具僵死的尸体。  
“哼……放心吧，我是不可能让你就这么死掉的，这样太便宜你了。”贤转过身走了出去，对门外的人说：“准备葡萄糖、液态鱼肝油，还有那个……待会儿一起给他注射。”
我还有更好的方法……清明，我一定要让心高气傲的你痛苦地大喊！
贤低着头冷笑。等到了那时侯，你就可以看见，你有多么贱！哼哼哼哼………………
“哈哈哈哈哈！”肆意的狂笑回荡在幽暗的走廊。

“草灯，你没问题吗……？”看着又重新来学校接自己的草灯，立夏不无忧虑，“你的烧退了吗？还咳不咳嗽？你今天都没吃药！要不要……唔……”话没说完就被草灯温柔的双唇封住，立夏猛地一惊，整张脸开始发烧。  
“你干什么啊……”四下看看，还好，因为躲得很远，没人注意到他们。立夏红着脸：“被人看见了怎么好……”
“那我们就回家去……”后面的话草灯有意不说出来，睥睨着立夏微微地笑。
立夏的脸更红了：“真罗嗦！走啦……///”
草灯笑呵呵地搂住立夏，立夏迟疑了一下，也就顺从地靠进草灯怀里。这么听话，倒是让草灯有点受宠若惊了。“立夏今天犯什么错误了吗？怎么这么乖啊？”
“喂！”听到怀里孩子不高兴地抗议，草灯笑了，“玩笑的啦，我的立夏本来就是最乖的。”  
“……”立夏白了他一眼，真的是……完全拿他没办法。

阴暗的密室，发霉的气味在空气中悬浮着。这里实在不是一个适合当牢房的地方。
“嚓！”手腕用力地扭动，粗硬结实的铁链摩擦着柔弱苍白的腕骨，留下一圈又一圈伤痕。  
“啧啧，我们的清明，beloved……真是没想到啊，你居然会这么狼狈。”
这次进入密室的是凌，还有杉连。
“……”清明咬住了嘴唇，绝对不可以，绝对不可以认输……这种时候，绝对要忍……
“我们精心研究的TT感觉不错吧？”凌的眼睛里带着冷嘲，“这可是专门用来对付你的……我们最最亲爱的beloved，青柳清明……这是专门为你准备的。”
“呵呵，凌，为什么不开灯，他这样子一定很好看。”杉连在一边奸笑。
“这里没轮到你说话。”凌目不斜视，冷冷道。
“是，是……”杉连讷讷地点头称是。
“……放·了·我。”清明从牙缝里硬挤出这几个字。
“你以为这现实吗？”凌依旧冰山样地，“我们再过会儿来看你，TT的效果和时间是成正比的。”
凌和杉连转身离去了，厚重的门关了下来，密室又陷入了一片黑暗。

TT……是一种生化药品的代称。注射入人体后会以极快的速度麻痹呼吸系统，导致呼吸困难；同时刺激痛感系统，将疼痛感应放大，稍微一点点的疼痛，都会让人痛不欲生。这种药品虽然不会让人死去，但是药效很持久，并且药效可以累积，如果注射很多次，肉体上的折磨可是不小。
现在距离最后一次注射已经过了三个小时，身体的痛楚很清楚地传上来。手脚腕上的瘀伤，脖子和腰上的擦伤，都随着呼吸和身体的轻微颤抖而传导着一波一波的巨痛。因为疼痛地发抖而引发更大的疼痛，形成一个恶性的连锁反应。
生不如死的滋味原来是这样……额上汗如雨下，清明想咬紧嘴唇，可是现在咬嘴唇的疼痛也被放大了，而剧烈地疼的时候呼吸又困难是一件更加痛苦的事情。
想用这种方法……逼自己……吗。
极力忍耐万蚁噬心一般的痛意，用力握拳，指节格格地响。草灯……你的话，会能忍耐吗？
好痛……呼吸也越来越困难……好难过，真的有一种……要死的感觉。
不能叫，一叫就是示弱，就是认输……绝对不可以……
第一次注射TT到现在第四次注射TT，已经整整十一个小时。居然可以这样坚持，可见清明的意志也是很强的，至少为了自己的尊严，不能认输！
  
“喊了吗？”凌走进监控室。
“没有啊，光是在那里小声哼哼……”掌管摄相的旭看着屏幕摇摇头。
“这小子还挺硬的呢，滚刀肉。”凌趴到旭身边，和他一起看屏幕，“不过，看着他这么痛苦的表情……哈哈……”
“喂喂，不要笑得那么变态，汗毛都竖了。”旭在一边不满地说。
“我该叫贤再给他来上一支。”
“你少来！”旭有点慌了，“是药三分毒，无论如何他已经到极限了，万一死了就不好了。”
“好嘛，你倒是很向着清明。”
“这个和那个没关系！”

“吱呀——”门再度开了，这回进来的是四个人：贤、凌、旭、杉连。
“清明？你还活着吗？”旭看着那边一直抽搐的清明有点害怕。
“旭你还真是胆小！”杉连笑道，“都疼到抽筋了，怎么可能会死呢。”
“清明……我们要你喊出来，只要你喊一声……呵呵，我们就不会让你这么痛苦。”凌诡异的笑容要更加恐怖，他走近了清明，从身边摸出了一个小刀片。
猛地在清明的胳膊上划了一道，鲜血喷涌而出。
“……唔！”清明脸色转瞬苍白，肌肉甚至有些扭曲。可见正在使劲忍受痛苦。
“还不喊？再来！”又是一道。
“……”清明牙齿都咬得格格响，痛苦地闭紧了眼睛，睫毛颤抖着。椎心般的疼痛，被放大了好多好多，简直要让他死去了。即使是这样……但是绝对不喊。
“看来要来点好玩的。”贤的眼睛里忽然迸发出可怕的光，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瓶，打开倒了一些在手上。
“芥……芥末？！”旭倒吸了一口凉气，难道要……啊……光想就头皮发麻……
“叫出来吧！”贤将手上的芥末按入了清明的伤口。
“……啊啊啊啊啊啊啊——！！！！！！”
终于，很没骨气地，投降了，因为那犹如原子弹爆炸一样的痛楚，将清明整个吞噬了。身体的反应，包括那惨叫，已经不是意识可以控制的了。
又输给他们了，清明闷闷地想，昏了过去。
事情本不应该是这个样子的……………………

白菜の鱼

第四十三话：shameless
  
草灯病了。
从星期二回来的时候他的脸色就不好，但是立夏怎么也没想到次日醒来的时候草灯居然还在安静地躺着，而且离自己很远。凑近一看立夏可吓得不轻：草灯的脸色非常差，而且当立夏把手放在他额头上的时候，他感觉到草灯在发烧。
“立夏，去上课……”正在立夏慌乱的时候，草灯艰难地开口，声音有气无力，“会迟到的。”
“你病成这样要我怎么放心去上课！”立夏火了，为什么他总是不要自己关心他？！
“我没有事，只是感冒……休息一下就好。”草灯觉得自己好失败，只是因为昨天立夏问了一句律是谁，自己竟然会紧张到这样的地步。那么担心害怕，害怕立夏讨厌自己吗…………
“那么吃药！生病了怎么可以不吃药！”立夏坚决地说着，从床上爬起来，跑到柜子边翻找。
“没关系的，立夏，真的……咳！咳！”没想到草灯素来温柔的话语居然被咳嗽声打断了。
“你还说病得不重？！”立夏听见草灯咳嗽吓了一跳，“你骗人。你说过不骗我！”
草灯的心紧缩了。这个孩子，用他自己的方式固执而倔强地爱自己。自己真的应该向他隐瞒自己的过去吗……真的可以，这样骗他吗？看着立夏拿着药片向自己走过来，草灯忽然感到一阵恐慌：立夏……关心自己的立夏，如果真的离开了自己，那，还能够继续活下去吗……他不能解释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它细微而汹涌，虚幻而真实，如一阵狂涛将自己淹没。
“吃药！这是命令！”立夏端着一杯热水，另一只手举着药。
“立夏……我会吃的，你快去上学。”草灯看着立夏。
“不！”立夏用前所未有的坚定语气回答着，“我不走！我要看着你把药吃了。”
草灯犹豫了半晌，颤颤巍巍地接过药和水。不知道为什么，这药似乎格外苦涩，无法下咽。
“谢谢你……立夏。”草灯看着立夏笑着，但是他觉得自己笑的比哭还难看。
立夏看着草灯这个样子，感到难以理解。好象变了一个人，现在的草灯是那么的颓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这个想法从立夏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家到放学回家，都一直在他的脑中盘桓。
迫不及待地冲进门，看见草灯靠着枕头躺在床上，脸上是说不出的疲惫。
“草灯……你到底是怎么了？”立夏吃了一惊，后半截话低了八度，“我好担心你……”
“立夏，对不起，我……。”
“和我说！”立夏冲过去坐在他身边，扯着他的衣服，“快告诉我，怎么了？”
终究要说了……终究，不能再逃避下去。草灯深深吸了一口气。
“是该把一切都告诉立夏的时候了。”
立夏蓦地瞪大了眼睛。

自打草灯记事的时候，在生命里就出现了一个模糊的影子，却又是那么深刻地镌在灵魂深处。
他把那个人叫做“老师”。而他的老师的真名，叫做南律。
本来，不过是受到了非常苛刻的战斗机训练，因为草灯是要成为战斗机，而律是战斗机的专家。所以，一切都在看似循规蹈矩的正常的训练和生活。
但是，有一天，一件让草灯铭记终身的事情发生了，那一年，他12岁。
当草灯平静地说着的时候，立夏没有感觉到异常，然而当说到这件事，草灯的脸上突然现出了相当复杂的表情。那种复杂，是连立夏都看不懂的。

“草灯君，你过来。”律的声音在幽暗的室内居然显得很阴沉。
“是。”一向沉默寡言的草灯安静地走过来。
“今天我要告诉你关于Zero的事情……你好好听着。”
“是。”
“zero是渚老师所创造出来的人工无痛系列，因为感觉不到痛楚，所以可以肆无忌惮地战斗，至死方休。可是她错了……痛楚是身体最完善的警报系统，是你还存活于这世界上的证明。通过人工操控遗传因子创造出的无痛战斗机，没有唯一的名字，只有不可思议的ZERO，只是复制品而已。”
“名字就是命运……而命运不可抗拒。草灯君啊，你的命运就是保护sacrifice，为sacrifice而战斗，所以你必须服从它。”
“是……。”
“你现在必须习惯痛楚……虽然感到痛，但是绝对不可以叫出来……”律站起来走近了草灯，这时草灯才发现他的手上拿着鞭子。明白了他的用意，不等律开口草灯就将上衣脱了下来。
“啪！啪！”  
“呜……”草灯趴在了地上，背上两条伤痕交错成一个大叉。
“草灯君，你不可以叫出来。你必须学会忍耐，学会承受，你是可以忍受这种痛苦的。”
“是……”声音已经不像先前那样沉稳，透着疼痛的颤抖。
咬紧牙关，双手支撑在墙上，无声地承受着一下又一下的鞭笞。
后背已经是伤痕累累，鲜红的伤口惨不忍睹。
“战斗吧，草灯……而且，不管什么时候都要赢！”
“……是……”
眼看着后背已经伤到不能再伤了，律的目光更加阴郁：“要记住……草灯……无论什么样的痛都必须忍耐，我的也是。因为，你是我的东西。”
视线里律在走近的时候，已经无力反抗……或者说是无法反抗……身为自己的老师，完全可以做任何事，更何况自己应该是老师的，所以，承受一切，无论它有多么残酷…………

立夏明白了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后，不由自主地揪紧了心……原来是这样……原来是这样……
其实草灯说了这么多，概括起来就是一句话：草灯为什么会没有耳朵。
立夏忽然感到内心一股无名之火呼地窜了上来，让他愤怒的不能自己。混蛋律！变态律！他忽然很想大骂那个叫律的草灯的老师。
——无耻，简直是太无耻了！居然利用老师的身份，利用战斗机的服从，做出这种事情……
绝对不可原谅，那个家伙！
“立夏，立夏，别这样……别这样。”草灯看着立夏蹙紧的眉头，他的心里也很害怕，立夏是在生气吗……生气自己已经……不是完整地属于他了，他会，讨厌自己，离开自己吗？
“草灯……这里，很痛吧？”立夏忽然抬起头，伸出手抚摩着草灯头发上原本应该有耳朵的地方。
“立夏……”草灯看着立夏那样心疼的表情，忽然感到心里一松，“不痛……有立夏在，都不痛了。”说着，将立夏搂进了怀里，深情地抚摩他的头发，感到心上的石头猛然坠地。
立夏闭上眼睛，他感到很疼。草灯……原来草灯那么惨的，自己还要总是命令他做这做那，总是要他保护自己……这样不行啊。以后，我也要关心草灯才行。这小小的孩子，根本不考虑别的，什么都没有多想。
一直困扰草灯的问题，竟在立夏纯洁宽容的安慰下，轻轻地一笔带过了。

白菜の鱼

第四十二话：deathless

立夏坐在电脑前，握着鼠标迟疑不定，终于最后一咬牙，将邮件发了出去。  
就是发到那个黎子留下的地址，一开始一直在犹豫，但是最后还是告诉自己一定要勇敢。
“下定决心啊，半途而废的感觉更痛苦。”
其实，最后还是想到了打耳洞时草灯的话，才真正下定决心的。立夏苦笑。
那家伙……才是支持自己意志的支柱啊。
涉谷的大街上，贤听见自己的手机在响。
打开看，陌生的地址。正欲删除，目光却锁在发信人的名字上。青柳立夏。
“你们把清明怎么样了？还有，要怎么样才能让你们放过他？”
“清明的……清明的弟弟么。”贤冷冷地笑。果然是个难对付的……尽管是小孩。自从bloodless失踪之后，他们的计划就被完全打乱。本来已经决定作罢了，但是这封不依不饶的邮件，却再度燃起了贤内心深处的冷焰。
有意思呢，清明……你们一家人，天生就是让我开心的吗？呵呵…………
“叮！”有新邮件！立夏瞪大了眼睛。
“loveless,我对你很有兴趣，想见见吗？周二上午9点，长坂地铁站。”
“喂喂……”立夏一头黑线，“我周二还要考试呢…………”
  
星期二。
“唯子，拜托你了。”才上了一节课，看看快到点了，立夏说了一句就赶忙跑了出去。
“啊，可是立夏同学，下节课考试呀……”唯子的声音被一阵风似地丢在了脑后。
冲到校门口，草灯准时地在那里等待。“立夏。”看见小小的孩子喘着气跑过来，草灯微笑着伸出了手。立夏迟疑了一下，把手交给了草灯。
长坂地铁站人来人往，立夏看着人海才后悔没有事先问清楚对方是谁，长什么样，穿什么衣服。这样看人，犹如大海捞针，什么时候才能见面！
“你们就是loveless吧。”
一个厚重敦实的男声从身后传过来。立夏和草灯回过头，看见一个穿着棕色长斗篷，里面是衬衣，戴着墨镜的中年男人。
“你……”立夏看着这个陌生的人。草灯本能地护在立夏身前。
“看见两个人在一起而且脖子上都被东西挡住就知道肯定是你们。毕竟是清明的弟弟，我有你的照片。”男人看着草灯的绷带和立夏的丝巾淡淡地笑着，“而且我在电脑里见过草灯君的照片。”
“是那个人给你的？”草灯的目光突然一冷。
“不错。他可是我们的老朋友了。”男人摘下了墨镜，露出墨绿色的瞳仁。
立夏看着草灯。那个人？是……草灯的老师吗？为什么草灯从来不提他……他有什么秘密？为什么他会和七月有联系？
“我们找个别的地方说话吧。”男人转身走开了，“顺便说一句，我叫渡边贤，是七月的首领。”
立夏的手无声地抓紧了衣服的下摆。
难道说……终于到了要揭示一切的时候了吗？还没有准备好呢。
“立夏别怕。我会保护你。”耳边依然是草灯磁性的嗓音。
立夏点了点头。可是还是很不安……到底是为了什么不安……为了什么呢…………


谈事情，永远是在咖啡店。  
“你应该听过我的名字吧，我妻草灯。”贤看着草灯。  
“……我只知道你叫deathless。”草灯表情漠然。
“很对，我是叫deathless……我喜欢这个名字。”贤笑了，但是笑得很苍凉，“但是我不相信这个名字……因为和我一起的战斗机……死了。”
“……！！！”立夏和草灯一起吃惊。原来，他也是sacrifice……
“我和凌一样，都是失去了战斗机的sacrifice。本来想找新的战斗机，但是后来都没有这么做，因为我们不能对不起我们的战斗机。他们两个，都是为了别的战斗机，放弃了自己的性命。”
立夏看着贤。此时的他没有了逼人的锋芒，带着淡淡的忧伤……立夏想起了清明。
“所以，我们本来都是很稳地做我们自己的事情……可是清明，他杀死了好多战斗机！他总是逼他们放弃战斗，然后战斗机就死去了……我和凌，最不能容忍这样的……”
从贤抖动的嘴唇，可以看出来他的情绪十分激动。
“清明，是这样的吗？不可能的……”立夏直摇头。还是无法相信……一向那么温和的清明……
“是这样的。”草灯无奈地叹着气，“我也曾经见到过的……用sacrifice逼迫战斗机放弃战斗。这是清明一贯的战斗作风。”
立夏难以置信地看着草灯。不会是真的吧………………
“在对待我们的态度上，清明也很嚣张啊。”贤冷笑了一声，那些忧伤的表情顿时不见，“我给他了一张软盘……想必你也见了吧。”
那张软盘……立夏猛地一怔，就是那一张，有自己照片的那个程序……是这家伙写的？！
“本来是想吓吓他，觉得他闹够了就会放手的，谁知道把他逼急了。”贤喝了一口咖啡，“居然闹假死，还变本加厉地给我们弄了许多虚假的线索，骗得我们东奔西跑了半天才发现中了他的圈套。”搅拌着咖啡，贤低头笑笑，“那家伙可真是老狐狸一般狡猾的变色龙啊……”
他也说清明是变色龙……看来，清明是真的做了什么让他们生气的事了。立夏想。  
“其实我很后悔呢……让你们缔结了新的羁绊。”贤忽然没来由地说了这样一句。
“呃？”立夏吃了一惊。restless对他们的所作所为，都是受这些人的控制吗？
“现在我觉得……天地之间你们是最强的组合，你们拥有比其他任何战斗机都要强烈的羁绊。”贤看着他们，“连bloodless都能击败的你们，真的……很强。”
能够发自内心地称赞对手，是一种伟大。
“其实，我也只是有一点和你相同而已。”立夏忽然说道。
“哦？是哪一点？”贤感到很好奇。
“我也不相信我的名字。”立夏抬起头，目光忽然如同利电，炯炯发光。
贤愣了一下，忽然感到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的样子，他咬了咬牙忍住了。
“非常高兴可以和你谈话呢，青柳立夏。”贤站了起来。
“喂！你还没告诉我清明怎么样了！”立夏大喊。
“清明……？”贤的嘴角忽然扬起一个很神秘的微笑。
“不知道啊。”

立夏无精打采地走在回家的路上。没有想到居然只是这样，只是这样……还有清明，他到底……
反复回顾贤的程序里说的话，忽然一个一直被忽略的名字浮现在自己的脑海里。
“草灯。”立夏转过头，“叫律的那个人，你认识吗？”
草灯的目光瞬间凝定。
终于来了吗……自己一直在逃避的事情……终于来了吗。
“我们先回家吧。”
“告诉我，草灯！那个叫律的人，是谁？！”
“……他是我的老师。”
“……不止吧！肯定还有……他是七月的人吗？他身上有什么秘密吧？草灯，告诉我啊！”
草灯忽然感到自己的头好痛，仿佛要炸裂一样。不堪回首的往事如同噩梦一般紧紧地纠缠着他，让他难以呼吸。
立夏看见草灯的脸色惨白，吃惊地闭上了嘴。
“对不起……你还好吧？”
“恩………………”
立夏拉着草灯的胳臂，沉默不语地走着。
草灯侧过头，立夏，立夏……我以前的事情……真的……真的不想告诉你……不是害怕别的，就是害怕你会讨厌我……害怕你会离开我。你，你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