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标题: （已授权）（转）如果·相守 [白绯连载] [打印本页]

作者: 谷崎银娜 时间: 2006-5-5 01:31
标题: （已授权）（转）如果·相守 [白绯连载]
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12-5-18 11:59 编辑

http://post.baidu.com/f?z=864143 ... %F1&pn=1300

作者的名字叫osirisisis
这个帖子比较长，楼主转贴也很辛苦．不可以乱水．如果先占楼阅读的，看完后请自行更改回复，我尽量提前方便大家看~~ＢＹhimolly

（一）白色

朽木白哉，站在纷繁的樱花树下，仰起头，透过那花絮的斑斓，直视着正午的太阳。
其实，看不清楚，因为炙白耀眼的光实在太强烈…
他能做的只是感受…，那种渴望拥有，却被拒绝的冷酷。偏偏正午的阳光又是温暖可人的…，让他恨不起来…
白哉，眼神僵直穆纳，只是缓慢地将千本樱抽出刀鞘，刀尖对着自己，一点一点地举高…
四月的艳阳天，没有雨云，却有一道彩虹划过…
清风掠过，绯红的樱花漫天飞舞，只是每一点，都多了一丝血腥的味道…
朽木白哉，嘴角闪过一抹满足的笑意，躺在松软的花瓣海里…
“原来，刺心的痛，也不过如此啊……”

白色…那是她的颜色！…这么说，我成功了！！
“呵呵！咳…”白哉刚想要开心地大笑一下，胸口一阵剧痛袭来，不由暗咳起来。
“你醒过来了！”温柔却带着责备，“疼是正常的！”
“终于见到你了！”听到这个声音，白哉的视线渐渐从模糊中清晰过来，“疼？死又算什么？”
“你捅自己一刀，就是为了见我？”不可思议。
“要不这样，你怎么会见我？”白哉得意地淡笑着，硬撑着坐了起来，根本不在乎简陋的四番队急救病房是否配得上他的贵族身份，“好多天了，你一直就不肯见我…”
“白哉弟弟，你怎么就不明白呢？”卯之花烈站到白哉床前，带着无奈。
“别叫我弟弟！！”白哉的强硬，是执著，是任性。可是伤口却无情地扯痛着，深红的血又渗了出来，在白色的纱布上描绘着一幅叫‘悲伤’的画。“你只不过比我大…”
“大了很多！！”卯之花提高音调，打断了他，“所以，我可以做你的姐姐，只可以做你的姐姐！！”
“就是因为年龄吗？”白哉更大声地质问，任那胸口的血渲染着，“可是我爱你！！”
“你不懂得爱的！！”卯之花用手摸了一下白哉的额头，用那大姐姐的语气说着，“还好，没有发烧！你看，伤口又挣破了！不要再胡闹了，好好休息！！”
“我不懂…你懂吗？”白哉不顾卯之花的劝告，忍着剧痛伸出手，抓住她的手腕，“你以为你和蓝染的就是爱情吗？我的一样是！！”
“等有一天你明白‘爱不能说，只能做’的时候，你就会懂得爱了！”卯之花平静地轻声说道，没有抽出那手，却是将视线落在上面，等待着。
“……我不放手！！我不会放手的！！”白哉第一次用略显成熟的声音，给出了一个很幼稚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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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是两个人的事情，一个人的坚持，只是自私和伤害！放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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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还是那句话！我对你的爱，不是相守的爱情，只是姐姐对弟弟的疼惜！你误会了！”卯之花这次没有再给白哉机会，冷冷的甩开那不甘的手，头也不回的走了。

留下的是白色…
墙，窗，柜子，床，被单，纱布，…还有他惨白的脸…甚至连他的名，都有白色…卯之花烈的白色…
白哉知道这是他最后的机会，可惜他还是没有抓住她…
或许，真的是我错了… 爱，什么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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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贵族

朽木白哉，尸魂界四大名门贵族之一朽木家的第二十八代继承人。
白哉，是一个独子，从小就被家族细心又严格地调教。总会有人适时地告诉他应该做什么，不应该做什么，而一切“应该与不应该”的原点，都是“贵族”这两个字。
贵族，是天生就会拥有超绝灵压，做出不可磨灭贡献的世袭家族。他们以能力的强大与责任的重大，被人们尊敬着，崇拜着。正因为此，他们总会给人留下高不可攀的冷酷印象。而贵族们，则称之为“骄傲”与“矜持”。
尸魂界的名门贵族，原本是有四家，一代代传下来，现在今就只有“朽木”一家还保有绝对的威望与权力了。
所以，朽木白哉，这个最后一个贵族的继承者、守护者，更是被寄托了太多太多。

白哉，没有在四番队白色的病房逗留太久，很快就被父亲派来的仆人接回了朽木家宏大庄严的老宅。
白哉静静地躺在自己房间里，望着天花板。
他感觉得到伤口愈演愈烈的剧痛，可是麻木。思想，完全停留于卯之花烈的拒绝。
心里很是清楚，卯之花爱的是蓝染大哥，那个总是成熟稳重，笑容可掬的五番队队长。可是，自己的情感又禁不住翻腾…，那个从小就得到的爱护，那个总是会听到的温柔，还有不同于别人对自己敬畏甚至害怕的亲切…，对她的喜欢已经是一种需要，一种习惯！！所以，“我要站在你的身边，被你爱着，也爱着你…”
可是，为什么拒绝我，为什么我的爱就是幼稚而荒诞的呢？只是因为我们的年纪差了些许吗？还是，我真的不懂得爱呢？
“你为什么会这样拒绝我…，说我不懂得爱…，我好讨厌那种‘我知道而你不知道’的感觉，因为你总会笑一笑，自大地说‘你还小…’，真讨厌！！…”
白哉默默无语，多少年来的贵族教育，让他早就学会了用冷漠掩饰一切。爱的渴望曾经的确带来过热情，但是此刻，只剩痛楚…
门，被拉开又轻轻地合上，走进来一个人。
“父亲…”白哉忍痛坐了起来，低着头，盯着地。
“我问你叫什么名字？”来人走到白哉的正前方，远远地，双手拄这根木拐，威严。
“……”白哉一动不动，也不作声。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回答我！！”冷酷，是贵族的标准。
“朽木…白哉…”一个淡淡的声音。
“你还知道你是朽木家的人…”用着嘲讽，“我以为你忘记了！！”
“……”白哉只是默默地听着，不敢反驳父亲。
“可是你为什么做出不配‘朽木’二字的蠢事！！”语气突然间变成愤怒，绝不似刚刚的冷静，“为了一个女人自杀！！！”
“父亲…，我不是自杀！！”白哉抬头望向他，极力地解释着“她不肯见我，所以我才…”
“她？卯之花？那样一个老女人？”父亲更加不能理解地盛怒，“连殉情都不是，只是为了见她？”
“父亲，她不是老女人！！她只比我大…”白哉被无情地打断了。
“大很多！！这么难堪的事你也能做得出来！！咳咳…”白哉的父亲好些年以前身体就不再硬朗了，很早就卸掉了护庭的工作在家养病。所以他对白哉的期望里掺杂着自己梦想与不甘，更加的苛求了，“咳咳…还是那样一个低贱的东西！！”
“卯之花是四番队队长，一点都不低贱！！”白哉绝不允许任何人蔑视他的最爱，就算父亲也不可以。“难道不是贵族的，在你眼中就都低贱吗？”
“是的！！白哉！！”高傲里充满不可违背的气势，“不是贵族的都低贱！！”
“哼！不可理喻！！”白哉将脸转向一边，也是一脸的嘲笑。这个问题一直都是白哉和父亲分歧的焦点。
“你要是非娶个老女人回家！！为什么不是一夜？”父亲这话听来好像让了一步，可还是强硬。
“爱可以勉强吗？”白哉知道父亲一定会提这个没落贵族的大姐姐，岁数比卯之花小几岁有限，“我除了卯之花，谁也不娶！！”
“那你也给我滚！！”父亲真的是气急了，提起拐杖一下子飞过来，狠狠地砸到了白哉头上，“只要我还活着，你就别想带那些肮脏的货色回来！！”
“……”白哉冷冷地盯着父亲，一句话也不说，强忍着胸口上的伤痛，倔强地站起来，胡乱地拿过手边的衣服，径直冲门走去。
“出去别告诉人家你姓‘朽木’，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父亲怒到极点的话很绝情！！
白哉转过身，冷冷地看了气得颤抖的父亲一眼，就头也不回地走了。

“朽木…白哉…，真是个可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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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一个人的海边

漆黑…　一个人的海边，夜的漆黑…
没有月的漆黑，是不是迷雾才是世界的主宰…　海的宽阔在这里也变得臣服，没有了惊涛骇浪，没有了吞噬万里的雄心，只是静静地司职着潮来潮往…

白哉，是这个寂静海滩唯一的客人。孤独，是他手中的杯酒。
他双手交叉，架在屈起的膝上，将头埋在怀里，却露出一双忧伤的眼睛，看着这凄凉。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我会离开家，坐在这里？”白哉融入迷雾的茫然，“就是因为爱一个人？难道‘爱一个人’错了吗？”
海，没有回答…
“年纪真的那么重要吗？还是般配听起来更顺耳？那些世俗的条条框框，就连我这个从小就被管教的贵族都可以抛弃，你怎么就不能？”白哉皱了下眉头，默默地询问，却找不到解答，“为什么我的爱就一定是幼稚，难道我的怀抱就不够有力吗？不错，一直都是你在照顾着我，可是，现在我已经成人了，我可以做到了，我也能像蓝染那样…”
海，聆听着…
“蓝染…”白哉终于还是念出了这个名字。“是呀！蓝染…！！在你心中，我是不是永远都比不上他？我努力过了，你没有看到吗？为了你，我一直都在刻意模仿着他的沉稳，他的厚重，他的处世不惊，只是那个笑容…，我…”
海，依然自来自往…
“爱一个人真的要付出，这个我早就体会了！！”白哉疲惫地闭上了眼睛，胸前的痛纠缠着，“无论是为你徒劳地改变自己，还是刺向心口的这一刀，还是被父亲绝情地赶出家门，我都不后悔！！我知道这都是为你做的，我心甘情愿为你付出的！！可是，你为什么视而不见？还是你明明什么都知道，就是不能爱我…？”
海，白色的细小泡沫消失在岸边，不作声…
“爱，到底是什么呀？花姐姐，你告诉要呀～～”白哉想放声大喊，可是没有。心头回荡着无尽的郁闷，“不要再让我自己一个人苦苦地想了，我真的不明白呀～”
海，轻轻地低语着，仿佛在诉说自己的故事，只是海的呢喃，在风中模糊了…它无法告诉这个无助的男人…，只好心疼地爱抚着他…无奈地…

白哉真切的心痛和着胸口隐隐的伤痛，整个人消沉着。
许久，他伸出手，想要抓住什么似的，可是什么也抓不住，能做的唯有在厚厚的湿雾里感受深夜的清凉…
“真的，有一点冷呀！”白哉，没有家的感觉，是这样的。
突然——
一支手，从后面，轻轻地搭在他的左肩。
“谁？”白哉的思绪猛然从缥缈中被抓回了现实。骤然间，灵压急升，抽出‘千本樱’，转身劈向来人。
其实，白哉的反应，在行动的同时，就连他自己都感到反常。或许是刚刚完全真实流露的情感被人撞到，一种被侵犯的无名恐惧；或许是长年厮杀下来，不能原谅自己如此大意地，连有人来到身边都没有发觉的自责；或许是那股被卯之花拒绝后，没有得到发泄的痛楚与肝火……，他的动作实在是有一点过激，都没有搞清楚来者是谁，就下了杀手…
“啊——”一个女孩受惊的叫声。
“闪开——！！”白哉这时才看清了来者，原来是一个娇小的单薄女孩。他立刻明白自己错了，而且更加清楚地知道，这一刀下去，她一定承受不了。于是，强行收手的同时，更是想要厉声将她斥退。可是，那是一双不知所措的大眼睛，她已经呆住了。
白哉，实在是怕误伤到她，就算心口的痛再怎么的难忍，还是伸出了左手，用劲儿地将她推了出去——
“是不是没有伤到她呀？伤到她了吗？”白哉只觉胸前一阵撤裂的剧痛，炽热的液体倾渗而出，眼睛开始模糊，耳边也是麻木…头很沉，千本樱也很沉…
他是看到了她关切的神情，看到她的嘴在不住地呼喊他，可是没有声音…
“她有一双很美的眼睛呢～”白哉最后的清醒。

终于可以忘掉一切的痛苦与挣扎了…　享受那份安静…　在梦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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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绯真

绯真走到桌边，吹没了灯火，夜已经过去了。
她又回到他的身边，安静地坐了下来，拿起枕边那块白色的温毛巾，轻轻地蘸去他额上的细汗，“是不是很辛苦呀？”
绯真又一次伸手挑开他身上的被子，担忧地看着他胸前的纱布是不是又被渗出来的血水染成红色，“好像已经不再出血了呢！”
她安心地笑了一下，慢慢地放下被子，给他盖好，双手攥着那块带着他体温的湿毛巾，目不转睛地望着床上熟睡的他。
那是一张棱角分明的脸，额头宽阔，眉宇清秀，鼻梁挺直，唇型坚毅。
绯真不知怎的感到脸颊有一点点火烧，她羞涩地移开目光，却又禁不住地回望。这是她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细细品看一个男子。虽然因为受伤，他的脸色惨白没有红润，可依然俊俏，那种男人的味道，还是牢牢地占满了绯真的芳心。
绯真再一次拉开被子，告诉自己这只是为了查看他的伤势。可是她心里却有另外一种渴望。
她脑海里一遍遍地回闪刚才的镜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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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将纤细的手伸进他的怀里，解开他的衣扣，贴着他光滑炽热的胸肌，为他脱掉那一件件粘血的衣服…，他一丝不挂的上身，真的结实健硕，每一块肌肉的轮廓都清晰可见，仿若诱惑，肩膀厚实宽广，胸沟的深度性感有型，腹部整齐的排列着六块…不，应该是八块…，她不敢再向下嗜看…
她用毛巾搽拭掉他胸前的血水，每一次触碰伤口，都会抬头看见他干涸的唇微微地张合，她有一种想要去沾湿它的冲动，可是…
她擦干伤口，将创伤药一点一点地涂在上面…，蘸着药粉的手指在伤口上轻轻地抚顺，他的体温却由指尖传遍了她的全身，她感到周身的燃烧，不由有点心慌的颤抖…
她赶快铺上纱布，想要包好伤口，可是他却那样昏昏地睡着，她只好搬起他，靠在自己的肩头，用力地顶着，将布条一道道的绕身缠好…，这一次身体的接触，让她一遍又一遍地认识到他皮肤细腻光滑的质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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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真心慌意乱地放手，知道自己想得太多太多了。她闭上眼睛，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好让心跳平复一下，回到正常的速度…，片刻，睁开眼睛…
“呀？”绯真吃惊地向后仰了一下，“你…”
“看来没有伤到你…”一个虚弱的声音，透着终于安心的释怀。
“是…是的！”绯真不敢看那双深邃明亮的眼睛，怕被它发现方才的放肆。低着头，心跳又一次加快到极限，“谢谢你救我…！”
“为什么要谢我？是我不对在先…”白哉皱着眉，伤口真的很疼，可是他还是硬要起身，“我没有看清楚，就像你拔刀！！啊？…我的衣服？”
“怎么了？”绯真听到他轻轻地惊讶，立刻抬起头望向白哉，却又飞快地低下了，脸色顿时涨得通红，“你的衣服…你的衣服…我看到上面都是血，就泡到盆里去了…”
“这…”白哉看着自己裸露的上身，很是尴尬，又看到女孩苹果一样羞涩的脸，感觉自己十分失礼，一时间不知所措，竟呆坐在那里一动不动。
“你不要起来，快躺下！”倒是绯真有了主意，“我刚刚把原来的药布扯掉，又包扎了一遍！你不要乱动…说不好又挣破了！”
“哦…”白哉想来也只好遵命。自己现在连衣服都没得穿，更不用说离开这里，而且胸口的确疼得厉害，身上也是没有一丝力气。
“嗯…，那个…，那个…”绯真用眼角的余光看到白哉乖乖地躺下，自己盖严了被子，才将眼神又飘到那张一样羞涩的脸上，依然很紧张的地说，“要不要喝点水？”
“这个…”白哉抿了一下干裂的嘴唇，因为失血，着实有点口渴，可是想到又要坐起来露出光光的上身…，“不了，谢谢…”
“那好…”绯真也找不到再呆下去的理由，于是起身，“我去把你的衣服晾上，傍晚就可以穿了…”
“谢谢…！”白哉一听，天哪，要到傍晚…“呃…，怎么称呼姑娘你…”
“我叫绯真…”女孩还是一副羞答答的纯情模样，“你呢？”
“……”白哉正准备像以往所有的回答一样，报上‘朽木白哉’四个字，可是话到嘴边，眼前映出父亲呵斥的神情，于是…“我叫…白哉！！”
“哦…，白…哉…！！”绯真第一次鼓起勇气正视这个男人，永远地记住了这张俊脸。
“谢谢你！”白哉惨淡疲惫的脸上，强挤出一点礼节性的微笑，“绯真…”

[ 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06-5-6 22:44 编辑 ]

作者: 谷崎银娜 时间: 2006-5-5 01:33
(五）第一顿晚餐 [上]

白哉一个人躺在这个陌生的房间里，感叹世事变化的太快…
昨天还是朽木家的少爷，可以为了见一面花姐姐，在樱花树下自作聪明地捅了自己一刀…，而今时今日，被父亲赶出家门，旧伤又发，还莫名其妙地躺在一个女孩子的家里…

“吱嘎——”门被小心地推开了，绯真露出一个阳光的笑脸，走了进来。
“你醒了？”她轻轻走到他的床前，手里拿着白哉的衣服，“真好！今天天气很好呢！衣服已经晾干了！”
“谢谢…”白哉躺着，伸手接了过来。他知道这样躺着接东西实在没有礼貌，可是比起坐起来露出裸胸…，白哉还是宁可失礼一次。
“我做了晚饭…”绯真将双手背过去，向前欠欠身，好像等待老师检查作业的小学生一般，“给你拿进来…，好吗？”
“不用麻烦…”白哉从没想过要呆下去，他的原计划是拿到衣服就离开，“我这就走了…”
“走？你要去哪？”绯真也是一样的没想到，“你现在的情况，最好哪里都不要去…哦！！你是不是要回家呀？”
“家？”又是一个意外的问题，白哉虽然不知道离开这里后自己会到哪去，但是‘家’是万万不会回去的，“不是回家！”
“不是回家？”绯真的眼睛瞪大了一圈，疑问。
“我…没有家…”白哉不想说出不回去的理由。平时遇到这种不愿回答的问题，他都会脸一扬，将眼睛飘向远方，无视提问者的存在…，没办法，他是贵族，你又能拿他怎样？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他心里却一定要给这个女孩一个回答。不习惯，也不屑于说谎的他，只想到了这一个很简单的理由。
“没有家…”绯真重复着白哉的话，一副很认真地表情，好象突然想到了什么：“你是流浪的人吗？”
“流浪…”白哉纳闷地盯着眼前这个有着明亮大眼睛的娇小女孩，真的很佩服她的想象力，“…的人？”
“啊呀，算了…”绯真摆了摆手，表示无所谓，“总之，你一看就不是坏人！！”
“……”坏人？？白哉第一次被人这样怀疑。天哪！！我怎么会是坏人，我可是贵族！！
“那你是不是有什么急事要办？”绯真继续着自己的提问。
“没有！！”白哉还深陷在那个‘坏人’的诬陷里，没有回过神来，随口就给了答案。可是说出口，却又后悔了，这是一个多么好的理由呀…
“那你就留下来吧！！”绯真关切的语气，“你的伤口刚刚做了处理，最好还是静养，不如等到它长好了，再走吧！！～”
“这个…”其实，绯真的每一个问题，都着实要白哉为难，离开这里要去哪？去做什么？自己现在的身体状况确实很糟，留在这里或许是一个很好的选择，“不打搅你吗？”
“不打搅！！不打搅！！”绯真好开心的表情，一秒钟之后她就开始恨自己当时的举动太轻浮，她甚至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那么渴望他留下来…，总之，她马上怕羞地把头扭向一边，不敢看他对自己刚刚过激举动的反应，“家里就我一个人！！这间是我过世的养父母的房间…你可以放心的住！！我的那间在这间对面…”
“那…谢谢你！”白哉终于决定留下来，“绯真小姐！”
“哎呀！！不要叫我‘小姐’…就叫绯真就好了…”绯真还是念念不忘刚才的失态，多少有点尴尬地看了下白哉，这才发现…“我先出去，你把衣服穿好…我去把晚饭端进来…”
说罢，没等白哉表态，就一溜烟地撤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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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第一顿晚餐 [中]

白哉看着绯真的种种，倒是觉得她是一个很单纯的女孩，也很善良。
他忍着痛下了床，低头看看胸口，没有再出血了，而且不得不说，绯真包扎的还不错，没有很恐怖的感觉…！！白哉开始小心翼翼地，尽量将疼痛降到最低地穿好内衣，他发现这件和父亲吵架时随手拿起的外衣，竟然不是死霸装，而是一件在家里穿的淡黄色便服。不过，还好，至少是一件外衣…
白哉系好衣带，闻到一股慢慢散发出来的太阳味道，他不由低头多看了两眼这衣服。早先胸前的血渍已经被彻彻底底的洗掉了，料子也明显是烫熨过了，笔挺。最吸引他的还是这股露天晾晒后，留下的太阳的气息。相比那些被仆人薰香的布料，白哉更喜欢这股质朴的香味。
白哉把手放在伤口上安抚了一下，站在床边，环顾四周：
原来，床的正对面就是这个房间唯一的门，左边则有几只落地小柜，上面简单的放着摆设，最扎眼的是那只单色花瓶，里面插着新鲜的小野花…，而右边，也就是柜子的对面，是向外开启的窗户，在整个房间的中间是一张圆桌，旁边两只小凳。家居都是深色木制的，虽然有一点陈旧了。
白哉拉开门，正碰上绯真端着装满东西的大托盘要进来…
“你怎么出来了？”绯真一愣，惊讶地问道，“我端进去就好了！”
“不用了！”白哉很轻易就看出来，他房间外紧连的这间是一个大厅，而正对面的那扇木门后面的房间，就是绯真刚才说的，她的闺房。两人的房间夹着这个大厅，它的大门正冲着院子。说是大厅，其实比两个卧室大一点有限，里面最主要的家私就是正中的那张圆形的饭桌…
“我可以走动的！在这里就好了！”白哉低头看着这个黑色齐肩短发的女孩，真的好娇小，连自己的肩都够不到，“谢谢你！”
“那好吧！”绯真见他坚持，也就从了他，把托盘放到圆桌上，“我做了些清淡的，因为你受了伤，不能吃油腻的！给…”
“谢谢！”白哉接过绯真递过来的碗，看见里面盛的是粥，“这是什么粥？”
“牡蛎粥呀！～”绯真把几个小菜和干粮摆好，坐到了白哉的对面，“其实今天早上，我到海边就是为了赶海挖牡蛎的！！没有想到那个时间沙滩上会有人，就走过去看看…，结果好像吓到了你…”
“哦…”白哉应付了一声，吃起粥来…竟然还不错！！竟然可以让这个吃惯山珍海味的贵族称赞，“很好吃！！”
“真的吗？”绯真天真的笑脸，“其实以前爸爸妈妈也很喜欢呢…嘿嘿…”
“嗯！”白哉默默地吃着，贵族的家教：饭桌上不要作声。
桌上一点幽幽的灯火，合着屋外黄昏的微明，怀旧的颜色…
绯真也只好静静地吃着，不时装作看光景的样子偷看一眼白哉…，刚刚见到他站在门口，好高大，衣服穿在身上很潇洒的感觉，真的很帅…她听得见自己的心在“扑扑”的加速跳着，根本不知道自己每一筷子都夹到什么，她祈祷自己的脸看上去不要很红，不然太丢人了，一定会被他笑话自己不矜持…
白哉一直都是很自信的，因为大大小小的宴会自己不知道经历过多少，从来只会被人夸奖仪态端正，举止优雅。可是，为什么这个女孩不住地瞟自己呢？难道是在暗示什么…？？白哉悄悄地仔细检查了一下，应该是没有问题，于是…
“有什么不对吗？”白哉疑惑地问，“这个牡蛎粥…，不应该是这样来吃吗？”
“……啊？”绯真被他一问，有点摸不着头脑，“是呀…用勺子吃就好了…”
“那就好！！”白哉轻轻地笑了一下，继续…
“这个…，其实…”绯真明白了他的意思！！完了，他一定是发现了自己…真倒霉，怎么老是出丑，这么糗…只好自我解嘲地也笑笑…“呵呵…”
气氛倒是没有尴尬，只是有一点怪怪的…之后两个人都没有再说话，绯真也低着头吃完了自己的粥…心里乱作一团，有一点抱怨，有一点喜欢：抱怨自己的运气真背；喜欢眼前这个两个人的画面，喜欢和他一起吃饭的安静，还有一点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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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第一顿晚餐 [下]

饭后，绯真要白哉进屋休息，可是他更想到院子里看看，毕竟在屋里憋了一天了，毕竟要熟悉一下又穿上衣服的感觉…
这个院子被小卵石砌成的矮墙包围着，推开门就可以远远地望见海滩…
白哉走到院中央，抬头望着夜空，没有遮拦，视角很好，满天的星斗，好美！！
“花姐姐，你能猜到我现在在什么地方吗？”白哉心中无奈地感慨，“我自己也想不到呢！！”
胸口有一点隐隐的生痛…
“我什么时候可以再见到你呢？”白哉闭上眼睛，因为思绪里又出现了卯之花与蓝染相携的画面，所以愤愤地：“你给我滚开——”
“啊？”一个女孩怕怕的声音，近在耳边，“我…”
“呀？”白哉低头看见了站在身边的绯真，她的手里还端着两杯茶，他又一次没有注意到她的到来。唉，都是让蓝染闹的…“我不是说你，别误会…”
“是吗？”绯真委屈的样子，嘟着嘴，“那你说谁？这又没有别人…”
“…我只是想起一些事情…”白哉不想过多地解释，接过明显是给自己的茶，“谢谢！！我正口渴呢！！”
“喝那么多粥，还口渴？”原来绯真也不是永远都那么温柔的．．．
“呃——”白哉没想到她会来这样一句，差一点呛到，“咳咳…　嗯——”
“你没事吧！！”绯真看见白哉为了压制咳嗽的震动，用手捂住了胸口，“好了，我相信你不是说我了…”
“那就好…那就好…”白哉惨惨地苦笑，可是伤口的疼痛却是真的。
胸口怎么会越来越痛…下午明明好很多了呀…
绯真盯着月光下的高大男生，一天的忐忑终于有了一点平静，有他在身边的感觉真好呀！！
“这里很安静呀…”白哉注意到绯真呆呆的表情，以为她还在生气，于是，就算再怎么不善言辞，还是逼自己找个话题，“你一个人住在这里很舒服吧？”
“嗯！！”绯真把眼光放向大海，心旷神怡，“每天早上醒来就能看到辽阔的大海，会很期待新的一天呢！！每每觉得孤单的时候，在这里看看熟悉的大海，想到原来有它一直都在陪伴我，就会好起来！！……我真的很依赖大海呢！！”
“嗯…”白哉也望着月下安静的海，今晚不似昨晚的迷茫了，没有雾气，晴朗！！“绯真是做什么的呢？”
“你猜猜呀！！”绯真又换上一副调皮的模样，“提示：和大海有关哟！！”
“和大海…”白哉稍稍想了一下，“捕鱼吗？不太像呢！”
“嘿嘿…错！！”绯真坏坏地嬉笑着，“再猜！！”
“不是呀…那是…”白哉真的想好好地猜一猜，因为他不喜欢被别人轻视，可是胸口的纠缠实在是疼得厉害，他要集中精力去忍受那痛苦…，“我…猜不到呀！”
“真没劲！！”绯真失望的样子，“只猜了一次，就不猜了！！再想想呀！！”
“我…真想不到！”白哉绷紧了嘴唇，面颊已经开始流汗了，“你就告诉我吧！！”
“唔…好吧！！”绯真还是揭穿了谜底，“我在海边拾漂亮的贝壳，然后做成各种各样的手工艺品，有固定的店家找我订货呢！！”
“…贝壳…”白哉强忍着痛，不经思考地重复着。
“是呀！！我拿给你看看呀～”绯真还以为白哉是因为不明白才重复她的话，“我昨天还拾了一些，就放在院子里的…”
胸口，胀痛，如火燃烧，像要爆开…
“就是这个啦…”绯真从大门的旁边拿起一个布袋，转过身，“呀！！你怎么了？”
“没什么…”白哉这时已经体力不支地单腿跪在地上，捂着胸口，低着头，“伤口有点疼…”
“怎么会这样！！刚才还好好的…”绯真根本顾不上贝壳是易碎物，扔下手里的袋子，就跑到白哉身边，一边扶起他，一边不断地思索着原因，“你是不是碰到伤口了？是不是在这里受了风…，不对，今晚一点风都没有呀…，还是吃坏了东西，也不对，那样应该肚子疼呀…”
“吃的…”白哉好像突然想到了，“今晚吃的是…牡蛎粥…，牡蛎粥…？牡蛎粥…！！”
“是呀…”绯真不解地看着白哉痛苦的脸，和那紧皱的眉头，“牡蛎呀…”
“牡蛎是海鲜吧…”白哉终于找到了罪魁祸首，“吃海鲜，伤口会肿胀的…”
“啊？我…”绯真脸上写着无限的抱歉和‘不是故意’的无辜，“对不起呀！！”
“……”白哉觉得很无力，很无奈，很无助…他能怎么样呢？骂她一顿吗？可是一看她水汪汪含泪的眼睛就能明白她是无心的！！而且，绯真救助他，收留他，完全是出于好心…自己又怎么能对这样的女孩发脾气…！！只好认了…“没事的…顶过这一阵就会好的！！”
“真的吗？伤口有没有胀破呀？”绯真惊慌失措的样子，在白哉看来还有点可爱，“真是对不起呀！！我无心的…我…”
“好啦，不要再自责了…”白哉一看到绯真已经吓哭了，更是提不起脾气了，完全的投降！！而且本来他是要被安慰的那个，现在却转过来安慰起她来…“别哭呀！！我没有怪你呀…”
“可是…”绯真低着头，泪珠一颗颗流下来，“可是…”
“……”白哉伸出手，想要帮绯真擦拭眼泪，可是手抬到一半，又放下了——矜持！！男人的矜持！！贵族的矜持！！，于是，只好…“回屋吧，把眼泪擦干，别花了脸，好吗？”
“嗯…”绯真依然低着头，抽搐着，本来扶着白哉的，现在却被白哉扶着，走进了房间…

这一夜，白哉睡在左边的房间里，绯真睡在右边的房间里，都好累好累…
“接下来会是什么样的生活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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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她是我的女人 [上]

白哉在这个海边的小屋里已经住了三天，生活真的变得简单而安静了…
每天他一早起床，总能发现绯真已经在厨房里快乐地忙活半天了，当他走进去的时候，就会迎来清晨的第一缕阳光，那是绯真灿烂的笑脸…
自从‘牡蛎粥’之后，绯真每次做东西都很小心，摆饭桌的时候都会装作自言自语的样子，念一遍菜名，其实是有意让白哉检查一下有没有什么不能吃的，可是白哉只会说一句“谢谢！”就默默地低头吃起来…饭桌上还是一贯的安静，再有就是越来越自然的相视…
白哉第一次看到绯真的书柜时，还以为她博学，可是翻看了两本，竟然都是时下流行的言情小说，白哉皱皱眉，恶俗！！——贵族的清高呀…
绯真每天除了做饭，收拾屋子，洗洗涮涮…剩下的时间就是坐在大厅里面摆弄她的贝壳艺术！！看见她把那些五彩斑斓的片片做成各种各样可爱的造型，白哉也佩服起她的心灵手巧…绯真起初还想要白哉也尝试一下，可他只是回敬一个冷冷的微笑，就溜到屋外散步去了…

碧海、蓝天、白云、金沙…　是这里惬意生活的全部…
白哉双手抱在怀里，踩着浪花与沙滩相接的痕迹，漫无目的地走着。
这个海滩其实很浅，因为连块露出水面的礁石都没有，放眼望去，就是平静！！一览无遗的平静！！
“伤口已经好的差不多了！”白哉低头走着，不时踢开脚边的小石子，“也应该离开了！！”
潮汐默默地扑过来，像是要将他挽留…　可是又默默地退下了…——因为怕羞说不出口吗？
“之后要去哪里呢？”白哉停了下来，抬头看看天边，几只海鸥低低地盘旋着，“回到护庭？住在队里，不回家…”
前面一阵嬉戏打断他的思路，吸引了他的注意：
——给我呀，姐姐！！给我呀！！
——不给！！小不点，你拿不到！！哈哈～
——就让我拿一下吧，姐姐！！就让我拿一下吧！！
——不行，好不容易放这么高，你要是把它拉下来怎么办？
——我不会啦～就让我拿一下吧！！姐姐…
——不行！！不给就是不给啦～　哈哈～　小不点，拿不到～
……　……
原来是弟弟在争强姐姐手里的那支风筝…是呀！！又到了樱花开放的时候了，正是放飞风筝的四月天呢！！
“姐姐…”白哉的眼神失魂地追着那个拽着风筝奔跑的女孩，“回去了，就可以见到花姐姐了！！可是…”
可是…那又会是许多痛苦的面对：面对她熟悉却不再属于自己的笑容；面对她细心去不再亲切的问候；面对她每每见到自己，眉梢略略显现的无奈；面对她冷冷拒绝自己，却投入蓝染怀抱的温柔…
海风突然生猛地吹来，白哉顷刻感到一丝清冷…，他回头望望走过的路，那些远处的脚印早被大海吞没了，新近的…，也是快被冲洗平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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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时间的河入海流，我们的记忆是不是也会被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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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是留在这里好呀！！”白哉奇怪自己心底怎么会有这样的想法，“我还有死神的责任与义务呀…，还有…父亲…”
风，无情的呼啸起来，海也开始心烦地动荡…　四月的天，反复无常…
“绯真的事应该已经办完了吧…”白哉拿捏着时间，原来今天出来散步还有另一个原因：避开到绯真家来取货的商人！！
——白哉，救我！！！
“嗯？”白哉冥冥中听到绯真呼喊他的名字，“这么远怎么会听到呢…”
虽然明知不可能，虽然告诉自己都是因为最近被这个丫头搞得精神疲惫，才会出现幻觉，但白哉还是加快了步伐，心里有一股莫名的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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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她是我的女人 [下]

小院的门敞开着，一如平常的安静。
白哉走到门口，突然像被什么电到，一惊…　这个是…　一个瞬步…
“放开你的脏手——！！”白哉已然站在大厅里面，细眉竖吊，厉声喝道。
“谁？”一个满身横肉中年男人猛地转身，他抓着绯真的双手，正要把她压到圆桌上，“你什么时候进来的？”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白哉冷冷地命令着，习惯性地微微扬起下巴，王者的气势。
“你…一个人…”胖子向白哉身后望望，原来的惊慌立刻转变成了无赖的泼皮，“你管老子怎么样了？”
绯真还在拼命地挣扎着，因为誓死不从，粉色的外衣已经被拽掉了，那件白色的裹身内衣，也被揪扯得凌乱不堪，她的发粘着泪水贴在面颊上…
“你放开我…放开我…”绯真的声音倔强却脆弱，毕竟这是一个她抵抗不了的流氓。
“我告诉你小子，少管爷的闲事！！也不看看我是谁！！”胖子自鸣得意地恐吓着白哉，手却死死地攥着绯真纤细的手踝，“小心我的兄弟们让你不好过！！”
白哉早就注意到门旁左右各一的打手，此刻的情景也让他知道这帮来者绝不是为了绯真的贝壳，而只是想占她便宜的地痞流氓！！
突然，两个跟班像是得到暗示，一齐呲牙咧嘴地扑向白哉——
怎么会！！！画面怎么静止了…！！
白哉还是一动不动地瞪着眼前的胖子，一脸的怒气与蔑视；两个扑过来的人，张大了嘴巴却喊不出声，停滞在半空中，动弹不得…
“你还想要那双手，现在就滚…”白哉牙缝里挤出几个含糊的字，可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都感到由上到下的恶寒。
“你…你…，你是谁呀？你凭什么管这闲事呀…”流氓头子的腔调又变回了慌张，可依然不肯放手，任绯真使劲儿地想要挣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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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她是我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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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胖子惊讶地失口，第二个字还没有到嘴边，白哉已经闪到眼前，只手抓住他堆肉的脖子，活生生地将他从绯真身上拽下来，举在半空，“…呃，……”
“今天给你个教训，要是敢再来一次…”白哉从那流氓紧紧扒住自己手臂的双手中，随意地掰过一支，一用力…
“啊——”一声闷嚎，那手腕，断了。
“敢再来的话，就不是这一支手了…滚——！！”白哉帅气地运劲一甩，横肉胖子随即飞出了院子，两个随从也解冻掉了下来，屁滚尿流地落荒而逃。

绯真瞪着大眼睛，靠在圆桌上，茫然无语。不住地颤抖，已经不是刚才的勇敢自卫了，她吓坏了。
“把这个穿上吧…”白哉弯腰拾起绯真的粉色外衣，递到她的手边，语气体贴，眼睛谨慎地盯着地面。
“……”绯真惊魂未定，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的尴尬，机械地把衣服套上。
“有没有受伤呀…”白哉一直低着头，又走到柜子那边，倒了杯茶，送了过来，“手腕是不是很疼？拿过来我看看…”
“……”绯真此刻不想让任何人再碰她一下…，什么也没有做。
“怎么了？是不是伤到了？”白哉见绯真没有作声，便主动要拉过她的手看看。
“别碰我——！！”绯真歇斯底里地大叫起来。白哉静静地看着她，眼睛里满是怜惜。
“绯真…”白哉慢慢地靠近她，“没事了…，没事的…，来，坐下！！”
修长的手，轻轻地，但是坚定，握住了绯真颤抖着的柔弱肩膀，温暖驱散着余悸。
白哉把绯真按到桌边的椅子上，自己也坐到她的身旁。看着绯真零落可怜的样子，看到她惊恐呆滞的目光，还有眼窝里停不住的泪，白哉突然很生自己的气：身为一个实力超群的死神，一个手脚健全的男人，每天在她身边受着她细心的照顾，却连守护她都做不到，竟让她经历这样的欺辱与惊吓…　朽木白哉…你太骄傲了，原来你什么也不是！！！什么也做不了！！！
“绯真…”白哉刚想要说些安慰她的话…
“你为什么不在！！你为什么不在！！”绯真偏执地瞪着白哉喊起来。
“我…”白哉不知所措地睁大了眼睛。
“你为什么不在…，你为什么不在…”绯真的任性终于还是变成了委屈，咬着嘴唇，一头扎到了白哉的怀里。
“我…”白哉低头看着怀里卷曲的娇小，感受她周身的颤抖，仿佛一下子全都理解了她的孤独与害怕：即使再努力地活着，每天都在别人面前坚强地绽放着笑脸，可是她毕竟还是一个柔弱的女孩子，在男人主导的世界里，她的顽强依然是稚嫩的，她的身体显然是单薄的…
“不要离开我…，不要离开我…！！！”绯真抱紧了白哉，脆弱地救助…这是她此刻唯一的要求，她长久的真心希望，她再也承受不住这疲惫的坚强了。
“…嗯！！”白哉那双犹豫的手，终于摆脱掉种种的礼教与顾忌，抱住了绯真，用自己的力量表达着决心，“我答应绯真，哪里也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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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保护你——保护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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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绯真手里掉落地上的茶杯，摔碎了… 也打破了原来的生活…

[ 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06-5-6 22:48 编辑 ]

作者: 谷崎银娜 时间: 2006-5-5 01:34
(七）樱花 [上]

那件事过后，没有人愿意再提。绯真仿佛没发生过似的，笑得像往常一样灿烂，不过白哉还是能轻易地看出她的伤心与倔强…，既然她要用掩饰来疗伤，他也默默地配合着…
白哉现在更喜欢静静地坐在厅里，陪着绯真，而不是出去散步。其实，绯真明白他的心思，有的时候会送来一个内疚的眼神，或者索性建议白哉去散散心，每当这个时候，他总是淡淡地摇摇头，随手拿起一本书柜上的言情小说，假装很投入的样子翻看起来，可是一旦避过了她的关注，他就又把它轻轻合上了…

虽然，两个人都选择了沉默，内心却并不平静。
白哉每次与绯真目光交会的时候，总是有一份惭愧。那不是因为流氓来时他的不在，而是那句话…，那天他说：就凭…，她是我的女人！！
“太鲁莽了！！情急之下，才会那样说的！！”白哉很多次想对绯真解释，可是却羞于提起，开不了口，“如果照实说我们只是同一屋檐下，没有任何关系，谁会信？那一定会被人误会绯真的贞洁；如果不回答…，好像怕什么似的，更被人怀疑…！！那时为什么不说是亲戚，或者邻居…！！竟然脱口而出说是…，唉…！！”
“白哉…”绯真红红的脸，“你说…”
“嗯？”白哉看着绯真的羞涩，明白她想问什么，可是却找不到好的回答。
“…没什么…”绯真每一次都是这样放弃的…
“……”白哉也总有一种逃过一劫的侥幸。
他明白，这句话在绯真的心里一定也激起不小的波澜，毕竟她是一个温良的女孩，纯洁似水。可是，他真的后悔，他这样说了，是不是意味着要对这句话负责呢？毕竟，此刻他心里爱的并不是绯真，而是卯之花烈！！
如果，是那句“我要保护绯真！！”，白哉不会犹豫的，他会承担起来！！那是男人的承诺，却不是爱人的。但是，“他是我的女人…”这句，截然不同…
而且，更让白哉困惑的是绯真的态度，因为他实在猜不透她的想法，却是知道她也在意着…
“花姐姐，我是怎么了？”白哉望向门外远处的大海，在心里不止一次问到，“为什么我会不加思索地就说出口呢？你会原谅我吗？”
突然，绯真的祈求打断了白哉的思路——
“白哉…今天我想出去一下…”绯真走到他的面前，双手交叉着垂在前面，一双大眼睛好像孩子在向大人讨要糖果般的渴望。
“嗯！！好的！！”白哉平和地答应着。
“……”绯真得到了答案，却是没有走开，依然微笑着。
“……”白哉有一点意外，于是补充了一个微笑。
“……”绯真还是站在那里。
“……”白哉思索着绯真的意图，又说：“路上小心！！”
“哦！知道了！！”绯真这次终于要走开了，可是转身时，刚才那个可爱的面容顷刻变得沮丧。
“呃，那个…，”白哉这才恍然大悟，原来她是这个意思，“我陪你一起，好吗？”
“好呀——！！”又是那个可爱的样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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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樱花 [下]

绯真说是去市集买一点装饰贝壳的用料，还有生活用品，白哉只是默默地陪着。
他不太满意自己刚才的反应，就算绯真没有要他陪伴的意思，也应该主动要求才对，毕竟她刚刚经历过骚扰…
“白哉，你好像不高兴呢！！”绯真跑到白哉前面，眨着眼睛问到。
“没有！”白哉简短地说，他没有带斩魂刀，和着绯真的步子走着。
“那你的脸冷冷的？？”绯真一个怀疑的表情。
“是吗？”白哉多少上扬了一下嘴角的弧度，心里竟然想起一个人——市丸银，不由赶紧又恢复了老样子，“去市集好象不是这条路呀！！应该是…”
“对！！去市集的路应该是那边的，我们现在走的这条路是绕了一下，”绯真点着头，声音却变得很幸福，“我想先去个地方…”
“先去个地方……”
于是，白哉随着绯真在林间的小路上漫漫而行。春天的气息扑面而来，到处都是一派激昂的活力：暖日，阳光；飞鸟，啼鸣；翠绿，新生…
白哉本来就是喜欢风雅的贵族出身，春日能这样闲暇的出行，自从进入护庭队列以来，就很少有机会了，虽然这次的事头绪很乱，但是，此刻抛开一切，感受自然的氛围，或许在不经意间就可以得到解答呢…
“你看，就是那里了！！”绯真指着不远处，兴奋得都要跳起来，她等不及白哉，一个人跑了过去。
白哉寻她的方向望去，迎风吹来一阵清香，这个是…
“原来是樱花啊…”白哉也禁不住地心情大好。樱花，是他最爱的花。
樱花林，这里的确是一片樱花林。虽不大，在山间一方，可花事很盛。纷繁的樱花，被林风微微地扬起，舞姿华美。那些只属于樱的色彩斑斓：深红，粉嫩，雪白，或是相间着。在阳光的照射下，飞樱漫摇，晶莹中透着灵气，散落地上。
白哉踏着满地厚厚的樱瓣，走入了樱的世界。他对樱花的熟悉，实在深刻。不仅是因为他那出名的斩魂刀——千本樱，更是因为他自幼就开始学习和领悟的武士道绚烂而短暂的美学。白哉的外表冷峻严肃，性格深沉内敛，但灵魂却是炙热。就算长久以来贵族那苛刻的礼教与家规，也没有将他打磨。正如他爱的樱花一样，凄美的颜色掩盖不了热烈的绽放。
“呵呵～真美呀～”绯真的赞叹吸引了白哉的目光，他凝望着那轻盈的身影在樱花丛中快乐地舞动，时而消失，又时而显现…，这个粉色的精灵好象就是樱花仙子一般…
白哉有一点惊愕，因为他第一次注意到绯真的美丽：那飘逸的跃动着光彩的秀发，那雪白中透着红润的面颊，那任意扭动都是优美的腰肢，那只想让人揽入怀里好好保护的娇小…，而最让白哉陶醉的还是那双似水柔情、明亮如月的美目，里面闪动着太多太多：温柔，体贴；聪明，灵巧；调皮，任性；还有白哉毫无抵抗能力的泪水…
绯真尽情地玩耍着，经过上次的事，抑郁心头的种种，今天终于在这樱花林里开怀地释放出来。她和白哉的距离应该是拉近了，可是她却感觉到他有意地回避着自己，好像在犹豫什么…，绯真也是一样的纠缠在那句“她是我的女人”里不能释怀。她不知道白哉是不是真有此心，可是她越来越清楚一件事——她愿意，她真心地愿意。即使她一想到这念头就会脸红，可是还是她愿意…
“白哉，你看…”绯真停了下来，想要说些什么，可是不知怎么了，身体摇了两下，竟然侧倒在地上。
“绯真！！”白哉飞步跑过来，低下身子，掺住正要起身的绯真，关切地，“怎么了？没事吧？”
“没事没事…”绯真用手拍打着身上的泥土与花瓣，很没面子地为自己辩解，“玩的太疯了，自己摔倒了！！真丢人…”
“没事就好…”白哉看着轻灵的花瓣在绯真的身畔萦绕，清纯脱俗的美丽挥洒宣泄，竟然一时陶醉着，忘记了自己的手还抓着她的肩头…
“…白哉…”绯真羞红着脸，等着他。
“呃…没事就好…”白哉如梦初醒，猛然意识到自己的失态，也是一丝浅红，“你刚才要让我看什么？”
“我是想说，这一株开得特别美呢！”白哉仰望绯真指着的那株巨大花冠的樱树，“是呀！真的很美，就像…”
“像什么？”绯真抬头好奇地追问。
“……”白哉低头静静地盯着她，微微地笑了笑，什么也没有说。

绯真和白哉去了集市，绯真买了必备的材料和生活用品，又在专售言情小说的书摊前面浏览了好久，和几位有相同爱好的女子说笑了一阵，才意犹未尽地结束了这次出行。而全过程，白哉只是站在不远的地方，默默地等待着，赏看着…
这一天的结束，远比开始要幸福许多，两个人都有了很多的收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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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流星雨

就请让我的愿望实现吧，就算拿走我的一切，也无所谓…真的无所谓……

绯真一个人站在夜晚的海…　这是一片给了她太多太多的海滩…
在这里，绯真失去了自己最珍贵的东西，却得到了养父母细心的关爱；留下了无尽的悲伤，也同样拥有着自由与惬意；没有学会忘记，但领悟到了坚强；虽然一个人承受孤独，依然乐观善良…
风，冷冷地吹着，却带不走她心中的渴望…
——真心地对着流星许愿，那个愿望就一定会实现的……
“真的能实现吗？”绯真双手紧紧地围着双臂，迎着潮来的方向，眺望星空，“无论能不能实现，我也一定要等到流星出现…”
风，飘起她的发，融入漆黑夜里，隐约映着银光…
“就算用尽所有的方法，我也一定要…找到你…！！”绯真眼睛里又一次泛起红润，每每在心里默许这个愿望，她都情不自禁地哭泣，“露琪亚…”
泪，留下来，带着一次次越加迫切地期盼，还有这之前所有的失望…

“在干什么？”绯真寻着声音侧过头，那个高大的轮廓渐渐清晰起来。
“白哉呀…，我在看天呢！！”绯真说着又将目光移回夜空。
“看天…”白哉在她身边站定，奇怪地盯着黑幕，“今晚有一点阴…，你在看什么？”
海浪，悄然无声地爬到了她的脚边……
“很快就会出现的…”绯真向后退了两步，语气里充满了盼望。
“出现…？”白哉还是不能明白绯真的用意，低头看着一脸虔诚的她。
“就是流星雨呀！！”绯真微笑着回应他的眼神，看到了顿悟。
“天琴座的流星雨吗？”白哉轻轻地吟出它的名字，仰颈望向夜空，“是今晚吗？”
“天琴座？我都不知道啦！！”绯真惊讶白哉也知道，“昨天在集市上听人说的…”
“是不是还听说它会让你的愿望实现呀…”白哉一副了如指掌的样子。
“嗯…！”绯真高兴极了，仿佛从白哉那里说出来，就一定是真的了，“是呀！！”
“……”白哉转过脸盯着绯真那兴奋又无比期待的神情，淡淡地笑了下，把那句嘴边的‘这都是骗人的！’隐没了，“你要许什么愿望呀？”
“这个……”绯真犹豫了一下，没有回答。她避开了白哉的眼睛，没了刚才的激动，只是默默地望向大海，“可以不说吗？”
“当然…”白哉第一次发现女孩的心里有个很深的秘密。谁又不是呢…，“当然…”
“谢谢…”
潮汐，永远不息，一次一次地试探着岸的心事，却都在将要触及的时候，退了回去…
“白哉也许一个愿望吧！！”绯真打破了一时的寂静，“会实现的呢！！”
“我？”白哉有一点诧异，虽然他明知‘这都是骗人的’，可是在听到这个念头的时候，眼前还是闪过了卯之花的影子，“我的愿望呀…”
“白哉会许什么愿望呢？”绯真不说自己的，却想知道白哉的。
“我没有愿望…”冷冷的回答。——或许我的愿望从来就不会实现…
“是吗？”绯真有一点失望。——或许他也不愿说出来…
“是的！！”白哉收拾了沉重，重新打起精神，“雾越来越大了，说不定看不到了！！回去吧，这里很冷！！”
“你先回去吧！！”绯真也恢复平时的神气，很欣慰地微笑着，“我要等它出现，说不定一会儿雾就散了！！”
“……”白哉看着绯真坚决的眼睛，清楚再说什么也是徒劳，“那你小心点…”
“嗯…！”
“呃…那个…”白哉本来是要走的，可是总有一份牵挂绊住他的脚步，“把这个穿上！”
“啊…？”绯真冰冷了好久的肩头突然暖了起来，一件带着体温的外衣披在了上面。她应该是有一点害羞的，但却抬头直视着这个男人，“你…”
“……”白哉接过她意外的眼神，没有解释什么，也不需要解释，“我在大厅，你要是有事，就喊我…”
“白哉…”她感受着他的体贴，叫住已经转过身的他，“你睡吧，没事的…”
“我在大厅！！”朽木白哉，停了一下，为绯真重复了一次自己说过的话，走掉了。

风，或许不大，甚至清淡，可夜依然是冷的。天空的薄纱始终遮掩着它的脸庞，直到黎明。
那一夜，没有流星雨，只有两个不眠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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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白哉的鱼汤

白哉，默默地在大厅端坐了一夜，没有点灯，没有入睡。
那时，他选择带着一点真切的牵挂离开，却不是留下陪她，绝非冷漠与无情，而是在意着她，在意着那句“可不可以不说…”，既然她不愿他知道，他就把自由留给她…
相处，虽然短暂，却已经在了彼此的心里留下了痕迹…

手，已经裂开了口子，血在大雪纷飞的日子里，特别的扎眼，却也惊艳。
重，虽然很小的样子，可是沉重…　那生命的重量…
哭声，为什么还这么响亮，为什么饿着还可以哭得这样叫人心疼…
不要怕，有我在，露琪亚…
前面就是一片海滩了…　这样走下去，是不是会死…
海滩…　或许会找到些充饥的海菜…　露琪亚，在礁石边等着我…
我去拿一些，很快就回来…　
我很快就会回来的…　露…琪…亚…

“露琪亚——”绯真一下子直直地坐了起来，喘着粗气，满脸的汗水。
“……”白哉没有想到绯真会以这样猛烈的方式醒来，有一点惊愕。
“白哉…？”绯真一边尽力调节着气息，一边拼命回想，海滩，谈话，等待，之后…
“早上，我去海滩，发现你在那里睡着了…”白哉给绯真递过一杯水，“就把你…”
两个尴尬而羞涩的相视…
“把你…带了回来！！”白哉替换了那个亲密敏感的词汇。
“谢谢…”绯真咽了口水，很是沮丧，“我等了好久，可是始终没有出现…后来就睡着了吧…”
“…没有出现呀…”白哉站在绯真的床前，心疼着她的执著，“很可惜呢…”
“咳咳…”绯真突然沉重地咳嗽起来，头也开始眩晕，“怎么会…？咳咳…”
“是不是着凉了？”白哉侧坐到绯真床边，紧蹙细眉，担心的样子，轻轻地抚了下绯真的额头，“很烫呀…”
“没事的…”绯真红着脸，不知道是因为发烧，还是因为怕羞，“呃…现在什么时候了？”
“还是早晨呢！”白哉也意识到了自己刚刚的情不自禁，此刻借着查看时辰的机会，已经退到了窗边，背对着绯真…——为什么自己的心会跳个不停…为什么会狠狠地担心着她…
“那你还没有吃早饭吧？”绯真的语气听上去很自责，自顾自地起身下床，“我这就去做…啊…”
一个短距离的瞬步——
“发烧就不要逞强了…”白哉迎面抱住了将要倒下去的绯真，“你要多休息…”
绯真的头晕得厉害，腿也软得站不起来，就这样倒在白哉的怀里…
——白哉，不要动好吗？就这样呆下去吧…就这样很温暖很舒服地呆下去，好吗？
“好好躺着吧…”白哉把她搀到床上，小心翼翼地拉上被子，“不就是早饭嘛…”
“嗯…？”绯真用手抓着被子，只露出个可爱的脑袋，好奇地望着白哉。
“这个…我做就好了…”白哉呀白哉，你可是堂堂朽木家的当家，一个顶天立地的七尺男儿，怎么会说出这样没骨气的话… 给一个女人做早饭… 天哪！！
“你做？嘻嘻～”绯真一下子就笑出了声，“白哉，你会做吗？”
“……”白哉有一点生气的样子，盯着绯真不出声——我都放下了贵族的体面与男人的尊严，你还笑我…
“不会，是吧？”绯真红红的脸颊上，一副坏坏的表情。
“…大概会吧！！”白哉冷冷地，面子要他说了谎，“你想吃什么？”
“真的会吗？”绯真将信将疑地看着白哉，嘟着嘴，很气人的样子，“真的会吗？”
“……”原先的温柔一扫而空了，取而代之的是…竟然是…委屈…？？还有一脸的阴郁！！
“其实…我想吃…”绯真看出了白哉的不快，马上乖乖地低声说道，“鱼汤…”
“鱼汤是吧？”白哉被绯真这一气，不知不觉间又显现出贵族的骄傲，于是下巴习惯性地一扬，低着眼帘，“你等着！”
说罢，白哉转身就离开了房间，仿佛胸有成竹。

“鱼汤…”白哉在绯真那间整洁的厨房转了好几圈，发呆…“真会吃！！”
——鱼汤，怎么做呀？这里也没有鱼呀！！
白哉真想回去问问绯真他应该怎样去做“鱼汤”，可是他抹不开这个面子，低不下头！！
——不要管了，先去捉鱼吧！！
白哉提了个筐子，愤愤地走向了海边…
——是不是不住海边的话，她就不会想吃什么古怪的“鱼汤”了…
大海是宽广博爱的，它孕育着生命，也为绯真的“鱼汤”提供着…材料～
白哉站在潮来潮往的海边，静静地一动不动，郁闷着…
——捉鱼？怎么捉呀？
白哉向左右望望，以为可以找到一个学习的样本，可是他很不走运，沙滩上一个人都没有。
——唉，没有办法了…
白哉将双脚分开，扎实地面向着大海，慢慢地闭上眼睛，升腾灵压，他右手握拳缓缓地抬起来，右臂直直地抬到与肩平行的高度，手心向上展开手掌——
绯红的花瓣聚集而至，渐渐勾勒出一把斩魂刀的轮廓…
白哉猛然睁开眼睛，目光孤傲冷漠，没有丝毫同情地低吟一句——
“散落吧，千本樱——”
平静的海面顿时飘落起纷繁的花瓣，浪花与樱花的烂漫，这是如爱般的杀意。
银色的闪光不是波纹的荡漾…那是一片生命的墓场…

白哉在炉子边上围了半天，不时将目光落向身旁的筐子。原本只是要捉一两条的，可是现在却堆出了尖尖的小山…
“剩下的，可以让绯真吃上几个月的‘鱼汤’吧…让你吃到反胃…”白哉有一点报复的快感。
他盛了一碗…
轻轻地敲了下绯真的房门，没有回应。
于是，白哉静悄悄地推门进去，望见绯真还在睡着，便把那碗放在桌上…
他走到她的床前，看到她甜美的睡相：黑色的秀发听话地贴在耳边，面色因为高热而变得红润，梦里不知又欺负了谁，嘴角得意地上翘着…　美丽安详又惹人怜爱。
原本是想硬把绯真拽起来，见识一下自己鱼汤‘处女秀’的，谁让她刚才笑得那么开心。可是，此情此景，白哉所有的尊严，面子，别扭，斗气都蒸发得干净彻底，留在心里的只有对眼前这个较小女孩的疼爱与呵护了…

白哉静静地坐在绯真的床边守护着她，虽然未经允许闯进女孩闺房是唐突的；虽然一个贵族这样动情地注视着一个平民是不被允许的，但是在爱的面前，让这些都见鬼去吧！！
即使，他还不知道这就是爱…

[ 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06-5-6 22:56 编辑 ]

作者: 谷崎银娜 时间: 2006-5-5 01:36
(十）浮竹十四郎

白哉的鱼汤还算成功，至少绯真能尝出来那鱼是新鲜的，直问是不是他捉的、怎么捉的，搞得白哉好尴尬，费半天劲还混过去。吃过鱼汤，绯真突然想起来答应渡边老板今天上午给他送货的，顿时急得不行，说什么也要硬撑着去送。看到绯真发烧连路都走不稳的样子，白哉只好又请命，自告奋勇地替她送吧…　做男人真命苦…

白哉记了了地址，拿了绯真的货，和上次去市集时一样，摘下了牵星箍，把自己尽量弄得像个平民…绯真算着时间估计他要傍晚才能回来，可是白哉知道这点路程对于他来说…，不过还是到傍晚再回来吧…　他不想绯真想的太多，毕竟此时他的身份是…绯真眼里的流浪的人．．．不是一个灵压强大到足以使人窒息的死神！！

白哉施展瞬步，赶到渡边老板的店，一切办妥，才刚好正午。
他需要在外面游荡一个下午才行…
这些时间足够他回一趟护庭的，可是他却不想回去。现在的他，还没有准备好回去。
集市上，总是熙熙攘攘的。很多的人，在买卖，在讨价还价。这些都是白哉不熟悉的，也是他根本不关心的。不过今天，实在是时间充裕，他放慢脚步，也随着人群左顾右盼起来。那些令郎满目的小玩意，白哉在那个朽木家的老宅里绝对见不到，虽然兴趣不大，可还有一点好奇，还是想拿在手里赏玩一下…
“这些东西很新鲜吧…白哉老弟！！”声音很轻，可是很近，就在耳边。
白哉听到这声问候，整张脸都定住了，他甚至都不能回头，仅仅只是在用余光回盼那个人，不过即使不看，他也知道这人是谁…
“浮竹大哥…”
“呵呵…你怎么也喜欢上了逛市集？这真是个天大的变化呀！！”来者正是护庭十三番队队长浮竹十四郎。只见他上前抱住了白哉僵直的肩膀，“你可是名门贵族呀，这不有违家规吗？”
“……”白哉依然戒心很重，他还不清楚浮竹的来意，“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当然是来逛市集的！！”浮竹一幅和善的笑脸，也没有穿死霸装，手里摇晃着个纸袋子，“千八留还托我给她买金平糖呢！！”
“……”白哉不情愿地被浮竹夹抱着向前走着，他真的一个熟人都不想遇到的。不过，撞到浮竹的确要比别人好些。
“打扮成这样，收了灵压，是怕别人找到你吧？”浮竹一针见血地扎到了白哉的心里，“跟我来，我们找个地方说话…”
浮竹说罢提脚就是一个远距离的瞬步，白哉被他这么一点，心里也有想问的事情，于是跟了上去。
浮竹走的路，白哉越发觉得熟悉，最后在他们停下来的地方，白哉竟然可以望见绯真的小屋…，他不会是已经知道了吧…
“这里能看到整个大海呀！！”浮竹站在海边那高高的陡峭悬崖上面，心情很爽地感慨，“登高望远，真的不假呢！！”
“……”白哉向那个‘家’望了一眼，便盯着浮竹，脸绷得很紧，等待着…
“风景真好呀！～碧海蓝天，让人心胸豁达很多呀！！”浮竹感叹着，回头一看白哉的神色，不由轻笑一下，“你还是这么不解风情吗？你应该向春水好好学学…好好好…说重点，说重点…”
“……”依然的沉默不语，依然的紧盯不放。
“白哉老弟，我知道你是为了什么离开了护庭…，这个理由，怎么说呢…”浮竹叹了口气，“或许有一天你回过头来再看，很幼稚！不过，这是你现在的决定，我们谁都没有权利指责你什么…　但是，你父亲的身体这些日子很不好，你是不是回…”
“我知道了！！”白哉打断了浮竹的话，他不想听或者是不敢听…“还有别的吗？”
“有，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卯之花的情况？”浮竹故意停在了这里，看着白哉。
“……”白哉从浮竹嘴里听到这个名字，心还是抖了一下，他明白浮竹不说下去就是在试探他的态度，可是他还是想知道，“她好吗？”
“她应该比你好！！”浮竹的眼睛一刻都没有离开白哉的脸，他要看清楚他的心，“她一切都很好…”
“……那就好！”白哉听到她安好，下意识地扬了下眉头，将目光投向了悬崖边上摇摇欲坠的小野草，心里没有多少安慰与异样，只是放心了。
“嗯…我会告诉她我见过你，而且你很好！”浮竹还是不急不慢的语调，“说实话，她很担心你的伤，现在好了吗？”
“已经好了！！”白哉犹豫了一下，看了浮竹一眼，又将目光放回了原处，“别告诉她你见过我…，谁也被说！！”
“为什么？”浮竹今天可不像以往那个老好人，一个劲儿地追问。
“该回去的时候，我就回去了…”白哉说这句话的时明显没有把握，临时在凑数的感觉。
“好！朽木白哉一向说到做到，这个我信！！”不过浮竹还是温和地笑了起来，轻拍了几下白哉的肩，“你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我的工作…有人在做吗？”白哉选择了这个问题，他是一个有责任心的男人。
“这个你可以放心，”浮竹也多少觉得有点尴尬，“蓝染在做…他主动接手的…”
“什么？”白哉猛然抬头直直地盯着浮竹，震惊之余是气愤。不是在生蓝染的气，他气的是自己。这一次又输得彻彻底底！！赌气自私地走了，蓝染来补救自己所有的过失。在花姐姐眼里，不光是花姐姐，在所有人眼里，白哉是幼稚可笑没有责任感的了，而蓝染又成了顾全大局，担起一切的…男人！！
“……”这一次浮竹沉默了。
“算了…”白哉向前走去，走到悬崖的最边缘，遥望着海天相接的远方，嘲讽着，“碧海蓝天，真的会让人心胸豁达很多呀！！～”
“呵呵…”浮竹走到他身边，又把手搭在白哉的肩头，仿佛是在给他支持与鼓励，“说说你自己，这些日子怎么过的？”
“我…”白哉又向那个小‘家’望了一眼，“我在这个海滩差点误伤了一个女孩，为保护她，结果伤了自己，后来她救了我。然后一直就住在她那里了…”
“完了？”浮竹侧过头有点调侃地看着白哉，“就这些？”
“差不多吧…”白哉自然不会提那些流氓，他又认为樱花林还有昨晚的流星雨都不值得提，而最不能提的就是今早的鱼汤…所以能说的也就这些了。
“漂亮吗？”男人自然会想到这个问题。
“凑合吧！”白哉眼前又浮现出绯真那天在樱花林的一颦一笑，嘴上说的随便，心里却是美的，“眼睛还算漂亮。”
“哦？我真是很想见见这位眼睛很漂亮的女孩！！”浮竹笑得很贪婪的样子，抓在白哉肩头的手暗暗地用着力，“你刚才说在这个海滩…很近了吧！！”
“这个…”白哉纳闷地望着浮竹，怀疑他是不是自己的朋友，一想到要到绯真那里去就会有许多的尴尬，“不好吧…”
“她一个人住吗？”浮竹眯着眼睛，小心地问道。
“是呀！！”白哉好像看见曙光似的。要是自己的话，听到姑娘一个人住，一定会觉得尴尬，自动避嫌的，于是爽快地说了实话。
“那就没有什么不方便的了！！”没想到浮竹反倒如释重负，“就你和她，没有别人！！我晚上就走，最多吃顿饭…你的朋友她不会不见吧？”
“可是…”白哉还是想推托…
“你该不是对人家做了什么，怕人知道吧？”浮竹脸上开玩笑地显现出对白哉的极度怀疑与不信任。
“……”白哉无语了。在护庭，也就京乐春水可以和浮竹绕两句，别人都自叹不如，更不用说以冷漠出名的朽木白哉了。浮竹人缘那么好，和他能说、会说是分不开的…
“那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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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三个人的晚餐[上]

浮竹十四郎认识朽木白哉已经很多年了。
一直以来，浮竹都把他当作好友、弟弟一样的看待。他对白哉有一点无可奈何的小小同情，因为多年的交往，他比别人更清楚，朽木家当家的冷酷淡漠与恪守成规不是与生俱来，那是一种宿命的责任与不可逃避。为了“朽木家”，白哉到底放弃了多少，又不得不承受多少，浮竹相信自己知道的那些也只是很少很少的一部分，其中的辛酸只有眼前这个沉默寡言的年轻人自己最明了……
“这里的环境很悠闲呀！！～”浮竹随着白哉的步伐走上了那片金色的沙滩，“碧海蓝天的，很简单的样子啊！！呀？那个是不是海鸥…？”
“……”白哉没有作声，只是抬头看看浮竹指的方向，的确是有几只雪白的海鸥在平静的湛蓝海面上盘旋，不时扎进水下，叼起一条摇摆的鱼，迎风飞去。
“真是不错！！”浮竹很满意，甚至是欣赏地点着头，“相信生活在这里的绯真小姐也是一个简单的人吧？她的眼睛像这里的大海一样清澈吧？白哉老弟？”
“不是‘绯真小姐’，是‘绯真’！！”白哉没有接浮竹的话题，而是纠正着他的语误，“那样称呼她，绯真会不习惯的！！”
“对！！绯真…绯真…”浮竹总是一副老好人的温柔表情，微笑着，“是前面的那个小院吗？”
“嗯！”白哉遥望着绯真的院子，其实今天留下绯真一个人在家，他还是有些担心的，毕竟绯真在发烧，毕竟绯真曾经遭到过骚扰…“记住我说的话，我不想绯真困惑！！”
“知道了！！放心好了！！”浮竹跟着白哉踏进了海边的石头围墙小院。

“是你吗？白哉？”一个轻柔的女声从厨房里飘了出来。
“是的！我回来了！！”白哉提高了声音应和着，转过头对着浮竹轻声说道：“这边走，这里是正厅！”
白哉引着浮竹进了房子，在正厅的圆桌旁，坐定。他正要转身去找绯真，不想…
“白哉你到底捉了多少鱼呀？”绯真一边说着，一边抱着个小盆目不转睛地盯着里面的东西搅拌着，也走了进来。
“捉鱼…？？”浮竹不由失声惊愕，“白哉，你吗？”
“呀？这位是…”绯真听到一个陌生声音，猛然抬头一瞧，一个没有见过的男人：银发，面相和善，虽然和白哉一样的高大，但是却有几分病容。
“绯真！！这位是我的朋友，”白哉赶忙很礼节性地向绯真引荐，“浮竹十四郎！！”
“你好绯真，我是浮竹十四郎。”浮竹起身，向绯真认真地欠了下身，表示礼貌与友好，“我和白哉好久没有见面了，今天在市集碰到，便一起来打扰你了…”
“你好浮竹先生…”绯真谨慎地向浮竹还了礼，又看了两眼白哉，发现他同样有点紧张，“请坐！！我去泡茶…”
“那太麻烦绯真了…不过，”浮竹依然微笑着，“你不喜欢别人叫你‘绯真小姐’，我也不喜欢人家叫我‘浮竹先生’，叫我‘浮竹’，就好了！！”
“是！！浮竹…”绯真觉得这个称呼她更不适应。而且她真的觉得自己刚才的举动很失礼：拿着个饭盆，头不抬眼不睁地就闯了进来。而且突然面对一个陌生朋友的反应也不够大方，一定给白哉丢脸了…“我去泡茶…，稍等！！”
说着，绯真低着头，快步离开了正厅，就像逃跑一样…
“嗯～眼睛真的是很漂亮呀！！”浮竹坐下了，乐呵呵地望向站着观望绯真的白哉，“明亮清澈，透着股善良与灵气！！人也长得娇小可爱！！”
“……”白哉没有回答，只是微微一笑，坐到了浮竹对面。
“对了！！”浮竹想了起来，有点不敢相信地问道：“刚才绯真说…你捉的鱼，怎么回事？”
“这个嘛…”白哉不敢迎接浮竹疑问的目光，低头祈祷自己能想个法子，好逃过这一劫，“绯真的动作真慢呀…我去看看，是不是出了岔子…”
“白哉…”浮竹还没等说话，白哉就溜出了屋…
“绯真…”白哉轻手轻脚地进了厨房，看到绯真正在向茶壶里冲水，“不发烧了吗？”
“嗯？白哉？”绯真侧头看见了白哉关切的眼神，一时有点失措，低下头红着小脸只知道回答：“好很多了！！已经不烧了…”
“那就好…呃…”白哉是躲到厨房里来的，也不知道自己在这里能做些什么，于是，“对了！！我把货送到了，这个是渡边老板要我带给你的！！”
“谢谢…”绯真接过白哉从怀里掏出来的信笺，没有看就放在一边了，还是不停手地忙着茶事。
“呃…”白哉顿了顿，“没有经过你同意就带朋友回来，很抱歉！！”
“不会呀！！白哉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绯真沏好茶，将茶具一个个摆进茶盘，“而且浮竹先生看起来是很和善的人呀…”
“谢谢…”白哉心里有一点感激，更多的是感动绯真的善解人意，“这个…我来拿吧？”
“不用了！！我拿就好了！！”绯真端起准备好的茶，意识到有点别扭，“你怎么跑到我这来了，怎么不在正厅陪着浮竹先生呢？”
“这个…”白哉不会说的，自己是为了不回答那个没面子的‘捉鱼’问题而躲到这里的…所以，受到绯真的质问有一点心虚，“是呀，有点失礼呢！！我这就回去…”
白哉又回到了正厅，看到浮竹等待的微笑，后悔刚才跑掉的举动，真的是此地无银的傻气！！
“…绯真已经搞好了！”白哉尴尬地回到了自己的座位，“……”
“叫您等久了…”绯真说着，托着茶盘走了进来，在浮竹和白哉面前摆好了茶，自己收了茶盘，站在那里等待着浮竹品后的评价。
“好茶！！”浮竹饮了一口，将茶杯拿在手里，赞赏着绯真的茶艺，“有一丝回味的清香呢！！”
“嗯！”白哉也小饮一口，他对绯真的茶是熟悉的，一样赞同浮竹的认可。
“谢谢！！”绯真此刻已经自在了很多，不像方才那样紧张了，于是深呼吸，鼓起勇气，“浮竹，既然是和白哉好久才遇到…，要是晚上没有事的话，；留下吃晚饭吧！！”
“方便吗？”浮竹的表情真是欢喜，因为他本来就有此意，没想主人主动邀请自己，“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绯真啦！！”
“真是谢谢你，绯真！！”白哉也同样的欣喜，他也没有想到绯真这么快就提出邀请浮竹吃晚饭，又是一点感激与感动。
“这没有什么…”绯真微笑着，悄悄向白哉投来一个深情的眼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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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三个人的晚餐[中]

“真是不好意思…”绯真把菜肴一件件地摆到桌上，嘴里一个劲儿地向浮竹道歉，“因为白哉实在捉了很多的鱼，所以…”
“所以我们的晚餐都…是鱼，是吧？”浮竹会意地微笑着，宽容的语气，“绯真很厉害呢，虽然全是鱼，却能做出这么多花样呀！！”
“哪里…”绯真又悄悄地瞟了一眼白哉，见他不知为何有点尴尬地不语，也没有笑容，只是一如既往地冷淡，“您见笑了！！”
“绯真，你也不要忙了，快来一起吃吧！！”浮竹想要叫住又走向厨房的绯真，“这么可口的样子，我口水都快流出来了！！”
“好的，我就来！！”绯真撂下句话，消失了。
“真是不错呀，白哉！！”浮竹将目光投向闷闷不乐的白哉，“好了，别在意了！！我又没有笑话你去捉鱼…”
“……”白哉一副无可奈何的表情，解嘲地笑了一下，毕竟贵族做这些事，实在是有失身份。
“其实我倒觉得你现在的生活很好…不像在朽木家那么多压力，能够…”浮竹正要说下去，见绯真带着礼貌的笑容走了进来，于是转了话题，“绯真终于来了！！我们可以吃了吗？”
“不好意思…”绯真轻盈地坐在浮竹与白哉的中间，背冲着门，“其实你们不用等我的！”
“哪里哪里…你才是主人呀！！”浮竹还是那么会说话，“主人不来，哪有客人自己动筷子的道理！！是吧，白哉？”
“…嗯！”白哉兴致绝没有浮竹那样高扬，淡淡地回答着，“是这样的！”
“呵呵…我这个老弟从小家教可是很严格的！！”浮竹有一点得意忘形的感觉，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见了绯真，自己的话就多了起来，“我敢说整个尸魂界没有比朽…”
“咳咳…”白哉连忙干咳起来，桌底下——浮竹挨了一脚。
“呃…朽…锈了脑子的他们家更懂礼节的了…呵呵…”浮竹终于绊绊磕磕地绕开了‘朽木家’三个字，可是又挨了一脚，谁让自己说白哉家都‘锈了脑子’，活该呀！！只能白挨着…
“是吗？”绯真侧头盯着白哉，欣慰地笑着，奇怪地看着他的一脸阴云…绯真自然是不知道刚刚桌子底下的飞腿，和其中的原因。
“是呀是呀…”不等白哉回答，浮竹忍着痛接过了话，“对了！！绯真，你做这么多，都是什么呢？”
“都是很简单的菜…”绯真说着，就从浮竹面前的开始介绍，“这是炸鱼；这是清蒸鱼；这个是熏鱼；这个是鱼丸子，放心鱼刺我都剃掉了；这个是鱼生，佐料没有好的，只是酱油；这个是…”
“这个是什么？样子怪怪的…”浮竹见绯真指向一个盘子，里面装着一根根截面呈三角形的长条，应该是炸过的，表面金黄。
“这个是…这个要谢谢白哉的！！”绯真笑嘻嘻地望向白哉，“这个是我炸的鱼肠了！！能做成这种造型…都是因为白哉的那个…”
“我的…？”白哉费解地瞅着那一盘鱼肠，看着这些熟悉的样子，似乎…有一点…难道…“绯真你该不会是用了我的牵星箍吧！！！！！！！”
“牵星箍…原来那个东西叫…”绯真慢慢地说着，渐渐地发觉气氛有点不对，仿佛自己做错了什么…，为什么白哉的脸好像很生气，不就是个模具，平时用来做发卡罢了；浮竹的笑容也凝固了，他也在试探着白哉的反应…，难道这真的是对白哉很重要的东西吗？
“你都用它做了什么？”白哉的声调在努力抑制发作之后，依然提高了不少，听上去愤怒严厉。而那个本来就冷俊的脸，此刻更是惨白得厉害。
“就做了…这个…，它很…重要吗？”绯真红着小脸，头微微地低了些，眨着眼睛很抱歉地咬着嘴唇，“对不起呀，白哉！我不知道它很重要…”
静…，寂静…，窒息的寂静…
“…哈哈，没事没事！！”浮竹终于出面了，他用手先重重地拍拍白哉的肩膀，一派长辈的作风，“不就是牵星箍，用了就用了！！又没弄坏！！瞧你大惊小怪的样子，要吓坏绯真呀？”
“……”白哉现在什么也说不出来，只是愤愤地盯着绯真，心里清楚除了生气，自己什么也做不了。
“绯真…，没事的！！这个牵星箍是白哉家代代相传的东西！！”浮竹则是轻轻地拍拍绯真的肩膀，声音越发温柔，“他自小就宝贝它，所以你要用之前最好先问问他！！不过，用就用了！！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没事…”
“对不起…”绯真一双大眼睛水汪汪的，里面全是抱歉和祈求，嘴巴又是快被咬破的样子，整个人可怜极了，让人见了不得不心软…
“…，算了！！”白哉自然也抵挡不了绯真的这个表情，硬是把怒气压了下去。而且他一次又一次地发现，只要和绯真在一起，自己就会很糗，可是每每只要绯真一请求原谅，他就会全军覆没，举手投降，“…下次不要了！！”
“嗯…”绯真依然盯着白哉，看着他气炸的表情渐渐变成谅解的宽容一笑。
“好了好了…”浮竹也在心里暗暗地好笑又奇怪。这个人真的是他认识的那个绝不给人机会的朽木白哉吗？用‘牵星箍’做了菜，这么大的事，真的就这么算了？刚刚自己还在祈祷‘千本樱’不要出场，现在竟然风平浪静了？更甚至，白哉还能笑出来…“吃饭吧！！吃饭吧！！我快饿死了！！尤其是看到这么有创意的菜！！我想我这一辈子怕是再也吃不到‘牵星箍’鱼肠了…”
——这是今晚的三脚！！原来白哉的怒气都在这了…
大家都开动了起来。白哉还是老样子，饭桌上几乎不说话；绯真则是做错了事，连吃饭都变得小心翼翼，不做声；浮竹端着饭碗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心里有一种说不出的舒服…，不过，他却不是这样安分守己的人…
“绯真，很好吃呢！！”浮竹嘴里还嚼着饭，“虽然都是鱼！！对了，为什么白哉要捉这么多鱼呀？”
“这个呀…”绯真陷在刚刚的过失里，心里依然怕怕的，说话之前先偏头看了看白哉的反应——皱眉，极度阴郁…！！于是绯真决定在浮竹面前好好地表扬一下白哉，好让他有点面子，心情说不定会好起来，“我今早有点发烧，白哉很细心地照顾我呢！我没做早饭，白哉就要替我做，我说想吃鱼汤，白哉二话没说，就去捉鱼做给我吃…他真的是很周到体贴的人呢！！至于那些鱼，我想是不小心…捉得多了一些吧！！是吧，白哉？”
“……”白哉，朽木白哉！！！你的名声就这样毁在这个女人手里了…欲哭无泪呀，欲哭无泪！！
“哈哈～是吗？”浮竹本来是不想笑的，可是实在是想不到呀想不到！！朽木白哉，进厨房？朽木白哉，做鱼汤？朽木白哉，照顾生病的女孩？“鱼汤的味道，好吗？”
“可不错呢！！”绯真看了下白哉呆滞的表情，认为一定是自己说得还不够好，于是更加努力了，就算不怎么美味的鱼汤，也硬是要说成极品了“浮竹大哥，你没有吃到真是遗憾呀！！”
“是呀是呀！！我真是遗憾呀！！”浮竹仰倒在椅背上，说的‘遗憾’别有一番用意，在白哉听来真是羞愧到无地自容，可绯真却把它们当成是一种羡慕的感慨…“白哉老弟，恭喜你！！原来你除了剑道，还有厨艺这个天赋呀～哈哈～”
“嗯？白哉是很厉害的武士吗？”绯真咬着筷子，天真的甜美模样，不知道自己刚刚在无意间又捅了白哉一刀，“有死神那么厉害吗？”
“他可是队长级的…”浮竹高兴得又忘记了白哉之前的嘱托，“我也…”
——啪！！一双筷子被拍到桌上！！
“呃…我的意思是…”浮竹这一惊，一身冷汗，赶忙改口，“他是我们胡同里…专门负责打架的…小队长…，应该是很厉害！！不过，死神是死神，我们怎么和他们比呢？”
“我吃好了！！”白哉起身，离座，消失…——脸上只有一个‘冷’字。
“白哉…今晚好像心情很不好呢…”绯真嘟着嘴，不解地问向浮竹，“不应该呀！！你们好久不见了，今天重逢，应该高兴呀…”
“呵呵…”浮竹心知肚明地冲绯真坏坏地笑着，“不过，我真是很开心！！…谢谢你，绯真！！”

[ 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06-5-6 23:03 编辑 ]

作者: 谷崎银娜 时间: 2006-5-5 01:36
(十一）三个人的晚餐[下]

“我要走了！！今天真是谢谢绯真啦！！”浮竹站在石头小院的门口，郑重地感谢，“谢谢你的茶，还有你特别的晚餐！！”
“你太客气了，浮竹大哥！！”绯真很喜欢白哉的这个朋友，他不似白哉的沉闷，给人一种很温暖，很快乐的感觉，“白哉的朋友就是我的朋友！！欢迎你再来玩呀！！”
“好呀…我们一言为定！！”浮竹终于有了一点应有的成熟…
“我送你走！！”白哉说罢就转身走了出去，留给这两个人一个冷酷的背影，“我一会儿回来…”
又是一个晴朗的夜，虽然今夜不会再有绯真期待的流星雨…
“真的是个好地方呀！！白哉…”浮竹一天的嬉笑此刻收敛了起来，回归了原来的稳重，“很适合你…”
“……”白哉只是默默地低头走着，踩到海水也不在意。
“我在想，白哉…”浮竹侧过头专著地看着身边的年轻人，“这才是真正的你！！”
“真正的我…”白哉玩味着他的话，也一样若有所思地盯住了浮竹，“很可笑，是吧？”
“呵呵～”浮竹迎着腥味的海风，放声一笑，洒脱…“你本来就是‘周到体贴’的人，不要因为每天顶着一幅冷酷的面孔，就认错了自己！！”
“……”白哉正要说些反驳的话…
“绯真的这几个字，真是很精辟…‘周到体贴’！！”浮竹习惯性地把手搭在白哉肩头，“我就是因为你在贵族的刻薄里没有迷失本性，才喜欢你，看中你的！！”
“我…”白哉听到这句话，不由心头一紧，停住了脚步，“浮竹大哥…”
“呵呵…”浮竹微微一笑，高声说道：“什么朽木白哉就是贵族的表率！！就要高人一等傲慢矜持！！就要冷酷无情可守陈规！！这些才是可笑的！！！”
“……”白哉没有带牵星箍，额前的发自由地在海风中飘逸。
“不信吗？真的以为自己是个称职的贵族吗？”浮竹眯起眼睛，嘴角一丝蔑笑，“为了见到卯之花就给自己一刀，这样轻浮的举动是贵族应有的吗？撇下队务任性地跑出来，你父亲是这样教你维护贵族的颜面的吗？”
“……”白哉无言以对，只能尴尬地抿了下嘴唇，低下了眼睛。
“白哉！！没有人是天生的贵族！！没有人受得了那些‘整人’的条条框框…”浮竹的手在白哉的肩头轻轻拍了拍，很心疼的语气，“累的话就放下吧！！”
“浮竹大哥…”白哉埋在心灵深处的痛，又被温柔地拽了出来，“我只是想做的好一些…”
“我知道！！”浮竹看到了白哉真实的疲惫，欣慰地笑了，“所以，有的时候不计后果地跑出来很好呢！！”
“我会回去的…等我…”白哉终于有勇气抬起头，话却被浮竹打断了…
“等你忘了卯之花？”浮竹直接到冷酷。
“我…”白哉只说了一个字，深深地换了口气，没有了下文。
“……”等待，还有目不转睛地直视，严厉。
“我…”白哉触碰到这样硬的眼神，心里很有压力，知道不说出来是逃不过的，“我会忘了她…，我想这对花姐姐和我都是好的…”
“还有呢…”浮竹的期望看来还不止这些。
“这次我真的想了很久…”白哉将目光放向微浪的海面，“…蓝染比我更好吧！”
“蓝染并不是比你好，白哉！！”浮竹心平气和地安慰着白哉，“他只是比你更适合卯之花！！”
“是吧…”白哉艰难低语着，无可奈何地，或许对他来说，这个现实只是供他接受的，他完全没有选择的权利，“蓝染会对她好吧…”
“呵呵…还是牵挂着她吧！！”浮竹没有再逼白哉，他知道白哉能说出刚才的话已经下了很大的决心了，于是一个人又开始慢慢地向前走去，“都是需要时间的…”
月亮在没有云的夜晚，格外的耀眼…　风，淡淡的…　时间，踱着步，流逝…
“这里的生活很简单、很惬意吧？”浮竹又绕回到最初的话题，“和绯真一起生活是不是很有趣？”
“……”白哉没有回答，只是苦笑着摇了摇头，跟了上去。
“绯真是个很好的女孩呢！！”浮竹的语气明显轻松了很多，还带着赞许，“聪明单纯，能给人一种快乐，是吧？”
“快乐？”白哉的苦笑更深刻了，“我总是很糗…，或许她很快乐吧…”
“呵呵～”浮竹这次笑得很真心，“不要耿耿于怀的样子！！捉鱼做饭怎么了？这才是男人的生活！！”
“什么？”白哉根本不相信地反问，“这是男人的生活？”
“白哉，你去问问这里的渔民；你去问问流魂街的居民；甚至是十三队的死神们…”浮竹坚定的说教模样，“帮老婆洗衣做饭、忙家务，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
“……”白哉心里干笑一下，我怎么可能去问人家这种事呢…
“先做人，再做贵族吧！！”浮竹感慨道，回身看了一眼白哉，继续前行。
“是！”这句话，语重心长，白哉也认真地领悟着。
“对了！！白哉！！”浮竹突然转身，又露出一抹坏笑，“你是不是觉得绯真很特别？”
“你指什么？”白哉戒备地反问浮竹，一点茫然。
“我觉得你们在一起的画面很好看…”浮竹不像调侃的样子，其实他是认真的，“你们在一起给人的感觉很谐调，很幸福！！”
“我怎么可能喜欢上平民？”白哉不知道为什么，仿佛怕什么似的，想都没想地快速否认。
——“可是她善良！！”
——“这一点我承认…”
——“可是她漂亮！！”
——“还看得过眼吧…”
——“可是她做菜很好吃！！”
——“还行吧…”
——“可是你总能原谅她的过错！！”
——“……”白哉为难地盯着浮竹，皱着眉，脑子里一遍遍地闪过：害人的牡蛎粥；一夜未眠的流星雨；千本樱捉的鱼；丢人的鱼汤；还有令人欲哭无泪的牵星箍鱼肠…
——“嗯？”浮竹等待着那个意料之中的答案。
——“是吧…”白哉也责怪着自己莫名其妙的心软，嘴上却还不服输，“可是这又能说明什么呢？”
“不能说明什么…呵呵…”浮竹继续踏上回去的路，摸摸怀里，给千八留代买的金平糖乖乖地躺在里面，“不能说明什么…”
“……”白哉经浮竹这样一点，突然也觉得自己对绯真很宽容，与众不同。不过就算放弃了花姐姐，也不应该喜欢上一个平民吧？
“不要再送我了！！”浮竹投来了告别的那句话，“绯真一个人在家，你快回去吧！！”
“…嗯！”白哉停下了脚步，望着浮竹的背影，点点头。
“白哉，你父亲身体真的不太好…”浮竹没有转身，只是淡淡地说，“回去看看…”
“…，我知道了！”白哉终于还是答应了。他其实是很有孝心的儿子，可是他却有一个不善表达的性格。
“我走了！！”一个瞬步。
风啸啸地吹过，又是一个人的海滩和夜色…　
孤单，或许不孤单…

“你回来了…”绯真在门口等了好久的样子。
“嗯！”白哉看了一眼她，径直向屋里走去。
“今天真是对不起…”绯真一动没动，道歉的声音从白哉背后传来，轻柔地，真诚地，“我…”
“绯真，你以后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了，好吗？”白哉转过身，审视着这个娇小的女孩，她的脸，她的声音，她的身影，她的味道，都这样熟悉了……
“反正，我都会原谅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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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我做了要负责任的事[上]

绯真按照渡边老板信中的要求，要亲自去一趟他的店铺，一是领取上一批货的报酬；一是研究下一批货的定购事宜。
白哉自从听到浮竹提起父亲的身体越发沉重，心中就牵挂不已，一直想要回去详细地了解一下。
于是，这一天早上，两个人都决定离家出门，各自办事。
“我去看个朋友…，今晚一定回来！”
“我中午在市集吃过饭，下午就回来了…，今晚还是吃鱼…”
“…嗯，好…”
“白哉，路上小心呀！！”
“…，你也是！！”

护庭的所有还是那么样的熟悉，几日的小别，就像没有离开过，一切如旧。
那些木制回廊，那些帆布门帘，那些黑色的死霸装，还有那些敬畏的神情…
白哉行走在那些折折回回里，头还是一如既往地高扬着，脸上依然没有半点笑容——他，还是那个朽木白哉！！贵族的表率，傲慢矜持，冷酷无情！！
一路上遇到的死神们，无不侧身退让，谦卑至极。可是在白哉走过的身后，全是指指点点的议论，无非针对这几日失踪，种种猜测和谣传…
白哉倒是并不在意这些无聊的闲话，他回来只是为了看一看父亲，甚至是否留下，他都没有定下：父亲没有大碍，他就还是要回去；父亲真的不乐观，他就留下来陪伴。至于其他，白哉没有计划，也不希望节外生枝。
可是，缘分，妙不可言！！在你强求的时候，不来；在你无意的时候，偏来…
白哉就这样无可奈何地与卯之花烈不期而遇了…在回廊。
“…嗯？白哉？”卯之花队长迎面而来，多少有一点惊讶。
“……”白哉其实好远就看到了花姐姐，可是他并不想和她说什么，不知道为什么往日的那份温柔出现眼前的时候，他不想拥有。
“你回来了？”卯之花明显心怀偶遇的意外与相见的迫切，可是脚步不变的稳重，没有加快。
“是的！”白哉见她走过来，只好停下来站定。他原本以为自己没有勇气面对这个对自己无情的女人，可是此刻竟然可以直视，可以冷静地交谈。
“伤好了吗？”看来浮竹说得不错，卯之花果真很担心白哉的伤势，第一句就是这个。
“好了！”简单的很。
“…，回来就不走了吧？”卯之花察觉到了白哉的冷淡，没有了狂热，也没有了前日的别扭，更没有了旧情回忆的尴尬。
“我是回来看望我父亲的。”白哉坦白，没有多余的话。
“令尊的病情这几日的确有些反复，”卯之花很满意白哉的这种状态，这让她也放松不少，“不过，应该没有大碍！”
“你去看过他了？”这是白哉第一次发问，为了他的父亲。
“是的。你可以放心！！”卯之花看着白哉，注意到他绝口不提往事了，虽然猜不到他这几日的境遇，但是感觉到了他的变化，仿佛是终于想通了…“现在是春天，老人家会有反复，这很正常。只要注意调理，没有问题的！！”
“谢谢…”白哉垂下了一直盯住卯之花的眼睛，举步前行——他结束了这场谈话。
“不用客气…”卯之花看着白哉与她擦肩而过，心里是终于失去的空虚？还是终于解脱的快慰？是平静？还是复杂？只有她一个人了解…
白哉头也不回的走了…
他是不敢回头！！他怕转过身，她就站在那里回望他，这种相视是他现在还承受不了的，会让他所有的努力功亏一篑！！因为就在刚刚的平淡中，他已经用尽了所有的力气去克制，去掩饰，去忘记…那张平日练就的没有表情的面孔这一次帮了大忙，让他看起来还算从容！！可是，心还是脆弱的，即使他真的是要放手了…即使他真的决定了…
白哉头也不回的走了…匆匆地…
这一次，卯之花，回望了…　一个感谢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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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我做了要负责任的事[下]

在父亲的房门口，白哉站了一下,考虑到因为这次离家而要面对的责骂与父亲的臭脾气，压力。
还是，拉门，进去。
“父亲…”白哉看见的是一个瘦弱却挺直的背影——父亲坐在窗边，正望着花园的春色…
“你回来了…”依然是那个冷酷的声音，没有回头。
“我听说您这几天身体微恙，回来看看…”白哉将门轻轻掩好，谨慎地在房中端坐好，“四番队队长…说您已经没有大碍了…”
“四番队队长…哼！！”老人果真对那事忌恨于胸，口吻充满不肖，“是呀！！你的花姐姐是来过了…”
“……”白哉早已估计到父亲的嘲讽，所以没有太大的反应，不过还是沉默了一下，“父亲…”
老人的背一丝不苟地挺直，就像他倔强的性格和对贵族家规的坚持。
“我已经放弃卯之花烈！”白哉说得平淡而干脆。说罢，静静地等待着父亲的态度。
“噢？”老人转过身来，直直地盯着自己唯一的儿子，那种审视仿佛要将他洞穿，“你放弃那个低贱的女人了…？”
“她不是低贱的女人！！”白哉虽然可以忘掉爱，但不能允许任何人侮辱她，他的保护还在，“您不要这样偏激！！”
“哼！！一个平民…想来玷污我朽木家的尊贵，可笑！！”父亲固执地自言自语，嘴角露出得意的微笑，“做得好，我的儿子！！”
“……”面对这样的赞赏，白哉高兴不起来。相反，他鄙视自己，狠狠地。就在几日之前，还说着‘非她不娶’，现在却告诉父亲‘放弃’。白哉，你难道是一个薄情寡义的男人？
“不过，为什么突然放弃了？”父亲冷酷的眼神，充满怀疑地质问，“这可不是你的性格！”
“我仔细想过了…”白哉希望自己的表现能够冷静，至少不要显得软弱，他最讨厌被父亲见到自己痛苦不堪的可怜相，“她和我不合适…，不是因为身份、年龄的差距！！而是…”
“而是她根本就不爱你！！”父亲抢过白哉的台词自己讲出来，奚落着他，很爽的样子，“她爱的一直都是蓝染！！”
“……”白哉恼怒地盯着父亲，不理解他毫不留情地践踏自己的儿子竟然可以这样快意。可是，他不得不承认老人家说对了。
“被人甩了？不不不，都没有开始过，就结束了！！”看来父亲为这件事真的是郁闷了很久，郁闷得很深，这一次终于发泄出来，一发就不可收拾，“可怜呀，可笑呀，可悲呀！！”
“……”白哉的脸色很难看，强压着不断上升的火气和灵压——这是父亲呀！！这真的是亲生父亲吗？这真的是亲生父亲呀！！
“算了！！既然这次跑出去能够把这件事想清楚…”父亲的语气中透着一股恩惠般的施舍，“我也就不惩罚你的任性了！！可是你要知道你给朽木家丢了颜面！！”
“是的，父亲…”白哉咬着牙，低声挤出四个字。
“很好…”老人点点头，双手架在盘坐的腿上，向前欠欠身，“既然你已经想到结婚的事…我也认为你的确应该娶妻生子，为朽木家延续香火！！所以…”
白哉惊恐地睁大了眼睛，从头到脚的凉意。他感到窒息，眩晕，僵硬。
“我也有责任给你选择一位相称的妻子…”老人的表情好像有一点做父亲的自责，“不能再让你胡乱地发情！！”
“发情…？”白哉听到这个词，觉得自己在父亲眼里不过是阿猫阿狗畜牲一般的存在。在这个家没有亲情，没有爱，永远只为“朽木”的虚荣而没有自我的活着。
“……”父亲将下巴高高地昂起，不容置疑地藐视着白哉，一字不发。这是朽木家的贵族们惯有的举动，傲慢与力量强压而下。白哉也是一样地继承着，就像那次对付流氓时… 可是，父亲这次对付的人是自己的儿子。
白哉没有再反驳下去，选择了忍耐。毕竟是父亲！！毕竟是父亲！！
“现在的情况很糟，贵族们不洁身自好…”父亲的眼睛牢牢地抓着白哉不放，“所以我们选择的标准也只好降一下。只有委屈你了，白哉！！”
“……”白哉什么也不想说，他只想知道父亲到底选了谁！！
“唉！！我给你选了…”父亲无奈地叹口气，看来也是做了很大牺牲，下了很大的决心，“下等贵族——碎蜂！！”
“什么！！！！！”白哉无论怎么都不想到碎蜂，他一直以为最坏会是夜一，但是怎么会是…
“是很让人惊讶和难堪…”父亲继续着自己的无奈，“可是也没有再好的选择了！！为了能让她看起来相称一些，我会暗中扶持她成为隐秘部队的司令和二番队的队长！！”
“不——！！”白哉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恼怒了，他愤恨地看着眼前这个自己称作‘父亲’的男人，“我不要碎蜂！！”
“…，嗯？”老人奇怪他胆敢打断自己的话，还强烈地反对，“你说‘不’？”
“我是什么？为什么这么对我？”白哉振奋地颤抖着，两只手死死地抓着端坐的双腿，“难道我为‘朽木家’做的还不够多？就连这件事都要服从？”
“你是什么？”老人却没有白哉的激动，慢思条理地解释着，“你是‘朽木家’的男人，你是尸魂界贵族的表率，你怎么连这个都不知道？你做的已经很多了？你知道‘朽木家’能成为四大贵族之首，先辈们又做了多少？”
“四大贵族？别骗自己了！！”白哉冷笑了一声，“你自己看看，现在还有什么四大贵族？志波家？四枫院家？”
“就是因为他们不能守住贵族应有的尊严，才会破落！！”老人也严厉起来，“而保持种的纯洁与尊贵，是一切的根本！！”
“父亲，我可以为了你贵族的矜持每天不苟言笑，我也可以为了你贵族的威严硬逼自己突破灵压的极限！！我为了‘朽木家’没有朋友，没有快乐！！”白哉真的被激怒了，“可是我不能没有自我！！就连女人都给我安排好了，我只要下个种就行了，对吧？为什么搞得这么肮脏！！”
“下种？如果你愿意这么叫，也可以！！”老人没有一丝气愤，但是冷酷，“而且你说对了！！你就是要和我指定的女人结婚，给我生出·我要的·纯种的·朽木家的·男人！！”
“哈哈…”白哉笑了，他实在找不到别的表情来诠释此刻的心情。他只觉得可笑，自己可笑，父亲可笑，整个朽木家都很可笑…活着本身就是可笑的！！
“…，你…”父亲没有料到白哉会发笑，有一点意外的失控，“你没有选择的权利！！你没有！！”
“好！！”白哉收住了笑容，一种仇视的报复占据了他的整个灵魂，“那我也告诉你一件事！！”
“……”老人紧紧地盯着白哉，看他能耍什么花样。
“我为什么放弃花姐姐，你以为你猜对了？”白哉站起身，走到父亲面前，有声有色地“别傻了！！那是因为我已经有了别的女人！！就在那个你最厌恶的流魂街的最边缘，和一个你最不能容忍的低贱的平民女孩！！”
“你…”老人震惊，恐怖，愤怒，布满皱纹的脸开始剧烈地扭曲。
“我做了要负责任的事！！”白哉说话间，竟然露出一张笑脸，那是报复的快感，虽然说的都是谎话，可是痛快，“我已经…下了种！！”
“你…”老人这次真的生气了，他还有一点理智在，他在拼命地否认，“你说谎！！这不可能！！”
“那你以为我这几天在做什么？”白哉决意要气他，故意一副爱信不信的腔调，“我连队务都不管了…”
“你…”老人盯着白哉的眼睛，寻找着欺骗的证据。
“我天天…下种！！”白哉弯下腰，把嘴贴到父亲耳边轻轻地低语，“从早到晚！！”
“你滚！！”老人一把将白哉推了出去，拄着拐颤抖地站起来，“你这个自甘堕落的败家子！！”
“哼！！我可是您下的种！！”白哉既然决定反击，绝不示弱。
“滚——”一个拐杖飞了过来，可是在半空中就被白哉的灵压化为乌有。
“你以为我想要留在这个地方吗？”白哉将下巴高高地昂起，父子俩的冷酷如出一辙，“我更喜欢去找我那个‘低贱’的女孩！！”
说罢，白哉撂下一个绝情的眼神，又一次愤然地离开了朽木家！！

“绯真…　我真的要回家吃晚饭了…”

中间这一段不见了~~~反正就是绯真去找MM，可是碰到了上次那些人“他要是没有来…”胖子终于说出了自己的真正目的，“那就由你来赔偿我吧！！”
“你…你要干什么？”绯真显然预料到了下面将要发生的一切，那天被侵犯留下的惊恐由心底翻江倒海而来，合着此时此刻的尴尬与被误解…，绯真终于承受不住，大声地惊呼，无助地抽泣。
“嘿嘿嘿嘿…”那些帮手豺狗一样的慢慢向绯真聚集而来，胖子是带头的。笑容是他们共同的表情。坏笑已经不能形容，那是得偿所愿的淫笑，“反正现在大家都知道你下贱了，你也不要再装了…就让大爷玩玩…别只便宜了那小白脸！！”
“你们别过来！！别过来！！”绯真慌乱地摇着头，向后跑两步会被堵，再回过头来，前面又是那胖子，四周都是流氓…
“你就过来吧！！”胖子没有废的那只手，一把按住了绯真的肩膀，用力镇压着绯真的挣扎，令她哪里也去不了，“今天，老子可要…，嘿嘿嘿嘿…”
“你放开我！！放开我！！”绯真拼命地挣脱着，徒劳。于是，“救命呀！！救我呀！！”
“救你？我看谁来救你？在这条街上，我看谁敢来救你！！”流氓胖子嚣张跋扈，口气很大，拉开的架势也是不可一世。
人群果真只是看热闹的，没有一个人站出来维护绯真。就算还有人心存良知，想要帮助绯真脱困，也是心有余力不足，不敢招惹这帮流氓，怕连累了自己！！于是，就只剩下了看戏，看光景，揣着百味的心态…
可是…
“放开你的脏手——”
“嗯？又是那小子？”胖子听到和那天一模一样的句子。身体一抖，寻声望去。
“你看哪呀？猪头！！小爷，我在这呢！！”一个爽朗的声音，霸气十足！！
“你…”胖子终于在身后见到了这声音的主人，按在绯真身上的手，哆嗦着听话地拿开了，“…是…死神…”
“哼哼！！怎么害怕了？刚才不是很霸道吗？”一个高大健硕的青年，身穿死霸装，一手挠着头，一手掐着腰，完全不把这一大群流氓放在眼里。
“……”胖子这次的害怕与心虚绝不是上次对白哉的程度。一个死神和流氓的差距，那是比天和地还要远的距离！！
“她男人上次打断了你一只手是吧？”这个死神向胖子慢慢地走来，左右手交叉着掰得“嘎嘎”作响——战前的准备活动。
“对不起！！对不起！！”胖子感到那支还好的手也要断掉了，于是慌忙向后退开了两步，大喊一声：“快跑——”
一群人就这样慌不择路地、完全没有拼一下地、颜面全失地落荒而逃…
“真是的！！我还没有出手呢！！”年轻英俊的死神走到惊讶、不知所措的绯真面前，大方地伸出友好的手，“我叫志波海燕，是一个死神！！初次见面，请多指教！！”
“海燕…”绯真情不自禁地也伸出手，放到了他的手里，一股活力四射的阳光由他散发而来。绯真心里不知怎么了，刚刚的害怕与委屈都不见了，只剩惊喜与荣幸了…他是一个死神…一个死神会来救我…我是不是在梦呀…死神真的像人们说的，好帅好威猛…
——少女的脸颊悄悄地红润了…　眼睛也不由自主地明亮起来…
“嗯！海燕！那自由翱翔的海燕，就是我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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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我叫志波海燕[下]

一个死神的震撼出场，是这场戏最意外也是最精彩的一章。之后，估计到没有什么下文可看了，人群渐渐散去了。而绯真的操守，流氓的蛮横与胆小，还有死神的威风，都成了无聊百姓茶余饭后饶有兴致的谈资…
“喂，别光顾着看我，你叫什么名字呀？”海燕看到绯真直直地顶住了自己，竟毫不顾忌地讲了出来，害得绯真羞愧地避开了他的目光，不知道看哪里好，“怎么了？你以前没有见过死神吗？”
“我…我叫绯真…”她小声地讲了自己的名字。她不敢再看海燕了，怕又被他发现自己的心思，“我从没有…这么近的看到过死神…”
“那好，绯真…”海燕出人意料地捧起绯真因为心动、因为羞涩而红到热的脸，将自己的脸大方地靠了过来，靠得很近，几乎贴到，“现在看清楚了！！这就是死神！！真正的死神！！”
“啊…”绯真一动不动地呆掉了。她的眼睛里充满对海燕如此举动的惊讶，充满对可以和死神这样靠近的兴奋，更充满对一个年轻英俊勇敢又身份贵如死神的男子的憧憬。
于是，就这样的看着…　绯真专注着，脑海里不知编织出了多少浪漫；而海燕…
“…呃我说，你看清楚了？我这样弯着腰撅着屁股，…很累的！！”
“啊？…哦…哦…”绯真微微地点着在海燕手里的小脑袋，样子像是被指点的乖小孩，可爱至极。
“嗯！！早说！！”海燕放开了手，扶着腰摇了摇屁股，八十岁一样老朽的语气，“真的很累的！！”
“嘻嘻…”绯真看着他顽皮的样子，真是好笑，“也没有这么累呀？”
“呵呵～傻瓜！！当然是逗你呀！！”说着，海燕用手轻快地拍了下绯真的头，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爽朗的笑容，胜过阳光，驱散绯真心里所有的阴郁…
“对了，你要去哪？我送你过去…”海燕脸上露出心有不甘的坏笑，“要是路上再碰到那帮流氓…，哼哼…”
“我…”绯真原来的打算是去吃饭的，可是经过这样一场折腾，已经是一点饥饿感都没有了，“我要回家的…”
“那好！！我就护送你回家！！”海燕自顾自地认定绯真决不会拒绝。
“这个…”绯真心里真的高兴到要晕过去，要知道海燕可是一个死神呀！！一个死神专程就护送她一人回家…这是多么光彩，多么幸福的事呀！！
“好了，不要这个那个了！！走了！！”说罢，海燕双手交叉垫在脑后，已经上路了。留给绯真一个坚决的背影…
“哦，好…可是，可是…不是那边…，是这边…”

从市集回到绯真家的路着实很远，最近的也要走上一个多时辰，而且是穿过大片树林的林间小路。绯真今天就选了这条路，和海燕慢慢地走着…
“死神的工作是不是很忙呢？你怎么会在市集呢？”绯真心慌慌地问着海燕，毕竟他是一个死神呀，送我回家…绯真还是心波荡漾得不能平静！！
“…这个，我就告诉你一个人哟，不许告诉别人！！”海燕很神秘的样子，贴到绯真耳边，小声地说：“其实我是有特殊任务！！”
“哦！！那是什么？”绯真完全相信的样子，也不由自主地小声问到。
“那就是…”海燕突然很大声，“溜号！！哈哈！！～”
“啊——”绯真被他吓了一跳，知道自己上当了，“讨厌！！你骗我！！”
“哈哈～～”海燕嬉笑着，解释道，“其实，给我住在流魂街的妹妹带一点‘护庭特产’火药出来！！～”
“哦，原来…”绯真顿了顿，又好奇地问起下一个问题：“死神的工作是不是很危险呀？”
“危险？那是胆小鬼才说的话！！”海燕得意地轻笑一下，很有自信地说道：“死神的责任就是保护尸魂界的大众，在两界与虚战斗！！义不容辞！！”
“哇——”绯真无限崇拜的样子，好像小女生见到偶像，“死神就是了不起呀！！难怪大家都说死神很帅！！”
“你是在说我很帅吗？”海燕眯着眼睛，故意逗着绯真，最后还是笑了起来。
“讨厌啦…”绯真也开心地笑起来，“你真的是死神吗？没个正型！！”
“开玩笑不好吗？为什么要板着脸生活呢？”海燕对着前方大声地表达着自己，“怎么样开心，就怎么样生活！！这就是我的方式！！”
“你的方式…”绯真聆听着海燕的宣言，感染着他的快乐。
“是呀！！你可能不知道‘志波’代表什么吧？”海燕胸有成竹地看着绯真疑惑的摇头，“我的姓氏‘志波’，是贵族的名号！！”
“也就是说…”绯真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身边的这个帅气阳光的死神竟然还是一个贵族！！天哪！！身份是何其高贵呀！！
“对！！也就是说我是一个贵族！！而且还是四大贵族之一！！”海燕没有炫耀的意思，只是见到绯真惊讶的大眼睛，实在是很有满足感，“虽然比不上朽木家势大权大，…其实还有一些沦落…”
“四大贵族！！你！！”绯真不单单是惊讶，有的还是怀疑！！“你？像你这样会是…”
“我怎么了？你以为贵族怎么样呀？都要不哭不笑，冷漠无情的样子吗？”海燕很认真地给绯真纠正着，“我就是受不了那些条条框框！！我就是要自由自在地生活！！我想，只有白哉能忍受得了那些刻板吧…”
“白哉？”绯真更是一惊！！“你说白哉？”
“嗯！！朽木白哉！！很有名气的吧？”海燕奸笑着开着白哉的玩笑，“我怀疑他那张脸是不是做过手术，竟然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没表情’！！哈哈…”
“哦…原来是‘朽木’白哉呀…”绯真听清楚了，松了一口气。
“怎么，你也认识白哉？”这次换海燕吃惊了——她连死神都没靠近看过，竟然会认识白哉？
“我是认识一个白哉，但是他就叫做‘白哉’！！不是你说的‘朽木白哉’！！”绯真给海燕解释清楚，语气里多少有一点失望。
“就是你的男人吗？？”海燕跳到绯真前面，挡在她的面前，很三八的问道。
“不是啦！！不是啦！！”绯真心里有一股冲动，不停地告诉她：就算别人都可以这样认为，也不能让海燕这样认为！！绝对不可以！！绝对！！“他才不是我的男人！！我没有…男人的！！”
“嗯？”海燕见到她这样急于推托解释，被她的态度搞得一头雾水，“不是就不是！！你也不用这么激动…”
“我…”绯真也觉得表现的太强烈，有一点失态。于是，收敛了很多，与刚才相比简直是低调，淡淡地说：“总之就是…不是啦！！才不是那些流氓说的那样！！他只是临时住在我家的流浪的人…不是我的…男人！！”
“嗯！！我知道了！！”海燕看着绯真青涩的表情还有红润的面色，支持她一样地又拍拍她的头，“我知道了！！下此再见到那些流氓我一定狠狠揍他们一顿！！他们竟敢冤枉绯真！！”
“海燕…”绯真抬起头望着海燕‘一切都交给我’的自信表情。一个高贵的贵族死神要为低贱的平民报仇？从没有人这样重视过自己的！！——绯真的心被深深地打动了，也不可救药地被俘获了…
“好啦…好啦！！别一副感动到死的表情啦！！”海燕大咧咧地，“高兴点！！我们要自由快乐地生活，生活还会自由快乐呀！！走啦…走啦！！…呃，是不是这边？”
“…嗯！我知道了！！”绯真被鼓励着——和他一起怎么总是这么舒服快乐呀…“呵呵，你又错了！！是这边，这边！！”

[ 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06-5-7 00:42 编辑 ]

作者: 谷崎银娜 时间: 2006-5-5 01:38
(十四) 我有一点喜欢上你

回家的路和来时是一样的，可是心情却截然不同。
白哉走得很气愤，然后很郁闷，然后很后悔…
不能够得到自由的权利，不能按照自己的意志生活，必须牺牲应得的快乐，必须承受更多的无奈，着实令人感到压抑，在超过忍耐极限的时候，一定会爆发。
可是，那是父亲呀！那个逼迫自己，又被自己狠狠报复的人，是父亲呀！！一个从自己开始拥有记忆就不断出现，甚至完全占据自己人生的人。不得不承认这是一个永远都不会被代替的位置，永远都不会被忘记的人物。没有父亲的养育与教导，朽木白哉，就没有现在得到的一切尊严与仰视，即使那些刻板、严肃、拘束、无奈、还有痛苦都是父亲给与的，但是父亲毕竟是父亲，纵然完全不顾及儿子感受地强迫着，也都是为了爱…　虽然，他似乎更爱“朽木家”的名誉…
真的是很过分，那样对待病重的父亲…，就算不愿意，怎么就不能好好地对父亲解释清楚，心平气和地说服父亲…　冲动，还有鲁莽，更是幼稚！！而且说出那么低俗的字眼…，诚然，不喜欢贵族的条条框框、苛刻要求，但是言谈优雅这一点还是对的，还是要坚持的。可是，今天都说了些什么呀！！“下种”？你的涵养在哪里！！难道是因为和平民住得太久了，受到的污秽影响？可是绯真是一个多么纯洁的女孩呀！！…绯真，今天最对不起的人就是她吧！！自己为了一时的痛快，为了重重地打击父亲，竟然厚颜无耻地亵渎绯真的贞洁！！！朽木白哉，你算什么男人？拿个女人挡在前面，就为了你…出气…？
……　……
白哉百感交集地向绯真海边的小屋慢步而行。如此晴朗的天空下，湛蓝的海水都不能抓住他的眼睛。海燕在海面上翱翔…　快乐的是世界，却遗忘了一个叫“朽木白哉”的年轻人…
“嗯？你回来了？白哉？”绯真蹲在院子里，仔细地摆弄着她晒的鱼干。
“哦！我回来了！”白哉看到绯真快乐的脸，感受到她的好心情，不想让自己的情绪影响到她，于是强装无事，悄悄藏起了沮丧。
“挺早呢！”绯真站了起来，拍打着抖掉手上的脏物，“朋友好吗？”
“…朋友？”白哉的心情实在沉重，脑子也懒得多去想事情，一时没有记起今早外出时的借口，“…哦，好！很好！！”
“嗯？”绯真走到白哉面前，仰着头担忧地看着白哉，“你脸色不好呢，是不是不舒服？”
“我没事…”白哉赶紧避开了绯真的眼睛，将目光放向屋里，“我只是有些累…我先进去了！”
白哉一个人回到了睡房，坐在床边，静静地愣神。要恢复往日的心境，怕是还需要些时间，毕竟和父亲的对峙给他的冲击很大。
“我可以进来吗？”房门外传来绯真温柔的声音。
“……”白哉没有说什么，只是等待。
于是绯真就这么进来了，拖着一只盘子，里面有茶和水果，是草莓。
“有事吗？”白哉礼貌地站起身，贵族的礼节习惯已经在他身上根深蒂固。
“没有什么事…”绯真把盘子放下，将东西一样样摆到圆桌上，“回来累了就喝点茶吧，很解乏的！！”
“谢谢！”白哉心里涌起一股歉意的难受，看到绯真的温柔善良，他想起那句粗俗的‘下种’，想起自己刚刚自私地诋毁过她的名誉，就算用说谎的方式，也不可原谅！！绯真，对不起…
“不用谢…”绯真将茶杯递到白哉手边，看着他没有精神的脸，还是有些不放心，“你真的没有事吗？还是你的朋友有什么事呀？你心事重重的…”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刚刚已经告诉你了！”白哉接过绯真的茶，坐到了桌边，脸冷冷的。他不喜欢绯真现在来打扰他，因为此时此刻的他还不能平静心情、还不能原谅自己对绯真的侮辱。
“…哦！”绯真乖巧地盯着白哉，也坐到了桌边，眼睛一转来了主意，“你既然不愿意说你的事，那我就说说我的事吧！是很令人兴奋的事呢！！”
“……”白哉没有接腔，只是默默地喝了口茶。
“咳咳…”绯真清了清嗓子，像是要说什么大事，“我今天在集市上又遇到了那天来家里骚扰的流氓还有他的手下！”

白哉立刻望向绯真，手边的茶都来不及放下，紧张地盯着她的脸，却发现一个美滋滋的表情…疑惑！！
“那个胖子一直忌恨你打断他手的事，所以故意找我茬！！”绯真就像在复述小说的剧情而不是亲生经历，绘声绘色地描绘了流氓们的调戏过程，“…最后他说：他要是没有来，那就由你来赔偿我吧！！”
白哉目不转睛地盯着她，脑子里想象着当时的凶险，心里又开始责怪自己的疏忽，明明已经有过一次教训，还要绯真一个人出去…　悔恨，自己没有守在身边保护她，更甚至还拿她的清白成全自己的不孝，深深地悔恨…　绯真，我欠你的太多…
“然后他就抓住我，像上次那样，我怎么也挣脱不了！！”绯真表现得声情并茂，仿佛案情重现，“就在这时！！就在我以为这次真的没救了的时候！！你猜怎么了？”
“……”白哉皱着眉头，原本为绯真担心的不行，可是听她这样一问，又见她完好无恙地坐在眼前，心里想到必然是有人救了她。“是谁救了你？”
“呀！！白哉真厉害！！”绯真发现自己的谜底实在太容易，有一点失落，不过一想到海燕，有来了十二倍精神，“是一位死神救了我呢！！一位死神呢！！”
“哦，这样呀！！”白哉的心算是彻底放下了，他一点都没有绯真的激动，语气平静之极。死神对他来说绝非她那样的高不可攀，久仰久仰。而是太普通，毕竟他是护庭第六番队的队长，四大贵族的最强力量。那些人模人样的死神在他面前都是一个毕恭毕敬，他高高地凌驾于他们之上！！
“什么是‘这样呀’？？？”绯真非常不满白哉的态度，她不理解他为什么这样不屑一顾的神情。“那可是死神呢！！你见过死神吗？”
“见过！！”白哉觉得这个问题很无聊。
“……”绯真见只抬出‘死神’来没有镇住白哉，没有见到期望的白哉羡慕的眼光，心有不甘，于是：“他还不单单是死神呢！！他还是一个贵族！！”
“贵族？”绯真这一次终于如愿以偿地看到了白哉的惊讶，“在集市？”
“对了！！”绯真很得意地大声念出了那个名字，表情陶醉：“海燕～　志…”
“…哼，志波海燕！！”白哉冷笑了一声，那个从小他就看着扎眼的“叛逆狂”。
“呀？你知道海燕的名字？”绯真睁大了眼睛看着白哉，突然又很满足地笑了，“这么说，他真的是很有名的死神呀！！不愧是四大贵族呢！！”
“…四大贵族？”白哉更加不肖了，可以说是一种嘲笑，“志波海燕？”
“怎么了？你不知道四大贵族吗？说实话，我今天也是第一次这样详细地知道呢！”绯真的陶醉在继续，看得出来，她以认识海燕这样一个死神而自豪不已，“对了！！还有一个朽木家族！！”
“……”白哉警觉地不吭声，等待着绯真下面的话。
“朽木家是现在势力最大的贵族…”绯真满眼闪烁着憧憬，“你知道朽木家的当家叫什么吗？”
“……”白哉心里暗暗地自嘲，我怎么会不知道？
“就知道你不知道！！”绯真挑逗的样子，眨着眼睛，“他叫朽木白哉！！”
“哦！”白哉觉得给她一个回应，比较容易搪塞过去。
“‘朽木白哉’呀！他的名字里也有‘白哉’两个字呢！！”绯真看着白哉的脸，猜他一定很幸运的神情，可是她又落空了，那是平淡，没有一点变化。
“哦！”白哉又只是给了她一个回应，然后是沉默。
“你…你一点都不高兴吗？或者是意外呀？”绯真有一点生气的样子，因为失望。要知道，见到死神，见到贵族对她真是一件大事，白哉竟然完全不感冒。
“海燕…他送你回来的吗？”白哉没有回答绯真的问题，却是问了一个问题。虽然不喜欢海燕，认为他轻浮又不守贵族的体统，可是并不代表他不了解他的为人：海燕大咧咧的，但是做事周到，实力很强。
“嗯！我本想请他留下来吃晚饭的！”绯真很遗憾地说：“可是他还要去给他妹妹送东西，就离开了！”
“……”白哉这次真的觉得幸运了，如果海燕在这里撞到自己的话，一切就都露馅了。白哉现在还不想绯真知道自己的身份，一是一直都在瞒着绯真，希望将来能找个好机会向她解释，不要让她太突然；二是，白哉和父亲的情况，还需要他在这里住一段时间，说破了不知道还可不可以继续留在这里；第三，白哉也说不清，他很喜欢现在这样的生活，没有压力，没有太多的事要想，一切都很简单。而且这里有绯真，每天早上醒来见到她仿佛已经是一种习惯和必须了，他不想要失去这些…
“白哉，你不知道海燕他有多帅…”绯真弱弱的花痴语气让白哉听得很不舒服，“威猛的死神…，还是贵族！！贵族呀！！”
“贵族怎么了？”白哉现在最讨厌听到的就是这个词，尤其不喜欢别人用这样渴望的口吻称赞‘贵族’。今天，朽木白哉鄙视贵族，鄙视贵族的所有！！这两个字是他一切痛苦的根源！！
“‘贵族怎么了？’？你知道‘贵族’意味着什么吗？”绯真注定要做一件白哉讨厌的事情了，“天生的超强灵压；世代享受特权，不用为生计忙碌；被人们尊重敬仰崇拜；还可以做自己想做的事…多好呀！！”
“做自己想做的事？”白哉重复着绯真的话，自己的境遇让他觉得绯真的想法可笑。
“是呀！！海燕就是呀！！”绯真看出白哉的不信与厌恶，于是反驳道：“海燕他对我说‘怎么样开心，就怎么样生活！！这就是我的方式！！’呢！！”
“……”白哉这次什么也没说。这的确是海燕的方式，他从小就是这样说着，这样做着：随心所欲地放肆着，全然不顾贵族矜持的大笑，没有规矩地与平民打成一片，最厉害的是视家族沦落于不顾，依然我行我素…，这些行径在贵族眼里都是离经叛道的！！白哉曾经纯粹地看不起他，可是经过今天，朽木白哉的看法变了。他觉得海燕才活得像个人样，他得到了‘真正的自由’，知道什么是快乐，也享受了生活。不像自己连选择妻子的权力都被冠以‘贵族的需要’而彻底的失去了！！
“而且，海燕他还说要替我教训那些流氓呢！！”绯真的脸颊又微微泛红了，眼神也迷离起来，闪烁着暧昧的光彩，“从来没有人这样在乎过我呢！！我想…我有一点喜欢上你，海燕…”
绯真最后一句话说得很轻很轻。那不是对白哉说的，更像是在自言自语，却是说出了内心的真实感受。她真的被海燕的魅力折服：他的威猛，他的高贵，他的帅气，他的乐观，还有他傻傻的幽默…　和他一起总是那样的轻松快乐，真的很舒服…
“……”白哉还是听到了，他异样地看着绯真心动的幸福表情，突如其来的一种失落感。或许在这之前，他都没有注意到，可是就是在绯真说出喜欢海燕的那一刹那，他感到遭遇了一场抢劫，那原本属于自己的东西，被别人不动声色地硬生生地夺走了！！这种真切的失去感，让他在一瞬间就懂得了拥有与珍惜的重要…或许，今天对父亲说的谎话并不是空穴来风，说不定自己真的想要她，想和她一起…
而最让他惊讶的是，他有一个念头，一种冲动，他也想要对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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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点喜欢上你，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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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烟火，灯会，告白[上]

“嗯？白哉？”绯真从对海燕的幻想中回到现实，发现白哉正在盯着她若有所思，“怎么了？”
“……”白哉没有回答，移开了目光，他还是不能把‘喜欢’说出口。刚刚的那股冲动，虽然猛烈，也很真实，但是白哉不能确定。他更看中周全思考过后的结论，而不是头脑发热的灵光一现。
“心情还是很差吗？现在有没有好一点呢？”绯真温柔的大眼睛。原来这一场闲聊都是为了疏解白哉的郁闷。
“……”白哉也了解到了这意味。他喜欢着绯真的善解人意，也感激着她的良苦用心。可是说道心情，在听到绯真对海燕的一番情谊之后，似乎一点都没有好转…
“不会吧？你还是不开心呀…”绯真有一点沮丧，自己的努力好像是白费了，于是嘟起了小嘴，样子可爱极了，“你不开心，我都没有精神了…”
“不要因为我影响到你！！”白哉很抱歉，本想把话说得温婉一些，可是不知怎么的语调还是那么生硬，一切都像在没话找话，“…这个草莓很新鲜呢，你吃草莓吧！”
“……”绯真闷闷地看着白哉，见他把一碟草莓推到自己这边，可是绯真对此不感兴趣，“拿进来是给你吃的…我下午都吃很多了…”
“哦…”白哉默默地垂下了眼睛。他已经找不到什么可说的了，他不知道绯真会对什么感兴趣，也不知道怎么样能让自己高兴起来，或者假装高兴起来…
于是沉默…　两个人在傍晚夕阳下，枯黄的光影里的沉默…
“呀，对了！！”绯真突然大叫一声，“灯会！！”
“灯会？”白哉被她惊了一下，莫名地重复着这个词，“什么灯会？”
“就是‘五月灯会’呀！！每年都举行的！！”绯真责怪的眼光，奇怪的语气，“白哉不会从来没有去过吧？就连死神都会偷偷跑出护庭参加呢！！”
“‘五月灯会’…”白哉真是哭笑不得，他果然一次都没有参加过。就算其他死神会开溜到流魂街参加这样的民俗活动，朽木白哉是定然不会的！！
“真的！！我去年就远远地望见了‘京乐春水’队长呢！！”绯真翻开值得炫耀的美好回忆，“他披着很花哨的外衣，把自己伪装成一个戏子一样！！可还是被很多人认出来了！！我就是别人指给我看，才认识他的呢！！”
“…伪装？”白哉暗暗好笑：绯真你有所不知，春水那不是伪装，他平时就喜欢那么花哨的！！“戏子？不知道他听了什么感想…”
“嘻嘻，我也想知道呢！”绯真做了个顽皮的鬼脸，“这次白哉也一起去吧！！很好玩的！！”
“我？”白哉有些意外。自己虽然没有参加过，但是也没有想到要去参加，这贵族的身份啊…
“是呀！！就是明晚了！！”绯真撒娇地央求着，“白哉也一起吧！！真的很好玩呀！！还有小吃，还有烟火…好美的！！”
“…好，我陪你去！！”白哉看到绯真‘好想去’的神情，想到这样的热闹或许能够化解一点郁闷，至少可以麻醉自己的消沉，再或者说不定会在其中得到解答，还有一点，就是可以让绯真开心，于是答应了！！他承认，脑子里着实闪过‘贵族身份’这个词！！但是…，就让它见鬼去吧！！
“好耶！！太好了！！”绯真兴奋得拍了下手，眼睛里都是期盼与幻想，“不知道会不会遇到海燕呢！！明天快些来吧！！”
“海燕…”白哉挺直了身子，下巴微微地扬起，“看来…我要谢谢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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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 谷崎银娜 时间: 2006-5-5 01:39
（十五）烟火，灯会，告白[中＜一＞]

灯会的日子，就是今天！！
女孩子总是这样，只要有一个可以秀的机会，但凡有点姿色的，都会拼尽全力。绯真也没有免俗。这天从早上就开始吵嚷着白哉…
“这件粉色的和服好看，还是这件橙色的好看？”绯真除了吃饭，把所有的时间都用在了衣服搭配上，“还是这件淡黄色的比较好看吧？”
“……”白哉静静地看着绯真忙活。一开始还是想要给点意见的，可是后来他发觉绯真只是例行公事地跳出来让他看上一眼，问他一句，没等他说话，就又头也不回地、自言自语地回屋另寻其他了…　
于是，白哉只是静静地坐在厅里，给绯真每一次的询问一个不置可否的淡漠表情，这就是绯真需要的评价和支持吧…
最后，就在要出门的时候，绯真终于选定了一件浅紫色的和服，上面还缀有黄色和白色的小花图案。她将秀发轻松随意的挽起，手袋是淡肉红色的。
“我们走吧，白哉！”
“……”白哉微微地点头，眼睛不敢多看绯真，因为他不得不承认绯真此刻真的很美，清纯动人，粉嫩欲滴，让人情不自禁地想要多看几眼，看到浮想联翩…　可是白哉克制着自己，因为那样做是他不啻的无理！！

两人出门很早，所以走得并不匆忙，像是在散步闲逛…
绯真又选了那条可以看见樱花林的路，白哉没有任何的异议，因为他也很喜欢…
“樱花正是盛开的时候呀！！”绯真远远地望着，感叹着，“好美…”
“嗯！是很美！！”白哉也陶醉地远眺，“今年开得很盛！！”
“是呀！！其实我有一个愿望的…”绯真双手合十放在唇边，虔诚至极，“可是，那对我来说，是可望不可及的，就是一个梦吧！！”
“是什么…”白哉被她吊起了兴趣，低下头看着绯真，好奇地问。
“那就是…其实很傻的！！”绯真有点害羞，自嘲地笑了下，“我希望自己的院子里种满了樱花，每天每天都可以看见…”
“这个愿望很诗意呀！！有什么傻的？”白哉欣赏着绯真的想法，并没有感觉那是绯真这样的平民一生都不可能完成的夙愿，“每天都看到樱花…”
“嘻嘻！！”绯真很高兴白哉能赞同她，“谢谢白哉！！可是我知道这对我来说是不可能实现的！！”
“不可能实现？”白哉疑惑…
“好啦，不说这个！！我们继续赶路吧！！”绯真拽拽白哉的袖口，催促他赶路，“我们早点去，可以赶在烟火表演之前多玩些小游戏！！”
“小游戏…”白哉突然感到这个词很恐怖，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有冷飕飕的凉意。

离集市越是近，路上的人就越是多！白哉和绯真拥挤在这人潮里，也是万千大众之中的两点罢了。
“这么多人！！”白哉有一点抱怨。他不喜欢热闹，他的性情偏好安静。
“是呀！！灯会就是会有很多人的！！”绯真俨然很开心，仿佛人越多她越兴奋，“白哉不喜欢人多吗？”
“我…”白哉本是要直说的，可是看到绯真的好兴致，想到自己来都来了，为什么不放松心情也好好地感受一下灯会呢？毕竟这是第一次参加灯会呀！！“我也很喜欢呀！！只是一下子这么多人，需要适应…”
“呵呵…‘需要适应’！！白哉还真逗呢！！”绯真笑嘻嘻地冲着他直笑。
“真逗？”白哉有些迟疑，‘真逗’这个词可是第一次被人用在自己身上呀！！不对，没可能的！！我怎么会逗呢？绯真是不是在笑话我呢？一定要搞清楚！！“你觉得我很逗？”
“我…”绯真刚要给白哉一个答案，突然…
“——喂！！你别吃了！！我说你别再吃了！！～”
白哉和绯真都寻声望去，只见一个女孩正冲着身边的银发小男孩大声地呵斥。
“这些西瓜是用来卖的！！不是要你吃的！！”女孩子身材娇小，扎着一个小辫子，不长，但是看着很利索。她简单的便装，一看就是来做事的，不是来逛灯会的。
“哦我咿呀哟…”穿着蓝色坎肩的银发小子坐在地上，顾不上大喊大叫的女生，完全沉浸在狂啃西瓜的幸福里，嘴里嚼着西瓜说出来的几个字，谁也听不清楚。
“小白你别吃了！！看你还吃！！”女孩说着要去夺男孩手里的西瓜…
一个瓜皮冲她迎面飞来，女孩敏捷地侧身闪过，一抬头…　一连串随后赶到的西瓜子全部命中！！
“唉，雏森！！你怎么又被打中了！！傻瓜！！”银发小子厌烦地摆摆手，“这样都能去考死神…没前途了，没前途了！！”
“你说什么！！看我不修理你！！”脸上还沾着西瓜子的女孩怒目圆睁，挽起袖子，气汹汹地冲着他就来…“你别躲！！不准躲！！”
“…我…又不…傻，为什…么…不躲…？”小白趁雏森不备，又摸了一块西瓜，一边啃咬着一边随兴地避过雏森抢夺西瓜和追打他的手…
——两个打打闹闹，吵吵嚷嚷的小冤家…
“呵呵…他们真的好可爱呢！！”绯真微笑着抬头望向白哉，“那女孩总是抢不到那男孩手里的西瓜呢！！”
“那是自然！！”白哉顺口就回了话，不假思索。
“嗯？为什么？”绯真奇怪白哉的意思，“那女孩明明比那男孩高大一些，不应该抢不到呀！！”
“这个…”白哉很为难，他总不能告诉绯真他感觉到银发小子的灵压不可小窥，比那女孩不知道要高出多少，她能抢到才是反常…“直觉…直觉罢了！！”
“呵呵…男人的直觉可是很差的哟～”绯真做个俏皮相，算是稍稍低鄙视了一下白哉，“我们继续往前走吧！！我看到一个好玩的游戏呢！！”
“好玩的游戏…”白哉，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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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烟火，灯会，告白[中＜二＞]

白哉走在绯真的身旁，小心地护卫着绯真不被行人挤到。但绯真全然没有发觉白哉的好意，一门心思地向着她所谓的“好玩的游戏”直奔而去…
“就是这个了！！”绯真猛然地回过头，孩子般的幸福笑脸。
“这个是…”白哉顺着她指的方向望过去，皱起了眉头，“捞金鱼？”
“是呀是呀！！就是这个！！”绯真上下地搓着手，很贪玩地天真表情，“我最喜欢的小游戏呢！！”
“…，那你玩吧！！”白哉现在确定了刚才的预感是千真万确的。这个捞金鱼正是他最苦手的活计。从小到大他只玩过一次，在阴郁的天气，在更阴郁的朽木老宅，年幼的白哉认真努力地捞了一下午，除了一堆破纸，他一条都没有捞起来！！于是，在朽木家就再也没有人敢提起“捞金鱼”三个字，那是朽木白哉绝对的禁忌…
“白哉不玩吗？”绯真有点迫不及待，没等白哉回答，就已经向老板交了银子，“很好玩的！！可以用捞到的金鱼换小礼品呢！！”
“你先玩吧！！”白哉不想在绯真面前丢面子，话说得很委婉，“我看你玩！！”
“那好吧！！”绯真没有再多要求白哉，因为此刻金鱼的魅力比白哉大…
说话间，‘捞金鱼’的老板已经将一盆金鱼放到绯真面前，交给她一个网架，和一叠圆形小纸。绯真熟练地拿起一张小纸，夹到网架上，形成一个名符其实的‘渔网’。
“我开始咯！！”绯真认真地盯着水盆里的金鱼，下了杀手！！
捞金鱼其实就是一网的事。因为那网是纸做的，一见水就软了，很容易破，所以必须一网就将金鱼捞到，不然就要再换一张纸，从新再来。
“真可惜！！”绯真又没有捞到，心情有点起伏，“我再来！！”
白哉站在一边看着绯真开心但是认真地捞着金鱼，心想原来她的水平也和自己相差无几，一样的颗粒无收！！呵呵…
——“真厉害呀！！又捞到了呀！！”一个令白哉听到就如若针扎的声音。
“呵呵，这不算什么的！！阿烈！！”又一个令白哉听到就郁闷的声音。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花姐姐…她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蓝染也和她在一起？而且还是玩…捞金鱼？
白哉一时间惊讶迷惑，茫然失措，心乱如麻… 镇静！！最重要的，考虑要怎么样面对这尴尬！！好在他们还没有发现自己和绯真… 还是默不作声，听天由命地赌一下吧：他们不会注意到这边，然后走掉… 就这样，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生命中不要有这次麻烦的交叉。
“真气人！！又差一点！！”绯真太投入了，完全没有注意到自己惊呼的音量…糟糕！！许多人在向这边张望了！！
卯之花烈在向这边张望！！
“绯真…我来试一下吧！！”白哉赶紧收回望着花姐姐的眼睛，飞快地扭过头，心慌慌地抢过绯真手中网架，为的只是逃过卯之花的目光！！于是头也不敢抬，在那盆里胡乱地搅着…
“白哉，你没有夹纸呢！！”绯真的话语里充满奇怪和责备。
“是呀…”白哉的紧张占据了整个身体，他知道这次真的是运气很差，躲不过了！！
“你也来这里？”卯之花的手已经搭在了白哉的肩头，“来看灯会吗？”
“…呃，是呀…”白哉无可奈何地转过身，挤出一个尴尬地微笑，“我…”
“你在玩捞金鱼？”卯之花自然是知道白哉当年那个捞金鱼的故事的，所以很纳闷他竟然会在玩这个，“突然想再试一试吗？”
“我…”白哉拿着还在滴水的渔网，真是丢人到家。先是自己出现在灯会，就大大有损贵族身份了，再被逮到在玩幼稚透顶的捞金鱼…
“呵呵…白哉你也在呀！！”一个白哉最头痛的男人，蓝染物右介！！
“是呀！！蓝染大哥，白哉也在玩捞金鱼呢！”卯之花温柔地回着蓝染的话，竟然也有一种小鸟依人的感觉…幻觉…错觉…
“呵呵…你也喜欢玩这个？”蓝染站到卯之花身边，“怎么样？战绩如何？”
“我…，刚开始玩…”白哉绝不能在蓝染面前示弱，死撑也不可以让步。就算违心承认“玩捞金鱼”，也不能让他知道自己一条也捞不起来，“这个难不倒我！！”
“嘻嘻，是吗？你很有长进呢！！”卯之花窃喜起来，“…自己来的吗？还是和女朋友？”
天哪！！花姐姐你真是残忍呀！！白哉虽然对你放了手，也不能这样地刺激他呀！！更何况你自己竟然是和蓝染队长成双成对地出现在白哉面前的！！要知道‘恨’比‘爱’更深刻、更持久… 这不是在白哉努力愈合的伤口上又捅一刀吗？
“阿烈！！他不是和人家一起来的嘛！！”蓝染示意卯之花望向白哉身边一直关注他们交谈的绯真。
“真是失礼了！！”卯之花冲绯真友好地一笑，转向白哉，“你给我们介绍一下呀！！”
“……”白哉就讨厌蓝染这种自作主张的态度，他凭什么说绯真是我的女朋友呢？可是，除了白哉的所有人都喜欢蓝染这点，称这为心思缜密，料事如神…而且，蓝染此刻说这话是什么意思，向自己挑衅吗？炫耀他蓝染终于和卯之花是一对，而朽木白哉放弃了花姐姐，没有痛楚地、迅速追求了别的女孩？
“绯真…”白哉将身体侧向绯真，眼睛却是恨恨地盯着蓝染，“这位是卯之花烈，这位是蓝染物右介，这两位都是我的…”白哉顿了顿，考虑要不要把蓝染归入这类，“…朋友！”
“这位是绯真！！”白哉也介绍了绯真。
等待，短暂的等待… 但是仅此而已，没有再多一个字。
“…呵呵！好名字！人也长得很美呀！！”蓝染扶了下鼻梁上的眼镜，缓解一下白哉制造的冷酷气氛，“我们就不打扰两位了！阿烈，老板说我捞的鱼可以换礼品了，我们过去看一下！！”
“嗯！”卯之花温顺地点点头，好好地看了一眼白哉和绯真，欣慰地说一句：“再见！”
白哉呆站在原地望着那两个人的背影，听到蓝染体贴地问卯之花想要什么礼品，镜子还是挂饰…他终于真切地认识到从这一刻之后，花姐姐就再也不属于他了，即使从前他也没有拥有过，但是今天过去，他与卯之花烈的一切都是往事与回忆了！！他不再有机会，也不再有渴望追求花姐姐！！因为，她在蓝染身边的一颦一笑，那是朽木白哉永远都不会给与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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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见了！花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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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你玩吗？”绯真询问打断了白哉的思路，他转过头看到绯真清秀美丽的脸庞，还有可人的纯真神情…，深吸了一口气，终于真心地笑了出来，“不了，你玩吧！！”
白哉把渔网递给了绯真，又站到了她的身边，静静地看着她紧张又兴奋地…捞金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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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烟火，灯会，告白[中＜三＞]

爱好和擅长有的时候是相辅相成的，越是爱好就越是擅长；但有的时候却是背道而驰的，爱好并不意味着擅长！！朽木白哉在绯真身上清楚地看到了这一点：她花了很多时间和银子去捞金鱼，但捞上来的却少得可怜，加起来都达不到换取礼品的数量…
不过还好，她是玩得很开心！！开心就好了…
“白哉，我们继续往前走吧！！”绯真并没有因为成绩不佳而沮丧，看来这就是她正常的水平。
“好呀！！”白哉早就等着这话，现在听到，露出了久违的微笑，“下面你还玩什么呢？”
“玩猜灯谜！！～灯会，顾名思义就是看灯、猜灯谜呀！！”绯真眨着眼睛，“虽然有好看的烟火，但那是最后的压轴观赏节目，不是游乐节目。所以，玩的人最多的就是猜灯谜！！”
“猜灯谜…”白哉寻思着，心想玩文字游戏的话，自己还是有些功底的，毕竟受的是贵族教育，这个应该可以应付！！“好呀，怎么猜呢？”
“你再往里走走就会知道了！！”绯真还卖个关子，看来心情很不错。拉着白哉向前冲进了人流。
白哉随着绯真来到集市深处，方才发现在街道的两旁，已经被人拉起了红色的长绳，上面每间隔一段就挂着一个彩灯，造型多变，色彩各异，每一个彩灯下缀一块布条，写着一则灯谜．
“就是这个啦！”绯真回过头笑着对白哉说道：“你要是觉得自己可以答对上面的灯谜，就把布条取下来，拿到每一段的‘解答处’去对答案，答对了就有奖品，而这则灯谜就不会再被挂起来了！”
“要是答错了呢？”白哉谨慎的作风连做个游戏猜个灯谜都显露无遗。
“那也没有什么呀！！”绯真倒是一副轻松的表情，“只不过没有奖品，那则灯谜会又被重新挂起来，直到被人猜对！！”
“这样呀！！”白哉记住了规则，觉得还算简单明了，“绯真想要猜灯谜吗？”
“我不行啦，我对这个不灵光的！！”绯真笑嘻嘻地摇着头，突然眼角流露出一丝诡异，“白哉猜吧！！我看白哉平时很忧郁的样子，说不定那正是文学气质呢！！还是白哉猜吧！！”
“我…我没有…”白哉话还没等说完，就被绯真拉到一个粉色莲花灯下，布条上一则灯谜：
——一只蜜蜂落在一本日历上。（猜一成语）
“这个！！这个！！还没有被人猜到呢！！”绯真对白哉期望很高的样子，“白哉猜猜看吧！！”
“这个…”白哉念着谜面，“蜜蜂落在日历上…蜜蜂…”
正在白哉思考的时候，一只大手从后面伸了过来…
“咔——”莲花灯下的布条被人拽了下来！！
“嗯？”白哉和绯真随即转身望去…　
“浮竹大哥！！”绯真因为意外，兴奋地叫出了浮竹十四郎的名字！！
“浮竹…”白哉皱起了眉头，为什么今天会遇到这么多熟人？如果刚才见到了花姐姐和蓝染还算是偶遇，那这个又算什么？老天在作弄我吗？
“这种程度的灯谜是难不倒真正的男人的！！”刚刚撤掉布条的不是浮竹，而是与他同行的来客，“你就是绯真小姐吧！！我是京乐春水，能见到你真是荣幸之至！！”
“京乐春水…队长…”绯真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护庭十三队第八番队的队长！！死神里面的绝对强者呀！！“您好…”
“虽然我很有成熟男性的绝杀魅力！！”春水耍帅一般的按按帽檐，“但是请美丽的绯真小姐不要紧张，放松一些就好！！”
“你好呀，绯真！！你不要管春水，他就是这副德性！！”浮竹还是老好人的样子，温和地笑着，“白哉也来了，我真是没有想到呀！！”
“我也没有想到你们两个会来…”白哉盯着春水，看不惯他这轻浮献媚的作风，讨厌他和绯真说话。
“呵呵…我们每年都有来的！！”春水毫不避讳这样做是有违护庭规定的，尤其他还身为队长…，理直气壮地大声回答。突然又凑到白哉耳边，轻声地：“放心，浮竹都告诉我了！！我不会让你穿帮的！！”
白哉向后闪了一下，皱着眉头看着眼前的这两个男人：浮竹，你真是一个大嘴巴！！至于春水，绯真对你的评价是正确的——你就像个演戏的！！…说什么‘穿帮’…
“绯真小姐，你猜到了吗？”春水不知什么时候又转到了绯真的身边，“你是不是很想知道这谜底呢？”
“是！我还没有猜到…京乐队长！！”绯真红着脸，或是兴奋，或是害羞，或是被春水的热情吓到，小声地说着。
“呵呵…不要叫我‘队长’！！叫我‘春水哥哥’！！！！”春水拉起绯真的手，暧昧地说着：“来让哥哥告诉你答案…”
“啊？…”绯真迅速抽出自己的手，呆呆地望着春水，不是受宠若惊，而是不知所措。
“春水…不要这样！！”浮竹的手也不知什么时候压在了春水的肩头，一用力，“你都告诉人家了，人家还怎么得到猜灯谜的乐趣呢？再说你抢了白哉的，他可不会放过你！！”
“我没有抢他的女人呀！！”春水又是大声喊道！！他就是个刺头，专扎别人的软肋！！
“我说的是‘灯谜’！！不是“女人”啦…！！他正在猜这个的！！”浮竹有时候也承受不住春水的大咧咧，“结果你先拽了下来！！”
“哦…这个呀！！”春水用手摸了下唏嘘的胡渣子，很随意地把布条向白哉一推，“那你猜吧！！”
“不用了！！既然你都拽下来了…”白哉对着春水，阴着脸，“你猜好了！！我再猜别的！！”
“呵呵…不用为我着想的！！”春水突然憨厚地怪笑，伸出一直背在后面的左手，“我这里有的是！！”
“天哪！！”绯真不由惊呼一声。原来春水的手上全是布条，大约二三十块！！“这么多？”
“我说过，这些东西是难不倒真正的男人的！！”春水受到年轻女性的赞扬，更是飘然自大起来。“哈哈哈哈…是不是呀，绯真小姐？”
“好啦，好啦…白哉既然让给你…”浮竹又点了点春水的肩头，“你就赶快去对答案吧！！别再拽布条了，也给别人留点机会！！”
“我还没有和…”春水本想再和绯真多聊上两句，却被浮竹拖拉着不情愿地离开了，“那再见吧，我的绯真小姐！！我会想你的…”
“再见…，春水…”绯真犹豫了一下，“京乐队长…”
“再见绯真！！再见白哉！！”浮竹回头向白哉苦笑一下，“再不走就会出事吧？呵呵…”
“再见！”白哉的脸浮现出一抹冷笑。他同意浮竹的话，他是不会看着春水这样调戏绯真坐视不理的。
“白哉！！”绯真看着那两个人挤挤蹭蹭地远去，“京乐队长这样逛灯会，真的不要紧吗？”
“哼！”白哉不置可否，“我们看下一个灯谜吧！！”
“嗯，好！！”绯真收回眼光，却突然不解地盯着白哉，“京乐队长怎么会和浮竹大哥这么熟呢？他怎么也认识你呢？”
“这个…”白哉心中一惊，背后一凉，“是因为…春水和浮竹是自小的朋友！！至于我…他是浮竹的朋友，自然也会认识我！！”
“这样呀…”绯真慢慢接受的样子，“白哉有死神队长的朋友！！真厉害呢！！怪不得昨天我说到‘海燕’，白哉都不怎么激动呢！！”
“呵呵…”白哉庆幸自己反应够快，谎话编得够好。可是说到‘海燕’，自己的身份放在这里，‘海燕’算什么！‘春水’又算什么！“绯真，你想知道那个灯谜的答案吗？”
“白哉也猜到了？”绯真又露出孩子般天真可爱的表情，“想知道！！好想知道！！”
“让我告诉你…”

[ 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06-5-6 23:20 编辑 ]

作者: 谷崎银娜 时间: 2006-5-5 01:40
（十五）烟火，灯会，告白[中＜四＞]

绯真和白哉一路走来，猜着灯谜。白哉猜了两个，都对。于是，在“解答处”兑换了一面扇子，当然这个奖品是绯真挑的。
由于已经有了奖品扇子在手，绯真猜灯谜的劲头显然没有之前那么高了。所以，两个人更像是在闲逛了，走着走着就走到了绯真拔不动腿的地方——书摊。
“真是有很多书呢！！”绯真的眼睛在书摊上转了一圈又一圈，都不知道要看哪一本了。
“是呀，小姐！”小贩赶集接过绯真的话题，“都是最近卖得最好的书！！有关于厨艺，家居，健身，手工的，还有笑话，八卦…”
“八卦？”绯真好像对这个很感兴趣，“那是什么？”
“这个…”小贩递给绯真一本小册子，“上面有尸魂界所有的小道消息！！比如现在最爆的这篇‘第一贵族朽木家的当家追求卯之花队长未果，神秘失踪’；还有这篇‘三番队队长市丸银真正的性取向，他爱的是蓝染物右介还是松本乱菊？’！！”
“蓝染…卯之花…？？？他们…”绯真瞪大了眼睛看着白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刚才…”
“是的！！”白哉不可奈何地只有承认，“是他们！！”
“他们也是…”绯真惊讶地话都说不连贯了，“你的朋友？”
“是的！！”白哉感到汗留下来了，他把声音压到最低，只要绯真听见，“他们是春水的…也就是浮竹的…也就是我的朋友！！不过不要声张…！！”
——还是那个理由！！——绯真又是信以为真！！
“哦！！我懂了！！”绯真也小声地回答，于是转过头把小册子还给小贩，“有别的吗？有小说吗？”
“有呀！！”小贩又拿出一本红皮的书，“这个是现在最火的了！！”
“就是这本！！就是这本！！”绯真拿过那书，兴奋地跳了起来，“就是这本《如果·爱》！！”
“《如果·爱》？”白哉一头雾水，他从来都不看这些无聊的小说，“听名字…言情的？”
“是呀！！是呀！！是欧鸥最新的作品呢！！”绯真像欣赏宝贝似的抚摸着书的红色封皮，“现在都卖断货呢！！”
“是呀！这位漂亮的小姐看来很懂行呢！！”小贩抓住时机就开始奉承绯真，为的是把书卖掉，“现在很难找到的！！我也就这几本了！！买一本吧！！写得很感人的！！”
“是呀！！”绯真翻开书皮，读了起来，“真的写得很好呢！！”
“……”白哉在一旁看着陶醉的绯真还有迫切想要卖掉图书的小贩，觉得很是无聊。他知道绯真有读言情小说的癖好，当然他也不能因为这个评价绯真什么，只是够不上高雅罢了。
“买一本吧！！”小贩在一旁不断催促绯真，“再不买，就真的买不到了！！”
“嗯…”绯真好喜欢的样子，小心地把书翻到封底，定睛一看，“这么贵？”
“当然会贵一点呀！！”小贩一口‘这很划算’的腔调，“写得这么好，卖得这么火，值！！”
“…，可还是太贵了…”绯真嘟起了小嘴，恋恋不舍的痛苦神情，“算了…还给你…”
“多少钱呀？”白哉见绯真这样心疼的样子，不由自己也心疼起来。不就是钱嘛，朽木家还没有什么买不起的，一本书能贵到哪去？
“算了…走吧！！”绯真不想要白哉为她花钱，硬是拉着白哉转身就走，“又不是不看就活不了！！不要了！！不要了！！总会降价打折的！！到时再买吧！！”
“绯真…”白哉很想说‘我给你买’。可是他也看出了绯真的不愿。拗不过她，只有随她走了。
可是，情绪不是绯真说‘不要了’时的洒脱，她自那以后就闷闷不乐了，心里总是牵挂那本《如果·爱》。白哉在一边只有默默地陪伴，护着绯真在人群里被挤来挤去…
——“这个灯谜有些难度呀！！”
——“嗯！！要想一想！！不过你要是能亲我一下，我就一定能猜得出来！！”
白哉听到这样的调情就很厌恶，沿着声音回头看看…
老天！！！你真的是在耍我吗？怎么会是…市丸银和乱菊！！！
“白哉，我想吃桂花糕…”绯真终于找到一个能重新点燃她好心情的玩意，“我们过去…”
“…哦！！好，好！！”白哉又看到绯真的笑容，感觉真好！！于是就算她要去的那个桂花糕摊面挨着市丸银和乱菊很近，白哉也愿意前往。
“你要吃吗？白哉？”绯真舔舔红红的嘴唇，馋馋的样子，“很好吃的！！”
“不了！！我不太喜欢吃甜的！！你吃吧！！”白哉微笑着，悄悄地把背对着市丸银和乱菊，谨慎地又控制了一下一直收着的灵压，以防被发现。
市丸银又念了一遍谜面：
情到浓时心憔悴，
爱到深处心不悔，
念你忘你都不对，
宁愿伤心自己背。
（猜一成语）
“会是什么？”乱菊为难的声音，“你猜到了吗？银…”
“我说了！！你要是能我亲一下，我就能猜到了！！”市丸银坏坏地嬉笑，“亲一下吧！！”
“谁要你亲！！”乱菊一拳重重打在市丸银胸口的闷响——女人开玩笑时也出手这么狠吗？
“啊——”市丸银惨叫一声，听上去很真实。
“嘻嘻～你别装了，银！！”乱菊根本不信市丸银会这么痛苦，“快站起来吧！！你穿了便装，也会有人认出你的！！一个队长像狗一样蹲着，会被人笑话的！！”
“呵呵…”市丸银苦笑的声音，有气无力地说到，“你这一拳真的能打死我呀！！在我死之前，就亲我一下吧！！”
“你要不要再挨一拳？”一个狠狠的声音，半点都不温柔。
“投降…乱菊姐姐手下留人！！”市丸银立刻求饶，一听就是在开玩笑，打情骂俏的成分很大，“这个成语其实和我们俩情况很像的！！”
“是什么？”乱菊好奇地追问。
“你要不要再猜猜？”市丸银的语调少有的充满温柔与美好，期待着乱菊。
“人家真的猜不到呀…你告诉我啦！！”撒娇…，女人的法宝…
“青梅竹马…”市丸银淡淡的甜蜜。
“原来是‘青梅竹马’呀…”乱菊恍然大悟，“嗯？谁和你青梅竹马？”
“嘿嘿…，你知道是谁的！！…”市丸银不死心，邀功一样，“我今天出任务遇到大虚，晚上守诺陪你逛灯会，还帮你猜灯迷，很辛苦的…，亲一下吧！！”
“不亲！！”乱菊也是满心喜欢的，故意拒绝着市丸银，拽下布条，“走吧！！去对答案！！”
“喂…就一下呀！！”市丸银也跟了过去。
白哉在这边，小心谨慎又暗暗纳闷地听着他们的情话。乱菊真的什么都没有发觉吗？市丸银的那个灵压，即使他刻意隐藏着，可是还是那么凌乱，这不是一个队长级应有的…那么，答案就只有一个！！那怪他刚才那么说…　乱菊你怎么没有注意到呀…
“呃…”白哉赶忙转过身…　可是已经不见两人的踪影了…
“白哉…，怎么了？”绯真看出了白哉的焦虑。
“…，没事！！”白哉低头看着绯真。看她坐在摊面边上，一口一口香甜地吃着桂花糕，无忧无虑的神采，俨然完全忘记了刚才的不快。
“嗯！真好吃！！”绯真吃完最后一口，满足地对着白哉，“我很喜欢吃桂花糕的！！”
“要不要再来一块？”白哉真心询问身边的绯真，要再给她买。
“不了！！吃多了腻！！”绯真做好了继续前进的准备，“再说烟火节目就要开始了，我们要早点到湖边去，占一个好位置！！”
“湖边？”白哉从来没有参见过‘五月灯会’，对这些地点与步骤全不知情，“还很远吗？”
“不远了！！”绯真冲白哉甜甜地一笑，“就在前面了！！我们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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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烟火，灯会，告白[中＜五＞]

集市的尽头是一个大湖。月色下，宽广的湖面银光闪闪，与人群的熙攘相比，安静许多。只是湖边早已站满了人，有卖各种小玩意儿的摊贩，更多的是来此等候烟火的游人。有老人有小孩，有兄弟姐妹，有朋友知己…，大家因为这样那样的机缘相识，此刻又因为烟火相聚…
绯真和白哉来到的时候已经不早了，好位置都被人占去，两人只好站在一棵柳树下。白哉倒是觉得有柳条的遮挡，便于掩护身份，很是不错。可是绯真却因为这些遮挡，而烦恼不堪，她抱怨说这一定会耽误她看到最好看的烟火！！不过，实在找不到再好的地方，她也只有和白哉站在那里…
“白哉，你看那里！！”绯真指着隔湖远处的山坡，“有人燃起了篝火呢！！”
白哉顺着绯真给的方向望去，黑漆漆的山影里，有几堆扎眼的火光，闪亮跳跃！！
“是，的确是篝火…”白哉点着头，“火烧得很旺呢！！”
“嗯，在这里都能看得到！！…对了…，”绯真好像想到什么，抬起头微笑地看着白哉，“你读过那首叫《烛火·篝火·烟火》的诗吗？”
“烛火，篝火，烟火…？”白哉思索了一下，摇摇头，“…没有！！”
——烟火，绚烂在夜空，
——篝火，燃烧在山间，
——烛火，闪耀在枕边。
——烟火的美丽，让所有的人感叹，
——篝火的温暖，让周围的人驱寒，
——烛火的光明，只能照亮一间草棚。
——但是，
——我不要做美丽的烟火，
——我不要做温暖的篝火，
——我只要做一点烛火，
——因为可以厮守你一生一世。
白哉出神地盯着绯真，看着她微闭双目沉浸在诗的意境里…，少女才有的粉色面颊。一双纤手相扣放在胸前，那美好的胸脯因为诗的节奏而一起一伏。她声音甜美，徐徐地吐出韵味的字句，把听者领入她营造的浪漫，不能自拔。
一阵微风吹过，柳絮随风轻摆，犹如曼舞。飘洒在绯真的身边，她清纯的就像出水芙蓉…
那饱满的朱唇…微张微合…是在等待另一份温度吗？
白哉，昨日的那股冲动又顷袭而来，那个“我喜欢你”的念头越发真切，更加强烈！！他克制着自己，却是不由自主，情不自禁地想要去看那红唇、那美胸、那娇小的只想拥入怀里的玲珑身段…
白哉，想要…想要…，他慢慢地弯腰下去，向着那两片扇动的诱惑…
——“你怎么了？银？你怎么了？？”
女人的惊呼打断了所有的事情，那些正在进行的事情…
——“你怎么在流血？这么多？”乱菊的声音从不远的地方传来，“你的胸口受伤了？怎么会…”
绯真张开眼睛左右张望，向着声音，找到了事件的地点。正想要挤进已经围起的人墙，但被白哉拉住了。
“绯真，不要进去！！”白哉按着绯真，感受到卯之花和蓝染的灵压已然逼近，“围太多人，对病人不利…”
“嗯…”绯真嘴上答应着，可心却牵挂的不行，翘脚直直地望着里面，“怎么了？”
“那个男人受了重伤，还硬撑陪女孩逛灯会…”白哉淡淡地说着，既不佩服也不鄙视，“我想是体力不支了吧！！”
“这样呀…”绯真有一点可怜市丸银的意味，“他一定很爱那个女孩吧…”
——“你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受了伤不去医治，就跑出来？”
——“傻瓜，答应乱菊来看灯会的呀…答应乱菊的…就是死也要守约的…”
——“你…你才是傻瓜！！…不要说话了，血还在流呢！！流了这多血，你都不吭声…”
——“你紧张的样子…很傻呢！！”
——“告诉你不要说话了！！”乱菊生气的斥责，声音里都是心疼。
——“呵呵…趁我还活着，能不能亲一下呀…”
——“你…”
白哉此刻才真的佩服了市丸银一下。都如此狼狈了，竟然还想着调侃…
卯之花和蓝染果真赶到了，考虑到市丸银的情况还有灯会的气氛，蓝染架起银，和卯之花、乱菊使用瞬步离开了现场…
没有多久一切又都恢复了应有的热闹…　熙攘和嘈杂继续着，还有孩子们快乐的打闹声…
“那诗不错！”白哉想起刚刚的举动，有一点羞愧。但是现在看绯真的每一眼，都印证了“喜欢”二字。看来，那股冲动的激情，怕是再也不能压抑，也再也挥之不去了！！
“嗯！！”绯真也同意白哉的话。她迎着白哉的目光，好奇地问道：“烟火、篝火、烛火，白哉会选择做什么呢？”
“我…”白哉刚要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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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 灯会压轴的节目终于开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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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的夜空，突然被一个光球照得犹如白昼，连月亮都黯然失色…
那光球一飞冲天，拉出一条笔直的光带，俨然一条升龙。就在升到最高的地方，一声巨响，光球爆炸开了！！从里向外，飞散出无数小小的光源，带着美丽的光晕，五光十色，炫耀异常。——在夜空上竟然出现了“五月灯会”四个大字！！
“太美了～”人群被点燃了，所有的人都仰头望天，摆出赞叹的口型，“真是厉害～”
之后，烟火表演正式开始。各种各样的烟火层出不穷，有的在空中爆出花朵，动物，文字等等造型；有的虽然图案普通，但是却能变幻色彩，时而红色，时而绿色，又变成了黄色、白色、蓝色…；有的升空一只猛虎，就是一阵威猛的虎吼，或是一只驴子，竟然也能听到驴叫…生动逼真，情趣盎然…
人群里发出一阵啧啧的惊呼声，人们为这精彩迷人的景致喝彩！！久久的喝彩…，“咚咚”声、“嚯嚯”声带着欢乐划过长空，在人们的头顶飞过。脆响、震荡、回旋。一切都是烟火的世界。
这个流魂街的夜空都被烟火照亮了，欢腾甚至是有些疯狂…
绯真对美丽的烟火也是欲罢不能，没有停过地尖叫，拍手，跳跃…天真得与身旁的孩童无二。
“绯真，这个送给你…”白哉俯在绯真的耳边，大声地喊道，以免声音被沸腾淹没。
“这是…”绯真低下头一看，更是激动到颤抖，“《如果·爱》？白哉你…”
“我知道你喜欢的…”白哉第一次送东西给女生，有一点羞涩，有一点笨拙，“…就收下吧！！”
“可是…”绯真刚要拒绝，抬头看见白哉啃切的眼神，“嗯…谢谢！！”
“……”微笑，只是微笑，但是满足，从心底的满足！！
白哉站在绯真的身旁，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或许是更有男人的觉悟了吧？自己总是想要保护她，想要照顾她，想要让她开心，即使自己受些委屈…其实也怪，那些所谓的“委屈”，在绯真面前都是微不足道的，就连贵族的尊严好像也不再那么至高无上了…
“绯真…我…”白哉的脸有一点绯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人多热的，还是被夜空上红色的烟火映照的，可声音却是因为紧张而低小“我…喜…”
“嗯？”绯真好像听到白哉在说什么，可是太吵听不清，“你说什么？白哉”
“…没有什么！！”白哉已经不能和绯真对视，他怕自己的身上会着火。于是，赶忙把视线抬起，假装在欣赏烟火，“看焰火吧…”
夜空之上，正在纷繁的樱花式样烟火…片片飘落…
隐约有一行小字一闪即过：空鹤制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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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烟火，灯会，告白[下]

一切的喧闹总会过去，就像最美丽的花也会凋谢…
绯真和白哉回到了海边的小屋，在终于安静的夜。带着过度兴奋后的困倦，还有必须面对的各种心境…

桌上的一盏黄黄旧旧的灯，烛火如豆般大小，灯光不足以照亮整个房间…
白哉并没有脱掉外衣，疲惫地躺在床上，双手垫在脑后，眼睛直直地盯着天花板的一角，不能入睡…
“花姐姐，看到你和蓝染的相携…”白哉静静地细想，“我更加肯定我的决定是对的！！蓝染或许没我爱得深，但是他却更能让你幸福…　你幸福，不就是我爱的全部吗？”
烛火，燃烧着，不时“啪啪”…
“我就这样放手啦，好吗？不是因为逃避！！”白哉皱了下眉头，“而是因为勇敢！！我真的用了很大的勇气！！…用了很大的勇气才打败自己想要爱你的心！！”
灯光，摇动着，明暗闪烁…
“我想这样的结局对每一个人都好吧！！对父亲好，对你好，对蓝染好…”白哉深深地闭上了眼睛，“……对我自己也…好吧！！”
海上的风，难得的静，今夜无风…
“再见了，花姐姐！！我现在很坦然的平静呀…”白哉又睁开了双眼，从黑暗中回到光明，即使这烛光着实微弱，但是已经足够照亮走出阴郁的灵魂…“甚至，也感到一点满足与幸福呢！！这个幸福…这个幸福或许要感谢绯真呢…”
……呜，不要！！呜——
“这个是…？”白哉此刻所有的念头全被这一声抽泣抹杀，心里只有一个人——绯真！！“难道是…？”
白哉不敢多想，一个瞬步来到正厅，惊讶地发现绯真坐在正厅的门槛上——一个浑身颤抖的背影！！
“怎么了，绯真？”白哉关切地走上前去，蹲下来凝视着绯真的脸。
“……”绯真嘟着小嘴，泪水从那双明亮的大眼睛里不住倾泻，她抬起头，“白哉…”
“怎么了？出了什么事？”白哉见她这副脆弱的模样，见她颗颗滑落的泪珠，更是心慌得不行，更是心疼地不行，焦急万分，关切倍至，“别哭，告诉我！！”
“白哉…呜——”绯真听到白哉这样问道，更是欲罢不能，哭得更加厉害了。
“没事的绯真，没事的…”白哉完全没搞清出了什么事，但是已经开始安慰！！他坐到绯真的左边，一样坐在门槛上。白哉伸出右手，轻轻地刮掉绯真的泪水——这是他第一次触摸女孩的面颊，却是给绯真擦拭泪水…
——温暖，光滑，细腻，柔软…　
——颤抖，心跳，紧张，冲动…
“可以告诉我吗？”白哉尽量放松自己，希望通过自己平和的态度，帮助绯真镇静下来，“告诉我怎么回事好吗？”
“白哉…你能告诉我吗？”绯真反问。带泪的眼睛，牢牢地盯着白哉的脸，仿佛祈求保护的小孩，可怜至极。那份无助与渴望，让白哉的心完全属于了她。
“告诉你什么？”白哉真挚地问道，用双手捧过绯真转来的小脸，拇指向面颊的两边驱赶依然留下的晶莹，“嗯…？”
“他死了…呜——！！”绯真艰难地说出这三个，再也承受不住悲痛，一头扎到白哉怀里，喃喃地哭求，“你告诉我这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白哉有一点愕然，那支犹豫的右手在短短的数秒里上上下下地徘徊了多次，终于还是握紧了绯真的肩头，将她紧紧地挽入怀里，用心地疼着。
那本《如果·爱》从绯真的膝头滑落地上…
“你是说…”白哉恍然大悟，脸上露出宽慰的笑，“小说的情节吗？…那些都是假的！！”
“可是…，太惨了！！”绯真还在颤抖，因为哭泣，因为伤心，“他为了保护所有人离开了自己最爱的女人！！为了令她不伤心，故意让她误会自己，恨自己！！他冒死去做卧底，可是战争胜利时，却被自己人…以叛国的罪名…给…给…处死了！！呜——”
“这样呀…真的很惨呀！！”白哉听着绯真因为抽泣而断断续续复述的这个伤心故事，慢慢扶着她的秀发，也很郁闷。“可是，绯真…　这都是假的！！小说里写的都是假的！！作者骗人眼泪的！！”
“嗯！！嗯！！”绯真也在尽力控制着自己的泪水与抽搐…许久，她才点着头，慢慢挣脱白哉的怀抱，坐了起来，红着眼圈，“白哉说是假的！！…我也知道这是假的！！可是…”
“绯真是一个善良的女孩呀！！”白哉并没有嘲笑绯真的幼稚，反而把她这种“被故事打动，伤心落泪”的行为看作是一种善良的特质。这是绯真纯真的表现，是女孩最真的一次动情。
“绯真是一个大笨蛋！！明知道是假的，可还是会哭…”绯真低着头，没精打采地低声说着。
“绯真…”白哉什么也没有说，静静地看着绯真。月光下的女孩，一身白色单衣，哀婉地坐在门槛上，目光忧郁，神情黯淡，撒发着一种少女独有的脆弱。
白哉果断地张开右臂，就在刚刚她投入他的怀里时，他就确定了：要保护她，要用尽自己的一切去保护绯真！！于是，白哉不再有犹豫，不再顾及所有，他只遵从他的心，他的爱，他的冲动，他的决定！！——白哉把手搭在绯真的肩头…
“白…”绯真微微地回缩，抬头疑惑地望着白哉。
“……”白哉没有一个字，回报给她一个真心的微笑，于是便把绯真再次轻轻地揽入胸怀。
——僵直！！…两个年轻人的青涩！！
第一次动情而用心地拥抱女孩，白哉的动作不熟练，但是却也到位。他小心翼翼地怕弄疼了她，又希望绯真会舒服，于是尽是别扭着自己；绯真这一刻似乎明白了什么，女孩的敏感让她有所领悟——白哉喜欢上了自己！！绯真一时不知所措，她惊讶，或许她早该知道？她现在应该怎么办…她也不知道白哉要做什么…她只有一动不动地等待着…，头靠在白哉的胸口，等待着…
月色暧昧，月下的海、沙滩、小院…风景如画，一般寂静，一般诗意。
“绯真…”白哉望着那一轮满月，说出了自己的心意，“你问我要做什么？”
“嗯！”绯真抬起眼睛，朦胧中出现白哉冷峻的侧脸，还有坚定的目光。
“在没有遇到绯真以前，我想我会选烟火吧！！可是现在…”白哉说罢停了下来，将对绯真所有的感情化作一个爱的眼神，全神贯注地盯牢绯真的明目，“我选烛火！！”
“白哉…”绯真微微一震，感受着这一刻特有的感觉，一种一切其它都不能复制的感觉，那爱的感觉，那表白的感觉。
“因为可以厮守你一生一世！！”白哉这是唯一一次没有羞涩，没有逃避；这是第一次他真的知道爱的感觉，原来不是先前的任性与坚持，不是背叛与倔强！！爱，原来是这样的自然平和，真诚坦白。说出爱，是如此的幸福美好，心旷神怡。
“白哉…”绯真对着白哉的眼睛，同样地没有逃避。她看得到，感觉得到，那一份真心，还有那爱的真切、爱的温暖，爱的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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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这不是爱情呀，白哉！！这不是我要的爱情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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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真知道白哉在等待她的回应。她又一次认真地问了一遍自己，还是决定了！！
“白哉…”绯真轻轻推开了白哉，慢慢地站轻身，向前走了两步，迎着月光，却背对着白哉，“我要谢谢白哉，谢谢白哉对我的情谊！！可是…，可是我不能接受！！”
“……”白哉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心里面却是辗转反侧，动荡不堪…被拒绝了？！！
“我从来没有和男孩子交往过，不知道这样对不对…但是，”绯真吸了口气，给自己一点力量，语气坚定沉稳，“我想爱一个人的时候，心里是不能有别人的，只应该有你爱的那个人！！全心全意地只爱他一个人！！”
“……”白哉望着月下的单薄身影，认真聆听这个女孩的爱情宣言。
“所以，虽然我也喜欢着白哉，但是现在我却不能爱你…”绯真转过身，淡淡地一笑，大方又坦诚，“我的心还没有完全地属于白哉… 我的心里还有…”
“还有海燕，是吗？”白哉说出了绯真的台词，用一种他自认的冷静语调，却没有掩饰住失落与嫉妒。于是，他依然直直地看着绯真，明知那个答案，还是要听她亲口说出来，早已不在意那自尊心受到的伤。
“…，是！！”绯真给了明确的回答！！“我知道自己和海燕大人相差很远。他是一个死神，又是贵族，而我只是一个流魂街的平民…但是，我还是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他…很可笑地喜欢上了他…所以，白哉…”
“我知道了！！”白哉知趣地低下头，他有生以来第一次输给志波海燕这个没落贵族，却是输了个彻底，“谢谢你告诉我，绯真…”
“白哉…”绯真抱歉地侧头望着白哉，两人之间的几步之遥，把他和她相隔在爱的两端，“对不起…”
“为什么要对不起？”白哉硬是挤出一丝笑容，“你能这样坦白地告诉我…这正是绯真最美的地方呢！！”
“啊？…”
“率真！！这是我喜欢你的地方！！”白哉这次的笑容是真心真意的。说完他弯下腰，捡起了掉在地上的《如果·爱》，走到绯真的面前，“给你！！别再哭了…”
“白哉…”
“早些睡吧…”
“嗯…”
白哉满意地点点头，没有顾忌绯真，独自转身向着房间静静地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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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真，你说得对呀！！
我的心里又何尝不是牵挂着另外一个人… 这样的爱，不能是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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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可以来得很快，却总是走得很慢… 我们都需要时间来沉淀，来懂得…

[ 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06-5-6 23:30 编辑 ]

作者: 谷崎银娜 时间: 2006-5-5 01:40
（十六)　欢迎回来

白哉不知道昨晚是怎么睡着的。那样凌乱的心情，竟也睡得很沉，竟也睡得安稳。
无梦…，但是早醒…
当他睁开眼睛，窗外洒进房间的亮光，泛着微白，算不清时辰。
白哉，悄然起身，站在窗边眺望着海，一边整理了穿戴。睡却，对他实在是一种幸福，可悲的是，他再怎么也睡不着了，心里乱得厉害…
绯真还在睡着，房间里很安静，整个房子都很安静，正片海滩都很安静…
白哉一个人轻轻地经过小院，没有留下一点声响，走出大门…

微明的海边，带着一点灰色，那是因为潮湿的雾气还没有散却…
风，停了；或者说，风还没有开始刮起！！所以，一切的声响来自海上，来自昼夜不休的潮汐…
白哉，又成了这个沙滩唯一的客人。
他，已经习惯了，也一直喜欢着用脚踩在沙滩上松软的感觉。每一脚踩下去，都是事先不知深浅的尝试，这让他体会到“考虑周到再行动”的贵族家规之外的新鲜与刺激，虽然只是小小的踩沙，但那也是意味着叛逆与释放…
可是此刻，他没有精力再享受这份喜好，因为心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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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爱一个人的时候，心里是不能有别人的，只应该有你爱的那个人！！全心全意地只爱他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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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的脑海里不断地回想着绯真的这一席话，每一个字都清晰透彻。他没有什么不懂得，这短短几句话的意思，简单明了——要爱，就付出一切只爱一个人。
“爱一个人…”白哉停下将要迈出的左脚，站在了原地，抬起一直低着的头，向海面望去——没有浪，只有一丝丝荡漾，海也在聆听这个真挚的誓言…
“是呀…只爱一个人！！”白哉微微地笑了一下，一个冷笑！！被鄙视的对象是他自己！！“你爱的那一个人是谁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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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懂得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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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之花的声音怎么也回响起来？！但是，这个问题还是很难回答呀！！
白哉，什么是爱？你懂吗？
“爱…，这么久了…”白哉向着潮来的方向走了过去，一直走到可以踩到潮边的湿地，“你都没有告诉我呀…什么才是爱…”
——喜欢，是不是就是爱呢？
白哉迎着步步逼近的海水，双手抱肩，放眼天边…
——喜欢，不是爱！！
白哉这些年对情感的领悟，让他已经可以分清这一点。他知道，他对绯真的情谊绝不仅是停留在“喜欢”的程度上，他已经把面对她，守护她，和她一起吃饭，聊天，出行…当作了生活。虽然，饭是绯真做的，聊天的时候说话的总是绯真，出行也都是绯真要去的…但是，白哉满意着这种生活，乐意着这种生活…他习惯了在他们的生活里做一个保护者，默默无语的，却被绯真完全地信赖着！！
那么，花姐姐呢？那只是喜欢吗？
白哉不自觉地摇了一下头，天边的那片海红润了…
他很清楚，对花姐姐的感情也不是喜欢！！那是一种依赖！！和花姐姐在一起，是安心的，不用再担心，也不用再劳神掂量，只要按照花姐姐说的，做了，就好了！！和她在一起就是安逸的，舒服的，被保护的！
可是，如果这两份感情都是爱，这两个女人都是你爱的人…　
白哉叹了口气，松了架势，沿着海岸线，又继续向前走去…　走进淡淡的晨雾里…
昨晚灯会上蓝染站在花姐姐身边的情景又浮现在白哉眼前。他讨厌蓝染的成熟庄重，甚至是嫉妒，因为他做不到，可是他又很肯定花姐姐喜欢的就是那个！！看到她陪伴着他的幸福神情…　那种与她的年龄已经有些不相称的小鸟依人，还有对蓝染的信赖与依赖…
白哉，不得不承认，蓝染看起来真的是一个男人！！他给了那个女人保护与安全…而这些，朽木白哉给不了卯之花烈…，而这些恰恰又是女人追求的那个所谓“幸福”…
“哈哈…”白哉突然仰天大笑！！
他终于明白自己都做了些什么！！说什么“你幸福，就是我爱的全部！！”，白哉你对花姐姐的爱根本就是在要她爱你，要她保护你… 而你，你又为她做了什么？像个小孩似的追着她，要她爱你…
——一个男人的爱，难道就是祈求女人来爱他？
真的很可笑！！真的很可笑！！朽木白哉，你真的很可笑！！
——白哉终于认清了自己对卯之花烈的感情，原来是这么软弱不能的乞讨！！
海风将白哉的刘海拂起，他这才注意到雾已经渐渐被乍起的风吹散了…
天边的那抹红，早已坐上了天空…
天，亮了！

“白哉～白哉～”绯真的声音由远而近。
朽木白哉回身望去，绯真正一路向他跑来，匆匆地…
“怎么了，绯真？”白哉迎上前去，看见绯真穿着单薄，表情焦急，“发生了什么事吗？”
“不是…没有…”绯真气喘吁吁的，见到白哉露出一个真心的微笑，“见到你真好！！”
“我？”白哉没有明白这话的意思，一脸的揣测，“你…”
“我早上起来，看见大门开着，叫你的房门也没有人应…，我还以为…”绯真终于有气力站直了，欣慰地说着，“我还以为你走了…”
“我怎么会走呢？”白哉心里不知怎么地一种男人特有的责任感和保护欲油然而生，他把自己的外衣脱下来，披在绯真的肩头，又给她把前边的衣带细细地系好，然后才沉稳地缓缓说道：“我不会走的！！我答应过绯真，要保护绯真的，不是吗？”
“嗯…”绯真用手摸着这件穿在她身上宽宽大大的白哉的外衣，他的体温慢慢地倾渗进来，好温暖…不由她脸色又微红，羞答答地不知道看哪，就是不敢看白哉…
白哉将这一切收在眼底，他感觉真好！！他终于体会到做一个男人的幸福！！能让一个人女人被自己用心地疼爱，好好地保护，这是多么值得骄傲的事情！！什么护庭六番队队长的威严，什么四大贵族之首的荣耀，怎么能和这份骄傲相比较？
“我们回去吧！！这里有些冷…”白哉温柔地低语，脉脉地动情。
“嗯…”绯真点了一下头，没有动，…渐渐把头抬起来，对着白哉的目光，欣慰地，“欢迎回来！！”
“…？嗯！”白哉一愣，却又是一阵热烈的心动。绯真笨笨地以为自己真的离开了…看到她为自己的不在而焦急、奔走、担心，找到自己后又显露出的开心、羞涩、感动…白哉坚定地告诉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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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我爱的是这个女孩，这个叫“绯真”的女孩！！
我的心里没有别人，只有我爱的绯真！！全心全意地只爱她一个人——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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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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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话题

绯真也不知道自己那天早上为什么要追出去找白哉，难道是自己没有接受他的告白，怕他生气一走了之…　还是自己真的想要见到他，见不到他就会不踏实…
绯真摇摇架在双手上的头，坐在正厅的圆桌前面，对着大门。
那场灯会过去已经半个月了…

绯真侧过头看看白哉，见他正站在窗边，迎着明媚的阳光，向着大海的方向远眺。
他们两个从早上吃完早饭就在这个房间里呆着了，可是话却说不过十句…　绯真承认白哉的性格是比较安静的，没有事的时候更喜欢一个人冥想，虽然样子看上去很酷，但是真的很闷…和白哉在一起确实感到了安全感，但是没有什么生趣…
“呃…白哉你在看什么？”绯真打破了沉闷。
“看海呀…”白哉转过身，一张棱角分明的俊脸，没有什么特殊的表情，只是平淡。
“今天的大海有什么特别的吗？”绯真试着寻找新的话题。
“没有…”白哉又细细地想了一下，“或许有…”
“是什么？”绯真抓住一个机会，终于可以多说两句了…
“刚才我看到一只黑色的海燕…”白哉微微一笑，之后又是微微地皱了一下眉头。
“黑色的…海燕…”绯真的眼睛里面顿时迷离起来，她在想象着‘黑色的海燕’，可是白哉看得出来她想的那只海燕，怕是…志波海燕。
“……”白哉没有再说什么。只是把时间留给绯真，让她在幸福的幻想里面多快乐一会儿。
其实，自从那晚表白之后，两人之间的相处与关系，不可否认地发生了一些变化，这是很正常的。并不像很多情侣‘做不了你的爱人，我也不要做你的朋友’！白哉被拒绝后，可能真的感到过没有面子，但没有怨恨或者冷落绯真，他对她的坦白很是欣赏，自那以后仿佛更加喜欢上这个娇小的可爱女孩。而绯真，也曾经担心过白哉会因为自己的拒绝沮丧乃至离开她，但是当她看到他不但没有离开反而更加呵护自己的时候，甚至有一点后悔自己当初的决定…为什么没有答应白哉呢？
……是呀，为什么没有选择白哉呢？白哉和海燕到底有什么不同呢？…海燕更加开朗吧！！和海燕在一起总是有很多很多的话题，总是会笑声不断，好开心！！可是白哉呢…好像都是静静地相随吧…没有那么多的嘻嘻哈哈…但是也不觉得别扭！因为心里会感到从未有过的安全与宁静，这正是白哉的气质吧？
……好像还有一点，这一点是白哉实在比不过海燕的！！那就是海燕的贵族死神身份！！白哉怎么厉害都不是死神，更不用说是贵族…如果，他要是海燕说的那个‘朽木白哉’的话…哈～怎么可能？据说那是一个冷血无情的人，不可能是眼前这个温柔的白哉呀…
绯真想着想着，不由嘴角绽出笑容。她把目光投向白哉，心里想着他会不会真的是朽木白哉…有一点鄙视自己的虚荣…　哪个女人又不虚荣呢？
“怎么了？”白哉发现绯真在看他，淡淡地问道。
“没有什么…”绯真嘿嘿一笑，“我在想白哉会不会是那个有名的面瘫‘朽木白哉’呢？！”
“什么…面瘫？”白哉细细地冷眉向上一挑，眼中闪过一丝杀气，“谁这么说的…？”
“嗯？很多人呀！！”绯真完全没有注意到白哉的盛怒，还是懒散地托着腮，“整个死魂界都这么说吧？”
“…是吗？”白哉压抑着怒火，自己何曾被人喊过‘面瘫’二字？人们见到他可从来都是毕恭毕敬的，没想到在背后…竟然…“是…吗…”
“很贴切的！！”绯真认真起来，像是要讲出一个可靠的证据，“海燕就告诉我，他怀疑朽木白哉那张脸做过手术，竟然只有一种表情，那就是‘没表情’呢！！哈哈…”
“海燕…”白哉早已握紧了拳头，心里唾骂着海燕这个伪君子，表面上一副光明磊落坦坦荡荡的样子，居然在背地里对绯真说自己的坏话！！要知道，我朽木白哉就算被你抢了女人，都没有说过你一个‘不’字！！
“怎么了？白哉？”绯真看着白哉满是阴郁的脸，“你怎么…你该不会是…”
“我？”白哉发现绯真有一点怀疑的样子，赶忙使劲地挤出一脸苦笑，“我怎么会是呢？”
“我也觉得不是！！”绯真自信地点着头，“白哉比他温柔不知几万倍呢！！”
“……”白哉无奈着，他很想告诉绯真其实自己就是‘朽木白哉’！！绯真亲眼看到的，亲身认识到的白哉才是真正的朽木白哉，不是人们流言，海燕胡说的那样…　但是，他没有…
为了摆脱这话题的尴尬，白哉很想谈些别的…　于是，他想起了这件事情…
“对了！！绯真…”白哉很是有礼貌地询问起绯真，“流星雨的第二天早上，你睡着的时候一直在喊一个名字…‘露琪亚’！！”
“我？”绯真惊恐地睁大眼睛，这件事对她是一个莫大的痛处。
“要是不便告诉我，就不要说了！！”白哉很是体谅客气。
“这个…”绯真犹豫了一下，本来她是不想对更多的人提起的，可是白哉的话…“你能帮我吗？”
“当然可以！！”白哉走到绯真的身旁，坐了下来，等待着。
“露琪亚，她…”绯真勇敢地看着白哉的眼睛，“她是我的妹妹！！”
“你的…妹妹…”白哉没有吃惊，也没有怀疑，只是平淡地复述绯真的话，思考着。
“是的！！”绯真开始讲起她的故事，“那个时候我和露琪亚一起来到尸魂界！天下着雪，很冷。我抱着襁褓中的露琪亚，又冷又饿，她又哭得很厉害。我们走了好久都没有找到吃的…终于来到了这片海滩，我看见海面上飘着海菜，就想去拿来给露琪亚吃，于是我就把她放在礁石洞里，自己过去捞…，可是我…”
白哉听着绯真悲惨的往事，看着她的眼睛渐渐湿润起来…
“可是我…，都是我不好！！我在海滩上晕了过去…”多少年过去了，绯真每每提起还是会忍不住落泪，“等我醒过来，就在这里了！！是我养父在海滩发现了我，把我带了回来…可是露琪亚…”
绯真伤心地抽泣着，低下了头，“我们再回去找的时候，就找不到她了…”
白哉渐渐皱起了眉头，他看到绯真的泪水，听到绯真的哭诉，深深地感受到她的自责与悲伤。
“绯真…”白哉默默地望着她，想要给她安慰，却无从下手。他本来是想要将她揽入怀中，用自己的力量给她温暖，令她宽慰的…可是，白哉还是在意起那个‘拒绝’，不敢造次。
“我知道她还活着！！我就是知道！！”绯真抬起头，倔强地盯着白哉，“你不要问我怎么知道！！我就是知道！！我只是还没有找到她！！没有找到她…”
“绯真…”白哉从那双眼睛里看到了坚持，可是在那后面是一颗脆弱的心，她需要别人去相信她，去支持她，去帮助她，去和她站在一起…“我相信你！！露琪亚一定在尸魂界的某个地方！！”
“嗯！！”绯真用力地点着头，目光中充满了坚定与希望，还有对白哉的感激。
“我会帮你一起找的！！”白哉冲着绯真‘一切都交给我吧’地微笑着，轻轻攥过绯真有些冰冷的手。而他的心里，全是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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露琪亚，你在哪里呀？不要再让绯真牵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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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清雅酒肆

今天，本来是一个普通的日子。
白哉像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和绯真静静地吃过早餐，留下绯真在家打扫，一个人习惯地到海边散步。
天气很晴朗，就要进入六月了，一切都有一点夏的气息。
白哉依然沿着海岸线，享受着踩沙子的乐趣，看着海天相接的地方，蔚蓝中几只海燕在盘旋…
他抬起右手，做了一个握剑的姿势，又将那手反转，手心向下，张开——散落吧，千本樱！！
只可惜，没有剑！！只可惜，这是白哉的一个玩笑！！
白哉冷笑了一声，昂起头，闭上眼睛，迎着袭来的海风，丝丝清爽吹拂着他的心…
绯真…就算你爱的是海燕…，可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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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爱你，爱着你！！有悲有喜有你，平淡也有了意义！！
就是爱你，爱着你！！甜蜜又安心，那种感觉就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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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亮的阳光打在白哉菱角分明的脸上，那张冷酷的面孔不见了，此刻展现出一个温暖中带着幸福的微笑，满足而心动！！
……今天，本来是一个普通的日子。
一点灵压轻轻地靠近，白哉偏过头去，举起左手，一只黑色的地狱蝶落了下来。
——白哉，我在‘清雅’等着你。你来，我会一直等你来！
“花姐姐…”白哉皱起了眉头，心里闪过几许不安…

“绯真，你…？？”白哉一回到家就在大厅见到绯真匆匆忙忙的样子，有一点不解。
“白哉，刚才渡边老板托人带来口信！！”绯真快速地批好外衣，又忙着收拾拎包，根本没空看着白哉说话，“在流魂街78区戊戌，有人见过一个长得很像我的女孩，我想可能是露琪亚！！”
“带口信人呢？”白哉站在门口机警地追问。
“走了！渡边老板说的应该可信！！”绯真已然准备好了，终于抬头望着白哉，“你能陪我一起去吗？”
“我…”白哉很想说‘我能，我愿意！’，可是他刚刚接到花姐姐的通知，心里揣测着那个未知，而绯真只是去找人，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于是权衡之下，“我今天刚好有事，不能陪你过去！！”
“这样呀…”绯真的语气流露出淡淡的失望。
“…明天可以吗？我明天陪你去！！”白哉也很心疼绯真，说出一个折中的办法，然后等待着。
“没事！！”绯真笑了一下，“我自己可以的！！那我先走了！！”
“绯真…”白哉看着绯真小跑步地冲到门口，“路上小心…”
人已经出门了，白哉的嘱托在风中尴尬地飘荡…

卯之花烈说的的‘清雅’，其实就是护庭内的一个小酒肆。
这间酒肆其实是很多队长的据点，春水就是这里的常客。‘清雅’的环境犹如其名，清静淡雅，卖的酒也不掺水，所以生意一直很不错。
白哉因为家规所致，身份所限，一般不会自己主动来消遣。之前来过几次，也是随着大家一起。
“你来了。”卯之花在名字是‘樱花’的日式包间里，冲着门坐着。
“嗯！”白哉随应了一声，关好房门，坐到了卯之花的对面。
原来浮竹十四郎也在… 坐在卯之花旁边…
“白哉，这些日子好吗？”浮竹先开了口。那边卯之花给白哉倒了一杯茶。
“嗯…”白哉看着眼前的这两个人，都穿了便装，神情之中也没有什么特别。这次的聚会只是为了闲聊叙旧？
“绯真也好吗？”卯之花盯着白哉，认真地问道。
“……”白哉这次没有急着回答，他也认真地盯着花姐姐，微笑了一下，“也好！”
浮竹和卯之花相视了一下，似乎有什么想说的，却都没有开口。
“叫我来有什么事吗？”白哉心中惦记着绯真，她一个人正在流魂街寻找着妹妹…
“白哉…”卯之花缓缓说道，还附上了那温柔的微笑，“那天在灯会看到你和绯真，觉得你们真的很相配呢！！”
“……”白哉不明白花姐姐的用意：是羡慕，还是嫉妒？或者是别的？
“绯真很漂亮、很可爱…”卯之花依然微笑着，“我听说她心地也很善良，还做得一手好菜…”
“……”白哉又把目光投向浮竹——他果真是大嘴巴！！对方回报一个憨厚的傻笑…
“最重要的是…”卯之花顿了一下，“你也喜欢上了她，是吧？”
“……”白哉面对这个提问，一时间不知怎么回答。一个自己过去深深爱过的女人，现在坐在对面询问自己是不是爱上了另一女人！！白哉不知道花姐姐今天要他来的用意，更是猜不透这句话的意思。
——因为我移情别恋而要责怪谩骂我吗？——是你拒绝我的！
——因为我找到了自己的珍爱，放手你和蓝染，而要感谢我吗？——不用了，我不需要！！
“是的！！”白哉抛开那些繁杂的思绪，给了一个坚定的回答。
浮竹和卯之花又相视了一下，卯之花低下了头…
“白哉，你应该明白绯真的出身！！”这次又换浮竹讲下去，“令尊是断然不会同意的！！”
“怎么你们…”白哉更是迷茫了，什么时候这两个人变成了父亲的说客？
“令尊是不会让绯真进‘朽木’家的家门的！！”浮竹很少有这样强硬的语调。
“这个和你们没有关系！！”白哉反感别人在这件事上拿父亲来压自己，“我会处理的！！”
“我问你怎么处理？”浮竹咄咄逼人，直视着白哉疑虑又厌恶的脸。
“我会坚持下去！！父亲会让步的！！”白哉这样说，自己都没有把握…
“你以为会吗？以我对令尊的了解，这恐怕很难！！”浮竹等着回答，但是白哉没有开口，“就算令尊顾及你，表面上答应了，他真会放过绯真吗？你应该知道他为了‘朽木家’什么事都做得出来！！”
“这…”白哉还未曾想过这一重，被如此提点，不由心中一惊。可是，他是朽木白哉！！他现在已经是一个男人！！而且，他答应过绯真，答应过自己要‘保护绯真’！！“我会拚尽一切保护她的！！我看谁敢动她！！”
“白哉…”浮竹叹了口气，“你怎么不明白呢？”
“你们今天把我找来，为的就是劝我放弃绯真的话…”白哉气愤地毅然站起身，“我可告诉你们：我不会放弃的！！就这些，我走了！！”
说罢，白哉转身就向拉门走去。
“白哉！！”卯之花大声地喊着他的名字，“你们不可能相守的！！”
“花姐姐！！”白哉猛然转过身，两条细眉立着，眼中全是怒火，这是他第一次对卯之花厉声说话，“你可以不爱我！！但是你没有权利阻止我爱别人！！你竟是这样自私的女人！！”
“白哉！！”浮竹见到白哉指着卯之花大吼，维护卯之花地站了起来，“白哉你…”
“白哉，难道我不想见你幸福吗？”卯之花淡淡地抬起头，对着白哉的愤怒，声音中戚戚然，“可是，你真的不能和绯真相守的…”
房间里的一切在这一刻都凝结了，三个人对视着，谁也没有说话，分享着沉默…
直到白哉——
“到底是…为什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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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朽木白哉

绯真一个人匆匆地赶着路，她没有责怪白哉不能陪她一起，心中只是默念着‘流魂街78区戊戌’……
那里是流魂街秩序比较混乱的一个地方。７８区的住民大都贫穷，从事着比较低贱肮脏的活计。在那里，大人们说着脏话，动不动就会有抢劫、偷盗…发生；小孩子从小就得不到教育，只能学着大人们的样子，一代一代龌龊地生活下去…
绯真知道这些情况的，可是白哉不知道…
但是，就算７８区如此，绯真还是要去，为了找到露琪亚，她什么都不会畏惧！！

“呀？这是谁呀？”绯真正穿过集市向着７８区走去，一只手轻轻从背后搭到她的肩上。
“啊？”绯真只顾赶路，没有注意周围的行人，被这一打，吓了一跳，慌忙转身，“海燕！！！”
“哈哈…是我呀！！不过你也不用这么大声！！”海燕爽朗地笑着，用手挠着头，“不过，我这样的帅哥也真是难得一见啊！！哈哈～”
“嘻嘻…看你臭美的样！！”绯真总是能被海燕逗笑，可是嬉笑间她看到海燕身边还站着一位女性死神，“这位是…？”
“哦！！我只顾说笑了！！来，我给你们介绍！！”海燕拉过那位女性死神的手，对着绯真甜蜜地说道：“美亚子，我的老婆大人！！美亚子，这位是绯真！！”
“你好，绯真！！”美亚子微笑着向绯真伸出友好的手。
“你好…”绯真的笑容一下子淡了下来，握着对方的手…　怎么，她是海燕的老婆？海燕他…，他已经结婚了…，那么我…
“你这是要去哪呀？”海燕继续问道，没有注意到绯真的情感变化。
“啊？”绯真愣愣地，一下子都没有回过神，“我要去78区戊戌…”
“什么？你一个人？去那干什么？”海燕故意做出一副夸张的吃惊的样子，“那里的治安很差的！！”
“我…我去找人…”绯真还在试着接受‘海燕有了妻子’的事实。那一瞬间她觉得自己真是世间最傻的傻瓜，竟然那样一厢情愿地…都没有弄清状况地就喜欢上了他…还为了这个可笑的念头拒绝了白哉的告白…　真是傻透了！！
“这样呀…”海燕看了一眼美亚子。
“那你就陪她一起吧！！那里太不安全了！！”美亚子善解人意地对着海燕微微笑着。
“嗯！！我也是这样想的！！”海燕满意地点着头，用手刮了一下美亚子的鼻子，“你真是我的好老婆哟～～”
“…不用了…”绯真看到海燕和美亚子这样相爱，这样默契，更是觉得自己曾经的那个念头可笑极了。与美亚子相比，自己很矮小，样貌也没她明亮照人，更何况她还是一位死神…“你们还有别的事吧？”
“没有什么事！！”海燕绕到绯真身后，把双手搭到绯真的肩头，推着绯真，“我们走吧！！”
“可是…”绯真茫茫然，只能接受海燕‘热情’的护送，“不是这边啦…是那边才对！！”
“对呀…”海燕依然笑嘻嘻地，对着美亚子只是摆摆手，撂下一句‘你先去空鹤那吧，我一会儿就到！！’，推着绯真就走。

两个人走出了集市，来到一段林间小路，再向前面就是流魂街78区戊戌了。
海燕一直都在不停地讲话，说着他在五月灯会那晚不幸被安排值班，没能陪美亚子去看烟火；说着灯会的烟火表演用的是他妹妹空鹤做的火药…
但是绯真一句也听不进去，她只是想着‘海燕已经结婚了…他老婆叫做美亚子，是一位死神！”她突然很不喜欢海燕这样吵吵不停的性格，虽然他在讲的都是逗笑的话，可是绯真一点都不想笑，她好希望此刻站在身边的是白哉…那个安静的白哉，却可以完全依靠的白哉…
“等一下！”海燕停了下来，收住笑脸，变得非常严肃。
“怎么了？”绯真第一次看见海燕这样认真的表情，还真有些不适应。
“……”海燕紧皱眉头，静静地数着，“一个、两个、三个…”
“嗯？”绯真更是纳闷了，她完全不理解海燕的举动。
“都出来吧！！”海燕挡在了绯真的前面，灵压已然升腾了起来，“躲躲藏藏可不是名门的作风！！”
突然之间，绯真和海燕的面前闪出了五六个人影。
“海燕大人…”来者都穿着统一的服装，一水的死霸装，可是他们却不是一般的死神，“我们是来接绯真小姐的，我家主人要见她！”

“你家主人？”海燕丝毫没有放松警惕，做好了随时动手的准备，“少主人，还是…”
“您不需要知道这些…”说话的是这群死神的领头人，头发已经有些发白，年纪不小了，“只要把绯真小姐交给我们就行了！”
“哈哈～笑话！！你们说要人，我就要交人呀？”海燕感到这事绝没有听上去的简单，从这几个人行迹隐秘这一点，他就知道不对劲，“小爷我今天还就是不交了！！除非你们告诉我谁要见她，我还要问问她想不想见那个人，才行呢！！”
“…这个，”领头的死神犹豫了一下，显然他也不想和海燕硬碰硬，于是做了让步，“是我家老主人要见绯真小姐！！”
“哦…”海燕点着头，将脸转向绯真，“绯真，你认识朽木家的人吗？知道谁要见你吗？”
“啊？朽木家？”绯真早就在海燕身后吓得有些麻木了，这些人都好凶地盯着她，仿佛自己是可怜的兔子，他们就是那凶狠的猎鹰！！而且，双方升腾的灵压也让她喘不过气，非常难受，“我不认识朽木家的人！！我不知道谁要见我呀！！”
“这就行了！！”海燕又转过脸对着这一群黑衣死神，冷冷地，“她说她不去！！”
“既然这样…”领头的死神很无奈地叹了口气，抽出了斩魂刀，随从的死神也都抽出了各自的斩魂刀，“朽木家要的东西，就一定要拿到！！”
“你竟敢向我拔刀？”海燕大声地呵斥着他们，心里也是没有底，毕竟这是六个死神，而且自己还要保护完全吓呆了的绯真，“不要小命了？”
“我们只是在完成主人交待的任务！！”说话间，领头的年老死神一个招式就冲海燕劈了过来。
——砰！！——当啷！！
——两断的斩魂刀！！
“喂！！你知不知道你这样挡在我的前面，挡住了我的刀路，是很危险的！！”海燕手里握着捩花，心里满是高兴，嘴上却装出生气的样子，大声喊到，“砍死你怎么办？”
“少主人！！”前面的六名死神齐刷刷地将腰弯下，谨慎恭敬地对着来人行礼。
“白哉…”绯真在海燕身后，虽然只看到来者的背影，可是那是她再熟悉不过的背影。绯真完全不知所措，怎么他们喊他‘少主人’…他到底是谁？？
“你们回去，告诉父亲，我会带着绯真去见他的！！”白哉没有理会海燕的抱怨，也没有对绯真的惊讶做半点解释，只是对前面的一众家丁，冷淡地吩咐着，“在这之前，请他什么也不要做了！！”
“可是…”领头的年老死神握着手中被白哉斩断的斩魂刀，依然恭敬地弯着腰，低着头，眼睛看着地面，“少主人…”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白哉强大的灵压，叫人生畏，“现在快滚！！”
“…是！！”
顷刻间，只剩下白哉、海燕、绯真…
“那个时候绯真说到‘白哉’，我就想到是你了…”海燕喜欢打趣逗乐的性格，依然没有改变，就连这样的时刻都在多嘴，“果然是你！！”
白哉转过身，只是淡漠地瞟了海燕一眼，便将目光全部投向了绯真，没有说话，只是等待…
“你…你…”绯真不敢相信地摇着头，向后推着脚步，“原来你就是…朽木白哉！！”
白哉垂下了眼睛，默认着…
“你为什么要骗我！！！！！！！！！！！！！！！！！！！”

[ 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06-5-6 23:38 编辑 ]

作者: 谷崎银娜 时间: 2006-5-5 01:42
(二十) 狂风暴雨

一阵阴风肆虐地吹过，把所有的晴朗全部带走了…
那条再普通不过的林间小路上，静静地站着三个沉默的人。此刻只有抓不住根茎的几片小叶在飘零，慢慢地死去…
“怎么…你一直都没有告诉她你是…”海燕也略有些吃惊，可是他的话被白哉打断了。
“海燕，这是我和绯真的事，请你先离开！！”白哉终于用坚定的眼神又一次直视绯真，面对着那双充满质问、责怪、还有厌恶的眼睛。
“你…”洒脱惯了的海燕最恨别人用命令的语气对自己说话，但是看到这次的情景，感受到白哉强压的气势…，“好！但是你不许难为绯真！！就算你是朽木白哉！！”
“……”白哉没有说话，只是在等着他离开。
“绯真…”海燕走到绯真面前，看着她百感交集的神情，轻轻地拍了下她的肩膀，“有事就来找我，你知道我在哪…”
海燕说罢，把左手往死霸装里一插，把捩花扛在肩上，拽拽地走了…
现在，就剩下——白哉和绯真。
白哉，提起一只脚想要走到绯真这边，可是…
“你不要过来！！”绯真大声叱喝，眼睛因为愤怒变得更加明亮，“朽木白哉！！”
“绯真…”白哉收住了脚，一动不动，皱起了眉头。
“你为什么要骗我？”绯真愤愤地斜着头用一种嘲讽的眼光盯着白哉，“哈，你还向我表白…你连名字都是假的，还要…！！这样很好玩吗？”
“绯真…”白哉抱歉地望着绯真，叹了口气，“我是故意骗你…！！但是我绝没恶意！！绝没戏弄你的意思！！”
“你说你是故意的…？还不是恶意的？”绯真冷冷地笑了一下，“白哉少爷，谎话也要说得通才行！！”
“绯真…”白哉本来是不想告诉绯真的，可是现在顾不得面子，不得不…“我是被父亲从家里撵出来的…我走的时候，父亲禁止我在外面用‘朽木’这个姓氏，所以…我告诉你我叫‘白哉’！！”
“就这么简单？”绯真显然不信！！
“就这么简单！！”白哉诚恳地点了下头，用真情诉说着自己的真心，“但是绯真，我对你的爱是真的！！我对你的爱从开始到现在…没有一刻假过！！我…真的爱你！！”
“我不是贵族的玩偶！！”绯真突然提到‘贵族’，今天她真的受到了不小的打击，先是海燕的已婚，再是白哉的身份，“为什么每一贵族都是这样…海燕是这样，你也是这样！！！”
“海燕…？”白哉一时摸不到头脑，“海燕…怎么了？”
“……”绯真没有回答白哉，只是一个人感受着命运与她开的玩笑，她越发的感到孤独与迷茫，没有一个人是可以相信的！！她曾经信任的人如今站在面前，却是以一个骗子的模样！！白哉，不，应该是朽木白哉，对她说了谎，从一开始就对她说了谎！！
风，更加肆虐地狂吼，雨，冰冷无情地来了…
“绯真…”白哉看出了绯真的无助，他的心也在深深地责怪着自己，不管什么理由都不能被原谅！！令绯真伤心难过，是他最大的罪过，最深的伤害！！“我不想为自己再辩解，我只想好好地爱你，用尽一切好好地照顾你，一直到…死！！”
“够了！！”绯真的心乱作一团，她不知道白哉还对她说了多少的谎话，他的朋友、他的喜好、他的爱情…　她分不清出…“你不要再说了！！”
“绯真…”白哉看着淋在雨里的绯真，情不自禁地向前走来，本来他就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他只想把绯真紧紧拥进怀里，用自己的力量，证实自己那颗真诚的心…
“你还要我怎么去相信你！！！！！”绯真又一次大声地喊了出来，这次合着雨水，被命运委屈与不知所措的泪水盈眶而出，“我怎么…相信你！！！”
“绯真！！”白哉握着绯真淡薄的双肩，任雨水溅入他的眼睛，克制着自己的激动，“你告诉我，怎么做能让你相信我！！告诉我…　无论什么，我都会做！！只要你能相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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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有一天你明白‘爱不能说，只能做’的时候，你就会懂得爱了！”花姐姐那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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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真怎么会知道，怎么会知道那个方法。此刻，她的脑子里什么也不能想，什么也想不出来。于是，她能做的只是…挣脱他的双手…
留下一个空洞的眼神，麻木地摇了摇，在雨中无力地转身，走了…

雨，越来越大了，倾盆。风，不曾示弱，狂舞。
绯真，向着家的方向，慢慢地拖着步子，艰难地前行。每一步都拖沓，每一步都乏力，每一步都毫无意识，每一步都是为了走，向前走…
白哉，跟着绯真，在她后面不远的地方，慢慢地跟着。全神地望着前面那个弱小的身躯，看着它在分雨中无主的摇摆，走得每一步都令人心痛不已…
可是，白哉没有赶上前去为绯真遮档风雨，也没有再说一句话。看到她在风雨之中受折磨，他的心犹如刀割，可是他甘心情愿！！如果这肉体的痛苦可以消减她心中的煎熬，就算让他这样心疼到死，朽木白哉也不会说个‘不’字。
只是，绯真的心好累，好累…‘他真的爱我吗？’、‘为什么要相信他的爱？’、‘怎么能让自己再相信他？’… 好累，好累…
风雨，肆虐着，肆虐着… 绯真，走着，走着… 白哉，心痛着，心痛着…

那个海边的小屋就在前面。阴郁的黄昏里，海水就像帮凶，海面的深蓝早已消失不见，一排排泛黑的浪头狠命地摔向岸边，摔得四分五裂，惨壮异常…
绯真仿佛被无形的绳索牵引，来到了真正属于自己的那个小家。
绯真疲惫地推门进了院子，习惯性地回身紧紧关上了门。她或许看到了一直随在身后的白哉，不想要他进来；或许只是看到了他，却没有意识到他的存在；又或许根本就没有看见他…
她，关上了门，把他关在门外，关在雨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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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我真的相信[上]

那是一个不停的雨夜，那是一个没有点灯的雨夜。
绯真一个人回到家里，从头到脚都被雨水淋湿，海风吹得她很冷，甚至还有些颤抖。可是与她糟透的心情相比，这点寒意才到哪里？
绯真好想问问上天自己到底做错了什么，要受到这样的对待？为什么她想坚强乐观地生活，上天就偏偏让她受尽挫折，经历痛苦？
她承认自己对海燕的那份情意是一厢情愿。今天知道了海燕已婚的事实，其实自己不应该感到仿佛被骗一般受打击，因为没有资格。如果真的要收获些什么，那就是教训。一切的根源都是自己的不矜持，不慎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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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动情的时候，你又怎么能矜持得住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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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真就这样坐在正厅的圆桌前，好久好久，一直到黄昏变成漆黑…雨却没有停…
她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闪过两张面孔…海燕，还有白哉…朽木白哉！！

房间里没有点灯，黑暗并不可怕，只是那份安静有些凄凉…
绯真的呼吸声很轻，几乎听不到。不，应该说是被淹没了，被屋外那狂吠的风还有呼啸的海吞噬、淹没了…
于是，房间里的一切变得更加寂静，时间在没有一丝变化的空间里依旧流逝，却有若停滞。
绯真，摸着黑换掉了湿透的衣服，此刻坐在自己房间的窗边，被干爽的布料包裹着，一种温暖也不经意的漫漫涌来。
“白哉…”绯真皱着眉头，眼睛望着窗外倾盆的大雨，深深地踌躇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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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时候，白哉赶走那些流氓的时候，他说：
“我要保护你——保护绯真——”
他那个时候的语气很肯定，是吧…
——那个时候，白哉在樱花林搀扶将要摔倒的自己的时候，他说：
“绯真！！怎么了？没事吧？”
他那个时候的神情很关切，是吧…
——那个时候，看流星雨的晚上白哉脱下外衣披到自己肩头的时候，他说：
“呃…那个…，把这个穿上！”
他那个时候的关怀很温暖，是吧…
——那个时候，白哉坐在床边望着高烧的自己的时候，他说：
“是不是着凉了？很烫呀…”
他那个时候的担心很温柔，是吧…
——那个时候，白哉送完浮竹回来看到等在门外的自己的时候，他说：
“绯真，你以后不要再对我说‘对不起’了，好吗？反正，我都会原谅你…！！”
他那个时候的谅解很宽容，是吧…
——那个时候，白哉在绚烂的烟火下递给自己《如果·爱》的时候，他说：
“我知道你喜欢的…，就收下吧！！”
他那个时候的脸庞很羞涩，是吧…
——那个时候，白哉坐在门槛上向自己表白的时候，他说：
“在没有遇到绯真以前，我想我会选烟火吧！！可是现在…我选烛火！！因为可以厮守你一生一世！！”
他那个时候的心意很真诚，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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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
那个人，是朽木白哉，不是绯真认识的白哉；那个人，是死神，不是绯真的认识流浪的人；那个人，是贵族，不是绯真认识的和自己一样的平民…
可是——
那个人，被人们传说冷酷、无情、刻板、傲慢… 这些也不是绯真认识的白哉！！
绯真认识的那个白哉，坚定，关切，温暖，温柔，宽容，羞涩，并且真诚！！
白哉，还是朽木白哉…你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我能相信你的又是什么？你的名字都是骗我的，我又怎么能够相信你的爱情…我看不清楚你，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服自己…
“究竟哪一个才是你呀… 白哉… 朽木白哉…”绯真抬头看着窗外豆大的雨滴，落在窗边溅起冰冷的水珠，溅到手背上，一丝透心的清澈。
绯真好像突然明白了什么，将手伸出了窗外，伸进了淋漓的雨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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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这才是真实的！！这自己感受的飞溅还有清爽，才是雨的真实！！
不要听别人怎么说，只要相信自己的感受，就好！！
原来只有自己感受的一切，才是真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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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绯真终于明白了白哉的爱情…
“原来…他真的爱我…”绯真的泪水也像雨水一样滑落在她的手背上，“朽木白哉…他爱我…”
绯真的泪水一颗颗地落下，却不是因为终于懂得的明朗，而是因为太委屈了白哉…
绯真的嘴角微微地向上翘起，却不是因为得到白哉爱的窃喜，而是因为自己不会再委屈了白哉…
“白哉…”绯真一下在想了起来，刚刚白哉一直都在自己的后面，一直到了门口，而自己把他…关在了门外，关在了雨里…
绯真睁大了眼睛，猛地站了起来，今天第一次注意到原来雨势如此之大，而且不停不停下到现在…
可是——
“白哉…”绯真又慢慢地、无奈地、却又很不甘心地坐了下去，“他一定走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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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我真的相信[下]

绯真透过窗口向外望去，可是她能看到的范围不过是自己的小院子，大门外的一切只有靠猜了…　白哉，一定是走了…　谁会在这样的冰雨里傻傻地站一夜呢…　他又为了什么会站一夜呢…　为了一个小女子，一个只因为他无奈的假名字就怀疑他一片真心的小女子吗…
绯真，就这样坐在窗边，静静地望着雨水占据着这个夜晚，伤怀着…为了自己、为了海燕、为了白哉…

后来，天渐渐亮了，雨也终于累了，没有了之前肆虐的力气，变得温柔了，变成了针针细雨。
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了过来。她只知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昨天虽然过去，但是所有的问题却留了下来，依然没有解决，依然等待解决…
不过，绯真决定要像往常一样面对新的一天，即使海燕的心她再也得不到了，即使朽木白哉也被她撵走了。但是，绯真还是绯真，坚强并且乐观的绯真！！
于是，她又重复起每日必修的功课，一个人到厨房里煮了一点粥，只不过今天的不再是双人分了，因为白哉不在了…；她将那一碗粥端到正厅的圆桌上，独自静静地吃起来，就像两个人的时候一样安静，因为他不喜欢在饭桌上说话…，只不过今天抬起头时再也找不到对面那双温柔的眼睛了，因为白哉不在了…；她吃过饭，习惯地走到柜子边上，取出茶具还有茶叶，正要沏一壶好茶，却是停住了，以后再也不需要了，因为白哉不在了…
“绯真，白哉走了！！走了！！”绯真手中握着那只白哉一直用着的茶杯，紧皱眉头，倔强地告诫着自己，“这屋子又是你自己一个人了！！”
突然一阵眩晕…　眼前的杯子有个虚影晃了几下…
“真是没有用…”绯真摸了一下额头，“淋了点雨，就烧起来了…”
——恍惚间，耳边又传来那个关切的忧虑，……“是不是着凉了？很烫呀…”
“白哉…”绯真又记起那天早上的事情，记起白哉的问候，白哉的温柔，白哉的鱼汤…
那是在心里深深埋下的回忆，那是一想起来就会在不知不觉间温暖地淡淡笑出来的回忆，那是属于绯真的白哉的回忆…　如今，剩下的也只有回忆，因为白哉不在了…
“朽木白哉走了！！不会再回来了！！”绯真死死闭上了将要红润的眼睛，使劲地摇着头，“你还有你要做的事！！！你要去找你的妹妹！！！你要去找露琪亚呀！！！”

雨，还是没有停，只是颓废了很多，绵绵如毛…
绯真知道自己要是呆在家里，对着这些白哉曾经看过，摸过，评价过，使用过的全部，她是无法坚强下去的！！索性，她选择了逃避…
她准备好了一切，明知道自己还在发着烧，而且再在雨天出去说不准会更加厉害，却是一定要去找露琪亚，一定要离开家。
或许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或许时间可以消逝记忆…　或许时间可以让人忘记…
绯真，穿了一套淡蓝色的便装，挎着小包，撑起一把绘着樱花的蜡纸竹伞，在微雨中走到紧闭的院门前，轻轻地打开…
“啊……”
几点樱花在空中曼舞，绯红的颜色是雨雾的鲜亮…——那只竹伞掉落到了泥泞的地上。
“白哉…”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一个高大的身躯直面而立，将自己完全笼罩在它的里阴影里。
“……”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绯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这个人竟是…朽木白哉，她原以为已经走掉了，永远都不会再见到的朽木白哉，“你没有走吗？你一整夜都站在这里？”
“绯…真…”白哉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他念了整夜的名字，声音颤抖着，因为整个人都在颤抖，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
“你淋了一夜的雨？”绯真眼中的白哉浑身湿透，在冷冷的海风中瑟瑟发抖，那张原本就白皙的脸，此刻更是没有一点血色，嘴唇为了不要牙齿磕碰出声响紧紧地咬着，只有眼神中是没有丝毫委屈的满足…！！绯真的心真真地痛着，她把白哉经受一切的痛苦都归咎于自己！！是自己没有早些懂得白哉的心；是自己小气地责怪白哉无奈的欺骗；是自己将他关在了屋外；是自己让他没有遮挡地淋了整整一夜的暴雨…　是自己！！！
“……”白哉惨白的脸上挂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你这样…是为了什么呀？”绯真也开始一样地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被白哉深深地感动着，她用双手掩住了嘴唇，眼泪却又是断了线地争相滑落，声音在泪水与抽泣中呢喃着，“为什么…”
白哉忍耐了整整一夜的情感终于爆发了，他对她的抱歉，他对她的爱情，他对她的冲动，他对她的一切一切合着一夜淋雨的压抑、合着男人的占有欲…
他把她一把拽到了怀里，不顾自己满身的雨水沾湿她的衣衫，深深地拥着，将自己冰冷的脸贴到她细腻的面颊，紧紧地相擦着…
“相信我，好吗？”
“嗯，我信！！我真的相信白哉了！！”绯真闭起了眼睛，任由白哉拥着自己的身体，任由他的劲道弄痛着自己…，并且做好了准备，等待着白哉的吻，真心实意地等待着…心甘情愿地等待着…
真的是情不自禁，情到深处谁又能把持得住…
白哉紧拥着绯真，得到那个娇小身体的温暖，感知那颗已经交给他的真心…他也闭上了眼睛，他就要吻下去，这是他很久很久的愿望…
——你们是不能相守的，白哉！！
……花姐姐，对不起，我就是要和绯真相守，无论你的那个理由多么的无情！！
——我还是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海燕大人！！可笑地喜欢上了海燕大人！！
……绯真，你的心是属于海燕的…，属于海燕的…，海燕…
最后，他还是将她的头埋进了自己坚实的怀里，没有吻…
“那就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吧…”
绯真紧贴在白哉的胸口上，这是她第一次认识白哉的地方，她曾经为他包扎过的胸口…
渐渐地一切模糊了，她感到白哉胸口的起伏好舒服…白哉的声音好缥缈…白哉你在说些什么…
“白哉…”
==========================================================================
(二十一)　我真的相信[下]

绯真透过窗口向外望去，可是她能看到的范围不过是自己的小院子，大门外的一切只有靠猜了…　白哉，一定是走了…　谁会在这样的冰雨里傻傻地站一夜呢…　他又为了什么会站一夜呢…　为了一个小女子，一个只因为他无奈的假名字就怀疑他一片真心的小女子吗…
绯真，就这样坐在窗边，静静地望着雨水占据着这个夜晚，伤怀着…为了自己、为了海燕、为了白哉…

后来，天渐渐亮了，雨也终于累了，没有了之前肆虐的力气，变得温柔了，变成了针针细雨。
绯真不知道什么时候睡着了，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醒了过来。她只知道新的一天又开始了。昨天虽然过去，但是所有的问题却留了下来，依然没有解决，依然等待解决…
不过，绯真决定要像往常一样面对新的一天，即使海燕的心她再也得不到了，即使朽木白哉也被她撵走了。但是，绯真还是绯真，坚强并且乐观的绯真！！
于是，她又重复起每日必修的功课，一个人到厨房里煮了一点粥，只不过今天的不再是双人分了，因为白哉不在了…；她将那一碗粥端到正厅的圆桌上，独自静静地吃起来，就像两个人的时候一样安静，因为他不喜欢在饭桌上说话…，只不过今天抬起头时再也找不到对面那双温柔的眼睛了，因为白哉不在了…；她吃过饭，习惯地走到柜子边上，取出茶具还有茶叶，正要沏一壶好茶，却是停住了，以后再也不需要了，因为白哉不在了…
“绯真，白哉走了！！走了！！”绯真手中握着那只白哉一直用着的茶杯，紧皱眉头，倔强地告诫着自己，“这屋子又是你自己一个人了！！”
突然一阵眩晕…　眼前的杯子有个虚影晃了几下…
“真是没有用…”绯真摸了一下额头，“淋了点雨，就烧起来了…”
——恍惚间，耳边又传来那个关切的忧虑，……“是不是着凉了？很烫呀…”
“白哉…”绯真又记起那天早上的事情，记起白哉的问候，白哉的温柔，白哉的鱼汤…
那是在心里深深埋下的回忆，那是一想起来就会在不知不觉间温暖地淡淡笑出来的回忆，那是属于绯真的白哉的回忆…　如今，剩下的也只有回忆，因为白哉不在了…
“朽木白哉走了！！不会再回来了！！”绯真死死闭上了将要红润的眼睛，使劲地摇着头，“你还有你要做的事！！！你要去找你的妹妹！！！你要去找露琪亚呀！！！”

雨，还是没有停，只是颓废了很多，绵绵如毛…
绯真知道自己要是呆在家里，对着这些白哉曾经看过，摸过，评价过，使用过的全部，她是无法坚强下去的！！索性，她选择了逃避…
她准备好了一切，明知道自己还在发着烧，而且再在雨天出去说不准会更加厉害，却是一定要去找露琪亚，一定要离开家。
或许时间可以冲淡一切…　或许时间可以消逝记忆…　或许时间可以让人忘记…
绯真，穿了一套淡蓝色的便装，挎着小包，撑起一把绘着樱花的蜡纸竹伞，在微雨中走到紧闭的院门前，轻轻地打开…
“啊……”
几点樱花在空中曼舞，绯红的颜色是雨雾的鲜亮…——那只竹伞掉落到了泥泞的地上。
“白哉…”门被打开的那一刻，一个高大的身躯直面而立，将自己完全笼罩在它的里阴影里。
“……”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绯真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面前的这个人竟是…朽木白哉，她原以为已经走掉了，永远都不会再见到的朽木白哉，“你没有走吗？你一整夜都站在这里？”
“绯…真…”白哉从牙缝里挤出了这个他念了整夜的名字，声音颤抖着，因为整个人都在颤抖，因为…，他已经没有力气再多说什么…
“你淋了一夜的雨？”绯真眼中的白哉浑身湿透，在冷冷的海风中瑟瑟发抖，那张原本就白皙的脸，此刻更是没有一点血色，嘴唇为了不要牙齿磕碰出声响紧紧地咬着，只有眼神中是没有丝毫委屈的满足…！！绯真的心真真地痛着，她把白哉经受一切的痛苦都归咎于自己！！是自己没有早些懂得白哉的心；是自己小气地责怪白哉无奈的欺骗；是自己将他关在了屋外；是自己让他没有遮挡地淋了整整一夜的暴雨…　是自己！！！
“……”白哉惨白的脸上挂起一抹浅浅的微笑。
“你这样…是为了什么呀？”绯真也开始一样地颤抖，不是因为寒冷，而是被白哉深深地感动着，她用双手掩住了嘴唇，眼泪却又是断了线地争相滑落，声音在泪水与抽泣中呢喃着，“为什么…”
白哉忍耐了整整一夜的情感终于爆发了，他对她的抱歉，他对她的爱情，他对她的冲动，他对她的一切一切合着一夜淋雨的压抑、合着男人的占有欲…
他把她一把拽到了怀里，不顾自己满身的雨水沾湿她的衣衫，深深地拥着，将自己冰冷的脸贴到她细腻的面颊，紧紧地相擦着…
“相信我，好吗？”
“嗯，我信！！我真的相信白哉了！！”绯真闭起了眼睛，任由白哉拥着自己的身体，任由他的劲道弄痛着自己…，并且做好了准备，等待着白哉的吻，真心实意地等待着…心甘情愿地等待着…
真的是情不自禁，情到深处谁又能把持得住…
白哉紧拥着绯真，得到那个娇小身体的温暖，感知那颗已经交给他的真心…他也闭上了眼睛，他就要吻下去，这是他很久很久的愿望…
——你们是不能相守的，白哉！！
……花姐姐，对不起，我就是要和绯真相守，无论你的那个理由多么的无情！！
——我还是不可救药地喜欢上了海燕大人！！可笑地喜欢上了海燕大人！！
……绯真，你的心是属于海燕的…，属于海燕的…，海燕…
最后，他还是将她的头埋进了自己坚实的怀里，没有吻…
“那就让我照顾你一辈子吧…”
绯真紧贴在白哉的胸口上，这是她第一次认识白哉的地方，她曾经为他包扎过的胸口…
渐渐地一切模糊了，她感到白哉胸口的起伏好舒服…白哉的声音好缥缈…白哉你在说些什么…
“白哉…”

[ 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06-5-6 23:49 编辑 ]

作者: 谷崎银娜 时间: 2006-5-5 12:55
(二十二)　决定

“怎么样？白哉？”
“还是很热呀，绯真…”白哉将放在绯真额头上的手收了回来，闷闷地说道，“都已经三天了…”
“吃过药了呀…”绯真躺在床上，被子拉到胸口的位置，双颊通红，还在发烧，“怎么会…”
“放心吧，绯真…”白哉微微皱起了眉头，可是又很快换上了自己不擅长的笑容，有点不自然，“想睡吗？…想的话，就再睡一会儿吧！”
“嗯…”病着的绯真，那乖巧的样子更是让人心疼。
白哉看着绯真闭上了眼睛，不由也用手揉了一下自己疲惫的双眼，自从那雨天绯真在自己的怀里晕过去，这已经是第三天了。

白哉轻轻地从床边站起身，走了窗前。向外望去，已经是大晌午了，今天的天气还算不错，阳光透过开着的窗户扑到白哉身上，明亮、温暖！！
可是，朽木白哉感受不到，他的心里只有阴郁和恐惧。这个恐惧就从那天开始…
……　……
“白哉，难道我不想见你幸福吗？”清雅酒肆里那个空气停滞的日式房间，卯之花忍痛地叹息，“可是，你真的不能和绯真相守的…”
“为什么？”白哉实在是想不到‘不能相守’的理由，可是看到浮竹和卯之花这样严肃的表情，他又不能不猜测。
“……”
“因为…”这最让人心痛的消息，卯之花没有勇气说出来，还是浮竹开了口，“绯真的日子不多了…”
“什么？你是什么意思？？”白哉一时间竟然不能明白浮竹的这句话。
“绯真她…不可能陪你走完一生的，白哉！！”浮竹抬起眼睛，尽是抱歉和无奈地看着白哉，“她的魂魄就要消散了…”
“什么…？你是说…”白哉现在终于清楚了浮竹的意思，他感到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白哉僵硬将脖子慢慢地扭向卯之花这边，用质问的眼神死死盯住了她，“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
“白哉…”卯之花也站起身，一股负罪感重压在她的身上，一样很心痛地低下了头，“放弃吧！！越早放弃，你的心就越会好过一些…”
“绯真她…”白哉依然死死盯着卯之花，语气里是不容欺骗的严厉，“到底怎么了！！！”
“我上次在灯会见到她，就已经很确定了…”卯之花缓缓地道来，“她的魂魄正在一点一点地消逝，速度会随着程度的加深越来越快的，而且她一旦生病或者受伤，消逝的速度就会变得更快！！所以，白哉…”
“那你就救救她呀…”白哉一副理所应当的样子，“你是尸魂界医术最高的死神，花姐姐！！”
“对不起，白哉…”卯之花无可奈何地摇了一下头，“我也没有办法…”
“你说谎！！！”白哉一个瞬步窜到卯之花面前，却被离卯之花更近的浮竹挡在前面，“你为什么不救她！！！…”
“你冷静！！白哉！！”浮竹双手抓住白哉的肩头，用眼睛逼着白哉，希望他能相信自己的话，“卯之花她要是能救绯真，我们就不用挖空心思来找你谈了！！她会不惜一切地救你的绯真的！！”
“……”白哉愤怒地盯着他，却也一样没有办法。
“真的是没有办法呀…”浮竹深深地叹了口气，“我们只是想要你好过一些…！！我知道，白哉，你是真的爱上了绯真…！！”
“……”白哉听着浮竹的肺腑之言，心早就疼到了麻木。
“可是，我们更爱你，白哉！！”浮竹继续安慰着白哉，“我今天和卯之花之所以这样做，用种种借口也好，搬出令尊逼迫你，最后告诉你真相也好，只是想要你好过一些…”
“好过…一些…”白哉的愤怒渐渐转化成了失落。
“放弃吧，白哉！！你爱得越深，将来就会越痛苦！！”浮竹也知道说这样的话，很是没有良心，但是还是要说，“虽然找到珍爱很不容易，…离开她吧！！”
“不，不会的！！”白哉听完这话，眼神却突然坚定了起来，“我不会放弃绯真的！！”
“……”沉默属于了浮竹，他看到白哉决心。
“如果就这样离开绯真，我的心才会不好过！！”白哉挣脱了浮竹的手，“就算不能留住绯真，我也要在她身边一直陪着她到死！！就算她不能爱我的一生一世，我也要爱她的一生一世！！”
“白哉…”卯之花心痛着白哉与绯真的不幸，感动着白哉对绯真的痴情。
“所以，你们不要再劝我放弃！！”白哉的心仿佛在这短短的一次对话中成熟了很多。此刻的他，没有捶胸顿足的痛哭，没有欺骗自己不去相信，没有动怒，没有沮丧，而是镇静，那种可以承受一切，天塌下来也能扛得住的镇静，“我会守护绯真的！！”
“我就知道会是这样，卯之花…”浮竹回过身，看着卯之花，言语中仿佛在证明什么，“我说过他是不会放弃的！！他是朽木白哉呀！！”
“嗯…”卯之花点了点头，深深地望向白哉，接受了这个事实。在白哉的坚持里，她也一样获得了力量与信心，“白哉，我会再想办法的…你要好好照顾绯真！！”
“嗯！！”白哉欣慰地露出一丝淡笑，“我这就去找绯真！！从现在起好好地照顾她一辈子！！”
“我们一定会尽全力帮助你的，白哉！！”浮竹也终于恢复了往日的亲和。
“嗯，浮竹…”
“要是绯真有什么不好，”卯之花最后对白哉叮嘱到，“带她来找我…”
……　……
“白哉…”绯真的呼唤声在身后微弱地传来，“白哉…”
“嗯？”白哉这才从那折磨的源头回过神，太阳已经有些西斜了，“你醒了，绯真。”
“嗯。我想喝水…”绯真躺在床上，虚弱的声音却还是很甜，还是在撒娇。
“好，我倒给你！！”白哉走到桌边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尝了一下，温度还好，才又找了个杯子给绯真也倒上，走到床前，温柔地递给她，“慢一点…”
“嗯！”绯真坐起身，接过杯子，一口一口地喝起水来。
“绯真呀…”白哉看到她两颊的泛红，因为卧床有些零乱的发，还有久久不能退烧的身体，“我想带你去见一个人！”
“见一个人，是谁？”
“尸魂界医术最好的死神——卯之花烈。”
===========================================================================
(二十三)　阻止？减缓！

护庭被这个叫做绯真的女人，惊呆了！！
朽木白哉消失了几个月，然后回来了，带着这样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不是贵族，不是死神，只是一个流魂街的散户…！！
没有规矩！！她竟然和朽木白哉并肩前行，而非低头跟在他的身后！！她竟然被朽木白哉用那高贵的手搀扶着！！她竟然得到了护庭最难得一见的笑容和温柔…！！

所有遇到白哉和绯真的死神都像往常一样，恭敬地行礼，然后退到一边。可是心里面却在不断地打量着绯真，究竟是什么让她得到这样的幸福…
朽木白哉不用去想也知道他这次的举动会给护庭、给朽木家、给自己和绯真带来什么样的评价，一定尽是批评与严厉的说教。但是，他管不了这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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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的时候，爱情是自私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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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绯真第一次走进护庭，第一次看见这么多的死神，第一次真正地认识到朽木白哉的权势。
今天，她穿了件白色和服，上面点缀着淡雅的樱花图案。
绯真的身体因为连续高烧而很虚弱，她本来是不想白哉搀扶她的，她知道这样对白哉来说也是有失身份的，可是白哉执意要这样做…
她越来越深刻地感觉到他的爱情，深沉而又无处不在，无微不至…

“就是这里了！！”白哉挽着绯真，来到了护庭第四番队队长办公室门前，“我们进去吧！！我也经和花姐姐约好了！”
“可是你今天都没有出去，怎么会…”绯真迟疑着。
“是地域蝶…”白哉微笑着耐心地对绯真解释，不去理睬身后那些四番队队员的异样眼神和指指点点，“来吧！！”
“嗯…”绯真也是一样地感受到了这重压力。她从一进到护庭就发现所有人的眼睛都在盯着她，或是惊讶，或是怀疑；又或是羡慕，还有嫉妒…绯真心里也很清楚站在朽木白哉身边意味着什么，自己那下贱的身份意味着什么…　承受这份爱，意味着什么…
“你好绯真！！”卯之花已然来到门口迎接他们，带着很真诚的微笑，“好久不见！！”
“你好…卯之花队长…”绯真小心翼翼地回答，看到卯之花温柔的样子，终于得到在护庭里的第一缕温暖，“打扰您了…”
“呵呵～绯真你不要这么拘束！！”卯之花引着绯真走进房间，扶她做到沙发上，对着站在旁边的白哉淡淡一笑，“你就和白哉一样叫我‘花姐姐’吧！！”
“啊？嗯…”绯真慌忙找到白哉的眼神，那是一个羞涩又不得不承认的神情，“花姐姐…”
“嗯！！很好！！”
这是一间标准大小的办公室，但是布置让人感觉像是一个舒适的客厅，除了必备的办公桌、书橱，再有就是沙发、茶几，此外就是一些花草，小摆设，都很温馨…
“那你先出去吧，白哉！！”卯之花也一样坐在沙发上，坐在绯真的身旁，“我要给绯真检查一下！！”
“…哦，我知道…了！！”白哉的表情有些尴尬，他是很想留下来陪伴绯真的，因为他想最先知道绯真的情况，可是既然花姐姐这样要求自己…“我到四番队的休息室去…”
临走的时候，白哉深深地望了一眼绯真，那份牵挂不言而喻…
此情之深，足以让绯真不知所措：不就是发烧吗？怎么白哉会有这样忧郁的顾盼？
“好了绯真…来伸出手…”花姐姐看出了白哉的心事，毕竟她也是知情的人，她可以理解这样一个眼神背后的心痛，她深知白哉对这个女子的刻骨。
唉…

白哉一个人慢慢地走进那间干净的房间，几个正在闲聊的死神立刻结束自己的谈话，起身弯腰鞠躬之后，就是溜溜地离开。对此，白哉早就习惯了，而且他现在也真的需要一个安静的角落，好好地收拾一下心情，等待将要来到的那个消息…
白哉并不在乎，或者说已经不会再在意自己今天带绯真回到护庭的影响了，因为冷眼也好，恶评也罢，和绯真比起来都不值一提。要知道，在决定爱她的那一刻，白哉就已经抛弃了死神的尊严、贵族的荣耀之类的虚名，还有‘朽木家’的条条框框…他只想要她幸福，自己幸福，只有这一点小小的要求。
===========================================================================
（二十四）允许

这个地方是白哉再熟悉不过的。
这里的主人很冷漠，这里的仆人很忠诚；这里的环境很古风，这里的气氛很严肃。
虽然也有四季的变化，但是庭园里那一湾湖水从来就是静止的；虽然也有狂风暴雨，但是老宅里的花花草草不变的整齐。
这里的一切就像这个家族一样古老，一样的尊贵，一样的不容变化。
这里就是朽木老宅。

白哉从四番队走到朽木老宅的门口，没有用多少时间，上百年来不知道走过多少次…
“少爷…”仆人们和护庭的死神们一样的惊讶，因为白哉的确有些时日没有回家，因为白哉怎么没有带那个传说中的女子一同回来…不是已经进了护庭了吗？
“老爷在房间里…”这里的规矩就是不要多话，所以就是再有疑虑，也只说需要的话，只回答需要的问题。
白哉轻轻地敲了下父亲的房门，得到了允许进入的许可。
“父亲…”又见到了那个挺直的背影。
“听说你要带那个女人回来见我？”老人没有半点寒暄，直截了当地切入了主题，不说废话是他的习惯，也是白哉的习惯，其实这是朽木家族的习惯。
“是的，父亲！！”白哉走到老人身后不远的地方，站住了，没有坐，望着父亲，虽然只是背影…
“既然今天都把她带进了护庭，怎么不带到这里来？”老人的话语里藏着讥讽与不肖。
“…，您都知道了…”白哉早就料到父亲会有所耳闻，他对白哉家的消息灵敏度一向很有自信，“我就直说了！！我要把绯真娶进朽木家！！我要绯真做我的妻子！！”
“我问你话，你没有听到吗？”老人没有搭理白哉的请求，而是曼斯条例地追问自己的问题。
“我…”白哉心中对父亲的敬畏迫使他放弃了自己的话题，认真回答着父亲，“我想…先向父亲通禀一声，我不想很失礼…”
“失礼？你还嫌失礼的不够吗？”老人家终于回过身来，那是一张愤怒的脸，“白哉，你给朽木家丢了多少的脸，你自己想过没有？”
“……”白哉知道父亲意思，其实他心里也清楚，如果从一个贵族的行为基准出发，他这几个月的所作所为实在是太有失体统，太不负责任，太给‘朽木家’丢脸了！！
“放着护庭的工作不做，跑出去和那些下贱的魂魄厮混在一起！！给你选好了贵族的妻子你不要，竟然被一个肮脏的连死神都不是的女人勾去了魂魄，现在还把她带到了护庭，还在我面前喊着要娶她？”父亲的气愤不是一天两天了，这次真的扎实地发泄出来，“白哉，你还要给我做什么出来？”
“父亲…”白哉最反对的就是父亲这种以‘贵贱’划分人的做法，若是平时准又要为了父亲对自己朋友、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人的侮辱争嘴几句，但是今天白哉没有，他有事要求父亲同意！！“我可以回到护庭，我可以比以前更努力地做好，我甚至可以做你要我做的所有的事，只要你允许我娶绯真！！”
“娶那个下贱的女人住进朽木家？”老人嘲讽的调调，故意地反问着白哉，“娶绯真？”
“是的！！”白哉异常坚定。
“你想都不要想！！”老人这次换了一个奇怪的眼神盯着白哉，“你说我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下贱的儿子？你是朽木白哉！！你是四大贵族之首！！”
“如果没有绯真，我连个人都不是！！”白哉还是爆发了一下，可是他很快又压制住了自己，“所以，父亲就请您允许我和绯真的婚事吧！！”
“不可能！！”老人三个字，冷淡到极点。
“我求求你，父亲！！”白哉神情恳切，恨不得能用自己的所有来让父亲回心转意，“我从小到大都没有求过你！！父亲！！”
“我的话不说第二遍！！”老人又转过身，背对着白哉，回绝了他。
“父亲…！！！”白哉知道自己只有得到父亲的允许，才可以把绯真带进朽木家，这个护庭灵力密度最高的地方，这个花姐姐说到的对绯真的病情最有好处的地方。如果，得不到父亲的允许，别说是朽木家，就算是护庭，绯真也不可能留下的。
“如果，你是来说这个的，你可以走了！！带着你那下贱的女人离开这里，离开护庭！！”父亲的态度十分坚决，“朽木家没有你这样的当家！！”
“父亲…”白哉看来是没有什么办法了，他本不想说出来的，但是现在只有赌一赌父亲的仁慈，“绯真她…，她病了，她活不了多久了！！就让我娶她吧！！”
“你走！！带着她，走！！”老人没有丝毫的动心，依然冷酷。
“父亲，只有在朽木家，绯真的病情才能得到缓解的！！”白哉本来可以解释的再清楚一些，但是此刻他只想说服父亲，他没有那么多时间和耐性去说明了，“所以父亲，答应我吧！”
“她的死活和我有什么关系？”老人回过头冰冷地盯着白哉，“朽木家难道是疗养院？”
“父亲！！”白哉第一次这样恨一个人，就算这个是他的父亲！！没有一点爱心，甚至是同情心！！那个女人再怎么没有身份也是我爱的人呀！！而我是你的儿子呀！！难道我看着她死去会不痛苦？难道你看着我痛苦会不痛苦？对！！你就是不会痛苦！！你从来就不知道什么是爱！！你的心从来就是冰冷的！！！
“你…没人性…”白哉只能想到这样一句话了。
“朽木白哉，我告诉你，只要我活着，我就不能在这个房子里见到她！！”
白哉仿佛耻笑自己一样地点着头，万念俱灰！！他不可能得到这份允许了！！他来这一趟完全是多余！！其实，他早就知道结果会是这样！！他还心存的那一点希望现在终于可以放下了！！
“我知道了！！那你也不会再见到我了…”白哉是那么的平淡，没有气愤，只是平淡，只是一个通知一下的语气。
之后，朽木白哉转身走了…　房间的门在老人的背后拉开了，又关上。
“白哉，你为什么非要这样做…？难道卯之花没有告诉你，没有办法救绯真的！！”老人低下了头，泪水印湿了沟壑的深线，“你为什么不放弃？孩子，你会承受不了这份痛的！！”

[ 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06-5-7 00:49 编辑 ]

作者: 谷崎银娜 时间: 2006-5-6 22:31
(二十五)　始解状态

卯之花烈站在四番队的院子里，仰望着天空，等待着…
白哉此行怕是会毫无结果的，老人家一定不会同意的吧！！就像那天您对我和浮竹说的“陷得越深，白哉就会越痛苦！！”所以，您一定会命令白哉放弃绯真吧？可是白哉又怎么会放弃呢？就算您是为了让他早些从这痛苦中解脱而选择不帮助绯真…可是现在的白哉又怎么能体会这番深意呢？
“都是善良的人呀…都是为了爱…！！”
远远的…白哉佩戴的牵星箍在阳光下泛着银光，他正慢慢地向这边走来…
“令尊他…”卯之花看到白哉那苍白的脸，就已经知道结果了，果然没有得到允许。
“花姐姐…”白哉避开了这个心痛的话题，“我有件事不太清楚…”
“什么？”卯之花看着停在身边的白哉，用温柔的语气想要给他更多的安慰，“你说！”
“绯真需要的那种灵力的密度是什么样的程度？”白哉没有盯住卯之花，而是一直用眼睛望着绯真睡着的第四番队队长办公室，坦然的平静。
“这个…”卯之花不知道白哉为什么这么问，可是她有一个不好的预感，“你也知道白哉，朽木老宅里飘荡着的灵力密度…，应该相当于一般死神的始解密度吧…”
“这样呀…我的始解密度绯真能不能承受呢？”白哉这次收回了眼神认真地盯着卯之花，“是不是密度越高越好呢？”
“白哉…你要干什么？”卯之花仿佛猜到了白哉的意图，她的心不由狠狠地震荡了一下，“难道你是要…，你不能那样做！！！”
“花姐姐，你只要告诉我绯真能不能承受得住！！”白哉一刹那间的眼神很是凌厉，不像是在求助，更像是在逼迫，卯之花必须要回答！！
“白哉…，就算绯真能够承受得住你的始解灵压…”卯之花第一次有这样震惊的神情，她不敢相信白哉的决定，他一定是疯了！！一定是疯了！！“你也不能这样做！！”
“……”白哉没有说话，他还能说什么？他除了这个还有什么办法？
“白哉，你是知道的！！没有人能始终保持始解状态生活的！！”卯之花严厉地斥责起白哉，此刻心平气和地规劝已经不能起作用了，“就算剑八，也不过是斩魂刀以始解状态存在，而不是死神自身的始终状态！！”
“…花姐姐…”
“你先听我说！！”卯之花这次真的很生气，她是真的着急了，因为她太了解白哉的固执，“我们战斗时可以把灵压提升到始解状态，甚至是卐解状态，可是它们都不会保持很久！！因为它们消耗的灵力非常巨大！！如果硬是要坚持这种状态，就会伤害到自身的魂魄！！”
“这些我都知道…”白哉避开了卯之花凶狠的眼神，那个温柔的花姐姐不见了。
“你知道…，你还要这样做吗？”卯之花几乎要喊出来。
“花姐姐…！！”白哉有太多的无奈，他还有什么办法？他还能去依靠谁？最亲的那个人都狠心地回绝了他，剩下的只有他自己了！！绯真…，白哉会拼尽他的说有…“只要我始终保持始解状态和绯真在一起，就可以减缓绯真魂魄的消散速度，对吧！！”
“那你会死在她前面的！！！”卯之花撂下一句狠话。
“那也很值得呀…”白哉淡淡地笑了一下，“至少我的命让她多留了些日子…”
“白哉！！！！”卯之花早就深知白哉的倔脾气，可是这一次无论怎么样也要把他拽回来，“你疯啦吗？你的理智呢？”
“花姐姐！！”白哉也是走投无路了，他的痛，他的恐惧，他的心烦意乱向谁发泄，他才是最无辜最可怜的那一个呀！！“我真的没有别的办法了呀！！！我爱绯真！！为了她，我这条命又算什么？”
“白哉…”卯之花使劲地想着阻止他的方法，要是浮竹也在多好，至少是份支持，“你有事的话，朽木家怎么办？令尊怎么办？他就你这一个儿子呀！！”
“父亲…？”白哉移开了目光，低头直直地垂望着地面，嘴角撇过一丝冷笑，“朽木家…？”
“白哉，你真的就这么爱绯真吗？”卯之花终于知道这一仗她是征服不了白哉的，输家只能是她，“为了绯真，真的什么都不重要了吗？”
“花姐姐…”白哉抬起头，一种沧桑的味道刻在那张冷俊的脸上，“我不想再对她许诺什么了…，我们没有时间了…，我现在只想多为她做些事…，只是这样…”
“白哉…”卯之花默默地望着眼前的这个已然深深体会了爱的男子，“你长大了…”
“谢谢！！花姐姐…”白哉苦苦地笑了。

“绯真…”白哉弯下腰，轻声地呼唤着睡在沙发上的绯真，“我们该回家了！！”
“嗯…？”绯真慢慢地张开了眼睛，睡眼惺忪地望着白哉，他给了一个温柔的笑容。
“你觉得怎么样？”白哉伸出双手轻轻扶着绯真坐了起来，那边卯之花递过来一杯温水，“来，喝点水！！”
“嗯！！”绯真一手接过茶杯，一手摸了一下自己的额头，“已经退烧了？”
“是呀！！”白哉站在她的身旁，很自豪地夸奖到，“花姐姐可是护庭医术最好的死神，当然手到病除！！”
“嗯！花姐姐…”绯真很有礼貌地站起来，真诚地对着卯之花道谢，“谢谢！！”
“不要谢我…”卯之花听到白哉夸耀的‘护庭医术最好的死神’几个字，看到绯真乖巧的模样，想到他们就要迎接的命运，她怕泪水会不争气地留下来，赶忙将头转向一边，不敢对着绯真的目光，“我医术很烂…”
“嗯？”绯真疑惑地瞪着大眼睛望着卯之花，又望向白哉。
“已经不早了，我们该回去了！！”白哉已经决定不对绯真提半个字，他要将这个秘密埋在自己的心底，将数着日子等待离别的心痛留给自己，把剩下的时日用幸福妆点起来，送给绯真，“你走的很慢的…”
“我现在不发烧了…会走快的！！”绯真知道白哉不是真心地埋怨她，只是在逗她，可是绯真也能听出白哉想要快些离开这里的念头，“我现在就可以走了！！”
“嗯…”白哉看着绯真准备就绪，于是整理一下心情，正式地望向卯之花，眼神里也一样尽是感激会有拜托…“花姐姐，我们走了！！”
“白哉…”卯之花还是不能放手让白哉去贡献自己的生命，不能放过最后的机会，“你…”
“花姐姐！！”白哉打断了她的话，抢在她的前面，“我会好好照顾绯真的，你就放心吧！！”
“白哉…”
“花姐姐，再见了！！”
“花姐姐，再见！！”
白哉携着绯真离开了，那高大的保护和那娇小的依偎…走出了卯之花的视线，留给她的只是心碎的痛…
“绯真，我的医术真的很烂！！我帮不了你，也帮不了白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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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第一夜

这一夜，很安静。
白哉和绯真从护庭回到海边的小屋已经天黑了。
绯真的精神不错，一回来就忙忙活活地扎到厨房里去做晚饭。白哉心疼她，本想要帮她一起的，可是被绯真撒着娇推了出去。
“你是朽木家的大少爷，怎么能做这种事？”
晚饭很简单，饭桌上依然没有话，绯真还是享受着不时抬头欣赏白哉优雅吃相的幸福，这份她曾经以为失去了的幸福…，只是今晚白哉比平时更多的看着她，饭却不怎么吃。
“不合口味吗？还是太清淡了？”
“不是，很好吃…”白哉怕绯真因为他的反常发现什么，于是赶紧添了一口米饭。
饭后，绯真收拾了碗筷，习惯地给白哉泡了茶。之后，拿起自己的那些彩色的贝壳，坐在大厅的圆桌旁，很有兴致地摆弄起来。
白哉静静地坐在圆桌的另一边，端起那杯茶，一股清香便扑鼻而来，这是只有绯真才能泡出的味道…
“白哉…”绯真没有转过头来，依然盯着手里的贝壳，“我一直在想…”
“什么？”白哉却是专注地望着她，他已经不愿再错过她的每一分钟。
“你今天为什么不留在护庭？”绯真因为很用心地做事，嘴巴嘟嘟地，“为什么又和我回来呢？”
“这个呀…”白哉要怎么样告诉她？难道说出真相？今天之所以没有留下来，是因为自己去求父亲把你娶回朽木家，没有被允许？不可以！！“我答应过绯真要保护你的呀…留在护庭怎么保护绯真呢？”
“这个…”绯真听到这话心里很甜，脸色也是一红，羞涩地不知道要说些什么，“那个…那你…当初又是为什么离开家呢？”
“那是因为…”白哉真是让绯真问到挠头，本来撒谎就不是他的特长。可是这次一样也不能告诉绯真真相，不能说出自己曾经对花姐姐的那段误会，他不想让绯真为了这些往事胡思乱想，“我…承受不了护庭的压力呀…”
“嗯？”绯真终于笑嘻嘻地抬起了头，夸张地瞪大了眼睛，一副‘怎么可能’的神情，“朽木白哉也会承受不了压力？我听说你是死神的典范呢！！”
“…，这些都是虚名！！”白哉听到绯真仿佛是在讥讽他，自己也觉得可笑。不是因为逃跑，而是自己那时还很看重过‘死神的典范’这几个字！！现在回头看来，真是不过如此，“我也是一个很普通的人！！”
“普通的人？”绯真努着嘴，依然顽皮地笑着，“贵族死神朽木白哉，会是普通人？谦虚过分了就是虚伪哟～”
“是呀…！！你说得对！！”白哉深情地望着绯真，看到她可爱的模样，对她的爱又涌上心头！！为什么上天要将她从我身边带走呢？她是一个多么单纯又善良的女孩呀！！“不过，我真的是因为压力很大…”
“哦！！”绯真相信地点着头，又有了新的疑问，“那白哉准备什么时候回去呢？”
“回去…？”白哉从没有想过这个问题，他现在想要做的就是陪在绯真的身边，一直到…“我想再过一阵吧…”
“哦！！”绯真好像还想再问些什么，可是没有说出来，又低下头做起了贝壳工艺。
白哉也没有再说什么，他现在已经下定决心，也作好准备去做那该做的事了…
“绯真…你要忍耐呀！！”白哉心里念着她的名字，暗暗地升腾起灵压。他没有直接提升到始解的程度，而是缓缓地一点一点地增加，他怕一开始就太强烈绯真会受不了。
白哉就这样静静地坐着，不动声色地品着茶，常常望一下绯真的情况，看她有没有反映…
时间一分一分地悄悄溜掉，她陪伴他的时间也在慢慢地减少，他不知道自己拼上性命可以拖得住多少时间的脚步…　
“白哉…”绯真的表情好像胸口很闷，透不过气，“你不觉得很闷吗？是不是要下雨了？”
“绯真…”白哉知道绯真不舒服的真正原因，可是他不能说出来，“你觉得胸闷？”
“嗯！！白哉！！”绯真放下手里的活计，使劲地大喘着气，小脸被憋得通红，“很难受！！”
“这…”白哉看到绯真的状况，看到绯真的痛苦，心里难过到不知如何是好：停下来绯真会好过，可是那样却不能救她；继续下去，绯真会越来越痛苦…
“白哉…”绯真压抑得不行，慌忙起身，顾不得手边的贝壳掉落到地上，双手按住胸口，想要冲到屋外，多呼吸些新鲜空气，“白哉，我去透透气…”
“绯真…”白哉实在看不下去了，绯真那憋闷的样子，那想要透气的急切…，不行！！不能这样！！这样太残忍了！！白哉骤然收住了灵压，站起身一把拽住绯真，将她拉进了怀里，“现在好些了吗？”
“……”绯真没有能力再说话，她把所有的力气都用做呼吸，就是这短短的一时，大颗粒的汗珠已经从绯真的脸上纷纷地滑下。
“没事了，绯真！！”白哉把绯真牢牢地搂着，眉头紧紧地皱着，深深地叹了口气。他仰起头盯着天花板，希望眼睛里那心疼的泪水不要留下来，“已经过去了！！”
“嗯…”绯真依靠在白哉厚实的胸怀里，觉得舒服了很多。可是这样一折腾，也让她疲惫了起来。她用懒懒的，微弱的声音对白哉说道，“我好累，我想去睡…”
“好！！”白哉放开绯真，强忍着刀绞的痛，挤出一个安慰的笑容，“有事叫我…”
“嗯！！”绯真说罢，拖着虚弱的身体走进了房间，掩上了房门。
一会儿，绯真房间里的灯，灭了…
“绯真…”白哉也吹灭了正厅的烛火，却没有离开，而是坐在了正厅的黑暗里，“绯真，睡着的时候应该可以好过一些吧？我会很小心的…”
白哉又一次升腾起灵压…　黑暗中静静地散发着灵力…　慢慢充满了整个房间…
“我要让你活下去！！绯真，就算我会死…，也要！！”
白哉，一直一直没有停下…　一直一直天都亮了…　一直一直…到他晕过去…

[ 本帖最后由谷崎银娜于 2006-5-12 22:14 编辑 ]

作者: 谷崎银娜 时间: 2006-5-12 22:11
(二十七)　说客

微明，有一点亮光，但还是暗…　白哉朦胧中仿佛看到有人站在自己的面前…
“白哉！！白哉！！醒醒！！”
白哉慢慢睁开眼睛，发现自己竟然爬在圆桌边睡着了，不知几时…睡着了。
“醒一醒！！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白哉感到很是疲惫，全身的乏力，还有就是从未感受过的虚脱感，…这就是过度释放灵力的代价吗？
“白哉！！是我！！清醒一点！！”
“嗯…？”白哉使劲地摇晃了一下头，为的是使自己清醒过来。终于，他看清楚了一个人形。那人站在他的面前，堵住了微明的光线射来的方向——剪影！！但是那一头的银发，还有那散发的灵压…“浮竹…？”
“你总算醒过来了！！”浮竹担忧地望着还在昏昏沉沉的白哉，“我站在这里叫你好久了！！”
“是吗？”白哉完全对这段记忆没有印象了。作为队长级死神的白哉，这种情况是很少的，他的感觉应该是超常敏锐的，就算是睡着的时候…“你怎么来了？”
“你的那位花姐姐昨晚来找我…”浮竹看着白哉一手揉着眉头，一手按着桌面支撑着身体站起身，却是头重脚轻地向后仰了一下，浮竹一把扶住他，“你小心！！快坐下吧！！我给你倒杯水吧！！”
“嗯…”白哉被浮竹按回了椅子上。眼前，地面还是在不停地旋转，“你说花姐姐…？”
“是呀！！”浮竹把水杯递到了白哉手边，“她跟我说你做了一不可理喻的决定！！”
“咳咳…”白哉一听这话，被刚到嘴边的水呛了一下，“花姐姐这样说呀…”
“白哉，你怕是已经保持始解状态一整夜了吧？”浮竹也找了个椅子坐到白哉身边，“我现在感到你的灵压异常的散乱和空虚…”
“……”白哉什么也没有说，只是默默地喝着水，也没有抬头回应浮竹的眼神，因为浮竹说的都是真的。这种虚脱的感觉，令白哉也有些恐惧。
“你是知道这样做的后果的！！”此刻的浮竹远没有昨日卯之花的激动，语气平和，“我想你现在也感受到了对自身的伤害了吧？”
“我不在乎！”白哉依然看着手里的茶杯，没有搭理浮竹，他是在怕和浮竹对视吗？
“你不在乎？呵呵…”浮竹不由笑了一下，“你在乎什么？”
“我只要绯真活下去！！”白哉这次倒是坚定，斩钉截铁，并且终于有了勇气正视浮竹。
“绯真…唉！”浮竹深深地叹了口气，“白哉，绯真是一定要离开你的，无论你再怎么拚命！！”
“我知道！！”白哉也是一样镇静平和的神态，没有孩子气般的自欺欺人的反驳与任性，“我知道我救不了她！我做这一切，只是想让她在我身边多陪我一会，我可以再看看她，再听她说‘你回来了’，再和她看看海，看看山间的樱花林，再被她有意或者无意地欺负几次…对了，还有‘五月灯会’…不过，这个灯会要等到明年五月份呀，我们怕是…没有机会了……”
“白哉…”浮竹看到白哉那憧憬的神情，真的是好想好想，眼神中闪动的荧光，真诚而美好，幸福却悲伤…“我们都知道你对绯真的爱是认真的，而且很深很深…”
“……”白哉淡淡地笑了下，又低下头，把目光交给了那杯茶水。
“可是白哉！！卯之花告诉你了！！你要是一直以这种始解状态生活下去，”浮竹今次来必然是个说客，“能不能留住绯真尚且说不好，你自己的魂魄会在她的消散之前先消散的！！”
“我知道！！”白哉冷淡的回答几乎气人地让人不能再说下去，因为他都知道你将要说的利害关系，可是他就是不理这些，干自己的！！
“为了绯真死掉，也值得吗？”浮竹早就习惯白哉的臭脾气，自有对付他的办法。
“值得！！”白哉还是那副好像事不关己的冷淡。
“值得？为了一个女人，你，朽木白哉就要去死？”浮竹一脸嘲笑，完全不能理解白哉似的，“你是朽木家的当家，你是护庭第六番队的队长，你的责任呢？你是你父亲唯一的儿子，他对你的冀望有多大，你的孝道呢？我，卯之花…这些你的朋友，你的情谊呢？”
“……”白哉听到浮竹如此语重心长，抬起了头随着他的悉数，如若看到了很多人的脸孔，本以为铁了的心，却是滋滋地触动。

“白哉！！你就这样散手所有，你对得起谁？你太自私了！！”浮竹今天第一次厉声呵责。
“自私…？”白哉若有所思地玩味着这两个字，“我自私？我是没有办法！！”
“……”浮竹等待着白哉讲下去，因为他知道想要说服一个人就必须先聆听一个人。
“花姐姐告诉我对绯真的病情最有好处的地方就是朽木老宅。我去求父亲，请他允许我娶就要离开的绯真入门，可是他一点怜悯之心都没有，还是死守着贵族的那些规矩，一口就回绝了我的苦苦相求！！”白哉把茶杯放到了圆桌上，向浮竹倾诉着心里的苦，“想要留住绯真就必须提供给她高密度的灵力环境，我能想到的方法就只有这个了，就是由我来始终保持始解状态！！我不可能要你来做，也不可能要花姐姐来做，就是你们想要为了绯真做，我也不会同意的！！我不想你们任何一个因为我受到伤害！！所以，我自己来就好了！！”
“白哉…”浮竹没有想到白哉的想法是这样的，他看轻了白哉，他还把他看作那个在樱花树下持剑刺心的冲动男孩…　如今的白哉真的成熟了，成熟到可以考虑得如此深刻，知道了为别人设想…
“白哉，其实令尊…”浮竹有话想说，可是话到嘴边又隐下了。
“浮竹大哥，我父亲是一个固执的人，可是正直纯良！！”白哉有一点羞涩地瞥了一眼浮竹，眼神间躲躲闪闪，“母亲死得早，父亲把我从小教大，很是不易！！而且这些年他的身体也是不好，所以…”
“……”浮竹戚戚地看着白哉还是把头低了下去。毕竟说出这些埋在心里的话，作为那个性格内向而寡言的白哉，真的需要勇气。
“这事不能拜托花姐姐，因为父亲对她有偏见…，所以只能拜托你了…”
“白哉，你…”
“以后就劳心多去看看我父亲，哈…”白哉说到这里嘴角竟然向上一挑，不知道是不是嘲笑自己，还是用蔑笑来掩饰那份悲哀…
“白哉，你这是何苦呢？”浮竹彻底被他感动了，叹着气，“我和卯之花一定会尽力帮你的！！”
“谢谢你…”白哉终于露出一丝欣慰的笑，“也帮我谢谢花姐姐…”
“嗯…！！”浮竹点了下头，他突然想到要白哉放弃绯真是个太傻、而且绝不可能实现的念头，有这份力气还不如在别处使劲…“那我先走了！！”
“好…”白哉坐了这么久，也恢复了不少，站起来将浮竹送到小院的门口，“我就送到这里吧，一会儿绯真就起床了。”
“嗯，你回去吧！！好好照顾绯真还有自己…”浮竹将手在白哉肩头拍了拍，“我会想办法帮你和绯真的！！”
“嗯…”白哉望着浮竹走远，抬头看看已经跳出海平面的太阳，新的一天。
——又少了一天…
可是，这两个男人都没有注意到，言语里的那个女孩已经靠在自己房间的门里，泪流满面…
“我要…死了…？”

=============================================================（二十八）早上

那天早上，绯真看出了白哉的笑容有一点疲惫，可是她却没有说出来，依然像平时一样做了早餐，然后和白哉两个人静静地吃着…
绯真一直都在等待白哉告诉她浮竹今早来过，但是白哉只字未提。绯真是多么地希望白哉能够向她坦白这件事，因为这样就可以证明他没有什么事瞒她。既然没有事瞒她，什么事都告诉她，那么白哉没有告诉她的事就是不存在的事。那么，自己要死掉的事，白哉没告诉她，也就是不存在的事…
可是，白哉什么也没有说…　只是静静地吃饭…　还有，不时看看绯真…
“我是要死掉了吗…？”绯真真的好想就这样干脆地质问白哉，可是她却没有勇气。她怕，她怕那个结果是“肯定”，她怕死。她怕看到白哉那心痛惋惜的神情，她不知道自己那个时候能不能承受得住这个现实…
“那会不会是假的？”绯真一遍一遍地追问自己。她肯定今早在这房子里发生的那段对话不是她在做梦，而且她也清楚地听到了‘卯之花’的名字。既然是花姐姐的话，应该不会错吧…
绯真在疑虑中揣测着，怀着‘生与死’的怨念、‘真与假’的挣扎…　脸上却没有流泪，超常的平静…

“我想要去找露琪亚…”绯真收拾完碗筷，把沏好的茶递给坐在圆桌旁的白哉，“那天之后，就一直没有去呢…”
“这个…”白哉第一个念头就是阻止绯真，她现在的身体不能再到处乱跑了！！但是话到嘴边他却停住了。因为，若是拦住她，绯真一定会问原委的，更何况找到妹妹露琪亚一直是绯真最大、最重要的愿望，所以不说出真相，随便制造一个借口阻止她去的话，她一定会很扫兴、很难过，这反而对她的病情有害不宜，“…我陪你去吧！！”
“不用了！！”绯真回绝得很快，眼神也没有看着白哉，只是在房间里游离，“我…会找海燕…陪我去的…”
“海燕？”白哉的心猛地一震。他直这时还以为绯真爱的是海燕，不是自己。那次表白被拒绝的时候，绯真同时表露了对海燕的青睐，这对白哉是一个心结。他真的很爱很爱绯真，他甚至可以用自己的生命来交换绯真多活一点的时间，就像他现在做的。但是，他却是因为海燕在绯真心里的存在，一直都只是在默默地为绯真付出。白哉没有期望过回报，或者得到绯真的什么，他只是为了自己的爱做着自己应做的事。
“嗯！海燕…”绯真隐隐约约地能够感觉得到白哉对海燕的顾忌，她也能猜到那个白哉一直在意着的原因。可是此刻，绯真早已没有什么心情对白哉解释什么，她真的没有心情。
“你知道去哪里找他吗？”白哉皱着细眉，盯着绯真，却发现她的眼神不在自己这里：果然在你生命的尽头，你要的那个人还是海燕…
“嗯，我知道！！”绯真点了下头，虽然站在白哉面前，但是她却不敢看他的眼睛，因为她在说谎，“我会在流魂街海燕的妹妹空贺那里找到他的…”
“空贺呀…”白哉的脑海里顿时出现了那个从小就喜欢用炸药恶作剧的小榨菜头，恶寒！！
“嗯…我会…回来做晚饭的…”绯真最后轻轻地留下这句话，就转身回屋准备了。
大厅的房间里，只有朽木白哉了。
“海燕…”白哉远远望着屋外的海，依然是宽广的辽阔，可是白哉却不能释怀。纵然，他早已接受绯真喜欢着海燕的事实，可在内心的深处，白哉还是会难受，会因为自己得不到而懊恼，会因为海燕得到了而嫉妒…
“海燕，绯真去流魂街找你，陪她去找露琪亚…”
一只地狱蝶飞出了窗口。

----------to be continued---------

[ 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06-5-23 08:07 编辑 ]

作者: jintiangx 时间: 2006-6-24 22:33
米有了??我还想看诶...

作者: 谷崎银娜 时间: 2006-7-1 01:14
SORRY~~最近在考试没什么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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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九)　她不可能爱我

白哉真的是一个喜欢安静的人。
独处的时候，也决不会感到乏味，甚至还会有一点庆幸可以好好地享受这份安静。他喜欢坐在朽木家的院子里，看着如镜的湖面思考或者只是愣神，因为在朽木家那冷酷的生活里面，只有这独处的时间才是真正属于他的，在这份安静里面他可以逃避，可以摆脱，可以幻想，可以做那些本应就该做的年少梦…
可是，今天，朽木白哉第一次讨厌独处，讨厌安静。
——绯真出门已经整整一天了，从早上一直到黄昏，没有回来。
“她是先去找到海燕，再和海燕一起去找露琪亚吧…”
“绯真走的时候说过会赶回来做晚饭吧？”
“…和海燕一起应该不会有什么危险吧…海燕的话，应该能信任吧！！”
白哉，由于这些日子绯真的事，还有昨晚一夜的消耗，身心都很疲劳了。可是，他却没有回房休息，而是一直坐在正厅的圆桌旁，冲着大门的方向，静静地等待，等待绯真的归来。
可是…没有！！绯真久久都没有回来。
黄昏的最后一缕残阳也消逝，可是，没有绯真的身影出现…　后来，月亮成了天空的主宰，可是，房间里却依然只有白哉一个人在静静地等待…
“绯真…”
已经不能再等下去了！！白哉的心早就不能再忍受这份折磨了。其实，他一直在犹豫的只是这样贸然地去找海燕要人是不是很失礼，很没有风度。毕竟，绯真承认的和白哉的关系只不过是朋友，就算白哉心里再怎么深爱这个女人，绯真却应该爱得是海燕吧…
但是，随着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这份矜持与自尊被牵挂与焦虑彻底地击溃了。白哉已经不顾一切，他只想见到绯真，只想知道她现在的情况，只想把她守在身边…
于是，一个身影奔向了流魂街空鹤的家…

“海燕…白哉来了？？”空鹤是尸魂界少数几个不畏惧朽木白哉的人。从小时候摆弄火药作弄白哉开始，空鹤就成了白哉少数几个头疼的异端，“他要你到外边说话！！”
海燕看到空鹤莫名其妙的神情，只是一笑。他并不觉得奇怪，因为和朽木白哉之间始终是要一个说法的。
“呵呵～，白哉，你终于来了！！”海燕带着一种从容不迫的微笑，对着在院子里白哉优雅的背影高声一喝。
“海燕…”白哉转过身来，冷冷地面对着海燕。这是一个尴尬的画面：朽木白哉真真地感到丢脸之极！！一个男人为了一个女人在这里和另一个男人相对，以情敌的身份。这似乎是被抛弃而又绝望的男人的最后一招…
“为了绯真…来找我？”海燕一向都是爽快的人。
“是！！”白哉既然已经来了，既然已经决定面对海燕，就坦坦荡荡，直接切入重点，“绯真在哪？”
“绯真在哪？”海燕想到白哉会来，却没有想到白哉会以这样的一句话开始。
“她不是来找…你，一起去找露琪亚吗？”看到海燕的疑问，白哉有点急了。
“是呀！！这事我还是因为你的地狱蝶才知道的！！”海燕看到白哉的焦急，大约已经猜到他此行的目的了，绝不像自己方才想象的那样，只是为了吃醋…，“我接到你的通知就在这里等绯真，可是她没有来！！”
“她没有来？”白哉这次真的是吃了一惊，原本以为可以在海燕这里见到绯真，可是现在完全失去了绯真的踪迹，“一直都没有来？”
“是的！！我在这里等了一天，可是她从没出现！”海燕的回答很坚定，显然他也从白哉的意外中感到了不安。
“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白哉冷眉一竖，怒火一跃而起，愤愤地瞪着海燕。
“……，白哉？”海燕觉得好笑，朽木白哉这是怎么了，理智呢？“你有告诉我绯真什么时候来吗？”
“这…”白哉的确是没有话用来反驳。
“我只有一直在这里等…”海燕还算平静地继续说下去，“可是绯真就是没有来…”
“那绯真她…”白哉丢掉了绯真，完全乱了阵脚，“她去了哪里？去了哪里？”
“我怎么知道…”海燕也感到问题很棘手，毕竟绯真是一个柔弱的女子，而且自己还亲眼见到过她被流氓欺负，该不会…“她一个人到哪里去了？真是叫人担心的丫头…”
“你说什么？”白哉本来就很焦急，脾气自然就很不好，听到海燕指责绯真，怒火一下子就冲着他去了，“她是来找你的！！你这样说话，还像个男人吗？”
“男人？”海燕也不是老实受气的性格，就算别人都敬畏朽木白哉，他却是不怕！！志波家的人…都不怕，“倒是你怎么做男人的！！你怎么照顾绯真的？每天和她住在一起，受她照顾，却都保护不了她！！还把她弄丢？”
“我…？”白哉被海燕评点的一点余地都没有。不错，自己和绯真住在一起，生活里真的都是在受绯真的照顾，自己又为绯真做了什么？现在绯真的魂魄就要消逝了，就是这个时候的绯真，自己却把她…丢了…
“你不是很爱绯真吗？”海燕目不转睛地盯着白哉，责备着眼前这个男人。
“可…”白哉没有想到海燕会说出这样的一句话。自己隐藏在心底的感情被别人如此犀利地裸露出来，白哉还没有学会怎么招架，只有很诚实地说出自己想到的第一句话来回应，坦白地像个认错的孩子，“可她…爱的是你…！！！”
“我？”海燕一副夸张的惊讶表情，但是心里却是早有感触。而这个话题，才是他今晚想要跟白哉挑明的，“这不可能！！”
“……”
“绯真是知道的，我已经结婚了！！我有了我生命中的最爱！！”海燕微微翘起嘴角，挂着很大的幸福，那是已婚男人才会有的满足感，“不是绯真！！”
“你…结婚了？”白哉心里好是一个深深的叹，为什么我不知道！！这样重要的事，我为什么一直都没得到消息，为什么我没有留意…“你说…绯真知道…”
“是呀！！”海燕依然笑着，却仿佛是在嘲笑白哉的迟钝，“所以，她不可能爱我…绯真不是任性的女孩！！”
“那么…”白哉这些日子经历太多的变故，却都没有一个比这来得起伏，“那么…”
“白哉，你要好好地珍惜绯真呀…呵呵…”海燕的笑容终于真诚了一次。其实海燕真的是一个真诚的人，坦荡而有男子气概。
“那么…那么…”白哉百感交集，此刻他只想做的就是一件事——找到绯真。而一切的问题，都是后话！！“绯真，在哪？”
“…是呀…，绯真在哪？”海燕也在困惑，也一样担心。
“只有这样了…”
“嗯？”海燕突然之间感到强大的灵压如山般压来，几乎把他窒息。他也只有升腾起灵压与这股护庭最高贵最纯正的灵压相抗，为的却是自保，“你要…干什么？”
“昨晚绯真受我灵力的包围，现在身上或多或少都会留有我的灵压，”白哉闭上了眼睛，聚集全部精神释放着自己天赋的灵压，在黑夜之中与海燕仿若两个白色的光源，“我要找到她…”
“你…”海燕不能理解白哉的执著，摇着头，“那样一点点灵压，你怎么能找到…”
“……”没有回答，没有言语，有的只是竭尽全力。
“知道了…，我帮你…”海燕也一样闭上了眼睛，在茫茫的夜晚，寻着那一丝微弱的灵压，那沾染在绯真身上的…朽木白哉的灵压....
(三十) 在一起[上]

夜色漆黑…朗星如炬…
寂静的山间，不是孤独，但却无声地卧着。没有飞鸟，没有虫鸣，没有穿梭的风，没有流动的气息。树木其实是这里真正的主宰，但是此刻一样地臣服于寂静，生命般的绿色叶子也心甘情愿地追随了夜，不时在星闪中耀出银光…

绯真在这株樱花树下坐了好久好久了，离开小屋，她就来到了这里…
本来是要去找露琪亚的，但是如今的事情令她全无心情。
“我要死了…”绯真觉得不可思议，生活真的总是在玩弄她！！神真的一直都不眷顾她：初来尸魂界的时候原本可以和妹妹相依为命的，可是露琪亚和她失散了；被养父母救起来，好不容易渐渐淡忘了露琪亚，开始快乐生活的时候，养父母就那样匆匆地故去了；通过自己倔强的努力，艰辛而孤单地活下来，以为终于找到了自己爱也爱自己那个男人，从此无忧无虑地幸福生活的时候，…自己竟然要…死了？
“我真的要死了…？”绯真觉得不公平！！也真的真的不服气！！为什么热爱生命，认真生活的人得到不幸？为什么为了生存付出那么多血泪的女孩得不到回报？为什么厄运一而再再而三地纠缠着自己？
“我到底做错了什么？”——问天！！可是没有一个声音是回答你的！！沉默是命运永远的调调，它不会告诉你前行的方向是什么、又将去向哪里…所以，不要和命运较劲，或许我们只有默默地按照那个不如人意的安排活着…也不要去问为什么…
无奈…，就是此刻的全部！！
绯真抬头看看那株樱花树，凄美的樱花早随着春天一起凋零消逝…曾经是多么繁茂的生命也不过入土化作一滩兹泥… 没有人留意，没有人惋惜…樱花就这样悄无声息地不再了！！
“就像我…”绯真叹着樱花绽放的短暂，想到自己也将要走到生命的尽头…仿佛就是这樱花将要谢幕…“唉…”
“我怕是注定要死了，只是…”绯真渐渐接受了“消逝”这个事实，但是她的心不甘，她有太多的牵挂，她有太多活下去的理由！！
“去找到露其娅呀…”这是绯真永远不变的主题。

作者: 谷崎银娜 时间: 2006-7-1 01:16
(三十) 在一起[中]

“去找到露其娅呀…”这是绯真永远不变的主题。
在内心深处，露琪娅是绯真割舍不下的包袱，她一直都在责怪自己那时的失误，就是因为那一刻自己晕倒在海边，便此生与妹妹无缘了…
“找到露琪娅…”绯真有的时候想起来，自己都没把握，她没把握自己是不是真的可以找到露琪娅，甚至没把握露琪娅是不是还活着… 每次想到这里，她就不愿再想，只是告诉自己：要找到露琪娅！！

夜色很深…，晴朗的夜，在山里看到的星空格外的亲切，那一闪一闪的光点就在你伸手可及之处，就要摘到的样子…
“远处有好多的光点呀…那也是星星吗？”绯真被一团晃动的散发着银色芒辉的光点吸引了，那是…
“绯真…”一个轻柔的声音，纵然它的主人此时此刻心情很是怨愤。
“啊？”绯真触电一般认出了这个声音，第一反应是：起身，要逃…
“你要去哪？”那个声音微微地透着些许严厉了…
“我…”绯真就这样被他一声定了格，一动不动地站住了，背对着。
“你还想要去哪里？”那男人一步就到了绯真的身后，一把抓住了绯真的手腕，猛地一拉，便将绯真拽回了身。
“白哉…”绯真就这样被他拉在了面前，拉得脸对着脸，近得白哉的眼睛就盯在她的眼睛上。
“为什么要这样做…”白哉直直地盯住绯真，任她的眼神满里是恐惧，是逃避，是绝望…
“我…”绯真的右手被白哉紧紧地攥着，已经有些生疼。可是这都不算什么，她真正怕的是白哉这双透彻一切的眼睛，直击心魄。
“不是说去找海燕…”白哉真的很生气，那都是因为他真的很爱绯真，很在意绯真，“不是说去找露琪娅吗？”
“我…”绯真终于坚持不住，她侧过头避开了白哉质问的眼睛。
“为什么会在这里呢？”白哉却是没有放松，看着绯真把头转向一边，一颗闪光在她侧脸上饱满地滑过，那是无声的哭泣，于是，白哉也软了下来“你…”
“白哉…我是不是…”绯真本来以为就这样背过脸去讲出来就完了，但是话到嘴边，她突然想要证实一下，想要看看白哉的那个神情，想要知道白哉是不是在骗她，怎样骗她，“我是不是…要死了…”
“绯真…”白哉在那一刻仿佛走出了自己躯壳，他看到了自己那震惊而不知所措的脸，那短短的几秒钟里，他什么都不能想，什么也不能做，只能保持着原来的样子，紧紧地拉着绯真，盯着那双水做的大眼睛，然后才淡淡地问，“你是不是有哪里不舒服…”
“我是听到了你和浮竹的谈话…”绯真迎着这张尸魂界最出名的冷酷的脸，那掩饰的一丝不漏的镇静，在绯真面前都是没用，她已经太了解这个男人，太了解那双孤傲的眼睛，和那眼睛里面的内容。
“绯真…”白哉想要说些什么，但是被绯真拦下了。
“这是真的吧…”绯真很清楚这事的真假了，不然她的眼泪不会那么早就开始坠落，“白哉…我要你亲口告诉我…”
“绯真…”白哉这时已经清清楚楚地认定绯真知道了，知道她就要死了。于白哉的立场，这绝非是坏事，至少绯真不会再有很大的情绪起落了，“我不会让你死的…！！”
(三十) 在一起[下]

“谢谢你…”绯真看似满意地点着头，那被抓在白哉手里的手麻木地抽了出来，无力的…！绯真背过了身，又一次把无助的背影留给了白哉，“谢谢你不再瞒着我…”
“绯真…”白哉看到女孩那伤心的泪水，那故意装出来的坚强，那因为害怕死亡，畏惧命运的颤抖…，他已经不能再控制自己的感情，他其实早就想好这一点：他需要给她支持，给她安慰！他要做那些男人真正要做的事：让自己的女人幸福！！…
——白哉一下子从后面挽住了绯真…　迅猛却温柔，有力而深陷…
“白哉…你不要救我…”绯真只是直直地站着，对白哉如此勇气地拥抱没有丝毫的反应，冷淡中带着命令，绝非祈求。
“绯真…”白哉贴在绯真的身后用自己的体温慢慢地温暖她，用自己的身体渐渐抑制住绯真的颤抖，用心地抚慰着她。
“白哉…，浮竹的话，我不太懂…”绯真依然没有情绪，眼睛只是盯着远方“但是我听明白了…，你若是要救我，你就会先死去…”
“我们两个都不会有事的，绯真…”白哉在绯真的耳边轻轻地回答着…死，又算得了什么？
“可是…”绯真正要反驳，白哉又一次把她拉转了过来，面对面注视着…
“绯真！！你相信我！！”白哉双手挽着绯真的肩头，严肃中不失温柔，“你不需要想什么，做什么，你只要相信我，就可以了！！剩下的都交给我！！”
“白…”
“你知道了吗？”白哉没有给绯真说下去的机会，只是认真地寻求着绯真的那个简单的回答，“一切都交给我，知道了吗？”
“可是…”
“就听我一次，好吗？”白哉的眼神真诚而不可抗拒，只等绯真说出那个字…
“好…”
“嗯！！”白哉微微地笑了，然后就是一言不语的沉默，眼睛里都是满意的温情。那手依然搭在绯真单薄的肩头。
“…，白哉…？”绯真一样注意到了白哉的举动，不由提示他正在定格。
“绯真…”白哉听到绯真在叫他的名字，心里知道那是在提醒他自己现在的动作不太得体，可是白哉却是有话要说，“我不知道你是否有所改变，但是我的心意却是和那时一样的…”
“白哉…”绯真听得懂白哉的意思，他说的‘那时’指得就是那个烟火之夜的表白之时，可是现在白哉又说起这个是什么意思呢？……又是一次表白吗？
“绯真，能给我一次机会吗？”白哉略略地低了一下头，这样他就能更好地看清绯真的神情，而言语间，白哉更加强调了那份温暖，“我想照顾你一辈子…”
“是不是因为我快死了？”绯真红红的眼眶，一颗泪又涌了出来。她抬起头迎接着白哉那温情的目光，心里想的却都是悲凉与绝望，“我不要你可怜我！！”
“怎么会是…可怜你？”白哉全心全意都在爱着绯真，能想到的也只是照顾她以后的日子，正是因为这个念头出于真爱，所以当绯真如此反问的时候，白哉完全不知所措，有的只是诧异，“我怎么会…可怜你？”
“……”绯真没有说话，只是盯着白哉深锁的眉头，用心地体会着白哉的话，思考着自己是不是还有资格接受这份爱，毕竟曾经拒绝过；也思考着自己是否有力量与勇气承担起这份爱，毕竟他是朽木白哉。
“绯真，我是真的因为…爱你！！”白哉第一次对着绯真说出来那个‘爱’字。这么这么久的相处，终于白哉彻底明白了自己的心情，懂得了爱情。
“可是…”绯真看着白哉，其实在很久以前的时候，绯真就已经把白哉当作了生命的保护。海燕，的确在绯真的心里存在过，可是那永远都是遥不可及的梦想了，他结婚了！而令人不可思议的，却是更加高不可攀的四大贵族之首的朽木家的当家朽木白哉竟然会对自己钟情，会一往情深，会完全抛弃贵族的尊严与矜持，对自己说了一个‘爱’字。
“还是因为海燕？”白哉看到了绯真的犹豫…
“不是！！…”绯真这次第一反应地给出了答案——不是海燕！！
“那么…还在顾及什么吗？还是不相信我？”白哉知道这样喋喋不休不好，可是他没有时间了，他的爱没有时间再浪费了…
“不是…”绯真被白哉这样捧着，存在于世上的孤独感早已经烟消云散，就算自己快死了，能有这样一份真心真意的感情，还需要等待什么呢？
“那么就答应我吧…好吗？”白哉知道自己就要成功了，就可以得到那份短暂的快乐和长久的痛苦了，“我会照顾你，对你好的！”
“嗯！…”
一个拥抱，好深，好久，好安静…
(三十一)　相伴

用生命来倒数的时间不好过，更何况已经知道这样一天一天数着的日子也不多…

绯真其实很怕看到这个画面：白哉紧衣合带地附在大厅的圆桌边，沉沉地睡着…
她知道，白哉昨晚又为了她一夜升腾灵压不曾停下，直到体力不支。与其说他在那里睡着了，确切一点是他又在那里昏过去了…
绯真心里十分清楚白哉这样做的目的都是为了救自己，而且对他本身的魂魄伤害非常之大…
“白哉…”绯真用手轻轻抚过白哉的额头，挑起他前面的刘海，看到他那惨白的脸，“白哉…不要再这样了好吗？”
“……”白哉每每这样醒来，总是回答绯真一个宽慰的笑容，之后便是无力地伸出手臂，把她拦腰揽入怀里，而脸深深埋进她的胸前，久久…
“白哉…不要再这样了…”绯真感受到他的疲惫，心疼他为自己所做的一切，“你会撑不下去的…”
“绯真…”白哉这时总是要站起身，向绯真证明自己的实力，他还可以继续，他还没有倒下，“你不要担心我，你的任务就是乖乖地接受，剩下来的事，交给我…”
“可是…你…”绯真真的心疼他了，因为自己真的爱上他，爱着他。而爱一个人，就是希望他过得比自己好…不愿见他受苦，一点都不可以。
“我…？”但是白哉又何况不是一样爱着她，爱到可以为她去受折磨，为她去死，“我不会有事，我是朽木白哉。我天生就有超越常人的灵压，你忘了吗？”
“我知道…，但是…”绯真还要在说下去，却被白哉用食指压住了嘴唇。
“你知道，就可以了！！嗯？”白哉仿若轻松地笑着，展开双臂把绯真紧紧藏进怀里，头低下，贴到绯真的面颊…那个笑容保持着，目光却在绯真的背后，落在了地上…骗得了她却骗不了自己：到底还能撑多久，他也并不知道…

白天的日子，他们享受着相守，很珍惜地…
绯真依然坐在大厅的圆桌一边，静静地摆弄着那些奇异美丽的贝壳。而此刻的白哉，却是捧起了绯真的收藏，那些剧情荒诞的小说，认真地翻阅起来。
“白哉，你真的喜欢看这个了…”绯真知道白哉的品味，他是读武学兵书长大的贵族少爷，就算闲暇，也只读一些清雅的诗词歌赋吧，为什么现在却看起了这些庸俗？
“嗯…”白哉看完这页最后一行，抬起眼睛，一个真心的微笑，“因为你读这个呀…”
“我？”绯真受宠若惊，她心里知道白哉这是为她，却不知道他为什么如此为她，“因为我…？”
“是呀！！”白哉合上书页，放在膝头，温柔地注视着绯真，“因为我想了解绯真，了解绯真的世界，了解绯真的所有，了解绯真的喜欢，了解绯真的小说…”
“白哉…”绯真真的好后悔，好后悔！！为什么面对一个用情如此之深的男人，自己迟迟都没有接受他，而是徘徊在另一个不可能的心门之外？为什么回过头来，当自己懂得珍爱的时候，却再也没有时间去拥有了，“白哉…你…”
“而且，这书一点都不无聊…”白哉看到绯真的眼眶又要湿润了，赶忙避开她的眼光，叉到一个无关紧要的话题，他不愿再看到她的泪水了，“欧鸥的《如果·爱》写得不错…”
“嗯…！！”绯真点点头，微微上扬了一下嘴角，那个带着感动的笑容，很苦，“我很喜欢的！”
“嗯，我想我也喜欢！！”白哉这才再次将绯真那美丽的脸放入眼里，他不想停止看她，因为他知道以后怕是都看不到她，所以他要留住她的每一秒，哪怕就是一个顾盼，一个愣神，一个颦眉，一个垂首，都不要错过，都要牢牢地记住，印在心底。
“嗯…”绯真被这样疼着，被这样深爱着，若是一般的女子，一定满心欢喜，异常幸福。可是她不会，她只会更加痛彻心扉地难过，怨恨那个让她知道却得不到的上苍…
“嗯…嗯？”白哉刚要接着说些什么，但是机警地停了下来，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怎么了？白哉…”绯真见他神情严肃，不似刚才的随兴，不解。
“绯真，你坐在这里不要出来！！”白哉说话间已经站起身，平日里那个朽木家冷静霸气的当家又回来了，“我出去一下。”
“怎么了，白哉…？”绯真也跟着站了起来，却被白哉头也不会地只手按回了座位，“白…”
“在这里，直到我回来…”白哉的话重重地落在绯真的身上，镇住了女孩。
“怎么回事呀，白哉…”绯真的心也揪了起来。要知道前面站着的这个男子是朽木白哉，在尸魂界令人生畏的护庭六番队队长，若不是大事，他怎么会表情这么紧张。
“绯真，我们来了一批客人呢！！”白哉这次回头深深望了绯真一眼，淡淡一笑。
“一批客人…？”
“我去一下，就在这里等我回来…”

作者: 谷崎银娜 时间: 2006-7-1 01:18
(三十二) 回家[上]

白哉用自信的微笑安慰着绯真的担忧，轻轻地掩上了房门。
转身，巨大的沉重随即而来。白哉根本笑不出来，他都不知道是不是还能够回来。就算在状态最好的时候，他也应付不了这么多的高手，何况现在这样虚脱一样的身体。
但是无论如何，白哉有一个信念：绝对不能让绯真受到一点伤害，绝对！！

“少主人…”所有死霸装整齐地深鞠一躬。
白哉站在小院门前放眼，果真是来了不少的人，场面很大：一众死霸装的震撼效果不可小窥，每一个人都是严阵以待。他们都是朽木家的家丁，也就是说，都是一等一的高手。
“……”白哉心里知道今天硬来胜算不会大，但是脸上还是那副冷峻高傲的神情——目空一切。
“请跟我们回去！！”在将绯真的小院围住的这一众死神里，一个上了年纪的家丁开口对白哉大声说道。
“怎么…，你以为我会吗？”白哉看到了这人，就是那日在林间堵住海燕和绯真的领头死神。
“您要是不跟我们走，就不要怪我们对您不敬了！！”年老的死神向前走了一步，站在了人墙的最前面，与白哉针锋相对。
“……”白哉清楚，他们今天之所以敢来，还敢如此说话，必然是得到了父亲的授意。父亲的态度一贯就是否定绯真，而自己如此辛苦，拼上性命要做却是珍爱绯真。既然道不同，也只有拔刀了。
“少主人…请您三思！！”领头的年老死神又提醒了白哉一次，而手里已经握紧了斩魂刀。
“既然都已经准备好了…，拔刀吧！！”白哉冷冷地轻声说道，但是在场的每一个人都听得清楚。这就是朽木白哉的方式：简单、直接、不废话。
“那就对不起了…”领头的死神话音刚落，五个死霸装就从人群里蹿了出来，直取白哉。
早就料到了，他们今天能来出手，就一定会竭尽全力一——朽木家要的东西，就不能拿不到！！
白哉右脚后撤半步，右手迅速抽出‘千本樱’，用力一剑架飞空中砍下的两柄斩魂刀，收招的瞬间，伸出左手，两指一挥，只见左边攻来的死神身前一爆——一招鬼道。而就在这时，另外的两个死神又从正面挥刀而致，白哉横剑在手，一个箭步硬是迎上前去，生生把两人逼了回去。
两招过罢，五个人都手持斩魂刀，一动不动，目不转睛地盯住白哉，与其说把他堵在小院门口，不如说是白哉寸步不离那里，因为那门的后面就是绯真。
白哉此刻比谁都清楚自己的状况，只是简单地过了两招，头就已经开始发沉。这种全身无力的感觉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真切，也都要严重。
“怎么不敢上了吗？”白哉希望气势能吓倒来者，因为再打下去，必输无疑。
灵压开始升腾了，白哉感觉到了，这五个人都准备再次攻来，以更加认真更加凶狠的状态。白哉也开始升腾自己的灵压…
“…怎么会！！”白哉不由冷眉一皱，胸口一阵扯痛，嘴里一些血腥。
可是，没有时间等他想清楚了…五个人又一起攻了过来。
朽木白哉就是朽木白哉，下巴微微一扬，一切都硬扛了下来，“绯真…”
白哉瞬步躲过率先刺来的两剑，高高跃起，回身中，另外三个死神已然跟了上来。白哉空中再次施展瞬步的绝招，一闪又回到小院门口。
“散落吧，千本樱——”
白哉的斩魂刀应声下落，却没有美丽的光影，却没有纷飞的樱花…
只有红色的血… 白哉胸口压抑太久的痛…
可战斗就是战斗，不能因为你停下来而结束，即使来者都是朽木家的家丁，即使他们都恭敬地喊你一声“少主人”！！
五个人见白哉吐了一口血，单膝跪地，感觉到他的灵压薄弱而凌乱，知道这就是机会。于是不约而同直剑冲了过来，就要取他。
“不要————————————”
“咔啷————”
绯真冲了出来，白哉的确说过要她留在屋里，但是听到那样的对话，那样冷兵器对抗的声音，谁还能坐得安稳？她躲在门的后面，看得心惊胆颤，为白哉很是揪心，直到见到白哉不支吐血，她再也躲不了了。绯真不知道这样冲出去是不是能够救得了白哉，可是哪怕是为他挡上一剑，心甘情愿！！别无所求！！
“够了！！”千钧一发之际，又是一个来人，“都收手！！”
白哉欣慰地抬起头，挂血的嘴角微微地翘起，他知道没事了：绯真没事了，因为即使她冲出了院门，想要挡在自己的前面，可还是让他用左臂拦在了身后，严实地护了起来；自己也没有事了，因为架飞那些斩魂刀的来人是…浮竹十四郎！！
(三十二) 回家[中]

“浮竹队长…”那几个死神有些惊讶，更是有些不舍弃。
“我说够了！！”浮竹挡在白哉前面，一脸威严，“都退下吧！！”
“浮竹队长，这是朽木家的事，您不要管！！”五人中的一个开口争理。
“呵呵，朽木家的门风果真名不虚传…”浮竹满意地点头称道，“但是，我说的话是朽木家老主人的意思！！”
“您说什么？”
“都退下吧！！”这时传来那个年老的领头死神的声音。
五人寻声望去，全都毕恭毕敬地鞠躬低头退回到了人墙，他们见到了真正的主人。
“怎么样，白哉？”浮竹回过身，看着绯真正跪在白哉的身边，小心翼翼地擦拭他嘴角的血红，眼泪又心疼地落了一地。
“没事…”白哉抓住绯真的手，不要她再为自己忙活了，而是用力在绯真的搀扶下站了起来，摇摇晃晃地。
“你看到他了…”浮竹示意白哉向人墙方向望去，“他是专程为你而来！！”
“…我知道！！”白哉明白这次真的是躲不掉了，就算再不愿意见到，此刻也终于是面对的时候，“我过去见他…”
白哉回身看到绯真一脸的担心，泪眼晶莹，手还死死地拽着通他的衣袖，不要他离开…
“没事的绯真，你在这里等我一下，我过去见见父亲…”白哉尽力让自己的话听上去轻松，也尽力说得不那么有气无力，可是谁都看出来了这些刻意，于是难过的悲伤反而更多了几分，“然后就回来，嗯？！！”
“白哉…”绯真仿佛感觉得到白哉这一去怕是就回不来了，而且他现在伤成这个样子，都是因为每晚为自己灌输灵力才会如此虚弱，“…不…”
“绯真…”白哉太明了绯真的心事，一样也在怕着不能再见到她，毕竟那边的那个人是自己的父亲，朽木家的老主人，在护庭就连山本老爷子都要敬他三分。他今日说一句“你跟我走”，白哉就是死，尸首也得被他带回去…
“好了！！”浮竹收好自己的斩魂刀，又是平日里那副老好人的样子，“你们谁也别不舍得了，一起过去吧！！”
“一起？”面前这对苦命的人异口同声，吃惊不小。
“是！！我说一起！！”浮竹胸有成竹地微笑着看看白哉又看看绯真，“跟我来吧！！”说罢，甩手就向人墙那边走去，头也不回。
白哉看着浮竹前行，思考着这里面一定是有了什么转机，只是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猜不到，他也没时间去猜了。转头看看惊讶的绯真，不由觉得她更加的善良、可爱，想到方才她不顾一切要挡在自己的前面…白哉的爱便漫溢而出，他发誓一生一世都不要和她分开，不管一会儿会是什么样的情形，就是不能和绯真分开，就是不能！！即使那个人是父亲！！
“那我们就过去吧…”白哉既然都如此坚定了，也就不再怕什么了，于是淡淡一笑，眼神里分明许诺着‘相信我，绯真！！’伸出了右手，等待着绯真把手交过来，“有我在，不用怕！！”
绯真倔强地咬了下单薄的嘴唇，眼睛里的泪水已经不再流了，她还给白哉一个‘我只信你一个人’的同样坚定的微笑，伸出了自己左手，放到白哉的手里…
“嗯！！白哉…”
(三十二) 回家[下]

浮竹在前面走着，他早就料到白哉和绯真的惊讶表情。可是事在人为！！他为了朽木白哉，做了！！
他去朽木老宅走了一趟，见了白哉的父亲一面，说了那些该说的话。
“他做了，对吧？”
“是，他保持始解状态一整夜！”
“他怎么样？”
“比想象中的还要卖力，所以…情况很差！！”
“是吗…”
浮竹经过了人墙，来到了老人的面前，微微地点了一下头，闪到了一边，等待着白哉和绯真的到来。
可是那两个人还正走得惬意，面面相对，视若无人，眉眼间尽是‘只有你’的爱意。已经全然没有丝毫的畏惧了…
人墙的‘砖块’一个个地退下。都是低着头毕恭毕敬地…
“父亲…”白哉站到老人面前，眼睛没有回避，就是直直地对着父亲的目光，右手紧紧攥着绯真的左手。
“大人…”绯真小心翼翼地称呼着。
“看看你那个样子！！”老人拄着拐杖，奔波让他本来就多病的身体看来疲惫，可是那令人生畏的气质不减，那严厉的高音依旧，“只过了两招就伤到吐血？你算什么朽木家的当家？”
“……”白哉无言以对，因为父亲说的都是事实。为了绯真，自己整夜整夜地保持着始解状态，释放着灵力，现在的身体真的很弱…
“你不觉得丢人，我在这里都快站不住了！！”老人的气很盛，一点不打算停下对白哉的斥责。
“大人，白哉他都是为了我才…”绯真却是冲出来要替白哉申辩，她本来是很怕这位传说中的长者的，可是为了白哉，为了他对自己的情谊，更是为了自己心中的深爱，她竟然在老人的面前毫不畏惧地讲话。
“这里没有你说话的份！！”老人本来就最气绯真钩走了自己得意的儿子，现在她终于自己撞了上来，于是火力很猛地冲着绯真就是责骂，“你以为你是什么身份？可以和我说话？低贱的流魂！！”
“父亲！！”白哉可以忍耐父亲对自己的所有，但是却看不得他伤害绯真半分。
“怎么了？我说的不对吗？”老人微微仰起下巴，这是朽木家传统的轻蔑。
“父亲，你可以训斥我，但是请对绯真尊重！！”白哉冷静中毫不示弱，“她是我爱的女人！！我不会原谅任何人侮辱她、欺负她！！就算是父亲也不可以！！”
“白哉…”绯真抬起侧过的头，瞪大了眼睛仰望着白哉，惊讶中幸福极了，心里全是感动。
“……”老人这次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干干地看着，看着白哉的坚定，为了这个叫绯真的女人的坚定。这个人就是自己的儿子，那个冷得令整个护庭都结冰的朽木白哉，现在却是这样的痴狂，灵压虽然虚弱又凌乱，但是炽热！！就是为了这个叫绯真的女人…绯真…
老人转过头，鄙视一样地眯着眼睛审视着绯真，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绯真：脸蛋还算清秀，但绝不是美到摄人心魄，也就是那大双眼睛明亮一些；身材矮小又很淡薄，没有诱惑；身上的衣服也是朴素至极…
“白哉，这就是你要娶回朽木家的女人？”老人平静了一些，又将目光放回自己的儿子。
“是的！！”白哉回答得简明，但是心情异常忐忑，他预感到父亲下面的话，就要决定两个人的命运，决定他们这以后日子的相守。
“我今天就在这里最后一次告诉你…”老人向后一仰，站直了身子，高大的压迫感，“我这一辈子都不会承认她是我朽木家的女人的！！”
“父亲…”白哉没有爆怒，只是无奈地失望，却也没有沮丧，因为就算父亲不承认，爱依然是自己的，绯真做不了朽木家的女人，但是可以做他朽木白哉的女人；他不承认，自己承认就可以了！！绯真是我，朽木白哉的女人！！这就够了！！
“但是你是朽木家的男人…”老人说这话的时候，语调不经意间软了下来，“你永远都是我的儿子…，即使你做了这些…这些丢人的丑事…”
“……”白哉只是盯着父亲，他觉得今天所有的事情都很不寻常，那些对自己下杀手的家丁，那个及时出现的浮竹，那句“一起过去吧！”，还有父亲的到来…这一切都太反常！！若是父亲要捉自己回家，只要派家丁来就好了，不用亲自赶来；浮竹的出现如果只是个巧合，那么那句“我说的话是朽木家老主人的意思！”又明显是与父亲一起前来的，得到了父亲的授意…到底是怎么一个回事？白哉有点乱…事情来得太突然，又是这么复杂…

作者: 谷崎银娜 时间: 2006-7-1 01:20
“回家来吧！！朽木家需要你，第六番队的工作不能一直交给蓝染做，护庭需要朽木家的男人！！”老人说得平淡，但是做了绝对的让步！！
“父亲…”白哉真是想不到父亲会一下子转了念头，不再是那天把自己撵出家门的固执，而是在‘请’自己回家，自从自己认识父亲，这还是他第一次对自己的决定做出让步。
“嗯，回来吧！！”老人似乎也是很没面子的难受，毕竟这是在向自己的儿子低头，毕竟这是违背了自己一直坚持的意志，违背了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滚！’！！
于是，老人转身了，一副要走的样子，没有等待白哉的回答，他装也要装出认定白哉一定会跟他走的自信，虽然他知道白哉一定会问那个他最不想回答的问题…
“那么，绯真…”白哉果然就是问了，无差别地问了。
“我说过…”老人没有回头，用背影面对着白哉，这样白哉就一辈子都不会看到他此时的心痛与强忍，“在朽木家的宅子里面，不要让我看到她！记住了，不要让我看到她…”
“父亲…”白哉顿时豁然开朗，感动得想要放声大喊！！父亲把这句话重复了一遍，要知道朽木家的男人是话不说二遍的，可是父亲在这里破例说了第二遍，为了什么？就是在暗示白哉：只要在朽木老宅，不要让他看到绯真，就可以了！！也就是说，父亲虽然没有直说，但是已经默许了‘绯真可以住进朽木家’，条件就是‘不要让父亲看到她！’！！！
“怎么了？”老人依然是背影，已经不再那么直挺的背影，应该是老迈。
“我想…明天再回去…”白哉知道父亲已经做了这么大的牺牲，再提什么要求实在是有些过份了，可是心中的这个理由足够他来要求一下，“我要准备一下…”
“…？”老人停了一下，气愤。唉，算了！天下的父母都是一样，在孩子的面前永远都是输家，哪怕是叱咤风云的朽木家的老当家，“…好！！”
“嗯！”白哉心里很不是滋味，与父亲背道的时候，是那样的鄙视他，那样地不能理解他。此刻，父亲做了让步，而自己也仿佛一下子全可以理解父亲之前的所作所为了，体会了父亲坚守那些尊严的艰辛与孤独，后悔自己曾经说过的每一句故意伤害父亲的话…白哉，你真是太混蛋了！！那个人是父亲呀！！
“谢谢…”白哉真心地说了两个字，却是在父亲走远的时候，望着那个老却的身影，不在意他是否听得到，因为他只是想说，真的很想很想说…

之后，白哉告诉绯真“父亲已经答应让我带你回家了！”，得到绯真同意地一笑后，拉着一直都没有放开过的绯真的手，相依着慢慢地向小屋走去…
之后，老人在回程的路上问着浮竹：
——“他真的明白了我的意思了吗？”
——“他一定明白的！”
——“他俩住白哉的房间，不知道会不会挤…”
（三十三）樱花·夜晚·成人礼[上]

这一次，白哉没有选择白天带着绯真出现在护庭，而是夜晚。

告别了那生活了好久好久的海边小屋，就连白哉这个过客都有些不舍，然而绯真始终都是一个笑脸，静静地收拾，静静地离开。可是，白哉全都明了，这一切都是绯真在为他而做，为他把告别的哀愁掩藏，只把那个坚强的笑容留下。
其实，白哉的心里也是忐忑。虽然现在得到允许，可以堂堂正正地把绯真领进朽木家，但是却不是毫无顾忌，毕竟父亲自始至终都不承认绯真做自己的女人，做他的儿媳。这样的一种关系，在朽木家，在护庭都是尴尬的…
白哉真的一点都不在乎自己是不是被别人鄙视，或者成为那些无聊时最为有趣的笑柄，他只是担心绯真。的确，他承认绯真是一个坚强的女孩，但是毕竟还是单纯又天真的柔弱女孩。去到朽木家，不知道父亲会怎么对她，那句‘不要让我看到她’又会有怎么一个新的解释；那些看惯了父亲脸色做事的家丁，会怎么样去对待绯真呢？护庭里面注定存在的种种，她又怎么样去面对、怎么样去承受呢？
白哉看着绯真静静地掩好了大门，上了锁。
他突然觉得自己刚才的那些担忧都是多余。这个女人，离开了生活半生的家，只带着几本书和几件衣服，就跟着自己走了，要去一个她全然不了解的地方，只为和你，朽木白哉在一起！！她就不曾想过将要面对的陌生吗？她就一点都不害怕，一点都不退缩吗？可是，她跟你走了！！这就是她的态度！！她之所以这样勇敢坚定地跟着你，就是因为她在爱着你！！这份爱让她抛掉了一切，只为和你在一起！！
那么，白哉，你还要她去做什么？这些还不够吗？一个女人还能为一个男人再做些什么呢？剩下的就让你来做吧！！男人为什么要有这样一双有力的臂膀？在抱紧她的同时，为她把那些将要面对的困难都扛下，只把温暖与阳光留给她。
“好了，我们现在可以去了…，白哉！！”
“那就跟我来吧，绯真！！”

朽木家真的很大，这代代相承的老宅，每经一代都会有所变化，但都无一例外地在扩大…
如果没有白哉带领，绯真一定会迷路。那些弯曲折回的走廊，那些怎么看都是一样的房间，还有一个接着一个的庭院… 或许有一点不同，那就是它们的名字吧…
“绯真，前面就是我们的住所了！！”白哉牵着绯真的手，微笑着低头看着有些惊异的绯真。
“我们的…”绯真真的有些应接不暇，她从来没有想到一个人可以住这么大的房子。更何况是和白哉两个人一起的‘我们的’…
“是呀，我们的！！”白哉淡淡地笑着，引着绯真来到一个庭院的门前，“就是这里！”
绯真向里面望去，月下只见一片漆黑的院子，向里很深，看不见房间…
“现在…闭上眼睛…”白哉诚恳地盯着绯真，脸上的神情一看便知是要送给绯真礼物…他就是一个在感情面前坦白又不会掩饰的人，“好吗？”
“…嗯，好…”绯真看到白哉这样笨拙的请求，不由觉得他好可爱，想笑，可还是忍住了，点头答应了白哉，也配合地闭上了眼睛，等待着他送来的礼物。
“嗯…现在我拉着你…”白哉小心翼翼地扶着绯真向前，“慢慢地向前走…好的…很好…就是这里…”
绯真随着白哉走进庭院，踩到院子里那松松软软的泥土，还可以嗅到夜里树木特有的清爽气息…
“现在…睁开眼睛吧…”白哉的声音竟然还有些紧张…
——绯真的眼前是，一棵树！！
“这是…”绯真仰头向上望着，那淡灰色的树颈。茂密的椭圆型叶子…，她很熟悉的，面前的这个棵树不就是…“樱花树！！”
白哉对着绯真投来的惊讶又兴奋的目光，笑而不答。
“这颗是…这颗也是…这颗也是…”绯真一棵一棵地看过，一颗一颗地确认着。于是，她在院子里，踏着银色的月光快步地跑动着，每到一棵树下，摸摸树干又望望树冠，然后就会高兴地喊道“这颗也是…”
白哉只是静静地望着她，记下她此刻的美丽，感受她此刻的幸福…这幸福是他为她做的，是他给的！！可是，白哉却没有一点欣慰，只是痛！！他太想用尽一切，把所有都给她，可是真的没有多少机会，真的没有时间来为爱情营造。他只想她好，却连这个都快不能做到…为什么老天要这样吝惜我们的拥有？
“白哉…”绯真已经发现整个院子都栽满了樱花树，“这里都是樱花树呢！！”
“是呀！！”白哉见到绯真回到自己的身边，带着真心的笑容，“你说过的，想要有一个全都载满樱花树的院子…”
“是呀…这一直都是我的愿望…”绯真开心的脸上，突然出现一个恍然大悟的惊讶，“难道这些樱花树，是你为我…”
“…，是我…”白哉有些羞涩，其实他真的没有必要这样羞涩，“我希望你能喜欢住在这里…喜欢和我一起住…，所以昨晚…”
“可是，你没有必要这样做的…”绯真听到白哉坦白的回答，虽然嘴边说着些许的责备，但是心里却因为感觉到了他的深爱而幸福不已。
“我只是想让你…喜欢…”白哉微微低下头，伸出双手拉过绯真的手，温暖般地轻揉着。
“有你在，我就…喜欢了…”绯真也一样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在白哉的掌握里被呵护着，那一点一点地接触，都充满了对彼此的接受。月光下，朦胧里的轮廓，暧昧！！爱是无声，却在无限地扩张，将这两个第一次拥有真爱的人紧紧包围…
“绯真…”白哉渐渐不能自己，闭上了眼睛。
黑暗中，爱牵引着他，寻觅绯真的所在，亲吻那渴望的湿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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