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一平]而立之年
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12-5-18 22:06 编辑一直觉得平子sama是cp绝缘体,就是和什么人放在一起都觉得很别扭的那种生物,所以这一篇里也混杂了几个不同的角色。
第一次尝试这样的cp和带一点H意味的风格(以前都是清水啊),所以有点忐忑,不知道别人觉得效果如何?
So,请多提意见啦。
(一)
三十岁生日的那天早上,平子是被厨房里一阵叮咣声吵醒的。他揉了揉眼睛,刚打算迷迷糊糊地爬起来,腰间一阵剧痛就让他弹回到床上,被刺激得睡意全消。他小心翼翼地尝试坐起来,失败。他倒在床上,被不祥的阴影笼罩:不会吧,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sex sprain”?!
疼痛的罪魁祸首还在厨房里制造噪音。平子心想要是自己不努力从床上爬起来的话厨房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早上好!平子先生!”
橘子色头发的男孩看上去精神好极了。可是为什么还要叫“平子先生”呢?明明都已经…算了。平子看了看厨房。
“那个黑色的,让我猜猜…是土司面包?”
橘子色头发的男生变得窘迫起来:“那个只是试制品…”
平子忍不住笑了。
“早上好!黑崎先生!想不想知道怎么做地道的土司面包?”
平子缩在厨房的一张凳子上,一边涂扶他林,一边指挥黑崎做早饭,一边感叹自己昨晚是怎么了,竟然带回来了这么一个小自己十岁的“年轻人”。平子一点也不觉得现在的年轻人有什么可爱。他们精力过剩又不懂技巧,笨手笨脚又倔强好胜,就连听个笑话都不会恰到好处地吐槽。想到这里,平子甩了甩头发:自己当年可不是这么不解风情!都是那个可恶的浦原,胡说什么和年轻人交往自己也会变得年轻。今天晚上的生日聚会上如果让日市里他们知道自己的惨状,一定会被狠狠嘲笑的。总之,在三十岁的第一个清晨,平子决定,这种一早起来腰疼得下不了床,连一顿像样的早饭都没有得吃的状况,以后绝不会再发生了。
吃过早饭后,那个勤快的年轻人一定要帮忙把碗筷耍干净才肯走。平子把他推到门外,微笑着说“以后再联系啊”然后迅速把门甩上。半分钟后,门板“咚咚”地响起来。平子把门打开一个小缝。
“平子先生,我还不知道怎么再联系你呢?”顶着橘子色头发的脑袋在门缝处挤来挤去,像只小动物。
“xxxxxxxxx”
“等、等我记一下。”
好好记住吧,天知道你会打到谁家去。
(二)
晚上的生日聚会,平子有点紧张,因为自打一坐下,日市里就不住地打量他。
“平子秃子,你今天坐着的样子怎么看起来有点奇怪?”
“是吗?是吧。对了,蛋糕是谁带来的?”
“是丽莎。”答话的是罗兹。
“诶?——”
“是谁说过的‘大叔说诶一点也不可爱’?”罗武说话的时候竟然还在低着头看jump。
平子装作没有听见。不过,丽莎买生日蛋糕,怎么想都很奇怪。这种事一般只有白和钵会做。
“诶?——为什么只有半个?”
“因为是我从别人婚礼上拿来的。”
全场静了半分钟,然后众人一起七嘴八舌起来。
“你没有在人家婚礼上喝醉吗?”
“喝醉了还唱歌?”
“唱歌还跑调?”
“还是在一直看A书?”
“送人家的结婚礼物也是A书吧?”
丽莎没有回嘴,只是面无表情地伸出中指作了个手势。
罗兹问:“是谁的婚礼?”
“春水和七绪的。”
全场又静了半分钟。最后先开口的是拳西。
“你确定你没有喝醉吗?”
白狠狠地给了他一拳:“笨蛋拳西!”
平子心想,这种场面如果没有笨蛋拳西可能会更糟。
当墙边的啤酒瓶一只一只垒成一座小塔的时候,平子环顾身边东倒西歪的死党,回忆他们相伴多年的点点滴滴,忽然发现这不是某人的三十岁生日聚会,而是一伙儿人的三十岁单身聚会。
(三)
半个月之后,在一个几乎谁也不认识谁的应酬的场合,平子无意间瞥到了一头很眼熟的银发。他四下望了望,没有看见那个人。他刚打算到吸烟室透口气,却发现对方正坐在那里,脸上的笑意好像在说“我一直在等你”。
“真子,好久不见了。”
“也就是在这种莫名其妙的场合才会见到你,偬右介。”
“对了,真子,你认识一个叫黑崎一户的人吗?”
“没印象。”
“是吗?可是他打电话到我家说要找你呢。”
“什么?!”天哪,是那个黑崎一户…
“你们在交往吗?”
“没有。”
“回答得这么干脆呀。真的没有吗?黑崎先生好像很着急呢。”
“没有就是没有。你干吗变得这么罗罗嗦嗦的。”
“因为我在想,要是没有的话,我能不能约你出来呢?”
“不——可——能。”
打车回家的路上,平子心想真是太可怕了,自己当时随口说出的电话号码为什么是他家的。
不过,十年前犯过的错误他永远都不会再犯了。
(四)
平子常想,能有一票兴趣性情各异的朋友是件好事。
如果要买衣服、唱片和交流八卦,就叫上罗兹;如果想去吃东西,就叫上白;去医院的话有钵在身边会省很多力气;而去做最疯狂、最不靠谱儿的事情就一定要带上日市里。
自从那次生日聚会之后,平子时不时会陷入对一个严肃问题的思考:为什么,他们这一伙儿在二十岁时酷到不行的人,会在三十岁时成为婚礼上最令人尴尬的单身来宾?
比如当年的学生会主席罗武,现在是只和二次元的女人交往的重度御宅。大学时代的丽莎连A书为何物都不太知道,堪称品学兼优的知性美女。拳西和白从读国中时就粘在一起了,可是他们俩那种连同居都算不上的关系越来越让人搞不懂。罗兹一直只有追求者没有绯闻,后来绕了一大圈平子才恍惚悟出他好像一直在暗恋丽莎。至于钵,平子则发现很难把当年校园里流传的各种版本的八卦和他如今的形象联系起来。
某个周日,在一家时装店里,罗兹隔着试衣间的隔板听完了上面那一大套分析后对平子说:“你忘了日市里。不过这也不能怪你。”
平子差点把头撞到试衣间的隔板。日市里。
日市里就像个长不大的孩子,对异性的觉悟永远停留在幼稚园水平。如果说当年闯进男生宿舍楼追打平子的日市里算是暴力洛莉的话,如今的日市里也只剩下暴力了。
走出试衣间的两个男人互相看了看。罗兹身上的新款高领衬衫非常衬他的脸型,而平子试穿的黑衬衫似乎应该再小一号。
两个男人又走进试衣间。
隔着试衣间的隔板传来罗兹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关于我暗恋丽莎的那部分,我可从来没有承认过哦。”
(四)
购物结束后,罗兹推荐了一家门脸很小但据说味道很好的匹萨外卖店。平子依推荐点了招牌匹萨,打算当作晚餐,还没有等他念完电话号码,就听到一声激动的大喊“平子先生!”
一个橘子色头发的年轻人戴着一顶滑稽的服务生帽,从窄小的外卖窗口探出半个身子来。
平子当即退掉了匹萨,拉着罗兹转身就走。
当天晚上,那个姓黑崎的年轻人举着一个匹萨盒子出现在他公寓的门口。平子叫了保安。
然而,年轻人的热情是不容易被熄灭的,接下来的每天晚上黑崎一护都会带着匹萨盒子来平子家门口报到。在这场三方参与的耐力赛中,最先倒下的一方是保安。
日子一天天过去,平子被这种游戏搞得很疲倦。有时候,他会透过猫眼,窥看黑崎那张变了形的脸。额头上溢出了汗水,连同汗水一起溢出来的是那种年轻人特有的热切和期待。他在期待什么呢?平子想不出自己有什么值得他期待的。
他有些好奇。
所以,在一个月后,他打开了那扇门。
事后的第二天早上,平子醒来时看见一护穿着围裙站在床边,好像小学生向老师交作业时的似的捧着一个大托盘,上面是烤得两面金黄、恰到好处的土司面包。
(五)
据说年轻人学东西很快。和黑崎一护同居一个月之后,平子发觉这个论断完全没有考虑个人资质和积极性的作用。以平子的标准来看,黑崎一护在生活的方方面面都资质极差(也许运动神经除外),而他的积极性刚好弥补了这个不足。虽然在吐槽和说笑话这方面他可能永远也跟不上平子的节奏,然而在家务、烹饪和床技方面他确实越来越好。尽管偶尔清晨起床后平子还是会腰疼,但是疼到下不了床还没有早饭吃的状况再也没有发生过。
一天晚上,一护指着床边的一张照片问:“这个人是谁?”
照片是平子大学时代的遗物,那时候他还留着一头耀眼的长发,用一根发带松松垮垮地扎起来,高高地扬着头,细细的碎发几乎盖住了整个脖颈和侧脸。如果日市里在场的话,平子一定会故作自恋地对自己当年的美貌大发感叹。不过一护指着发问的是照片上的另一个人,戴着黑框眼镜的温文尔雅的男子,微微低着头,笑容无比温柔诚恳。
“这个嘛,是大学的同学。”
“很要好吗?”
“嗯,…一护,你觉得我留长头发好看还是短头发好看?”
“呃…”
果不其然,关于头发的问题是转移话题的必杀技。一护想了好一会儿,小声说“长头发”。
“哦…”
平子装作不经意地靠近,把尖尖的下巴颏停在对方坚实的肩膀上,嘴里喃喃地嘟囔着“是吗是吗”,一口一口的热气全部都吹到对方耳朵根儿上。橘子色头发的男生开始脸红,很快就忘却了照片或者头发的问题。
对于平子多年练就的迷魂汤,他还太缺少免疫力。
(六)
一天下班后,一护带回来了一个同学来商量艺术节汇演的事情。平子为他们泡好咖啡,然后蜷缩在沙发的一角似听非听他们的讨论。这种半出神的状态突然被那个叫石田的同学的提议打断。
“既然你我都不能说服对方,那就让平子先生来判断一下这两个方案孰优孰劣吧?”
“对呀,我怎么没想到。真子,麻烦你过来看一看?”
…
“石田的。”
“啊?那好吧,就用石田的吧。”一护看上去颇为失望。石田同学没有说什么,只是用右手中指推了推眼镜。平子不由得怀疑那是他的习惯动作。
“真子,艺术节汇演那天你也过来看吧,我给你留了前排的位子。”
“不要。我又不是你们学校的学生。”
“平子先生”,那个叫石田的男生又推了推眼镜,“前排的位子每个演出人员也只有一张赠票,可以送给任何人,无所谓是不是学生,只要是自己最重要的人就可以。平子先生现在就是黑崎最重要的人了,对吧?”
“啊?是、这样啊。”没想到这个孩子的嘴巴这么厉害,这话说得让人无可拒绝。平子又看了看一护涨得通红的脸,“那好吧。如果那天有空我就过去。”
汇演那天,平子终究没有去。三十岁的上班族跑到大学校园去看一群大学生的艺术节汇演,怎么想都像是去家长去开家长会。这种感觉平子无法接受。浦原说和年轻人交往自己也会觉得年轻,可是平子觉得有时候他只是更加清楚地了解到自己的心态已经不再年轻了而已。
(七)
最近平子发现,一直很阳光的一护有了心事。早饭时土司面包的质量充分地证明了这一点。是谁说过的?烹饪需要平衡的心态。
某天晚上,臂弯里那颗毛茸茸的脑袋一直不自在地翻来转去,搞得平子也无法入睡。他想,是该和对方谈谈到底是怎么回事了。
“一护,你有什么心事吗?”
“嗯…,没有。”
平子拍了拍那颗橘子色的脑袋:“白痴,‘嗯’就代表有。是学校里的事情吗?”
“...差不多。”
“难道你要留级了?”
“不、不…有一个去德国交换留学的名额,两年,导师推荐了我。”
“嗯,这不是好事情吗?”
“可是我不想一个人去。”
“只有你一个人被选上了?真没想到你这么优秀。”
“不,不是这样,石田也被选上了。”
“那你们两个不是刚好可以作伴吗?干吗说‘不想一个人去’?”
“这和石田去不去根本没有关系,我是说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去啊!”
“我?我为什么要去”,平子用右手支起下巴,居高临下地盯着对方,“一护,你不会打算一辈子都和我在一起吧?”
橘子色头发的男生一下子坐起来,他的脸涨得通红。
“我就是这么打算的。从一开始就是这么打算的。我们在一起三个月了,不可能说散就散吧?我不管你怎么想,去德国也好,还是将来发生别的问题也好,我都不可能就这么放弃!”
“你以为你是谁?”
平子看着对方那张年轻的、自信满满的、带几分指责情绪的脸,忽然间觉得无比火大。他一把抓过那张摆在床头的照片,把它狠狠摔在对方面前。
“三个月又怎么样?你不是想知道照片上那个人是谁吗?那我就告诉你:那个人在这间公寓住了五年,走的时候连个装内衣的储物盒都没有给我留下!将来?口气很大嘛。不过自己先看清楚自己的状况:你以为一切都象煎土司面包一样那么简单,都是可以学得会的吗?你以为现在喊几句‘我不放弃’就一切自动搞定了吗?就凭你,现在有什么资本对别人说‘我不放弃’?你以为我…”
他突然戛然而止,把对方揽进怀里,轻轻抚弄那头橘子色的乱发,温柔地亲吻着,然后很小声地说了句“对不起”。
事后回顾,平子唯独无法忘记当天一护的表情。那种表情像是有什么从一护的脸上被抽离了出来。平子不能原谅自己。年轻的时候人难免对生活有几分天真和无知,然而任何人,无论经历过什么,都没有权利用那么粗暴的口吻打击他人对人生的期待。
(八)
一护走的那天,平子决定叫上钵和自己去送行。在出关口,石田推了推眼镜,说了句“我先去办手续”就走开了,把一护留在平子那里让他尽情地、笨拙地表达离别时的情绪。
走出候机大厅,钵忽然对平子说:“那个叫石田的孩子…”
平子点点头:“你也注意到了。不错的一对儿,对吧?打看到他第一眼我就这么想了。只不过一护那个笨蛋还没有反应。”
“确实是很合适的一对儿啦。不过,真子,你不会觉得舍不得吗?”
“舍不得?让我想一想,…”
六个月了,土司面包已经做得无可挑剔,在床上也慢慢学会了如何温柔地取悦对方,那份青涩其实也有几分可爱,或许等上足够长的时间也会变成不错的伴侣,所以,
“确实有一点儿啦,只是…”
只是,无论对方怎样的努力或者体贴,“总觉得他不是可以属于自己的东西”。
那么,究竟什么样的才是可以属于自己的?
平子很好奇。
很久以来,他都不再曾感觉到过有什么人可以属于自己,自己又何时可以属于他人。许久之前的一场恋爱,把那种感觉带走了。在那个人温柔优雅的笑容之下,完美地包藏着惊人的欲望与野心,曾经把他带到高潮的顶端,也曾经让他冷入骨髓。当对方转过身去的时候,平子觉得自己的天真、无知和青春都被席卷而去。
钵的发言适时地打断了平子对往昔悲情时光的缅怀:“当初和铁斋前辈分手的时候,我觉得自己好像再也不能属于别的人了。”
“诶——?!”
平子心想钵是个待人温柔的好人,只是有时候这份温柔会奇妙地转变为惊人的寒冷。不过,想起当年校园里的种种传闻,他忽然意识到这是个增添与罗兹会面时谈资的好机会。
“钵,你和铁斋前辈究竟是怎么回事?我可听过不下六种坊间版本哦…”
“诶?——这事情有传得这么严重吗….”
….
FIN
每没顶吗!那我就SF了,
碎舞的文章一直都保持很高的水准呢!~:)
支持下的说!~ 好多字~!好长·坐下慢慢看~! 很不错的文哦~~果然俺是好久没来了么望...
然后,一平嘛...其实俺比较偏好蓝平或平日的说。
小草莓还是留给女王慢慢调教的好啊。
-3-好吧,俺承认俺自己好久没写文了,俺自己蹲下检讨去。
09年请碎舞同学继续支持咱们文区哦摇小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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