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声之中,你拉紧了我的手
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12-5-18 22:17 编辑一楼给为了防止别人误认发重而给标题加了个逗号的自己
呼……念长句真累
在无声之中,你拉紧了我的手
正文开始在无声之中,你拉紧了我的手
关键词:自转公转,河,眼镜
SCENE Ⅰ
*********
阿散井恋次在六番办公室里发呆。窗外的樱花烂漫地飘,一片也没飘进来。
隔壁的队长大人突然发话,指着桌角一打公文,叫他立刻送到十番去。
恋次这时才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答,啊是,我马上去。
死神的时间是永恒停滞的。太长了,超越人的耐性。记忆在无止境的时间里泛白,模糊,腐坏,然后消失。
而日子就是这么一天一天过的。管它有多长,能活就活,就这么过呗。他阿散井恋次可不是酸溜溜的文艺青年。地球绕着太阳转月亮绕着地球转,自转公转叫规律。以前的事,忘了又如何?正愁脑子里塞太多会累。我们的六番副队野狗的外号不是随便叫出来的。阿散井恋次担心的是今天公文会不会太多中午有没有章鱼烧队长会不会发脾气。还有,露琪亚什么时候回来。
他的队长的妹妹,朽木白哉的小姨子,他的青梅竹马,朽木露琪亚,什么时候能从现世回来。
会议结束。国王普里阿摩斯最小的儿子波吕多洛斯在特洛亚城前的空地上被乱石砸得稀烂,尸体得以厚葬。
战争的第十个年头就此开始。斯巴达传令官塔尔提比俄斯命令希腊军的爱将列托玛,前往罗得斯岛,将女祭司蕾切尔带到斯卡曼德洛斯平原,作为祭品进献。
将女神喜爱的祭司带到军中来。她将换来银弓女神的祝福,让我们的帆船一帆风顺,让特洛亚拜倒在我们的长矛下!
列托玛心不甘情不愿地从前线退走,满腹牢骚地赶去罗得斯岛。
“我奉塔尔提比俄斯的指令,带走赫卡忒神庙祭司蕾切尔。”
事出突然,这样一个强壮的将士径直来到王宫,甚至有臣子认为他假传指令。正当此时,内庭走出一个娇小窈窕的身影。银白的面纱遮掉了面容,一双眼瞳威严地扫过全场,定格在列托玛身上。
他重复了一遍他的使命。全场寂静。
这少女望着他,定定的眼神,看得他的猖狂完全屈服。
“我跟你走。愿我们的帆船一帆风顺,特洛亚拜倒在我们男人的长矛下!”
她就是蕾切尔。列托玛在一瞬间发誓,他要她做他的妻。
扬帆起航,离开罗得斯岛。列托玛对望着故乡的蕾切尔说:“他们要你成为祭品,你会死。我不能让你去平原。你必须跟我走。”
在萨摩斯岛登陆,取海路前往平原。奋战的希腊人计算着女祭司抵达的日子,却传来了消息,列托玛像当年帕里斯劫走海伦一样带走了蕾切尔,同行的侍卫均被杀害,这两人不知所踪。
希腊人愤怒了。他们派出军队一路搜索,短短几天抓回了渎神的士兵和他的猎物。
女祭司的未婚夫叫做比亚库亚,出身贵族。一脸冰霜,至贤,是个可怕的审判官。
列托玛无可质疑地被判死刑。希腊人要将他献祭给女神,平息神灵的怒火。
比亚库亚冷冷地宣布,由女祭司蕾切尔亲自行刑。
行刑的日子到了。憔悴的蕾切尔脚步蹒跚,从刀鞘里抽出锃亮的战刀,放在圣坛前的金色匣子里。她用圣水泼洒圣坛,捧起金色匣子,绕着圣坛走动。蕾切尔抓过爱人的喉咙,念念有词,目不转睛。
人们听到了挥刀的声音。蕾切尔用刀砍断了绑住爱人的绳,然后把刀刃抵上咽喉一划,死了。
希腊人震惊了。他们谴责蕾切尔亵渎了女神的祭坛,慌张地不知如何才好。在这时,几乎被人遗忘了的列托玛缓缓起身,走到爱人尸体边,亲吻嘴唇三次,用那把沾满爱人鲜血的刀贯穿了自己的胸膛。
女神的怨恨没有影响希腊人获胜的结局。特洛亚城最终毁灭。
蕾切尔和列托玛的灵魂回归哈迪斯管辖的黑暗城。严酷的命运三女神将他们带到主神面前。女神请求父的审判。
主神指着列托玛的发,这金黄,要化作愤怒的红。
主神指着蕾切尔的眼,这墨黑,要化作罪恶的紫。
主神说,生生世世,你们必将重逢,也必将错过。
触犯了神灵的,必不以之无罪。
该做的和想做的之间的矛盾。
阿散井恋次从来没有思考过。
蕾切尔的血染了神圣的平原。
列托玛的足踏了爱人的鲜血。
朽木白哉飞速地改公文,头也不抬,说恋次,把这些送到十番。
阿散井恋次一下回过神来,慌慌张张地答,啊是,我马上去。
SCENE Ⅱ
******
朽木露琪亚和黑崎一护很要好。
这个黑发紫眼的死神,率直活泼,做事干脆利落,给人干练亲切的感觉。与黑崎一护那种心口不一正好互补。他们一起行动,没人惊讶。
露琪亚经常在二界之间跑来跑去。给这边的人带那边的消息。
冬季决战结束以后,蓝染、市丸、东仙消失。井上织姬和那个黑发破面一起回到现世。茶度去了墨西哥,石田雨龙出国留学。十三番开始调整人事,近一次露琪亚回来的时候,诡异地笑着带来了日番谷队长和乱菊副队的新静灵廷传奇。
她的生活有了新的模式。露琪亚偏偏头,挥手跟织姬和她身边的黑发年轻男子打招呼,想这模式其实挺不错的。
冬季决战带来的消耗最主要在人力上。就在这个时候,阿散井恋次接到了接任九番队队长的指令。
看到这红灿灿堪比结婚证的调令恋次当场就想大笑一场,对着白队对着橘子头草莓对着露琪亚,一场一场放放肆肆地笑过去。
农奴翻身熬出头了!老子总算和你朽木白哉并肩了!
好消息传开,修兵乱菊斑目以及众十一番同僚把他拖出去灌酒。
酒过三巡,乱菊跳上桌,一手抓酒瓶一手撩袖子,大肆道谁能喝过我姑奶奶就跳钢管舞给你们看!
群众热血沸腾,正当几个不怕死的要拼命一醉为绝艳时,伴随一阵恐怖的灵压楼顶结了冰。小个子白头发的日番谷队长冷脸杀过来瞪着上蹿下跳的副队,骂道松本你翘班就算了居然又给我喝醉!
仍旧闹哄哄,人们舔着脸嬉笑等着看好戏。
“啊呀队长你再这么放灵压酒会酸掉的~~~~~”
娇艳的金发死神染了红豆蔻的手指滑过脸作娇嗔状,全场一片倒彩还有人吐得昏天黑地。十番队长理智断线瞬间发飙,一拽一扛抢亲似的把乱菊绑回队舍。十番副队趴在队长瘦弱的背上还大笑招呼着大家一起喝酒。结果是又被队长绷着脸训了一通。
全静灵廷都知道这小个子队长是除京乐外最娇宠副官的,尤其是这豪爽的性感女神。
乱菊走了场面倒没冷清。恋次在一边喝酒大笑着庆祝,笑着笑着忽然觉得有点惨。他想这下好了,喝醉酒没人管了,不批公文也没人管了。以后就全交给亲爱的修兵了。
他在想,若是哪天自己喝醉了,迷路了,找不到方向了,他的队长是不是也会像日番谷冬狮郎一样,来寻他?
然后他晃晃头,哀叹自己是真的喝过头了,否则怎会有这样荒唐无聊的想法。
现在他自己就是队长了。一队之内,他最大。
就任仪式之前他特地跑了趟现世。
一到就看到露琪亚和一护正在骂骂咧咧,打听原因是她迟到了橘子头替的罚抄字体学得不像穿绑了。
黑发紫瞳的少女蹦蹦跳跳大声指责,很精神的样子。
阿散井恋次觉得有点闷,于是深呼吸一下,走过去大声吼道,“喂,快来欢迎新任九番队队长!”
结果是露女王当机立断把两人一起拖过来罚抄。
“恋次你的汉字又错了啦!大哥怎么调教你的!”
“KUSO!我堂堂队长替你罚抄你就该心存感激好吧?!”
“恋次你给我闭嘴抄!废话不要多讲!”
“恋次我拜托你快点把她带回去让白哉养吧,我们家实在供养不起……啊啊啊!”
恋次冒着冷汗看一护顶着锅盖倒在他面前。
其实有时候恋次心里除了章鱼烧还有其他东西的。
比方说露琪亚和那个橘子头关系好这件事。
他想起忏罪宫里的露琪亚,双殛上的一护。很多很多的情景一次又一次回放。他发现所有拉风的事全不是自己干的。
不爽。极度不爽。
流魂街青梅竹马,比起这一串新事件里似乎太过平淡。
恋次又想到今天大联欢上那个喝酒比乱菊还行的面瘫破面和他三寸不烂毒舌的口癖,他忽然很想跟着骂一句。
嘴张开,声音却哽在喉咙里吐不出来,火烧火燎得痛。
该死。
半夜起床吹冷风。红发软软地搭在肩上,衣襟则敞开,露出锁骨和胸肌。若是京乐春水在现场,一定吹个口哨叼根草,叹原来恋次副队也有性感的一面。
熟悉的灵压接近。恋次先是一讶,接着深呼吸,强压住心底的一丝期待,继续作发呆状。
“怎么了,恋次?睡不着?”
“抄到现在手还在痛啊!我真同情黑崎一护。”恋次嘲道。
“大哥真了得,能把你都练得牙尖齿利。”对方同样是快嘴丝毫不逊色。
露琪亚坐在他旁边。黑崎家的露台偏潮,月亮又低又大,一轮圆月。
恋次靠在壁上,仰天叹了一声。
“总算做到队长了。”他怅然若失地低喃,“以后就不用进六番办公室了。”
露琪亚一惊,强笑道:“怎么,你还觉得遗憾不成?恋次你不是发烧了吧?”
“是遗憾。”对方诚实迅速地回答,“没办法叫队长了。我是说……”终于惊觉自己刚才的话太暧昧,恋次拉高声调心虚地叫:“啊啊,以后不用写报告了……”
不写报告和不叫队长有什么关系?!大哥你给他洗脑了吗?我们的朽木女王仍然纠结在这个逻辑错误上,那边厢,听到恋次突然唤:“唔……露琪亚!”
偏过头,茫然张嘴O状看他。少女表情安然,没有惶恐没有不安没有惊慌。她只是听到青梅竹马的伙伴叫她,所以她回头听。
恋次知道她在等他解释叫她的原因。但在看到她眼睛的一瞬间,他大脑变得一片空白,死水一般,暗流微微颤抖。
他咽了咽口水。
“以后我就到九番去了,九番离十三番很近的,你不要惹了事到我那儿去啊!”
露琪亚没想到是这么句话,愣一下不说,发起脾气来也心里没底,却仍下意识发作出来:
“谁要到你那里去了!你请本小姐也不去!……”
九番一接手恋次的日子就好过了。在十三番里,除了十番副队是不干正事的,其他都是勤奋刻苦的好孩子。我们的九番副队大人除了长相摇滚了一点以外,基本跟小吉良没啥区别。
然而不完满的事情还是有。做了队长就不如副队自由,没法动不动跑现世了。
被关三个月,郁闷至极的阿散井恋次准备拖人去喝闷酒,不料今时不同往日,修兵喝醉明天九番就没人了,吉良一人替两工熬出了鱼尾纹,十一番队长正在比武场大肆抓人打架。我们的恋次沮丧地发现,他成了孤家寡人。
孤家寡人去喝酒。突然后面吐气如兰,“恋次队长,你怎么一个人在这儿借酒销愁啊?~~~”
松本乱菊笑得春花烂漫坐到他旁边。
恋次没反映,喝酒。
“恋次队长,三个月没见露琪亚妹妹了,你很愁啊?”
继续喝。
“恋次队长,什么时候去跟你们朽木队长谈谈啊?”
仍然喝。
“恋次队长,听说草莓同学和露妹妹关系很好啊?”
“咳咳……咳咳咳咳!!!!……”
乱菊满意地看恋次呛到。
BINGO。
“恋次队长,过来人告诉你啊,一般来讲,你吃飞醋的对象都不是正主哦~~~~~”
“……乱菊小姐……”
“嗯嗯?”
“你天天喝酒你们……队长……不管你啊?……”
“才不会咧~~~”乱菊笑得开怀,“我们队长对我最好了,他才不会生气~~~~~~”
啊哈,对,日番谷队长是对她好……不像那朽木白哉……以后谁给他当副队……谁倒霉……
谁给他当副队……
“喂恋次!恋次!……修兵?修兵在哪里?!……”
我们的九番队长,阿散井恋次,咚一下昏倒在了酒桌上。
“朽木队长,这是十番的回复。”路人甲报到。
“知道了,你退下吧。”
“还有,那个,朽木队长……”
“什么?”
“有传言阿散井队长进四番队了。”
“……退下。”
进队三个月就住进了亲切友好的四番,是强壮如阿散井恋次干的事。
然,原因不是被车撞了被瓦虚打伤了,而是酒喝多了。
SCENE Ⅲ
*******
恋次掰着手指算日子。
每天算每天算,不知在等谁。
朽木露琪亚回静灵廷了。先到十三番去报道,然后去四番看老朋友。
去的时候真是担心。喝酒多的不是没有,吉良修兵就每每遭殃;可喝酒多到住院的他可是开天辟地头一个。
到病房,她就看到我们的九番队长对着镜子在梳头。恋次看到她来精神无比地招呼了一声,问她要不要吃章鱼烧。
扯这个扯那个,探望结束,露琪亚站起来,忽然扭扭捏捏地问他要不要跟她一起去六番。
恋次愣了愣,六番?恍惚想起了那个熟悉的办公室。
他答好,反正很久没见队长了。答的时候脸上还很开朗的表情,心上却微微的疼。
六番。以前称兄道弟的队员们一看这两人全是垂手退到一边。没见识过这阵势的恋次显得局促不安。一路熟门熟路摸过去,却发现朽木大人不在。
“我回朽木家。”露琪亚想也不想就答。
“我回九番队。”恋次踌躇了一下接道。
日暮夕斜的时候,朽木露琪亚有时会想起自己被审判的那段日子。
她的兄长为庇护她被神枪捅得鲜血淋漓。他躺在那里,告诉她绯真是她的姐姐。
他低声唤她的名,露琪亚。
三个音节,被他低沉的嗓音浸透,起伏跌宕,如同咏叹调般美好。没有人曾将她的名唤得这样字正腔圆,分毫不差。恋次不曾,一护也不曾。
他灰色的眼瞳蔓延成一条河。她亦无言,握了他的手。一瞬间,似乎跨越千年鸿沟。
对着斜阳,露琪亚几乎落下泪来。
九番办公室,整洁清爽,里面有个勤勉的副队。很美好。
“恋次你出院啦,刚刚乱菊小姐来过了,我告诉她你去六番队她就走了。”修兵抹了把汗尽可能平和地叙述。
一滴冷汗。恋次想象乱菊跑遍全静灵廷诡秘地附耳跟京乐浮竹等等说“你知不知道恋次队长对白哉队长余情未了啊”的情景。
“还有恋次,乱菊小姐要我转告你,今天下午她有事,让你不要去找她。”
当上了队长,开始有一堆媒婆上门。
全静灵廷单身男士太多,队长级别首当其冲。六番朽木白哉是出了名的至情,人家劝他续弦他不肯,已经苦苦守了几十年。七番难度太大,八番媒婆见了就跑,十番日番谷是新近传说的男主角,先前人家都以为他还对雏森副队余情未了。十一十二没人敢去,十三番媒婆们看着就心疼都忙着介绍好医生。总结来说,只有我们的恋次队长符合标准。
人家草芥出身,想必要求不高,年纪轻轻位子却坐到了队长,想想发展前景,那是一片光明,有的好吹。修兵叹着气说恋次你还是早些定了吧,否则公文和接见书就分不清楚了。
好兄弟都不帮忙,恋次只能去相亲。又没回音,所以我们的九番队长,一直小姑独处。
阿散井恋次知道自己为什么年纪一大把(?)还嫁不出去。
每见到一个女性,他都不自觉比较。然而人造的优雅毕竟比不过阿尔卑斯山顶上穹鹰的矫健洁白。恋次总是不由自主地想念露琪亚奇异的美,那种有着几乎不变光泽的强韧。比起来,就像铜和金。
“恋次啊你不要老是想着露琪亚,毕竟她……和那个黑崎,他们已经……你不要太伤心啊,那个……”
面对兄弟们好心嘴拙地劝告,恋次总是苦涩地一笑。心里却有一丝奇妙的快感。哪天真成了,我看你们怎么办。他不知道自己的信心从何而来,只是隐隐约约地重复,没未败,还未败。在她亲口说出之前,还未败。
或者说,我们的九番队长凭他的野性直觉认为,不论是身份还是经历,那橘子头并不能成功撼动他在露琪亚心目中的地位。
我们是死神,他是人。你会怎么选择,应该昭然若揭吧。
那天十三番队员忙到半夜。恋次好心去帮忙,还问露琪亚等会儿要不要一起去吃夜宵。
露琪亚皱了皱眉头答还没做完,一会儿再说吧。
等到做完了,恋次重复了同样的邀约。
露琪亚这次扭捏起来,咬了咬嘴唇道:“恋次,我想早点回去……大哥在等我。”
大哥在等我。
心里咯噔一下,“那,我送你回去吧。”
一路默默无闻。到了朽木家正门口,恋次隐约瞟见了那个银白颀长的身影立在风中。
“今天很晚。”白哉惜字如金。
“抱歉,今天加班……”
白哉瞥了眼恋次。恋次条件反射地低头敛目,队长晚上好已经在嘴边,他意识到自己现在已经和他平级了。于是重新抬起头挑衅似地勇敢面对白哉想在他身上烧出窟窿的视线。而对方只是淡淡看了眼,就调开了眼光。
恋次松了口气,低头道,“露琪亚,那我先……”
剩下的话凭空消失了。恋次看到了露琪亚的眼。一束光亮跳动,微弱而富有生命力。她垂手立在他面前,眼神略有不安,却根本没注意他与自己眼光的厮杀。那是他阿散井恋次无数次渴望看到,而从未得见的眼神。
野狗有的不是风花雪月的追求方式,他有的是野性的直觉。
难道一直辩错了对象?……
一个半夜立在门前等待,一个工作完就急忙赶回家。交谈只需寥寥数语。这样的心有灵犀,叫人怎能再有战意?内心却有渴望,仍愿期待,背水一战。
——恋次队长,过来人告诉你啊,一般来讲,吃飞醋的对象都不是正主哦~~~~~
阿散井恋次没想到,露琪亚已然与她的兄长这样契合,白哉这样纵容她。
恋次更从未敢想,露琪亚竟拥有那样的眼神,似乎愿意永远站在那里,用自己的一生去仰望他。
“我先……走了。明天见!”
话撂下,恋次逃也似地离开朽木宅。
一败涂地。他自嘲地想。
第二天朽木露琪亚准备到九番请恋次吃章鱼烧报答他昨晚拔刀相助,却从修兵那里得知,队长接了任务,到现世出差去了。
SCENE Ⅳ
*********
“咆哮吧,蛇尾丸!”
任务完。本来就不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人物。恋次跑回浦原商店,碰上因为义骸问题来找
店长的黑发破面。恋次与之毫无交情,本想敬而远之,无奈不想被那两个小鬼头烦死,只得共处一室。
那两个小鬼一见他就服服帖帖那是怎么回事?恋次不禁郁闷。
乌尔奇奥拉见他来不过抬头看一眼招呼都懒得打,我们的九番队长不满的灵压在肆虐,而这位前虚夜宫四刃压根不以为意,要真让他发表感言,他大概只会冷冷道:“垃圾。”
沉默。沉默。不是在沉默中爆发,就是在沉默中灭亡。
恋次瞟到了乌尔奇奥拉手中著作的一角。金器,平原,海洋,染血的金和如云的黑。恋次心里一窒,头上有点发晕又似乎柳暗花明。好奇心害死猫,我们除了公文外基本不看字书的阿散井队长居然主动凑过去套近乎:“那个,你在看什么?”
乌尔奇奥拉头也不抬,呆滞了一下,懒得说话就把封面亮给他。
《古希腊历史风俗考》,厚度和上次联欢上他看的《广义相对论》差不多。
汗一滴。“借我看一下。”
没想到这破面很好讲话,绷着脸点头把书给了他。这副画面放大了清晰了,震撼更大了。金发囚犯在一个女子尸体边自刎。祭祀的场面血腥而崇高,代表了古代至高无上的精神美。
换作平时的恋次,他应该会哼一声扔到一边骂句神经病。可现在的恋次却越看越着迷,近似自虐的快感贯穿全身。手有点微微发抖,他热烈地爱并畏惧着这幅画像:“这个……是……”
“传说。特洛伊战争时期,本应献给女神的古希腊女祭司蕾切尔与将军列托玛私奔,但终究被抓回。军队决定转而将列托玛一并献祭平息神灵的怒火。仪式上担任祭司的蕾切尔自杀。列托玛随之殉情。”恋次冷汗听青年面无表情地作最后结论:“据说他们成为世代受诅咒的爱侣。生生世世,必将错过。”
“哦……”恋次低头看画。
以最原始的方式起誓,荒蛮、刚烈、不朽的爱情。
恋次看到下面的一行模糊的手写字。
“那这……什么意思?”
久久没有回音。恋次以为自己的问题把他惹毛了,正在奇怪的时候,破面冷洌的嗓音传来:“……Χωρισμ?νο? για π?ντα, η θε? μου”
所以我在问你这行鸟文什么意思啊!你写的你总不会不知道意思吧?
“啊啊,这行希腊文啊!……”某店长从地底蹿出来:“很深情的哦,小恋次!~~~翻译过来的意思……小乌尔写给织姬妹妹的吗?”
“这是你们死神那边的藏书。”挥手甩掉过近的脑袋,四刃大人极不耐烦。
不以为意,转方向。“哎呀呀,小恋次队长,我忘了告诉你件事……”浦原喜助摇晃着扇子,“刚刚那边传来消息,说好像有人向露琪亚妹妹提亲,朽木家长老出面答应了。”
深夜。
“兄长大人。我有个问题。”
“什么?”
“请务必认真回答。”
“问。”
“我走了以后,你会不会再娶?”
“不会。”
露琪亚抬头看了看他的背影。她看的最多的就是他的背影。
她想他笑起来的样子一定很美,可惜……
“可是,即便我从未出现过,你的眼里除了姐姐也没别人吧,姐夫。”
白哉没直面回答,最后两个字听得他莫名不爽。
长长的沉默后,他才淡淡地问:“听说了?”
“是。”
“……我们不一样。”
“我知道。”
“去找黑崎一护吧。”他发话,似是有些绝望。
她瞪着他,眼眸清亮,似乎有话要说。
“……晚安。”她合上了门,起身,扶着廊墙慢慢走了回去。感觉到房间里的人似是动了动,最终还是悻悻坐下。
到头来,大家都是胆小鬼。手伸出来,却不敢探路。
“……你当我除了他嫁不出去了么。”
算了,这样也罢。
“你不娶,我不嫁。就这样,挺好。”
半夜里她哼着小调带着行李闯出朽木家,一路溜达到专用穿界门,隐约看到个人影。再近点,她看到了那头熟悉的红发。
露琪亚洒脱地挥手:“哟,恋次,给我送行吗?”
“我知道你今天晚上肯定要走。”
“没办法,管家那帮人太烦,我到现世去躲几天。”她说得顺理成章,“谢谢你在这儿等我。”
没想到,阿散井恋次嘲讽地一笑:“不是队长,真抱歉。”
露琪亚一惊,随即接道,“……你看出来了啊。……”露琪亚忽然昂起头正视他,眼睛明亮,“可是恋次,我也是很了解你的。”
“啊啊……”他也是不知所云地应。然后低头注视她的眼,等她的下一句。
“……你知道。……”
她是喜欢他的,并没变过。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发生的事情太多,她遇见的人了解的事太多了。如今尘埃落定,她自觉,对他,更多是习惯。而习惯与爱是不同的。她的爱必须建立在敬服之上。只恨她太过骄傲,以至不愿自欺欺人,委曲求全。即使知道没有结果,现在已覆水难收。
若不要做死神,眼界低一点,现在应该在平凡充实地生活,丈夫孩子,油盐酱醋,那样该多好。可惜她太年轻,拥有年轻所有的一切,包括残酷。
“你知道的。”露琪亚重复道。
无以明状。不愿面对的事实这样直接地暴露,反而有些解脱。可就像好不容易开始修复的伤口又被撕裂般,生生得疼。她拒绝了他,却连句抱歉都不肯说,真是该死的诚实。的确,他们不曾有海誓山盟,一切不过是他自作多情。恋次此刻真想仰天大笑。要是一直留在流魂街就好了,没心没肺地活,狼狈点也没关系,至少不必像现在这般要一次次遮掩,痛彻心扉。
露琪亚抬眼看恋次。他眼里深埋的情意此刻浮现,正如她曾从那个人眼中窥见的一样。以前她怎能以为那是平常的战友情而没看出这竟是爱意?朽木露琪亚沉吟,然后迈开步子往前走。
“到哪儿落脚?一护家?”恋次下意识发问。刚问出口他就后悔了,自己有什么资格这样问?只是,执念这样长的时间,果然无法一下释怀。
“……怎么,你们都以为我和一护私订了终身?”
她走至与他并肩。他似是浑身石化,僵硬得不能一动。
“……再见,恋次。”
她的声音在耳边,那么清晰,这么些年几乎没有变化。他们又是这样并肩携手,而她却已不像当年那样柔弱无力需要保护。志波海燕,黑崎一护,朽木白哉,这么段时间过去,她已如凤凰涅磐。十三番队的朽木露琪亚已不是当年的那个野丫头。只是,他刚刚才发现罢了。
以前他经常会默默责怪露琪亚迟钝得没有发现他的心意,原来,他才是比较迟钝的那个。
多么可笑?
无话可说,恋次用力握了一下她的手。
“再见。
“……你,……不要那么快被抓回来啊!”
放手。
继续往前,依然往前。
该离开的离开,该留下的留下,该错过的错过。
如果不做死神,她不会被收养进朽木家。
如果不做死神,她不会卷进蓝染的计划。
如果不做死神,朽木白哉不会为她挡那一刀。
如果不做死神,他们可以幸福美满地一起继续流魂街的生活。
如果不做死神……
可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
她……已不在他身边。
翌日。一声惊叫划破静灵廷的天空。
朽木白哉踱到义妹的房间。嘴角若隐若现,一抹干涩的笑容。
面前,只有一个空房间。
石田雨龙回到日本,露琪亚去接机。
井上织姬嫁给了乌尔奇奥拉,露琪亚去祝贺。
人总会一天天衰老。正如雨龙眼镜的度数在不断上升。
多年以后,提到朽木白哉,露琪亚可能只会淡然一笑。
多年以后,阿散井恋次结婚的消息,可能无法让她伤心。
多年以后,露琪亚可能会想,冠上黑崎这个姓氏,也不错啊。
列托玛劫走了希腊的祭司蕾切尔
列托玛的爱情毁了蕾切尔的骄傲
列托玛是那个千年前古希腊罪人的名字
而站在朽木露琪亚身边的这个男人叫做阿散井恋次
列托玛的信念只有一个
而恋次做事从来不考虑后果
数千年过去,沧海几度桑田
唯一不变的是,蕾切尔如同高洁的冰月,从不曾为他的爱情所累
真的是很久以后,露琪亚在织姬家里翻到了那本《古希腊历史风俗考》。
“啊,露琪亚,你对这个有兴趣吗?这个是好像是乌尔君的……”
“倒不是感兴趣,不过希腊文真复杂……”
“复杂的先放一边,我们来吃甜点吧?特制的哦!”
“好啊,今天是什么?……”
她迷上了一个人。一个人迷着她。
·完·
注:
希腊文:Χωρισμ?νο? για π?ντα, η θε? Μου
日语:永久に分けられて、私の女神
翻译过来:永别了,我的女神(擦汗)
全是线上字典翻译的,小的负责接受广大意见纠正……
蕾切尔和列托玛这两个名字……杜撰的。
那个纠结的比亚库亚啊,就是大白啦……(顶锅盖瞬走)
斯卡曼德洛斯平原:备战时,特洛亚英雄赫克托尔率领军队冲向该平原偷袭没有准备的希腊人,最后特洛亚人还是被阿喀琉斯和埃阿斯联手击退。此次偷袭点燃了战争的导火线。
罗得斯岛:根据古希腊、小亚细亚、特洛亚简图,它在爱琴海上,邻有叙墨、吕西亚。
好吧我承认最近我八点了……那几个关键字我基本都忘了,好不容易才塞了进去……
前世今生把我弄昏头了。写完之后我自己都给雷了TAT。
呀……谁扔的西瓜皮…… 这样的结局也是我所希望的呀~~
前世今生的设定貌似我以前也写过
这篇我很喜欢~~~~~~~~~~~~~~ 你虐我家小恋- -
还有我们俩的头像很......有爱呢...... 不要提醒我这点……
我似乎永远没法接受小银子是受TAT 小银子的日式腿不就是被压出来的吗- - 很喜欢,很不错):)23 ):)29 不错不错,支持下的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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