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番外之白哉篇
真央……么？“呐~白哉，今年是你们六番队去真央做指导吧？”
并排同行的人侧过脸来，一手搔着后脑勺，像个大孩子般一脸兴奋的冲着朽木白哉傻笑。
“恩。”朽木白哉用眼角余光轻轻扫了眼身边的人，用不高不低的声音淡淡回答。
“呐呐~那里新来了一个很有趣的孩子呢。啊啊，那种嚣张的脾气还真是欠揍呢……还有那种任性又别扭的个性，啧啧，总让人忍不住想要欺负一下……”身材高大又挺拔的男子自顾自的边说边往前走，脸上的笑意在不知不觉中渐渐加深。
朽木白哉微微皱眉，静静的看着越走越远的人。
那人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突然止住了别人听不懂的碎碎叨念，站定的身子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朽木白哉，脸上明明是四月暖阳般的笑容，微微眯起的眼角却让人嗅到了一丝狡黠的算计。
“呐，那孩子叫浦原未末，白哉可要帮我好好‘照顾照顾’她哦。”
“……与我无关。”
朽木白哉优雅的丢了一记白眼给那个笑的一脸奔放的人，踩着瞬步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喂！喂！白哉！不要那么死板么！只是稍稍教训、啊不、教育一下么！喂！白哉！等等我啊！”
那人飞快的追着朽木白哉的脚步，带着爽朗的呼喊声一并消失在会议室前的走廊。
浦原未末。
那是朽木白哉第一次知道这个名字，虽然他并不知道拥有那个名字的人日后会将尸魂界搞的一团遭，但还是一下子记住了这个名字。
浦原未末……么？
那就是让自己唯一的挚友在意的人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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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礼了。”
出现在考场门口的人恭恭敬敬的冲着考官鞠了一躬，声音里没有一丝紧张反倒透出一股说不出的懒散。
朽木白哉转过身来，静静的打量着门口站立的消瘦女孩。
她就是浦原未末？
白哉不易察觉的皱了皱眉。
这个浑身上下隐约透露着萧飒和疏离感的人与海燕完全是相反类型的么。
如果志波海燕是五月初夏的话，眼前的这家伙应该就是十一月深秋了吧。
真的是……这孩子么？
“朽木副队长好。”
那个叫浦原未末的人在看到朽木白哉的时候微微一愣，似乎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整了整衣容，又鞠了一躬。
“可以开始么么？浦原未末。”
Sa~就让我看看你到底是怎样的人吧。
从笔试和实战看来，这孩子反应和资质都只能算中上而已，虽然申请跳级没有什么不可以，但日后最多也只能达到下级席官的水平吧。
只是，在使用鬼道的那一瞬间，那个灵压，让自己有些在意。
朽木白哉看着微垂着头恭敬的站立在自己面前的人，突然开口。
“申请跳级的原因。”
“想早点变强。”
“想变强的原因。”
“因为遇到了想要好好守护的东西。”
在她扬起的脸上，朽木白哉看到了那种经常能在自己挚友面上看到的表情。
守护……么。
那的确像是那家伙会讲的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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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说是指导老师，事实上在真央的一年中朽木白哉并没有什么机会弄清楚这个浦原未末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
但在朽木白哉心中有一点可以肯定的是，那个孩子在变强。
以不要命的方式日复一日的磨练着自己，能够以这样的速度成长的人，一定是有着很深刻的信念的。
“呐~白哉，那孩子最近还好么？”
副队长会议结束后，志波海燕一路小跑至朽木副队长的身侧，轻拍着白哉左肩，凑上一张人畜无害的笑脸。
“恩。”
朽木白哉并不确定自己的‘好与不好’的确定标准和身边的人是否一致。在自己看来，那种近乎偏执的训练方式并不能算做‘好’，所以只是含糊的应了声。
“但似乎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斩魄刀。”
一般来讲，以那样的实力，应该已经能够找到只属于自己的刀了。
至今仍未找到斩魄刀，这也让朽木白哉有一些意外。
不过斩魄刀这种东西也是因人而异，像自己从感觉到千本樱的存在到顺利叫出刀的名字前后也花了三个多月的时间，而面前这家伙完成这一过程仅仅花了三天，就从这点来讲志波海燕也算是一个天才吧。
朽木白哉将目光转向身边的人。
“是么……”志波海燕此刻已经敛去了面上的笑意，微微簇起了眉，低着头思考了一下，缓缓的说，“……那个孩子，是不一样的。”
不一样。
所以才会在意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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朽木白哉真正开始对浦原未末有一些了解是在后者正式进入十三番队的第一个夜晚。
白哉处理完公文，从六番队办公室出来正要回自己的宅子。
那时夜并不深，满天星辰使静灵庭的街道蒙上轻快柔和的色泽。
那个人正蜷缩在街边的角落，靠着冰冷的墙壁，扬起的脸正对着璀璨星空，墨色星眸中却没有焦距，平静的像一面镜子。
“朽木副队长。”
感觉到自己的灵压，那人低下头平静的看着自己，泪促不急防从眼眶里滚落出来。
朽木白哉簇了簇秀气的眉，目光紧紧的盯着浦原未末。
……原来是这样。
面前这个人喜欢着自己的好友。
那家伙的个性，确实是很容易让人不知不觉间依赖上。
当初，也正是因为这样，才放心的将露其亚送去十三番队。
但，不管怎样喜欢，这都是不允许的。
无论是对浦原未末，还是对朽木露其亚。
朽木白哉并不知道此刻自己的眼中闪过太多复杂的情绪，只是朝蜷缩在阴影中的人走近了一点，半蹲下，将手中绣着粉白色樱花花瓣的帕子轻轻的放在未末张开的手中。
——不被允许的情绪就应当立刻斩断。
但自己似乎也没什么立场说这样的话呢。
对么，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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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哉……我，没能保护她。”
躺在四番队病床上刚清醒不久的十三番队副队长怔怔的盯着自己惯常握刀的手，声音中的干涩和沙哑撕裂开一室的安静。
“……”
坐在病榻边的朽木白哉微微动了动紧抿的嘴唇，最终还是没能说什么。
一只黑色的地狱蝶从窗外缓缓飞入房内，停在朽木白哉纤长的指间。
十三番队临时成立追捕逃犯浦原未末的队伍，三日后出发前往现世。
行动的负责人是浮竹十四郎和……志波海燕。
这也是静灵庭的命令么。
“正好。”躺在病床上的人转过脸来，冲着朽木白哉笑的有些苦涩。
“……我，大概比谁都想要找到她吧。”
“浦原未末现在是尸魂界的逃犯。”
就算让你找到她，她将面对的还是静灵庭严厉的制裁。
尸魂界的规矩和尊严是不允许任何人践踏的。
“所以才更要快点找到她。”
志波海燕握紧了拳头，看向窗外已过了花期的樱花树，叹息般的开口。
“不能让她独自一个人去战斗啊……”
朽木白哉不能理解。
他完全无法理解这个已经认识了几百年，唯一可称作朋友的人。
为了一个人而宁愿打破自己一直维护的这个尸魂界所订立的规矩么？
那么自己的立场和坚持又到哪里去了？
一直以来让自己可以毫不犹豫挥下刀刃的那股信念该摆在何种位置呢？
他突然想起很多很多年前，身边的这个人曾经很难得的一本正经的问自己“呐，白哉，你是为什么变强的？”
对于朽木白哉来说，贵族的尊严一直是第一位的。
这么多年来，朽木白哉以一个大贵族当家的身份极其完美的演绎了维护家族荣誉的决心。
年少时所回答的“家族荣誉”，并不是口上说说的儿戏。
那么，志波海燕，你又是为什么而变强的？
没有听到你那时的答案，有些遗憾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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呐，如果誓言和誓言发生冲突了，该怎么办？
食指和中指轻轻夹起中央四十六室刚刚下达的对罪人朽木露其亚最新的判决裁定，朽木白哉的秀气的眉稍紧紧锁着。
二十日之后处以双极之刑。
望着亡妻的照片，朽木白哉微微垂了垂眼，平日里决不会出现的苦涩淡淡的蒙上那双深邃的墨色眼眸。
……绯真，我该怎么做？
“白哉大人。”
背对着朽木白哉的门外，朽木家的老管家用不大的声音恭敬的道。
“志波副队长来拜访您了。”
“请他进来吧。”
“是。”
“白哉——”门被‘哗’的一下大力拉开，来人一边不耐烦的搔着后脑勺一边抱怨。“切！每次来找你都要通报。贵族的那套乱七八糟的规矩真是麻烦。”
朽木白哉不满意的撇了眼志波海燕，可惜后者完全没有那种自觉。
“呐，说起来咱们也有好久没有一起出去喝酒了吧。今天正好没事，一起去吧。”
海燕不由分说就要拉了白哉出门。
“如果是露其亚的事情，你现在就可以回去了。”
朽木白哉不着痕迹的抽开被抓住的衣袖，冷冷的说。
“啊、那个也不全是……其实，还有一些事情别的事情……”
心思被拆穿的海燕看上去有些局促，含含糊糊的澄清。
朽木白哉瞥了眼海燕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作势就要转过身去，却被海燕一把抓住，半是强硬的拽了出去。
“……啧，不管怎么说今天你一定要陪我去。”
要说有什么人是让朽木白哉也觉得没办法对付的，那志波海燕绝对是不二人选。
西流魂街一区，有一家清雅别致的居酒屋，那是学生时代的海燕和白哉经常去的地方。
毕业之后两人被分配到不同的番队，鲜少有时间再聚在一起喝酒了，多数时候碰面都是在不同的会议上。
“真让人怀念呐……”
志波海燕放下手中的杯子，单手支着脑袋，颇感叹的说。
坐在他对面的人没有接口，只是静静的喝着杯子中清冽的本酿酒，等着海燕开口。
“露其亚的事情，就算不问，我也早就知道你的回答了。”
志波海燕低垂着眼，长长的睫毛投落下的阴影盖住了眼中的神色。
朽木白哉放下手中正要送向唇边的酒杯，不动声色的看着海燕。
“你要阻止么？”
“……啊，你不也早就知道了么，我的答案。”志波海燕放下支着脑袋的胳膊，直起身子轻靠着身侧的墙壁，看向白哉的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暖意。
“露其亚，不仅是你的妹妹，也是我的部下。”
“触犯了规矩的人，应当受到惩罚。”
不管那人是白哉的妹妹或是海燕的部下，这一点对于朽木白哉来说都不会变。
遵守规则，那是朽木白哉的原则底线。
“那么，白哉就守护你的规矩。露其亚的事，就交给我吧。”
海燕脸上不见任何开玩笑的神色，表情甚是认真。
朽木白哉突然‘噌’的从座位上站起，低头冷冷的看着刚刚说话的人。
“你要说的就是这些么。”
叫我出来只是为了告诉你将是我的敌人么。
“……啊、不，其实，还有……嘛、还是算了。”
志波海燕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还是很无奈的摆了摆手，表情甚为落寞。
“我回去了。”
朽木白哉感觉到海燕确实有别的事情要和他说，但一来自己因为刚刚的谈话心情很糟糕，二来自己也确实没有刨根问底的习惯，所以只是一脸冷俊转身告辞。
修长优雅的身形在出门的那刻微微顿了顿，带有警告意味的话飘进海燕耳里。
“如果阻止我，即使是你，我也不会放过。”
就算曾经是朋友，也会毫不犹豫的杀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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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志波海燕说出那样的警告并不是做做样子而已。
朽木白哉是说到做到的人，对于想要私自救走朽木露其亚的人，他一定会尽全力抹杀。
所以，对于此刻与海燕刀刃相向的对峙，也在意料之中。
两个人上一次动手已经不知道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那时候两人还都是在真央念书的小屁孩。为什么事情动手不记得了，反正一定是海燕先挑起来的。事后的惩罚却记的很清楚（如果忘记了才是人生一大遗憾），那可是真央第一资优生朽木白哉人生中唯一一次写检讨的经历啊。
“始解和万解的差异平均来说是五倍以上。”
仅仅凭借始解的捩花根本不可能战胜朽木白哉万解后的千本桜景厳。
这场较量的胜负一开始就很明显了。
“啊啊，我知道啊。这样下去根本不可能赢你……”志波海燕单手擦去了朝角缓缓下滑的血迹接着说，“……所以，只要尽量阻止你就好了。”
仅仅凭你就想为那个叫黑崎一护的少年争取时间么。
志波海燕，你太小看我了。
朽木白哉眼光一凌，骨节分明的手指高高的举起。
“到此为止了。”
突然迸发出的巨大灵压让朽木白哉一时间失去了视觉上的判断力。
待视野清晰后，意外的看到那个带着不详的灵压而来的人。
浦原未末。
“……只有这个人，不行。”
她双眼微眯，面上还是那副懒懒散散的表情，但轻快的语调已经掩饰不住铺天盖地的浓重杀气。
不允许自己杀他么。
五十年过去了，那份情感所带来的执念竟比当年还要强烈。
这种单方面的强制性守护，的确像是浦原未末的作风。
浦原未末说到底也不过是个任意妄为的讨厌家伙罢了。
朽木白哉以为她那份可笑而愚蠢的坚持将粉碎在千本樱之下，却没料想到她的刀刃几乎将自己逼入绝境。
在几乎绝望的时候，那诡异而强大的力量居然在关键的最后一刻戛然而止。
在面具破碎的那个瞬间，朽木白哉读懂了她脸上一闪而过的疑惑。
……原本就不打算杀我么。
果然是和那个人如出一辙的做法。
这种自以为是的帮助，还真是令人生厌呢。
但是，还是得说谢谢呐……
“呐，小露果然还是折回来了，她很担心你这个兄长呢。”
身后传来的庸懒语调打断了朽木白哉即将脱口而出的感谢。那个女人漫不经心的语气，摆明了一副等着看好戏的姿态。
朽木白哉转过脸去，露其亚脆弱而消瘦的身影在视野中越来越清晰。
“兄长大人！”
那个娇小的身影跌跌撞撞的朝自己跑来，受灵压影响而微微颤抖的身体和因为长时间监禁苍白的皮肤清晰的落在视网膜上。
朽木白哉在那副担心和焦急的表情中看到了另一个人的影子。
那个如白梅般纤细而纯洁的女子。
那个总是安静的对自己微笑，默默给自己温柔的人。
她曾用力的握住自己的手，恳求着自己。
--以白哉大人的力量...请你保护我的妹妹。
对不起，绯真。
我没能遵守与你的约定。
孑然而立的修长身形突然往下跌落。
朽木露其亚慌乱的想要扶助满身伤痕的兄长。
“露其亚……”
依旧是那副清冷的音调，可望着露其亚的眼中却多了很多难以言喻的情绪。
朽木露其亚紧紧抓住兄长的一片衣角，眼中除了担心外多了一份震惊。
五十年来，这是兄长第一次正眼看着她。
平日里冷冽的那双墨色眼眸中蒙着一层薄薄的暖意，清冷的语调化为一声犹豫的叹息。
“……对不起。”
露其亚，对不起。 那个群还真是广寒宫
我算是领教了
38.番外之海燕篇续
“这样擅自偷跑出来一定会被清音和仙太郎给念死吧。”真央灵学院操场边的梧桐树下，志波海燕微闭着双眼靠树而坐，斑驳的光晕穿过叶片间的罅隙落在黑色的死霸装上。
。
呐，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想要将她留在身边的想法，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
等到自己察觉的时候，似乎已经存在很久了。
……久到连自己都要忽略了。
那个时候无论如何还想在见她一面的心情，在与她重逢的那个午后酝酿出了另一种情绪。
——想要永远将那个人锁在自己的手臂间呐。
只相隔一个手臂的距离，就可以轻易的将她抱紧了吧。
可以毫不费力的闻到她发稍上清爽的气息，可以清楚的听到她平缓的呼吸一下一下落在自己的胸口，可以确切的感觉到她微凉的肌肤一点一点的汲取着自己的温暖。
而那只不过是一个拥抱就可以做到的事情。
可是从心底深处滋长出的那份渴求，又是为什么呢？
那个时候，志波海燕选择了故意忽略了那份不安和躁动，只是恳求着她。
“……不要再推开我了。”
请你不要离开。
而那个人却弯着眼角对他说。
“海燕，你最好离我远一点。”
她说这着句话的时候身体正随意的平躺在志波家客房的地板上，望向天花板的瞳孔中焦距散开，薄薄的嘴唇挑起了一个漫不经心的弧度。
他紧张的揪起那个人衣服的前襟，终于能够看清她眼中的千丝万缕。
喂，不要用这种温柔又落寞的眼神看着我啊。
我已经不知道该怎样才能靠近你……
伸出的手指小心翼翼的摩挲着她锁骨下半开的洞口，他自己的胸口也一点一点虚空了起来。
心脏跳动的真实感渐渐远离。视野中只剩她脸上无谓而刺眼的微笑。
“会痛么？”干涩而沙哑的声音低低的问。
一定很痛吧。
要不怎么会连自己的胸口都疼痛起来？
她脸上一直擎着的笑意在一瞬间僵硬，淡淡的嘲讽突然爬上嘴角，合上的眼睛阻挡了凝视着她双眸的视线，长长的睫毛微微颤抖。
“没有了心，就一点也不会感觉到痛。”
一瞬间，体温随着她清冷的语调迅速流逝。
从指尖到心脏都迅速冰冷下来。
志波海燕松开了紧紧攥着的手，颓然的走出那间屋子。
“那孩子……”
黑猫从不易察觉的角落里突然冒出来，踩着优雅的步子缓缓踱到他面前，凝视着他的金色眸子带着一点无奈。
“很喜欢你呐。”
“……喜欢？”
倚墙而坐的高大男人，有些忡怔的重复着，表情中是一片茫然。
是在说她么？
“夜一，你说的这个笑话一点都不好笑。”
呐，一定是在开玩笑的对吧？
那个家伙怎么可能对自己……
……怎么可能？
“未末总说你是笨蛋看来还是有点道理的。”
名叫夜一的黑猫颇无奈的摇了摇头，轻轻跃上窗台。
“嘛，虽然由我说出来感觉有些多管闲事，但是海燕，你也是时候应该有点自觉了吧。”
黑猫转身消失在窗台上。
屋子里男人高大挺拔的身影此刻却显得那么无助。
原来是喜欢么？
“呐，不要再和我开玩笑了啊……未末。”
如果是‘喜欢’为什么不说出来呢？那个傻瓜。
明明……曾经自己就在她身边啊。
海燕突然想起很多年前，她曾经低着头立在自己面前，咬着唇坚决的说。
“我会变强的。”
那是在与她第一次一起去现世执行狩虚的任务中……
自己为了保护没有什么实战经验的她似乎受了一点伤。
并不是什么非常严重的伤口，可她还是红着眼眶倔强的对自己说。
“我，不需要你在战斗中保护。”
“保护经验不足的部下不是理所应当的么。”
当时的自己，只当她是被伤害了自尊而发脾气，那家伙的任性和逞强又不是一天两天了，于是就如往常一样揉乱她的头发安慰她。
“不要在意，每个人都是慢慢成长的。”
谁知她竟然忿忿的推开自己的手，冲着自己大吼。
“笨蛋海燕！谁要你为我受伤啊！就算是我，也会有无论如何都要保护的东西啊！”
然后，第二天清晨，她突然出现在自己办公室门口，低着头，一脸局促。
“我会变强的。”
声音并不大，可却像誓言一般庄严。
呐，未末。
那个时候就想问你了，你是为什么而想要变强的？
你想要守护的东西，究竟是什么呢？
记忆中在那个燥热的夏夜里，她似乎曾经低着头似有若无的喃喃着。
“……那我大概也能尽全力……去守护了……”
那天是志波海燕与都亚美子结婚的周年纪念。虽然说是两人的纪念日，可十三番队中净是些变着方找借口玩乐的家伙。
以清音和仙太郎为首的一帮家伙已经在屋子里醉的东倒西歪，屋子外面还有以空鹤岩鹫为首的酒后闹事的分子。
亚美子和露其亚也在屋子里照顾那群擅自给人添麻烦的家伙。
志波海燕穿过热闹而嘈杂的人群，在志波家空旷的后院中找到了那个萧索的背影。
在自己记忆中，她那副总是漫不经心的模样不知道何时已经被不经意间泄露出的忧郁所取代。
还是一如既往的带着庸懒的笑意，而初识时眼中狡黠而飞扬的神采却再也不曾出现过。
她如同一颗失去光泽的星辰渐渐的溶入漆黑的夜景中。
独自一人孑然而立的背影……
与他，只隔着一个手臂的距离。
即使身上带着浓重的酒气依旧可以清晰的闻到她身上清爽的味道。
很喜欢呢……她身上的味道。
于是他不假思索的伸出手拉住她。
突然转过身来正看着他的人脸上还带着来不及掩饰的落寞和狼狈。
“啊啊！难怪一整晚都见不到人，原来你躲在这里啊！以这种方式逃避被灌酒的命运可不行哦！小末末！”
海燕没有放开手不由分说的想要拖着她往屋子里走。
而她却站在原地，仰着头认真而仔细的看着面前的人，不确定的问道。
“呐，海燕。现在的你很幸福，没错吧？”
他愣了一下，随即以一副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那个一脸谨慎的等待着自己回答的人。
“你在说什么醉话？那是当然的咯！”
苍白的脸出现了一个浅浅的微笑，她低下头去，任由他拖着向屋子里走。
“是这样啊……那我大概也能尽全力……去守护了……”
那时候似乎听到了她叹息一般的喃喃，可事后追问起那时耳中隐约听到的话语却被当事人以‘你当时肯定已经醉了，所以一定是幻听’而一口否认。
呐，未末。
如果说，一直以来，你都喜欢着我……
那么，你当时说要守护的东西——是指我么？
那么，我现在想要将你留住的心情，又是因为什么？
那份被刻意忽略却在胸口疯狂滋长的……究竟是什么呢？
在志波海燕心中纠结了很久的疑问终于在再次见到浦原未末的时候解开了。
打开门的瞬间，她在寒夜中微颤的单薄身躯让海燕的眉下意识的纠结在一起。
那个人突然出现在他面前，闪躲的眼神和故做轻快的语气，隐约激起了心中不好的预感。
那个家伙一定有什么重要的事情瞒着自己。
是又要擅自离开了么？
不要走。
不要离开。
他伸出手臂紧紧的环抱住那个人。
那个时候，也是象这样抱着她的。
目睹捩花贯穿她身体那刻，留在他心中的那份惊慌和疼痛，此刻暴风般袭遍全身。
她是知道的。
明知道那种方式的守护对他而言会是种残忍的伤害，还是任性而决绝的守护着自己。
固执而一相情愿的守护着自己。
这种自私而霸道的作法，才符合那家伙的风格吧。
原来，你对我的心意已经这么深了么？
“未末，你，喜欢我么？”
你确实是喜欢着我的吧。
那么我也有权利将你留在身边了吧。
不要离开。
因为，我也喜欢着你啊。
“君のことが好きだ……”
迟来的告白在她温润柔软的唇上轻轻的化开，渗入交错纠缠的唇舌间。
自己也爱着那个人……
因此想要这样拥抱着她，想要这样亲吻她。
无论如何也不愿放开她。
——只要象这样呆在我怀里就好了。
——我会保护你。
可即使这样，她还是走了。
用力的一根一根掰开自己紧扣着的手指后，跟随着那个男人离开了。
“对你，我不再放手。”
已经发过誓了，不再放开她的手。
即使这样也还是不行么？可恶！
这次不会再原谅她，绝不原谅。
即便在最后时刻，她对自己说。
“我会回来的。所以……你，活下去。”
呐，未末。
为什么要留下这样的话呢？
志波家的人从来都不会什么都不做只是等待啊。
这次，一定能够找到你。
这次，一定不会再原谅你。
你要做好觉悟用剩下的人生补偿我啊。
不会再有机会，让你从我身边逃开了。
。
“哟~你果然在这个地方啊。”
志波海燕猛的睁开眼。
一只黑猫立在自己眼前，金色的瞳孔泛着晚霞的红光。
“……是夜一么？”
男人的表情不自觉的流露出一丝失望。
“抱着‘因为是和那家伙初识的地点，所以其他人绝对不会找来’这样的想法可不行哦~”夜一故作惋惜状的摇了摇头，难掩眼中的狡黠之光。
“呐~出卖你的人可是白哉小弟哦~”
……早就已经被别人看穿了么。
原来，自己才是那个最后知后觉的人呐。
早就料到了么？
睁开眼的瞬间，不想要面对她在心中留下的空洞，于是只能仓皇而狼狈的逃到这里来的自己……
很逊呢。
任性够了，差不多也该回去了吧。
这样随随便便的偷跑出来，一定给别人添了不少麻烦吧。
还是得回去尽快把身上的伤养好啊。
……为了能将她带回自己身边。
呐，未末。
这次，不要再拒绝了。
回来我身边。
呆在我伸手就可以碰触的地方，不再离开。
我绝对不会放手。
因此，你也永远不要离开。
40.虚圈（上）
踩在沙土地上，银色细沙上，一串暧昧不明的足迹正向庞大庄严的白色宫殿延伸。这里是虚圈。
月光照在皮肤上的冷清，大风从锁骨下贯穿而过的空虚，都让人感到孤独在肌肤上一寸寸爬过。
虚，本来就是孤独的存在。
渴求着生前爱人的执念，化为缠绵柔韧的寂寞，从胸腔的内部开始灵魂被慢慢侵蚀。
成为虚的那一个瞬间，心被撕裂，等待着破碎的灵魂重新整合。
不再需要心。
也不再有痛苦。
那么，你又是为了谁而成为虚的呢？
海尔希恩•择洛。
“哟~原来你躲在这里~”
“蓝染找我？”
“乌尔齐奥拉和牙密已经回来了。”
“哦。”
“啊啦~我以为你会很有兴趣呢，浦•原•桑。”
“你比我更清楚蓝染的想法不是么？浦原喜助什么实力恐怕没什么人比他更了解。”
“还是这么敏锐呢。浦原未末，难怪蓝染队长这么想得到你~”
“银，我应该不只一次提醒过你，别用那个名字叫我。”
“Hai~Hai~择洛大人。”
当我闲庭信步的踱到虚夜宫大厅的时候，正播放到草莓君被揍的很惨的那段。
我直瞅着缺了只眼球的的小乌君，不禁感叹菠萝同学灵体开发实验的强大，把眼球做成摄影机和幻灯仪，还真不是一般的疯。
“海希，你来晚了。”
蓝染转过脸来温和的对我说。
“啊，不晚不晚。这时候来刚刚好。”我随意的摆了摆手，偏了偏头示意正在播放的影象。“喏，牙密被揍的很惨的镜头我可是一点也不想错过呢。”
对不住了，牙密。谁要咱们俩平时就不对盘呢？而且你还把小乌君拐走了，让我一个下午好无聊好无聊呐。
“请注意您说话的语气，泽洛大人。”
东仙要往前跨出一步，右手不经意的抚上刀柄，巨大的灵压在空气中形成旋涡扑面而来。
我眯着眼睛，挑起唇角，目光扫过最上位的人。
等着看好戏是吧？蓝染。
“我的语气有什么不对么？这次的行动难道不是以[被浦原喜助和四枫院夜一狠揍一顿以探虚实]为目标？不然为什么派最耐揍的沙包君和最善于见机行事的小乌君一起去呢？”
话还没说完，数道灵压朝我袭来。当然其中最为愤怒的是牙密了。
我撇了撇嘴，无所谓的笑了笑。
切！如果只是彪灵压的话，我没可能会输你们啊白痴！
刹那间，黑色的灵压从胸前空洞中喷薄而出，铺天盖地淹没了整个大厅。
“不愧是最强的破面。”
葛力姆乔嘴边拉开了一个肆意张狂的弧度，双拳紧紧收紧，灵压中挑衅的意味更浓了一些，水蓝色的瞳孔灼灼的盯着我。
我轻笑了起来，抬手指了指定格的画面中浑身浴血的一护同学。
“想挑战我，先打败那小子再说吧。”
咱从不跟兄弟抢男人，麻烦您务必要和草莓君演一出“爱的战斗”。
NND，想当年，姐姐我如果不是看你们俩打的那么有爱那么和谐，能被无良作者给扔到这里么。
这次咱得看真人版，还要‘激H慎入’级别的。
“那种货色，要是我的话，只需一击就可以干掉了。”
葛力姆乔一手托着腮，意有所指的瞥了眼乌尔齐奥拉。
“……葛力姆乔。”乌尔齐奥拉侧过脸来，用一只右眼看着葛力姆乔。
我随意的拨着半长的碎发，面无表情的听着小葛和其从属官们BLABLABLA一大串的针对小乌的谴责。
呐，我记得刚刚葛六同学是找我挑战来着，怎么这会儿逮着小乌君一阵言语上的穷追猛打。
话说，这两只太不对盘了，为点儿P事儿6号同学都能追着4号同学一阵挑衅。
抽空瞥了眼蓝BOSS，啧啧，手下都吵成这样了，你还笑的如此温文尔雅，真有你的。
“所以我才说你太温吞啦！”
“要是他成长的被你预期的要强大，结果反过来抵抗我们的话，你打算怎么办！？”
葛六出离愤怒了。也对，对着一死语眼的面摊君吵架，是能把正常人给急疯了。何况人还天生是一急性子。
“这样不是很好么？”
漫不经心的声音突然插入争执的两人之间，众人视线再次落在这里。
我舒舒服服打了个哈欠，不紧不慢的接着说。
“就是这样才有趣么。如果没有一个两个阻碍横在那里，游戏也会变的很无聊不是么？蓝染大人。”
“海希的意思是说他会成为我们成功路上的障碍么？”
蓝染目不转睛的看着我的脸，茶色的眼睛里探究的意味很重，面上的笑容依旧很亲切很温和。
我能不能请您别再这么冲我笑啊，再这么笑下去，我怕亲切温和这一类词都要变成贬义了。
还有，请您别跟那群10刃小P孩们一样，动不动就用灵压来威胁人好么。
强忍着脸部肌肉的僵硬之感，我努力树立自己处变不惊形象。
“我可没有这么说。”
我耸耸肩，咧嘴一笑。
“黑崎一护是否成为障碍这并不重要，蓝染大人应该还有更为重要的事情要关注吧。比如说，某个女人的能力。”
“哦？”
微微扬起尾音颇耐人寻味，挑起的眉间多了丝玩味，深邃的茶色瞳孔静静注视着我，脸上的温润笑意一点一点放大。
“下个任务请交给我。”
单膝跪地，身体前倾。
微垂的头和扣在左胸前的手掌昭示了不二的忠诚。
庄严的声音掷地有声的落在空旷的大厅里。
“为了蓝染大人，我，海尔希恩•择洛，势必将井上织姬安全带至您面前。”
我抬起头，正对的茶色瞳孔中泛着冰冷的寒意。
那个人从象征着他绝对存在的位置上缓缓站起，一步一步，慢慢踱到我面前。
修长的手指擦过我脸上的皮肤，轻轻的抚平我头上翘起发稍，冰冷的触感从一点一点贯穿全身。
他注视着我，嘴唇弯成了好看的弧度，温柔低沉的呢喃在耳边响起。
“海希，不要让我失望。否则，我会毁了你。”
41.虚圈（下）
“你要做什么。”冰冷生硬的声音一下子砸碎我刻意营造的寂静。
伸出的手臂被一只更加惨白的手抓住，我盯着那只死人手主人的脸黑线了半天，方才记得如何谄笑。
“我去现世买点生活用品，你有什么要带的？”
…………
“要不你和我一起去？”
…………
“小葛也去了啊。你怎么光逮我？必有奸情啊必有奸情。”
…………
“呐，不如这样，你让我去领迷路的小葛君回来？”
…………
“好吧，大不了带你一个，咱俩一起去？”
…………
“喂！乌尔奇奥拉！你倒是出个声啊。”
…………
须臾间我已经被某人一声不响的拖着往回瞬了数公里。
平时不爱管闲事的人一旦插手了某事，必定会非常固执的执行下去。
我天马行空的一阵臆想，成功的将论题导向‘由性格出发，对乌尔奇奥拉生前死因的严谨考证手记’，此时平平板板的声音突然响起。
“蓝染大人叫你乖乖呆在这里。”
来不及由我一惊，下一个瞬间我就被抛尸体一般扔到了……一张床上。
厄……好吧，姑且叫这为床。
“我说蓝染大人要治我也不用这么不人道吧？他居然叫我呆在垃圾堆里！”
我忿忿的抗议着，将脚边碍事的漫画书踢到一边。
“这是你的房间。”
碧绿的眼睛淡淡的扫了眼这间屋子，面无表情的提醒道。
=_=|||
“……是么，原来是这样啊，嘿嘿，我说怎么墙角那半包零食如此的眼熟呢。”
我尴尬的傻笑，思路开始转到那包零食的保质期是否已过的民计民生问题上。
乌尔奇奥拉鄙夷的瞥了我一眼，作势要走，被我眼疾手快的一把拉住。
“我一生的请求——帮我托东仙买这期的JUMP。”
小乌低头回了个‘为什么你不自己去’的眼神。
我立刻狗腿的赔笑道，“这不是刚刚在十刃会议上驳了他面子么……”
那个盲人同学可是个小肚鸡肠的人呢，啧啧，加上以前的过节指不定怎么恨我咧。
怕小乌不答应，我又催人泪下的加了句，
“你是我最后的希望啊，小乌殿下~”
乌尔奇奥拉盯着我的目光又冷了10度，在我下意识缩脖子的瞬间，轻松抽出被我拖着的袖子，拐出了门口。
我朝门外投掷了数个白眼，掐着脖子，将嗓音提高了八度对着一屋令人恶心头晕的空气高喊。
“呐，你不拒绝我就当你答应了啊。”
……
干巴巴的站了会，似乎停滞的思维再度运转起来，我弯腰拣起刚刚被我踢开的漫画书，百无聊赖的就地坐下。
哗啦哗啦的翻书声湮没了那道微不可闻的轻叹。
——在那之前，无论如何也要见你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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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整个晚上都宅在自家的垃圾山中，或站或坐，或躺或卧，很闷很无聊。
直到我闲到逼自己把《GLEACH》至今为止所有连载又从头到尾看完一遍之后，葛力姆乔他们才回来。
立即将漫画往墙角处的垃圾堆随便一丢，我本着‘有好戏不看白不看’的心态，屁颠屁殿的往大厅跑。
过去的时候，大厅里除了蓝染、东仙和葛力姆乔外，还有一人——乌尔奇奥拉。
该不是来帮我拿漫画的么？
办事效率高是很好的品质哦，只是现在气氛有些凝重，似乎不适合开口提这事儿啊，小乌君！
我拣了个尽量不惹眼的角落，根据这沉重气氛努力的拗造型。时而做深沉状，时而做痛心疾首状，时而做忧国忧民状——努力提升自己苦大愁深呕心沥血殚精竭虑的属性。
表情变换的间隙也不忘抽空在心里不禁感叹一番，横在小葛的胸口上那道草莓君留下的‘爱之伤痕’真TMD帅。
啧啧，从此小葛君要为草莓君魂牵梦萦夜不能寐了。
眼看着臆想中的粉红色泡泡即将在空中具线化，东仙要却突然从黑暗中跳出来将美好气氛给破坏了。
突然从《花与梦》跌落到《少年JUMP》，那是多大的心理落差啊啊啊。
某正义的信仰者对小葛君这次的擅自行动噼里啪啦就是一顿谴责。
那些狗屁理论光听着就忒烦的。
对于这位残障人士，我比较关心的是他有没有帮我，哦不，是帮小乌君带这期的JUMP回来。
想到这里，眼光就不自觉的从葛力姆乔不卑不亢的桀骜身姿上飘向同在角落里装透明人的乌尔奇奥拉。
那家伙似乎察觉到我的目光，冷冷的扫了我一眼，目光又回到大殿中央的两人身上。
切！我刚想叫你一起揣测盲斗士到底将漫画书藏哪儿呢。
我还跟这儿走神那，那边小葛君一嗓子华丽的哀号立刻把我的注意力拉回了。
头部转动的角度还未确定，就忽然觉得某不明物体正往咱这个方向砸来。
下意识正要闪开，质量同比写轮眼堪称超人能力的动态视力已无差别的开启。
于是，在看清楚那未知物X的真面目后，我华丽丽的……囧了。
一瞬间，差点连躲闪都忘记了。
“破道之五十四 废炎。”
白色的火光卷着庞大的热气扑面而来。
几乎是同时，左手边一道凛冽的冰冷气息破空而出。
囧。
……这、这样不太好吧。小乌。
轰。
“妈的！！妈的！！妈的！！！”
小葛捂住血流不止的肩膀愤怒的咆哮。
我面神经抽搐着用眼角余光瞥见了[刚刚从某破面身上非正常脱落][并被用作引爆恐以吓本人][却最终被某面瘫一手挥至墙角旮旯]的•手•臂•残•骸……
我早说了吧，这样做真的不太厚道啊，小乌君。
我用悲天悯人的目光沉痛指责着站在我左前方的某君。
似有感应一般，某君微微侧过身来，伸出惨白的食指在我脸颊轻轻一划，盯着手指上黑色的不明物质平静的说。
“烤焦了。”
咳！
我保持一个炭烤麻薯的造型正准备开口说话，却从口腔中优雅的吐出了个黑色的烟圈。
是错觉么？我被烤的真香。
我咬牙切齿的瞅着黑人兄弟，开始理解何谓‘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
东仙要您是变态么您是变态么？
还不忘用废炎，真TM绝。
身为残疾人不自个发奋图强，反而投敌叛变，利用邪恶势力来迫害善良健康的无辜儿童。非得全世界人民都入残联了您才满意是不是是不是啊！！！
你变态。你要烧烤豹爪。我又没阻止，干什么要‘误伤’我。
我就稍稍得罪你一下，你用的着这么勾心斗角睚眦必报么。
别用‘因为是瞎子所以不知道你站在那里’这种低级的理由，我这么有存在感的灵压怵在这呢，十刃的水平就能轻易的在整个虚圈的范围内准确无误的找我了，比GPRS全球卫星定位系统还神奇。
故意把我烟熏成一只乌鸦，想糗我是吧？
告诉你，姐姐我•不•怕。
咱什么场面没见识过，就是被100个球形闪电连续贯穿也能依旧脸不红气不喘谈笑风生怡然自乐。
“你他妈的！！把我的手臂给……！！！杀了你！！！”
隔着额前几撮被烤焦的刘海，我看见身残志坚的葛六同学激动的冲了上去。
被小葛君热情洋溢的杀气拉回神来，我没有注意正在大厅中央情绪激动的两人，而是拿眼角死死瞅着面前挺的笔直的后背，咬着牙后根冷冷的笑。
切！别一副事不关己的路人表情，等一会小葛君想起最后是谁如挥苍蝇一般将自己断臂甩到地下的，你就完了。
谁叫你刚刚以那种方式阻止我对东仙要动手。
看小葛不烦死你，嘿！
“住手，葛力姆乔。你要是攻击了要的话——我就变的不能原谅你了。”
蓝BOSS开始摆出威胁纯洁小孩的姿态了。
“啧！”
小葛君心有不干的啐了一声，丢下了一片热情的杀气，窝火的出了大殿。
面对蓝BOSS，即使他那种烈性子也要忍下这口气。
也对。在虚圈，只要不是没有脑子的生物都不会笨到公然忤逆蓝染的意思。
蓝染摆明了让葛力姆乔受点教训，现在对东仙动手半点便宜都讨不到。
所以，我一动不动的站在原地看着东仙要告退，心中默默决定一拿到漫画书就在东仙要的食物中偷偷下点药，玩点阴损招数。
“海希，不要想那些恶作剧。”
我条件反射式的浑身一抖，身体全部肌肉绷紧，抬头。
那个男人笑的如沐春风，微微弯起的眼角末梢似乎带着股宠溺的味道。
“不要捉弄要，他有很重要的事要办。如果觉得无聊的话，就让乌尔奇奥拉陪你去尸魂界逛逛吧。”
“是。”
我俯下身子，低着头，恭敬的回答。
只派乌尔奇奥拉监视我就足够了么。不对，那不是监视。这个男人更本就是有自信我不会耍出超过他预计的花招。
“一直住在虚圈你一定很寂寞，这次就顺便将以前的朋友邀请来做客吧。”
棕发男人看着我的眼神越来越温柔，甚至连眼睛中都带着浓浓的暖意，还有一丝怀念的味道，就想是陷入了对自己莺飞草长如歌岁月的回忆一般。
我僵硬的站在大殿上抬头望着最高处的人，浑身上下像被浇了桶冰水。
在身体开始不可遏止的发抖前，我勉强维持平常的神色，恭敬低头。
“我知道了，那我立刻去准备。”
我尽量不失礼节的告退，还是掩饰不了心中的慌张，几乎是用逃的才出了大厅。
刚一出大殿，浑身上下就开始颤抖，几乎寸步难行。
只能靠着墙壁缓缓滑坐下，兀自抱紧自己身体。
一直以来维持着的从容姿态瞬间崩溃。
我惊慌而暴躁的抱着头，拉扯自己的头发，用疼痛来转移心中的不安和害怕。
已经连眼神都看不出破绽的人，却在那一瞬间释放出了连我都差点窒息的强大杀气。
好、好可怕。
那个男人比我想象的更加可怕。
那样的人，我赢不了。
永远都赢不了。 好像最近更文速度变慢了呀，等得好辛苦（有不是你发文说什么辛苦），反正尽量快点啦！ 千夜灵最近好像最近很少来呢？
42.接触
哎~大大的文马上立刻就要发完了~我也是很无奈的说~估计马上立刻我们就要迎来等待的时刻了~
而且这个时间不是一点点长~~大家就见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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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
我向着四点钟的方向，抬手甩了个虚闪过去。
白光在黑色的空间中炸裂开，刺的人眼睛生疼。
“饶了我吧，你们再这么闹下去我会很困扰的，控制力道这种事情对我来说比连上十堂家政课还要艰难。”收回刚刚发出虚闪的手，我摆出一副无奈的表情回过头去。
嘁！葛力姆乔啐了一口，憋着股怒气狰狞的瞪着一边笑得很轻佻的露比。
“这个女人……刚刚是真的要杀了我们么。”大个子的表情有些僵硬。
“牙密，你妈妈没有教你不要当面议论别人么？”我停下向前的脚步，转身缓步踱至大块头的面前，“喂喂喂，你的脸色怎么了？拉肚子？便秘？还是痔疮发作？果然是痔疮吧？哎呀，痔疮并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情啦~”我鼓励的拍了拍牙密的手臂，“不用担心，我会帮你介绍最好的肛肠科医生。”
牙密的表情比刚刚更加僵硬了，面色铁青，脸皮隐隐抽搐。
啊拉，不好意思呢，谈到痔疮这种令人兴奋的话题就会忍不住释放一点灵压呢。
露比在一旁正用袖子捂着嘴“咯咯咯”笑的很是欠揍。
别说，这孩子真有让人记恨的本事。这样随时不忘给自己树敌的家伙到底是怎么在虚圈活下来的。不过话又说回来了，十刃里面还真没几个性格招人待见的家伙。
切，如果不是为了那个人，我才不会带领这种问题军团一起出任务呢。
啊啊，将带回织姬的任务留给小乌一个人会不会有点便宜那面瘫小子了……
再次停下脚步大约是10分钟过后，被恐吓后，这群家伙倒是比之前安静了不少。
“啊，到了。”
我抬起左手，集结灵力，在空中轻轻一划，通往现实的通道从切口处缓缓打开。
“喂，你们这群家伙是去专门寻仇也好，顺道挑衅也罢，怎样都无所谓。只有一点，不许输。输了的家伙给我自行切腹。那么，解散。”
象征性的拍了拍手，伸着懒腰一脚踏出黑腔。
“啊秋~”
扑面而来的潮湿气息，让我结结实实的打了个喷嚏。
在虚圈小住了几天，看到蓝天上艳阳高悬时竟然有些闪神。
“尸魂界动作还满快的么。”
附近有很多熟悉的灵压呢，哦呀，连尸魂界第一正太——小白君也来了么？
“不在那里面啊……我想要干掉的家伙。”
葛力姆乔丢下这句话，寻着一护的灵压的方向离去。
腰后原本刻印着荣誉和骄傲的皮肤上，如今只留下一块暗褐色的丑陋伤疤。
接连遭受打击，被同伴羞辱排挤，与敌人纠缠不清，生死相搏间产生的惺惺相惜……你看这剧情狗血的。
我说你的漂白之路已经不远了啊，小葛君。
“那家伙！！”
牙密有些恼火葛力姆乔的单独行动，转头来看我，似乎想得到什么指示。
我刚想开口，露比倒是先一步抢下了话头。
“别管他，反正已经被十刃除名了，他什么也办不……。”
“露比。”
“嗯？”
露比挑着眉看我，对我擅自打断他讲话颇为不满。
“以你的水准还差得远呢。”
“你什么意思！海尔希恩！不过是仗着蓝染大人的宠爱才得以凌驾于十刃之上，你这种……”
正在发怒中的伪娘突然被泛着暗红色的武士刀抵住脖子，叫骂声戛然而止。
伸进外耳道的小指抽出轻轻弹了弹，慢悠悠的开口。
“骂完了么，那边的几位似乎已经等的有些不耐烦了。差不多该干正事了吧。”
刀尖从露比的脖子上撤了下来，转而指向一边蓄势待发的死神众。
话音未落，面前白光一闪。
叫别人给先发制人了么。
我将手中的利刃收入鞘中，同时左脚轻轻点地，微微侧身，冰冷的刀身擦着颈上皮肤而过。
“喂喂喂，你搞错了吧，日番谷队长，我只是负责指挥哦。打架的话去找那个看上去很蠢的大块头才对啊。”我很热心的顺道指明了牙密所站的方向。
不过，正太似乎没有领情的意思.是青春期可恶的逆反心理作祟么,还是说年龄的代沟造成了沟通的障碍？
为什么情况一点都没有好转？反倒是接二连三的攻击卷着冰渣更加猛烈的袭来。
“都——说——了——打架请找喽啰。你这孩子怎么还是不管不顾的追着我呢？不好好听大人说话可是不行的叻。”
细长的银眉纠结在一起，表情由之前的微愠转为了狂怒，周遭的气温又陡然下降了几度。
“你这家伙……伤害雏森的人，我绝对不会原谅!觉悟吧！”
“阿勒，雏森？”
我努力回忆，才想起似乎之前在尸魂界的时候把人小姑娘放倒了。
嘁！这种小事还记的这么久，爱记仇的孩子还真是一点也不可爱。
“喂喂喂，冷静一点。”
我使出瞬步跳开，试图拉开一点距离。
可那小朋友脑子跟打了结一样，还是一个劲的纠缠上来。
眼看天要下雪了、人斩魄刀要卍解了、我要变冰雕了，搭在刀柄上的手不由的紧了紧。
——还在磨蹭什么，再不动手，可就要挨冻了哦。
——可如果在这里出手，以这小朋友难缠的个性，肯定没有时间去便利店了。
甲我和乙我在脑内激烈的斗争着。
怎么办？好苦恼！
“露比！这个正太让给你！”
我大叫一声，趁着躲避攻击的间隙向露比那闪。
“正好，拖拖拉拉的麻烦死了，干脆直接四对一。”
露比摆出解放的架势，才让小白转移视线。
我心底偷偷舒了口气，看准时机就立刻闪人。
任务什么的怎样都好啦，我就不相信就凭小乌的本事带走一个女人还要靠这么一大拨人给他打掩护。倒是难得有机会来现世，不玩个痛快太对不起自己了。
零食，JUMP，然后是“松之助”的栗子慕思和杏仁甜甜圈……
嘛，不过照现在这样看来，似乎没有那个时间呢。
我盯着露比被凭空斩断的触手，长叹一声。
结束了。出游计划胎死腹中。
拜托注意点气氛啊，至少等我买了零食和JUMP后再出现啊~
“哎呀~~~~~~赶上了赶上了，真是危险呢~~~~~~~”
麻烦的家伙来了。
“哟！”我伸了伸手，算是和前房东打了个招呼。
“阿勒，小末也在么~真是奇遇呢~”
“应该说是孽缘吧。”原本插在口袋里的手此刻已经搭上腰间的刀柄。“原本是打算如果你不出手的话，大概还有时间抽空去看个电影什么的。嘛，算了，既然你来了也省了我特地到府上拜访。我说，我们之间的帐是不是该清算一下？老实说，我觉得把你胖揍一顿似乎能让最近的低迷情绪变得更明快一点。”
“哎呀哎呀，那么小末可要温柔点呢~怎么说我都一把年纪了。”浦原喜助摆出了一贯的无赖笑脸，提着红姬大大咧咧站着，看上去满是破绽。
“啊啊，放心，把你打到五分之四死的时候我就会停手了。”
话音未落，刀已出鞘，结结实实的向浦原喜助胸口刺去。
刀刃相碰的火花在瞬间移动分开的人影间蹦裂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让人微感不快。
抬手，强大的白光从指尖破空而出。
爆破声后，撑开血霞之盾的浦原喜助由于突如其来的冲击倒退了数米。
“嘁，被挡下了么。”我垂下手，遗憾的耸耸肩。
“呼~~~~~~~~~哎呀，吓了我一跳呢，那个是什么啊？从没见过呢……”
厄……是什么呢？你问我我也不清楚啊，反正就这么使出来了啊！
“哈哈哈哈哈！！！”
在我绞尽脑汁脑内“百度”的空挡，牙密突然从下方出现，冲着浦原就是一阵连发。
“我就告诉你吧！刚刚那个叫“虚弹”！就是将自己的灵压固定成形在丢给敌人的技能！虽然威力比不上虚闪，但速度确是虚闪的二•十•倍！”
“死吧！去死吧木屐混蛋！！！”
牙密粗暴的攻击方式让周围一片混乱，爆炸引起的粉尘和可吸入颗粒物充斥了附近空间。
咳咳咳！我用袖子掩了口鼻低下头猛咳了一阵。
“笨蛋就是笨蛋。”
抬手，黑色弧形灵压随着挥下的刀锋朝着牙密直直劈了过去。
“可恶！！！！”牙密捂住手臂上新添的伤口。“你这混蛋！！！”
“我说了吧！输了的人就给我去切腹！”我甩了甩刀身，面无表情的说。
“输？怎么可能？！我已经把那个木屐混蛋给……”
“蠢材。”食指略向前伸出，这回是虚闪。“所以说十刃里不需要你这种废物。”
我用左手空手挥开了牙密的攻击，眉梢微挑，略带不满的说。
“怎么？想要择洛大人亲手抹杀么。那么，看在你曾经是十刃的份上，我会给你这份荣誉的。”
“小末还真是严格呢~”
戏谑的声音在我身后响起，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在诈尸。
“你还是老样子啊，总喜欢耍着人玩。”我背对着浦原喜助，用一种怀念的口吻说。
“讨厌啦，别说的好像总是被我欺负一样~”
“嘁！”我动了动嘴唇想要说什么，但最终还是没能说出口。
“怎么可能？为什么会活着……”
牙密瞪大眼睛，愤怒和震惊让原本就不好看的脸更加扭曲了。
“你可以安心的死了。放心，接下来我会好好收拾这个木屐帽子的。”
边说着，手里也没停下，连甩了几个虚弹过去。
“哎？这样随随便便就处决十刃没有关系么？”
“你是不是应该先关心一下自己的处境啊。”
我回过头去朝浦原喜助丢了个大白眼，顿了顿，随即用略带叹息的口吻接着说。
“呐，或许作为你来说有点无法理解，不过蓝染惣右介确实是很懂得物尽其用的人。有缺陷的残次品，即使丢掉也不会觉得可惜，作为易耗品的十刃想要多少就会有多少。”
就算是我这样，等他利用完了，还不是一样丢弃。
所以，上司和下属这种天真的关系从一开始就不存在啊。
我们只是在互相利用的过程中追逐自己所要的成功罢了。
“……是这样么。”
浦原喜助习惯性的压低了帽檐，将表情隐藏在阴影中。
“道歉的话，留着等我回来的时候再说吧。那么，这场闹剧差不多到了该收场的时候了。”
我收起刀望着远处天空中的裂纹，略带遗憾的说，“似乎没有多余的时间揍你一顿了呢。”
浦原喜助，顺着我的视线回望，因为惊讶上下眼睑比平时张开了一倍之多。
喂喂喂，做戏做的太过的话，可是显得很虚假呢。
“结果还是没有买到JUMP啊。”我站在反膜里，咂了咂嘴。回头看见不远处反膜里的牙密狼狈不堪，正试图站起。“啊啦，牙密你还活着？哦呀，真是令人不得不钦佩的蟑螂般的生命力呢。”我颇为钦佩的点着头。
“啊，对了。”
似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我低下头用不大的声音说。“用你对我的愧疚替我办一件事吧，喜助。”
站在反膜外的男人微微抬起了头算是回应，从我这个位置依然看不清他的表情。
“绝对，不要让那个人来虚圈！”
男人低下了头，一贯轻浮的声音中多了微微的苦涩。
“哎呀，小末真是狠心呢，连最后一面都不愿见么~”
“嘁！”我颇为不耻的嗤笑了一声，眼神却沉了下来。
“你知道不是么，正因为是最后一面……”
“哦。还有，差点忘了。有人请我帮忙带一句话给你。”
浦原喜助猛的抬起来了头，我满意的看到他隐藏在帽檐阴影中不加掩饰的震惊。
然后，我听见自己的声音以一种从未听过的优雅语调响起。
“不要犹豫。”
嘁！我当是什么感人肺腑的深情告白呢，只是这样么？
不要犹豫……么？
心中存有犹豫，手中的刀剑就会迷茫。
还真像那女人会说的话呢。
不能犹豫，即使面对牺牲也不能犹豫么？
真不明白究竟是冷酷还是温柔呢……那个女人…… :dai: 貌似上次似乎有点无礼了哦,向你陪不是.
这次看得爽哇:cf:
楼主加油哦!支持楼主!
43.暗涌
“见到浦原喜助了么？”蓝染缓缓放下手中的杯子，微侧过身来，手指的骨关节撑着腮。
“恩。谈的还算不错。”我随意的坐下，拿起一只倒扣在托盘上的茶杯，自顾自的倒了杯茶，大口饮起来。
“哦？”蓝染抬了抬眼皮。“我以为以你的性格至少会让浦原喜助吃点苦头呢。”
“这一点我也很遗憾。如果不是牙密来搅乱，至少也会让那家伙在床上躺个十天半个月的吧。”我放下手中的杯子，偏着头想了想，接着补充道，“嘛，不过这样的话我也好不到哪里去吧。从奸商那里是很难讨到便宜的。这点您不是很有心得么？”
“想要真正从那个人手上得到些什么，比想象中的要复杂一些呢。”
蓝染望着我的眼神从刚刚春日的午后暖阳变成了冰天雪地的冬天，而嘴角的笑意却越来越明显。没有使用任何灵压，却有种毛骨悚然的压迫感。
指尖在微微颤抖，没办法停止。
这种恐惧感已经不是我能用意识来压制的东西了。
本能这种东西还真是可怕。
渐渐的，男人脸上的表情变化了。
眸子里的寒意丝毫未减，可是脸上却露出一丝奇怪的欣喜。
就像是即将拆开未知礼物的孩子脸上的那种表情，非常古怪。
“……很有趣。”
“厄？”我突然感觉有点跟不上BOSS说话的节奏了。
“游戏太过简单，也很让人失望呢。越是困难的东西，才越想要得到。”
………………
“你似乎不太赞同呢。”蓝染将撑着脸颊的手放下，言语中颇有探究的意味。
“我说，蓝染大人是不是从来没有认真的玩过游戏？想要愉快的享受游戏乐趣，首先必须遵守游戏制定的规则。而您，比起遵守规则更喜欢制定规则吧。作为上位者只是这么俯瞰别人在您制定的规则下游戏，被规则的本身玩弄，果然很无聊吧。而且……”我顿了顿，顶着一排黑线有些迟疑的开口，“刚刚的表情根本就象是个和别人争玩具的孩子。”
……………………
愣住了。
厄，蓝染愣住了。
我说错什么了么？
这漂浮在空中的尴尬气氛是怎么回事？
我满脸黑线的囧在那，突然，蓝染开始狂笑起来。
毛骨悚然笑声在空荡荡的会议室一遍一遍盘旋。
我心里一个哆嗦，抽了抽了，绝对抽了！平日里那副优雅的派头已经完全崩坏了啊。
“没有人敢这么说呢，海希。”蓝染捏着下巴饶有兴味的说，“有你在身边，能听见很有趣的评价呢。”
我囧了。BOSS生气了，绝对是生气了。腹黑的人说出这种话，绝对是生气了。
“童言无忌童言无忌。人在年少无知时说的话，千万别当真。”
我打着哈哈，生怕再听到什么惊悚内容。
“海希，我一直都很中意你呢。”褐眸微眯，我还来不及反应脖子就已经被紧紧掐住。
我的视野被一大片黑暗笼罩。
又开始了，这种没法停止的战栗感。
“只是很遗憾呐，”男人抬手，冰冷的指尖慢慢滑过面具的接缝，“即使这样，你仍然站在他那边么？”
“咳咳。蓝染大人，您太高估我了。”我被人掐着脖子却硬是摆出风轻云淡的表情。“只不过是浦原商店的杂役罢了，做些杂事也是工作内容呢。像我这种廉价的劳动力只要老板管吃管住就满足了，连工资都不用发。”
“哦？只是这样的话，为什么不回到我身边？”
我眯起眼睛，勉强挤了个灿烂微笑。
“……因为很可怕啊，蓝染大人你。”
脖子上的力道突然被松开。
脚下一踉跄，有些狼狈的跌坐在地上。
咳咳咳咳咳咳。
脖上禁锢解开，一下子吸气太猛，有些呛到。
可恶！身体的颤抖一时间还没办法缓解。
我低着头坐在冰冷的黑色大理石上，呼吸急促。
蓝染的声音在头顶响起，还是一如既往的柔和。
“差不多该迎接我们的公主殿下了。不一起去么？”
手指揪着胸口的衣襟，抬头的瞬间换上平日的懒散表情，摆摆手说。
“啊啊，这种正式的场合，就算了吧。我稍后会直接过去。”
“那么，你退下吧。”
出了会议室的门，沿着回廊步伐凌乱的行了一段距离，才虚脱的倚墙滑坐在地。
级数相差太多了。
根本不可能违抗那个男人。
从被赋予了那个印记开始，这种深入骨髓的恐惧就存在了。
只有恐惧，却没办法服从。
如果只是被恐惧的丝线拉扯的牵线玩偶，就不会这么狼狈了吧。
明明是虚却极力守护身为死神之心的我，是不是很可笑呢。
“嚓。”
抽刀声破空而出。
睁开眼，自己刀尖指着的男人正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乌尔，是你啊。”
我吐了口气，缓缓的收了刀。
似乎神经崩的太紧了。
“你怎么在这里？不是去迎接公主殿下了么？”
单手撑地，我正试图从冰冷的大理石地上站起来，衣服前襟却一把被人拉住，硬生生被扯了起来。
“喂喂喂，这种粗暴的帮忙，对女士很失礼呢。”
我耷拉着眼皮，颇无奈的抬头。
碧绿的瞳孔沉了下来，视线凝结在我头以下肩以上的部分。
应该是淤青吧，BOSS下手可真够狠的。
“啧，看够了请放手好吧？”
面无表情，也不做声，就这样扯着别人衣襟，你这家伙到底在发什么神经啊。
我砸了砸嘴，表情开始不耐烦了。
“下次见面，我会杀了他。”
在我已经快被盯的发火的时候，乌尔奇奥拉冷不丁的冒了一句。
我身体一僵，隐约感觉到有些不妙。
“没错，就是那个叫志波海燕的死神。”
一瞬间，走廊里黑色的杀气肆虐。
“果然动摇了。”
乌尔奇奥拉松了手，将头俯下，死气沉沉的眼睛里有了些不明所以的波动。
“……最强的破面也不过如此。”
我站在乌尔奇奥拉投下的阴影里，皱起了眉头，还是一副不咸不淡的语气。
“嘁！莫名其妙。呐，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跟那种垃圾纠缠在一起，你的刀已经变钝了。”
“你这算提醒么。”我眯起眼睛，冷冷的答。
“我会替你把那些没用的东西一一清除。”乌尔奇奥拉突然伸手捏住我的下巴，冷冰冰的说，“不要再试图做出背叛虚圈或忤逆蓝染大人的蠢事。记住，你是我们的同胞。”
下巴上的力道被松开，我垂下头，低声冷哼。
“真是的，一个两个都是这样子。你不要搞错了，NO.4！我并不是为了成为你们的同胞而呆在这里。”
再抬头的时候眼中盛满了骇人的杀意。
“不要挑战我的原则。试图要侵犯它们的家伙，不论是谁，我都会一一斩杀。”
那些我到死都发誓攥在手中的东西，谁也不准碰！
谁也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