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露一]《止战之殇》
本帖最后由 himolly 于 2012-5-18 20:36 编辑——这是《蝴蝶来过这世界》的另篇，可以看作是另一个结局……
《止战之殇》
Win some lose some
“露比那个家伙，他想干什么？”
瞥一眼在瀞灵廷上空流散的血色烟云，他的丧失理智显然出乎他们的意料。那个身材娇小的同僚的行为已经超出了这次行动的范围，不过他们谁也懒得去阻止。
反正就算怪罪下来的话应该也轮不到他们头上。
“葛力姆乔，那家伙发疯和你脱不了干系啊。”一手杵立着那如上弦月般耀于身后的斩魄刀，身材高瘦的男子笑得露出雪白的牙。
“关我什么事。”被招呼的蓝发破面不屑地别过头去，视线无焦距地望着地平线。
既然一向以来他们的爱好从来就是看好戏而不是维护公德。
“无聊。”
黑发的瓦史托德一如既往地对杀戮的飨宴兴趣缺失。今次的目标是警戒而不是宣战，三个十刃的灵压已经足够。带他来只不过是为了企图平息一下那个孩子挥之不去的失落感。
他以为这样，便足够仁慈了。
但是令他们也没有想到的是这个家伙把整个计划变得一团糟——
——“你也是十刃吗？……”
——“我一直在想，你很爱说话呢。好像要证明自己却只能靠一张嘴，总觉得看起来好悲哀喔。”
——“抱歉，我没想到你被打得那么惨。”
——“再见了，旧六号……”
怨恨不是因为谎言而是因为真实，被击中脆弱的伪装，一剑穿心般残酷。
曾在苍白沙海的尽头亲手导演什么样的奇迹凌空出潭，身后的杀机变成拥抱，藤蔓蜿蜒如天堂海岸线。一个和往常一样百无聊赖的午后，一丝萱色滑入眼底。
孟婆汤都没能洗去的孩童梦想，只是想被注视着的渴望。
我把那凝固在冰冷空气中的怀念，埋葬在数千里荒原唯一的绿洲。
明知你要离去，却终于还是舍不得你离去。我只是不想相信被自己所鄙夷的感情却如绿藤的种子在岩缝里萌芽。从那一夜开始我听得见干涸的心房里细水流长。
手里的虚闪张狂地劈空，在毫无目标的杀戮面前纵使是死神的队长们也会没了自命清高的勇气。
你说过我的眼睛很漂亮，即使在那样说着伤人的话的时候依然透明得晶莹。
我恨你。
狰狞的触手没犹豫地绞绕撕裂，破碎的血肉残片在毒蛇般翻卷之中悚人地飞舞。鲜血喋泊的颜色洒落周身惨白的骨胄，凄婉得艳丽，如与你同看那日苍凉的虚圈夕阳。
只在浴血的时候才敢记忆起活着的温度，炽热得不忍心告别。
——“紧急报告，发现破面的灵压侵入瀞灵廷上空，级别是十刃，数量为四。”
——“妈妈……妈妈既然说喜欢我，为什么要杀我？……”
——“嗯，伪死神，你可以为你现在的动作解释一下。给你五分钟编造理由。”
视线被喋血浸透，思绪也变得麻木，生世如排遣不去的怨，一幕幕于时间长河黑白重现。伏腕的苍白骨感，在我身躯紧紧拥抱。杀机在充满灵子的空气中散尽又聚拢，没一刻停歇。
一丝浅葱在遥远天边，仿佛闲乐地等待着我的末日。
那名誉，那位置，那六号的身份，全都从来是他的。其实我从来什么都没有。
那冰冷的风沙原野，感情是毋用的累赘。杀戮的战功和无二的忠诚，是被允许存活的唯一理由。
我为十刃而生，却找不回自己存在的价值，我把生命留在了那个雨夜，纯真遗失在走出虚夜宫的最后一步台阶，我无措地看着六刃的位置被他夺回，我把笑容当作自己第二次的挽歌，我把孩子的梦想最后的残骸埋在沙洲绿潭，却将心脏被掏空的那一部分被你远远带走。
什么都不留。
我木然地欣赏年轻的肢体秀丽的面容被茑嬢的触刃割裂成碎块，血液迸成晚霞。
我舔去溅到脸颊的热液，他们的血和我枯萎的泪水一样滚烫，一样苦涩。
“啧啧，那么好的身材。”背倚弦月的高个子男人惋惜地看着被撕碎的下级女死神。“露比那个没长毛的小子，只知道杀。早知道老子就该先上了她们。”
“你不怕我告诉那个女人？”浅葱发色的时任六刃嘴角重重一扬，“她的脾气可是和她的胸部一样大。”
“老子管那个娘们。”恨恨地咧出白牙，高瘦的背影不甘地转过了视线。
“不是说要用反膜把他拉回去么？”
“已经召唤了他多次，看起来他是一心要脱离行动了。”绿眸收缩，望着地平线处的藤刃与血雾，“这种情况下介入，会让死神会改变攻击目标而将我们自己置入麻烦的境地。”
“可是……乌尔奇奥拉，你怎么看都不像是怕死神的人吧？”语气里带着嘲讽。
“蓝染大人今次的指令是对他们警告而非开战。”苍白肤色转过身。“回去了。”
“就这样丢下他么？……可是……”
“他应该自己为擅自行动而负责。回去就报告说他因脱离队伍而战死。”
第四十刃的声线一向都如他的性格一般沉静冰冷，如预言结局般掷下判断。飘扬的白裾扬作与身后的分割线，右手打开天空。
“一定要阻止他！”
“太过分了，居然一个人杀死我们这么多队员！”
嘈杂和恐惧，愤怒和不甘，在脚下聒噪着。冰质亮色升起在我的面前。
那是曾经的对手，自冰牢一端走来的银发少年。
“很遗憾上次没能杀了你，这一次一定要毁灭你不可！”小小的脸庞带满怒气。
我习惯地哂笑。
太久没有体验撕扯的乐趣，太久没有沐血而眠。死亡之海郊野的悬崖拼出支离破碎的乐园，手指触摸到那带着体温的躯体的那一刹那，我以为我能够忘记自己的仇恨。
曾经第一次憧憬起“明天”。
有谁如飞鸟一次失速流离，我又为谁一次张望关注，深深刺入我胸膛的欢歌，却讽刺地成全我在虚圈尽头清冷的风里，为一片跌落的灿色透支了来世的感情。
若早知道最后的结局是堕落的分离，我还会不会放任自己用一颗破碎得自己都不敢碰的心对幸福疯狂想象？
——“全体队长副队长注意，请组织好各自队员，避免更大的伤亡。”
——“姐姐的魂魄，好香好香……”
——“还真是逞强的家伙。……记得啊。……你欠我一个人情。”
“——务必将敌人消灭！”
血舞绿藤在空中飘舞，寒冰长龙于半空对峙。
“队长，请小心！”
是那个曾侥幸逃脱的女死神，蜜金色的发刺痛我的回忆。
“似乎是上次来过现世的十刃之一，看来蓝染打算大举进攻了。”
“该死！为什么对手忽然变得如此强大……”
“就说了让我去！这个时候怎么可以把我排除在外！”
“黑崎，这不是不信任你的能力，但是敌人过于疯狂，我方已经伤亡惨重，你要小心才是。”
“搞什么啊！”
被叫作黑崎的少年伸手握上刀柄，拨开人群急奔而来。
我看到那一抹萱色飞向我的方向，看不清地面的些微动静。我想象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对上我的身影，我的记忆如鲜血喷薄而出。
从前我来到你的世界，远望你被另一出战局拦下。
我们曾在同一片天空里被命运分两头，却因为直觉而不甘心擦肩而过。
于是你追到我的世界，然后我被冰冷的理由毁灭。
你来了，我走了。我和你的脚步间隔一个阴谋的时间，却从此远离一光年。
所以不愿走的你邂逅已不见的我，地狱蝶的翅膀在化石海的风里短暂盛开。茑嬢的触须想要长到天上去，以为这样就能触摸到另一个世界。
在因果之锁断裂的那一刹那灵魂就随着痛楚的味道一起被掏空，从此十刃的生命不再需要甜言蜜语。唇齿用来冷讽或用来亲吻，在我的世界并不重要。
心脏跳动的声音早已经遗失在西院河对岸，寂寞无人缅怀，而为什么在你走出崖罅溶洞的那一刹那，我却痛得如此刻骨铭心。
原来……我从来都不曾忘记……
阳光的颜色……
——“我想乌尔奇奥拉一定是为了向我表示他的忠诚，实施了秘密的计划。”
——“只不过是为我的玩具找点吃的，就值得你们俩如临大敌般互相说情么。”
——“啊，我们有尊贵的客人来了——”
远得像前世般的情节，在胸中荡涤。只记得自己被带到那个棕发统治者的面前。他们说了什么，都已经记不清，唯一如阳光直射般把自己刺痛的亮光，是那个橘发少年和他的同伴一同冲入大殿的刹那——
在我归来之前，你悄无声息地离去。明知你最后终要离开，明明知道你和我永远都不是同一世界的存在，为什么在面对这结果的时候，却将这失落念念不忘。
当时如果没有月光，当时如果我停止眷恋，结果还会不会那样的痛彻心扉？……
他回到他的世界重温阳光的暖意。我站在虚夜宫的殿前像一只飞蛾扑到火光里去。
“我会补偿我的战败的，我不是没有价值的，蓝染大人请再给我一个机会！”
我看见高高在上的王者发出意味深长的笑，我把自己放在卑微的角落。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用尽一切方法活下来。不是已经觉得自己消失也无妨了么，不是想要解脱么，不是自诩为看透了一切不想再挣扎么——
“即使被降位也无所谓……我想再为蓝染大人效忠。”
说着连自己都想嘲笑的虚伪言语，我不敢将目光与他对视。
“如果可以给我一个机会，我会用功绩来证明自己没有辜负蓝染大人的提拔。”
他不明真假地笑，我听见自己空荡荡的心房发出碎裂的声响。
“那么，好吧。你和乌尔奇奥拉他们一起去这次的行动吧。”他随意地回答，我知道那是那个银发死神阴谋般的仁慈。那个最喜欢拖着我聊天的男人，笑得像狐狸一样谲黠。
为什么我要哀求活下去？
为什么……
我想要亲眼看到下一次的擦肩而过？……
“真是可笑，你是因为想陪我体验一下做对手的滋味所以来的吗？”
无谓地露出嚣扬的笑意，如宣布决裂般冰冷讥讽，却向自己魂魄一字一剜。
赭色眉目下是痛楚和不可置信的神色。
“露……比……”缓缓念出面前入侵者的名字。
“想不到你并没有把我的名字给忘了啊——”
——“你叫什么？”
——“你是白痴吗？我这么简单的名字都记不住？笨蛋就是笨蛋！”
——“我有什么必要记住你的名字？讨厌的破面！”
——“那你还问什么？”
——“既然你那么生气，不问就不问了，顶多我以后就叫你‘喂’好了。”
——“真是麻烦的家伙。再告诉你一遍，我叫露比。给我记住了。如果不乖乖地当我的玩具，也许有一天我就会变成你的敌人哦。”
自宿命相逢便直觉向往以后。原来你和我一样脆弱得不设防备。
死亡般寂寞的虚圈，世界满目疮痍，没开始已天荒地老。
于是终于还是不幸将噩梦亲手实践，昨日爱别离，今日怨憎会。
——“很遗憾，我们连做对手的缘份都没有。”
我的生命绚烂在你打开门之前，我用死无葬身之地的身体和你顽强地画出一个交集。
“住手。”
他冷峻着稚气未脱的面容与我对视。我想说话却猛然脑海中一片空白。
“露比，住手，你做的已经过分了。”那可恶的诚恳目光，熟悉得残酷，直直对向我。
“你再上前一步我会杀了你。”
“我不想与你为敌。请住手。”
忽然感觉那思念着的棕眸，似一把刀，刺向我的心底去。
我转开视线不想见那令我魂魄动摇的目光，手中的杀意像被激怒的巨蟒发狂般游缠。
殷红溅满地面，杀戮过后的焦土，血肉片片狼籍。那是我的杰作。
被杀意浸润的茑藤，蛇信般于身后摆动。
“请让我一个人解决。”他露出坚持的眼神命退所有的同伴。
他身后的死神们喧闹着指示他立即杀了我。
真是好笑。
哭泣和怒吼在整个瀞灵廷织成混乱的交响，忙碌着想要捍卫领域和为死者复仇的身影，高于我的灵压在周围忽转忽停。
天水一线的远方再也看不到断裂的痕迹。他们已经回去了吧，他们从来都不屑与我为伍。
杀戮和讥讽填不满我胸中的空洞。这别样世界被怨恨的火焰烧作孤独的罗生门。
“黑崎，那个孩子的灵压似乎带着很深的悲哀。”
“乱菊，我明白。请让我来解决吧。我想这场战斗只有我可以终止。”
“请你务必要小心。对手可是很厉害的破面。”
“恋次和露琪亚你们也退下，去救助受伤的各队队员。”
如果面前这琥珀瞳眸，不是立于对面战场。如果那荒原远处唯一的绿洲，从来都不曾离别。
“露比，停止你的滥杀，不然我出手了！”
如果深夜里不为人知的相拥，能够让我回味到下一次轮回。如果那无须誓言便海枯石烂的虚圈，留得住任何一种不切实际的幻想。或许在我们骨胄破碎的那时候，便进入解不脱的镜花水月。
“那就看看是谁先死吧！”狠狠地一撇嘴，我率先发起进攻。
“那么……”
略显纤细的手腕相叠，瞬间卍解。
“黑崎，敌人很危险，你不要逞能！”似乎是看出了他的犹豫，银发少年身影飞升到他的身后。
“冬狮郎，不要管我。这件事让我自己解决！”他几乎是吼叫地制止了同伴的帮助。
真是很好笑的场景……
看对手互相关心，同伴互相牵挂，是多么好笑的事情啊……
我张狂地发出笑声，笑得流泪。
“缠绕吧，茑嬢。”
曾经恶作剧地在深深夜里温柔诱惑。曾经让杀戮的武器如我的臂膀紧紧将你拥入怀中。而今我重新舞起绿藤触手，作别昔日的优柔。
我是作为十刃而生，只要懂得杀戮便足够。
虚圈沙漠里遗失的阳光，狠狠拷打我已被挖空的心房。可恨是泪滚烫，我的脸还笑成了花。
如果将你杀死，那么我就不会失去你了……
“你已经杀死了太多无辜的人。请你停止这种侵略行为！”
带着一些愤慨，黑色长刃指向我。
我不想听你无聊的说教，我想找回虚圈苍白沙海中那一抹朝霞般的萱色。
“露比……你曾经对我很好。我不想与你为敌。”
真是愚蠢的人类。愚蠢的死神。愚蠢的……你。
我要的从来都不是你的感谢。
“够了！”
屠杀过后的废墟永远比谎言美丽。
“我的命是你救的。如果你可以停止无谓的杀戮，我愿意将它还给你。”
说着近乎可笑的幼稚正义，你在我面前闭上眼微笑着指自己的胸膛。
我……不想爱上一个笨蛋。
“那么你去死吧！”撕裂的轨迹伴着虚闪爆发而出，不出意料地没有接受到躲闪的讯息。在攻击即将吞噬他身影的瞬间，我叹息着将灵力生生收回。
却与此同时，一道冰冷光束向我直击袭来。
“冬狮郎。我说过我希望一个人解决。请你不要插手，和乱菊他们退回地面保护队员们。”
带些责怪地望向攻击的来源，挡在我身前的是那黑裳飘飞的少年。
睁开眼，飞散的死神戾力在我和他的身上带出无数血痕。
“我不需要你救！”莫名的恼怒，茑藤的触刃将他击倒。
无数来自他的援军的怒袭如浪潮般吞没我再一次的动作，勉强稳住身形，身躯晃动了一下，喉中险些迸出血来。
“露比！”对面的大男孩，几乎是连滚带爬般站起身。
我不需要你的同情，我不再眷恋注定粉碎的幻象，我给出冷冷笑意迎接下一次的挑战，虽然我深知自己并没有那样强。那一天你像地狱蝶飞过沧海，我再也找不回溶洞等待的身影。于是在最后一次遗憾之后，用相隔横贯的禁地之河将自己和你划在两道门中。
因为灵力大量消耗而变得有些迟缓的触手顽强地抵御又进攻。再一次的虚闪爆发之前，我最后听到的是从双殛之丘传来的风声。
“总队长下了命令，允许将入侵的破面先行处决再作报告。”
“露比。”
像是听到无法违抗的命令，他突然站直起身。
“这是我的最后一次告诫。停止你的攻击。”
我曾用尽我能达到的柔和，拜托你在那个被我幻想为家的墟落等待我的归来。对自己的求证却变成与你对峙的成全，我将用拒绝合作来回答你虽然是注定的失约。
恨……自己……
明明知道他的离去是必然的结局，为什么如此念念不忘，为什么至今无法释怀？
“你曾经很照顾我，所以我不想和你为敌。请你停止挑衅，回到虚圈去吧。”
我保持着冷冷的木然看着透明的琥珀眼睛。我听到自己的胸膛里某种东西破碎的声音。
“——否则……我会亲手打败你。”
绿藤织绕的白色影子嚣扬地出手，黑色身形轻巧地在垣墟之中跃身流转，对峙的双方保持在力量的临界边缘，不让一毫。视线落于相互，刃触翻飞，步履回旋，瀞灵黄昏的凉光，于两人之间，顺赤紫回眸折射成耀眼屏障。
黑色长刀劈空，琥珀眸里燃烧的光线映照紫涟黑发璀璨得妖娆。少年修长的眉下却闪现出决绝的眼神。
应该尽快结束这局势……
如果亲手打败他，那么他就不会成为其他死神的攻击目标。
毫无目标的厮杀耗费了年少破面太多的灵力，攻击的速度愈发软弱。
看准了对方收起力势微微喘息的机会，萱发身影向下方瞬步移形而去。对手果然如自己所料的紧步盯稍，累赘般手中的攻击也捞得更低。
身畔卷起光潮，有寒冷刀光比雪羽锐利白倍，在数寸之侧擦出。袭来的蔓藤触手，应声斩落。
“混蛋！”
任性的对手擎出爆裂的气息，再一条藤蔓划过，年轻的肌肤迸出条条鲜血，白石的廊柱碎屑漫天飞舞。娇俏与俊颀的身影转徙进退，黑白分明，气浪劈空。
眩目的光团在条尖端膨胀，回击而去的灿烂气息澜涛涌动。
黑色与白色的身影围绕着满布创痍的天空游移，脚步无痕，黑发破面背后炫出的蔓延，却在刃光里不断流失。
自虚圈原野远方飘落的一片叶，一秒一世界，化作熔岩奔流，盛开鸩毒般鲜花。
如果有一天……我们成为对手……
指间的气息依然绷紧最后一根藤条缠绕住对手的动作，纤细手腕的出力阻挡着向自己汹涌而来的锐浪。
但愿我们之间的距离，永如此刻般靠近。
曾为他挡下流亡大虚的攻击，曾温柔绞缠在他的项背。曾一起在骨骼般枯萎枝头下嬉笑，忘记一切又记起一切。
凝重棕眸闭起又睁开，连泪都流不出。白月斩落最后一袭曾纠绕他心头的茑藤，骨质碎裂的面具洒落透明血液。
这故事，不是以此结束，而是就此开始。
一道黑色月光狠狠穿透我的身体，像那一天自归位六刃手中挥出死亡的瞬华。
连不甘都来不及。
忙碌着或惊恐着的死神们欢呼起来。“杀了他！”他们怒吼。
“对不起……我不会杀你的。因为……”
最后的视线里，他低着头喃喃而语。赤紫晶瞳渐渐被血色漫透，浮上黑暗。
“我喜欢你啊。”
笨——蛋。
我笑了。
外表强大的防线如伤人的话一样是伪装的勇敢，本就是蜃气沙洲。
残破的归刃被粉碎成漫天流光，凄落缤纷，与我的身躯一起，瞬间急速下坠。
萱发少年目光惊动，咬紧牙关一跃而起，奔冲去小小的一抹白色坠落的方向。人群因意外而瞩目。
娇小身影跌落入少年怀抱。伤迹遍身的代理死神因巨大的冲力踉跄数步。
一缕殷红自唇角滑下。却绽出笑容，浓的化不去。
终于——接住你了。
便再也不放手。
“你……还好吗？”
“抱歉……其实我是想和同伴会合后，就回来找你的。”
“我想……”
“带你一起离开。”
被仿佛是来自遥远的声音唤醒。对上那一双俊朗眉目，和仍微带稚气的琥珀眼眸。
没有气力言语，却执着地相信，那顽强信任着我的愚蠢孩子，从来不说谎话。
第一次感觉到幸存的珍贵。
终于知道我不是为了成为什么十刃而存在，而是为了与你……再不错过……
我们不存在于彼此的过往。
我们存在于彼此的未来。
我讨厌死神。
但是我爱你。
“多亏了黑崎一护才能够打败那个嚣张的破面。”
“终于可以将他消灭了。”
“太好了，请把俘获的十刃交给我们处置！”
他用力地摇头，没有理会周围人群的提议，而是默默地穿过他们之中，走向断界门的方向。
“对不起。”他低头郑重地对我说。
他带着孩子气的苦涩，却在微笑。伤痕累累之间的那双琥珀眸子，是我喜欢的神情。
我也笑了，我想我们此时的样子都很难看。
“我……”那些死神的鲜血，代价可不便宜。
“我会带你走。”他坚决地咧开唇露出一个大大的笑意，“没有人能抢走你。”
“赔我的……归刃。”
“以后就不需要了啊。”
“橘子头松鼠……你这个……混蛋。”
“好好好。我混蛋。”
“赔……我……”
周身都好痛，我很想对他笑一笑，却露出个比哭还诡异的表情。
“没了灵力很好啊，那样你就不会再罗嗦了啊。”
“灵力和罗嗦有关吗？！……”
我想伸出染血的长袖抚摸他的脸颊，却因为抬不起手来而只能保持被倚抱的动作。
“确实无关哪，你看你到现在还在罗嗦。”
“喂你说谁……罗嗦……！”
紧紧靠在他的胸膛，被汗水和血迹濡湿的衣襟，还有……心跳的声音。
呐，他们都在看着我呢。
从此……终于可以不需要再害怕擦肩而过了吧……
在我露比面前，一切都要让路。
除了幸福。 看到 止战之殇
和JAY的歌名一样。。。。
进来看看。。。又好长。。。慢慢看 好好的一篇东东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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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油啊 同某枫一样，进来看看LZ的大作~ 这个还哎，找到宝了呢:kiss: ，想露比致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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